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茜茜咬着唇点了点头。
夏惟央怔了一下，心疼又有些气闷，他想了想说：“我花钱你一定不要。”
夏惟央忍不住说：“那以后结婚了也这样？”
涂茜茜轻声说：“膏方的方子很贵。”
他这句话让涂茜茜的心好似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瞪大一双大眼睛傻傻地望着他。
她的手一直是冰冷的，夏惟央轻轻握着放到唇边呵气：“茜茜，我给你介绍个调理专家看看吧，你体质偏寒，女孩子调理一下的话气血会好很多。”
夏惟央点了点她的鼻子：“算了，这事以后再讨论。”
他反握住涂茜茜的小手。
夏医生刚刚说了什么？
夏惟央被他小女友的肉麻情话弄得发笑，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她们女生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但觉得这样的涂茜茜很可爱。
他说要跟自己结婚？
“夏医生，你的手真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喜好叫手控？你这双手，应该是手控爱好者的最爱，无论做何种动作，拍摄出来一定都很美。”
涂茜茜一颗心怦怦跳得太厉害，面颊发烫。
涂茜茜执起夏惟央的手，用她的小手握住他的，当然，她的小手包不住他的手掌。
夏惟央低头握住涂茜茜的手，一寸一寸地轻轻揉着，就好像在给她按摩，他指尖温暖的温度传递给她。
他这样任性的一面真是很少见，但是她好喜欢。她喜欢他在自己面前所有自然的样子。
涂茜茜听到他的声音：“你这双手让我心疼。我们茜茜是一个勤劳的女孩子，平时肯定做了很多家务，都生冻疮了。”
“不放，有人来就有人来，我们是情侣，别人懂得非礼勿视。”夏惟央温柔耍赖的口吻快把涂茜茜溺毙。
涂茜茜想起自己的手很丑，想要抽回。
涂茜茜像只小仓鼠般轻轻挣了几下：“夏医生，万一等下有人来了……”
“冬天沾水了是会这样的。”她忽然很不想让夏惟央再看着自己这双明显比他粗糙许多的手。
涂茜茜想从夏惟央怀里钻出来，毕竟觉得他们抱得够久了，姿势还很暧昧，不料夏惟央却不放，反而将她拥得更紧。
“我买护手霜给你。”夏惟央竟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茜茜，我不讨厌你的手，相反，我很喜欢。它告诉我你是一个多好的女孩，照顾妈妈，照顾家里。”
天台这个位置倒的确是休憩的好地方，医院的绿化养护人员也在这儿栽了各种绿植盆栽。不过因为是冬天，大家更喜欢待在有暖气的室内，故而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
这是涂茜茜听过的最温暖动人的情话，她的眼睛都有些湿了，呆呆地望着夏惟央。
涂茜茜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在这里很好。”
“茜茜，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天晚上，我妈妈都说了些什么吗？我知道她一定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伤害到你了，对不起。”夏惟央诚恳地望着涂茜茜。
闻言，夏惟央将她搂得更紧些：“那我们进去吧。”
“夏医生，你喜欢我吗？”
“嗯，就是冷了，我很怕冷。”涂茜茜将脸颊埋在他怀里，嘴角笑得弯弯的，这一刻她能感到切切实实的喜悦和温暖。
涂茜茜忽然呓语般问出的话，让夏惟央怔了一下。
“你是冷了吗？”他慵懒的嗓音有些俏皮地问。
他不解她为何忽然这样问。
夏惟央被涂茜茜忽然的拥抱弄得怔了一下，随即也笑着拥住了她。
夏惟央伸出手，轻轻理了理涂茜茜鬓边的散发，凝视着她的眼睛说：“喜欢，我喜欢你，茜茜。”
太可爱了！涂茜茜简直想抱一抱夏惟央了，然后她就真的那么做了。
涂茜茜倏然将头埋到他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
“对不起，我睡着了。”他看着涂茜茜，带着睡意惺忪的迷糊与温柔。
她轻轻地说：“这样就够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脸颊发烫，还在冒着粉红泡泡发散思维的时候，身边的夏惟央眼皮动了动，睫毛轻颤几下醒过来。
“茜茜……”夏惟央不放心地还想问。
涂茜茜，你有点像个变态了。
涂茜茜却拥着他不再说什么了，其实她还想问他一句“那你，还喜欢姐姐吗”，但是这句话她怎样都问不出口。她甚至觉得，想到这个问题的自己，都是丑陋和卑鄙的。
涂茜茜忽然想，某天早晨她能不能这样悄悄地进到他家，看看他沉静的睡颜。
他是她憧憬的夏医生啊，为何要这样去怀疑他的感情？
她的手悄悄探到口袋里，那串夏惟央给她的钥匙，就静静躺在那里。她还未曾用过。
他不是那种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他说了喜欢她，那一定是喜欢了。这其中是否有姐姐程紫媛的关系，这些她都不想去理会了。她爱夏惟央，她愿意相信她的夏医生。
涂茜茜看着，忽然很想伸手戳一戳他的脸颊。她的夏医生，睡着的样子，可爱又文雅。
