“你说‘你怕’嘛。”
“我不怕啊。”
“好好好。好黑啊，会不会有坏人，我好怕啊。”
“你说‘你怕’。”
她把我拉下身来，很勉强地把我的头搂进怀里：“小灰灰别怕，芊卉姐姐保护你。”
“不怕，我怎么会怕？你是不是怕了，来，哥哥抱。”
4
她轻声问我：“哥哥，你怕不怕？”
感恩节，她打电话给我说：“哥哥，感恩节快乐！”
我牵着她的小手，走到路灯下时。
我说：“你知道感恩是什么意思吗？”
带她走夜路回家。
“我知道，就是要说谢谢的意思。”
3
“那你谢谢我什么呢？”
她小手一挥：“嘿！我就喜欢你这叛逆的小性格。”
她想了半天说：“呃……不知道……”
我过去一摸她的小手，凉的，然后转身就去把窗户关上了。
“想想呗。”
她歪着头可怜兮兮地说：“别关，我热。”
“真想不出来……”
我一回头。
“那你就随便谢个什么吧，毕竟今天感恩节啊。”
她大叫：“别关！”
她想了会说：“那……谢谢你做我哥哥。”
我说着“好冷啊”，走过去准备把窗户关上。
我笑着说：“不客气，也谢谢你做我妹妹。”
有一回正吃饭。
5
2
高考结束，我和同学去了日照和泰山，钱是跟同学借的。
我心头一热，这么容易就原谅我啦？
于是大一开始，我就特别有动力攒钱和赚钱。
我妈说：“她一大早就发现你回来了，楼下有人施工，她说你半夜回来肯定很累，就去楼下让施工的人小点声别打扰你睡觉。但没人搭理她，气哼哼地回来了，想了半天想了个主意，趴在你床头把你耳朵捂上。估计是捂累了，就睡着了。”
我和同学弄了个工作室帮人写网站，又兼职了几份家教。
我问我妈怎么回事。
每个月赚的钱我分成三份，一份给自己存着，一份用来日常花销，另一份是专门给我妹攒的。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我妹两只手还抱着我的头睡着了。
我给她办了一张卡，攒了三年多，现在里面已经有了一万六千多块。她才七岁，我还很年轻，以后我会更有能力，等她十八岁的时候卡里预计会有五十万吧，我会努力让它更多。
玩了几天后，我大半夜从南京回到家，心虚，就偷偷摸摸回房间睡了。
我希望等她长大了，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很大一笔钱，可以在撑不下去的时候说走就走。
她之前几乎天天都跟我视频的，在南京的几天果真一下都没理我。
爸妈给了她生命，我希望我这个哥哥能给她自由。
我：“……”
6
说完就挂了。
微博上，包括生活中有很多人问我：“你怎么对你妹妹这么好？”
电话里，我妹的声音委屈到颤抖：“去南京玩也不带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其实我本身是非常讨厌小孩子的，觉得烦。但一方面肯定是因为血缘，另一方面，她的聪明、善良又可爱，让我没办法不对她好。
去南京玩，我嘚瑟地发了个朋友圈，结果忘了屏蔽我妈，于是电话被我妹打爆了。
我记得她也问过我：“哥哥你怎么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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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谁让你这么好啊？因为这世上有一个这样的你，所以这世上才有一个这样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