生活中总不缺乏考验。你决定勇敢，它就会考验你的勇敢；你若是迷惑，它则会摆出更多的诱惑。
涂茜茜轻轻一叹，坐到他身边，在阳光里看他的侧颜。
周五上午，夏惟央没有门诊，下午也难得没有安排手术，于是他约了涂茜茜一起吃午餐。其实他们交往后，真的很少一起用餐，因为他们的时间老是对不上。
可惜她发觉她的夏医生没法给予她电影里那种情人间的回应了，因为他又睡着了。
但是涂茜茜却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程紫媛打来的。
她心中泛起甜蜜，很想用手去轻轻捂住他的眼睛，来那么老套的一句“猜猜我是谁”。
涂茜茜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半，为何姐姐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
涂茜茜来到和夏惟央约定的地方，远远地就看到那抹白大褂身影坐在长凳上。
“喂。”涂茜茜走到安静的地方，其实她不是很想接这个电话。
江城的冬天总是又湿又冷，今天难得没有下雨，午后的阳光洒在树隙里，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涂茜茜。”程紫媛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她是这样美好单纯的女孩，因为她这样好，他才会喜欢上她。
“姐。”
“涂茜茜。”何臻感到震动，她竟是这么喜欢夏惟央，喜欢到让他心口泛酸，他深深地嫉妒夏惟央，也羡慕夏惟央。
“惟央他喜欢的人是我，伯母应该已经对你说了吧。”
“交往以来，他对我很好，是真的很好，我没什么不满足的地方。有很多事情，如果偏要去追根究底，找一个答案，自己也未必会那么开心。而对方，也不会开心。所以，我不想这么做。只要他还需要我，我都愿意在他身边陪着他。”
涂茜茜咬了咬唇，很想反驳，但耳边似乎又响起景蓉冷漠的声音：“叫我夏夫人，我们还没熟到让你叫伯母的地步。”
涂茜茜发来的这句话让何臻心口一震。
她没有作声，而程紫媛好像也不想听她的回应，又继续说：“你早点放手吧。我跟惟央之间，经历过很多。我十六岁认识他，二十岁表白，我和他都是初恋，你懂这种特别吗？”
“我太喜欢他了。”
“这些都过去了。”涂茜茜轻颤的声音打断程紫媛。
“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有没有用，他妈妈对你的恶劣态度你该让他知道，并且要了解他准备怎么应对。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程紫媛一声冷笑：“那好，你听好。我现在打电话找惟央，告诉他我遇到了点事，你看他会不会来见我，是不是在意我？”
“其实也挺没意思的。他妈妈不喜欢我，我将这件事告诉了他，是要他去为我和他妈妈争吵吗？”
涂茜茜心一颤，忍不住说：“你别这样，现在是上班时间，夏医生昨天在医院通宵了。”
“为什么？”何臻显然不喜欢她这样处理。
程紫媛轻嗤：“怎么了，你是害怕看到夏惟央为我不顾一切地出来是不是？你不能面对这一点。”
“我不想再用这件事去烦他。”
“我不想和你比什么，我只是请你不要让他更疲惫了，他需要休息。”虽然心里因为程紫媛的话很难受，但涂茜茜仍带着自己小小的坚持，她不想跟程紫媛做这种幼稚的约定。
何臻曾在微信上问她有没有跟男友沟通过，她把自己的想法坦率地告诉了何臻。
“涂茜茜，希望你能看清楚。”程紫媛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晚宴那天的事情涂茜茜没有再对夏惟央提起，因为夏惟央实在太忙了。每次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她便不忍心多说什么。
涂茜茜怔怔地握着手机，心里空落落的，分不清是茫然还是难受。
对涂茜茜而言，这个新年是不同的，这是她和夏惟央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搭理程紫媛，然而程紫媛有些话说得她无法不在意。
护士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我跟惟央之间，经历过很多。我十六岁认识他，二十岁表白，我和他都是初恋，你懂这种特别吗？”
顾倩兮秀眉一拧，凝声说：“总之，假期值班时，希望各位仍以端正的态度严阵以待。咱们多帮助一个病人，便能多让一个家庭过个好年，大家说是不是？”
涂茜茜使劲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涂茜茜你不要再想，过去的已经过去，只要相信夏医生就好。
许漫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讪讪笑着住了口。
看到是程紫媛来电，夏惟央摁了拒绝接听，他认为他已经说清楚了。
“没错，我不能盯着你们了，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可惜别得意，我初六就回来了。”顾倩兮淡淡一笑，还特意看了许漫一眼。
但是她又坚持不懈地打了第二次，第三次……
等正事全都说完，许漫忍不住想要调节气氛：“护士长，听说你过年要回老家？”
有些不耐烦的夏惟央想要关机，手机却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来电显示是母亲。
开会的时候，顾倩兮做了新年假期的人员调配。
夏惟央接起，程紫媛的声音却从手机里传来：“惟央，伯母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
年关将至，忙碌的工作让心胸外科的每个人都恨不得能分身。
夏惟央怔了一下，凝声问：“怎么回事？”
夏惟央在后视镜里看着涂茜茜的身影越来越小，变成小小的一点。他轻轻一叹，振作精神，全神贯注地驾车赶往医院。
“我和伯母一起去参观一个美术展，车子被追尾，伯母受到了惊吓，她开始胸痛，心脏不舒服，我就急忙送她去圣心私立医院了。”
“好，你要小心开车。”涂茜茜还有些失神，其实心里亦是浓浓的不舍，但也只能强忍着下了车，目送夏惟央离开。
“是，她一直在那儿看病，江医生有她的全部资料。”
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他便放开了她：“茜茜，我走了。”
“江医生要她接受全面检查，可是她不愿意，说一定要你过来看过她才决定要不要检查。”程紫媛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夏惟央熠熠的黑眸望着涂茜茜，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在涂茜茜的猝不及防中吻住了她的唇。
夏惟央揉了揉太阳穴，剑眉轻蹙：“江医生是她的主治医生，她应该听医生的话，我这边在工作走不开。”
涂茜茜轻轻抱住他：“没关系的，你快回医院，病人需要你。别担心，我没事的，以后再说就好。”
“惟央，伯母真的很难受。她好像对全面检查很抗拒，我看她是对过去的手术有阴影。她害怕又不敢说，才坚持要见你。”程紫媛关切地说。
他发觉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每每想要与她好好交流的时候，总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缠身。
夏惟央果真在手机那边听到母亲生气的声音：“他不肯过来？好，好，这个不孝子，把电话给我，我要骂他！”
“茜茜，抱歉，我得赶回医院了，病人有情况，可能要提前手术。”夏惟央轻轻抱了她一下，话语里是满满的歉意。
夏惟央轻叹一声，看下腕间的手表，对程紫媛道：“你让她听医生的话，我大概半小时后到。”
涂茜茜有些担忧地看着夏惟央：“是医院有什么事吗？”
“好的。惟央，路上小心，我等你。”程紫媛温柔地回应。
夏惟央接起电话，听了几句之后神情凝重起来：“好的，我马上过来。”他看了下手表，“大概三十分钟以后到医院。”
夏惟央却轻轻皱了下眉，挂断电话。
“夏医生，你先接电话吧。”涂茜茜示意。
涂茜茜推着护理车，在听顾倩兮的安排，就看到夏惟央走出办公室。他的白大褂已经脱去，穿着外出的深蓝色西装，整个人俊美挺拔，却让涂茜茜的心脏一揪，有股莫名的疼痛泛起。
这是医院来电的专属铃声。
“老夏，你要外出？”顾倩兮也很意外，夏惟央在工作时间外出这种事，几乎是没有的。
涂茜茜鼓起勇气刚发声，夏惟央的手机蓦地响了起来。
夏惟央点了点头，只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夏医生，我……”
看到涂茜茜，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什么都未说就走了。
即便是做一个代替品，她也想知道答案。
涂茜茜的心却沉甸甸的，为什么，就真的像程紫媛说的那样，她打了电话，他就要外出？
她只想知道夏惟央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对姐姐仍有留恋，不希望他像他母亲说的那样只是旧情难忘。
涂茜茜咬住唇，心里忽然有种冲动好想跟踪夏惟央去看个究竟。
涂茜茜甩了甩头，又用劲闭了下眼。
“茜茜，你怎么了？”顾倩兮注意到涂茜茜情绪不对。
她欲言又止，害怕问出来之后，这个梦就碎了，而他也从此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没什么。”涂茜茜深吸一口气，对顾倩兮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把精神专注在工作上。
他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男人啊，对茜茜而言，像个梦一样。
“护士长，十床的张敏还在发烧，她从早上就一直在说胸口不舒服，方医生开了注射单……”涂茜茜汇报着晨检的报告。
“茜茜，你想说什么？”夏惟央温柔地看着涂茜茜。
顾倩兮心里有对涂茜茜的爱护和赞赏，没有点破她。
“夏医生……”涂茜茜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些事，自己应该勇敢地问清楚。再拖延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崩溃的。
午餐的约会落空了，虽然涂茜茜有预料到，可心里还是十分难受。老天好像总喜欢让她心愿落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怎么，还冷？”夏惟央又调高了车里空调的温度，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每每在满心期盼一件事的时候，那份美好就会落空，总像是失了那么点运气一般。涂茜茜很害怕自己的爱情也是这样，在憧憬美好的将来之后，再给予她打击。
这种想法让涂茜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夏惟央给她打电话：“茜茜，抱歉，今天的午餐约会要取消了，我有点事。”
可他的这种温柔，是只给她一个人的吗？还是，他只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涂茜茜忍不住问出来。
温柔，他特有的温柔，是啊，他真的好温柔。而这温柔，让她深深眷恋。
夏惟央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她：“是我妈妈，她不舒服，现在在医院。”
涂茜茜在他那双眼里望到了心疼跟温柔。
涂茜茜的心一紧。她很想相信夏惟央，却硬生生地忍住了自己想问的。
“茜茜，对不起，我妈妈一定说了过分的话，让你难过了。”夏惟央深邃的眼睛望着涂茜茜。
涂茜茜想了想说：“夏医生，伯母的病情严重吗，需不需要我……”最后她说不下去了，觉得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夏惟央本身就是优秀的医生，他母亲有什么事，他自然会尽心尽力。
夏惟央轻轻地牵着涂茜茜的手，发觉她双手冰凉，他忍不住将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呵气。
“茜茜，我很快回医院，别担心，没什么事。”夏惟央磁性的声音缱绻在涂茜茜心上。
车里开着暖气，涂茜茜和夏惟央坐到了车里。
挂了电话，涂茜茜出神地站在太阳下，却浑身冰冷。
夏惟央感觉到了，放开她牵住她的手：“我们去车上，你会着凉的。”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涂茜茜撞到了小倪和丽丽在八卦。
她的眼睛莫名有点发烫，双手紧紧揪着他灰色的大衣，在寒风里哆嗦了一下。
“哎哎，你知道我刚买奶茶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小倪神秘兮兮的样子。
涂茜茜闭上眼睛依偎在夏惟央怀里，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她好贪恋这个怀抱，多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放开她。
“什么啊？”丽丽立马来了精神。
“茜茜。”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旋，轻轻磨蹭。
“在医院大门口，夏医生从一个女人的车上下来。那个女的，居然是茜茜的姐姐。”
夏惟央下意识就将她搂进怀里，想要温暖她。
“不会吧，夏医生不是在和茜茜谈恋爱吗？那他怎么从她姐姐的车上下来？”
涂茜茜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毛线大衣，说不清为什么，他感觉她整个人好似很脆弱。
“就是啊，今天夏医生不是上午就出去了，那时候他明明是开的自己的车啊，我看他拿了车钥匙的，因为我在电梯口把他车钥匙撞掉了，怎么回来就跟这个女人……”
“茜茜。”夏惟央推开车门，急忙迎了过去。
“嘘，你又都知道了，别乱猜，可能是你看错了。”
等待的时间好像总是那么漫长，过了很久，他才看到涂茜茜娇小的身影出现在路灯下。
“我怎么会看错！那女人的脸跟茜茜一模一样好不好，就是个化了浓妆的茜茜啊，还穿了身精致的紫貂皮大衣，那个华丽啊。这前女友和现女友的，夏医生也太不检点了，外表看上去这么绅士……”
涂茜茜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夏惟央安静地坐在车里，等待涂茜茜。
“茜茜……”丽丽不经意地瞄到了涂茜茜。
“茜茜。”夏惟央不由自主地唤她，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心疼了，“我就在你家楼下，你现在方便下来吗？”
小倪被丽丽拍打一下停住了话头，一回头，就看到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的涂茜茜，糟糕，说得太忘情，居然不知道茜茜从病房回护士站了。
“喂。”这一次她接起了，然而声音是没有精神的。
涂茜茜脸色刷白，像游魂似的点了下头。
他静了一下，又一次拨出电话。
小倪和丽丽担心地看着她，就见她飞快地走远了。
夏惟央不知道涂茜茜是睡了还是不想接他的电话。
“唉，看你，早就叫你小声点。”丽丽翻了个白眼。
手机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我已经够小声了好吗？”
夏惟央把车开到涂茜茜家楼下，他看了下时间，已是晚上九点。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涂茜茜。
“去，你那个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