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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谁是你的偶像

她忍不住问妈妈,爸爸呢,现在我的眼睛已经医治好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妈妈习惯性地去拿爸爸的信,妈妈说,好孩子,你爸爸又来信了,我去拿来念给你听。这次西萍没有让妈妈念,她要亲眼看一看爸爸写给她的信!当她拿过妈妈手里的信一看,不禁呆住了,那竟是一张白纸!西萍懂事地又将那张白纸递给妈妈说,我不识字,还是请妈妈念给我听吧!

终于有一天,西萍睁开了眼睛。但她仍然只看到了妈妈,爸爸并没有回来跟她们母女俩团聚。西萍睁开好奇的双眼,整个世界对她都是新奇的,她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爸爸妈妈的照片,她发现,站在她面前的妈妈比照片上的要苍老很多。这都是为了医治她的眼睛,妈妈才如此操劳的啊。她又想起了爸爸,爸爸也一定跟妈妈一样,为了给她医治眼睛而不停地操劳,最终变得无比苍老。

妈妈跟往常一样高兴地念着,西萍听着听着便笑了。

听了爸爸的来信,西萍高兴极了,母女俩为此还买来了好多吃的东西庆祝了一番。从此,每隔几个礼拜爸爸的信便如期而至,妈妈照样要念给西萍听。然后她们便高兴得在屋子里又唱又笑,还买来很多吃的东西庆祝,就像过节一样。

第二天,当妈妈外出工作的时候,她发现爸爸以前写回来的每封信都是白纸。她还悄悄地跟踪妈妈,发现妈妈白天在超市里工作,下班后还要去一家餐馆里洗几小时的碗。

你们好,我在这里很好,只是很想念你们……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赚够给西萍医治眼睛的钱,然后我们一家团聚。请你们一定要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在西萍去上学后的一天,她突然发现了有个男人,跟挂在家里爸爸的照片很相像,那个男人搂着一个比妈妈年轻的女人,有说有笑地在大街上与西萍擦肩而过。此时,西萍什么都明白了,也终于明白了妈妈的良苦用心,妈妈为了维护一个孩子心中的完整的家庭形象,竟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亲爱的老婆及女儿西萍:

晚上,妈妈下班后,西萍突然拿着一张白纸,说爸爸来信了,这回她要念给妈妈听。母亲一愣,但还是示意西萍念下去。

转眼,春节到了。西萍想爸爸了,西萍懂事地跟妈妈说,她知道忙碌的爸爸肯定回不来,但她想给爸爸打个电话。妈妈沉默了良久,才说,还是不要打电话了,因为爸爸太忙了,并且他已经写信来了,不如我现在就念给你听吧。西萍高兴极了,说,真的吗?爸爸真的给家里写信了吗?于是,她一脸幸福地听妈妈念爸爸的来信。

亲爱的老婆及女儿西萍:

妈妈听了这话很生气,说爸爸妈妈不能陪你一辈子,你迟早是要独自面对生活的,爸爸妈妈唯一的心愿就是治好你的眼睛。西萍不再出声了。她唯有祈祷上天,让他们一家人早点团聚。

你们好,我听说西萍的眼睛已经治好了,我很高兴。只是,我现在在这座城市生活得很好,因为这是个美丽的地方,美丽得让我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地方,所以我不想回去了。但我也希望你们在家里生活得快乐平安。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希望老婆能重新给西萍找一个好爸爸,能够代替我照顾你们母女俩,这样我在这里就可以安心地生活了。以后我依然会给你们写信的。

还有爸爸,他跟妈妈的心愿是一样的,他在遥远的城市赚钱,目的就是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尽快好起来。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一家才能够团聚。西萍不止一次地说,如果爸爸妈妈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她宁愿自己的眼睛永远也看不见。

听完信,西萍母亲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西萍经常问妈妈是不是很累,但都被妈妈否认了。妈妈说,只要能赚够医治好西萍眼睛的钱,叫她干什么她都乐意。

可爱的跟踪者

在妈妈的帮助下,西萍将家里的东西全部放在固定的位置,并深深地记在脑中,西萍决定学会自理生活。她学着自己煮饭,自己炒菜,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她就自己洗衣服。每天,妈妈都要很晚才回家,西萍感觉得出,妈妈一定很累,因为每天夜里她都听到了妈妈的叹息声。但妈妈在跟西萍说话的时候,又好像很快乐、很开心。

16岁那年,贺小光最烦心的事就是,不管走到哪里,母亲都会跟在他身后。贺小光去上学,她跟着;去打球,她跟着;去登山,她也跟着。这样给贺小光带来了很多烦恼。

在西萍10岁那年,母亲对她说,因为要给她医治眼睛,父亲必须到离家两千千米的城市做生意。而她也要外出工作,并已经联系到了离家最近的那家超市,她的工作依然是营业员。母亲接着说,只有这样,家里才能赚够给她医治眼睛的钱。虽然爸爸离家太远不能经常回家,但妈妈每天晚上都会回家照顾她、陪伴她。并告诉西萍,不管什么时候,爸爸妈妈都是爱她的。西萍懂事地点了点头。

有一次,老师让贺小光去黑板上完成一道数学题,由于贺小光不太会做那道题,心里一着急,在上讲台时差一点摔跤。令人想不到的是,这时,母亲会突然出现在贺小光的面前。母亲用自己的身子将贺小光拦着,然后用一双敌视的眼睛望着老师,好像害怕贺小光受到老师的伤害似的。

西萍一出生双眼便看不见。西萍的父亲是一家银行的职员,母亲原来在一家商场当售货员,因为西萍,她毅然做了家庭主妇,专门照顾西萍及丈夫的日常生活。

老师和同学们都不解地看着贺小光,老师问贺小光这是谁,只见母亲一边用手抚摸着贺小光的头发一边说:“孩子,有我在呢,你别怕!”大家被贺小光和母亲滑稽的“表演”逗乐了,只听轰的一声,全班同学都笑了起来。原来,母亲一直站在教室外面看着贺小光,一名16岁的学生,还要母亲如此守护着,以后贺小光还有什么脸面跟同学们一起上学?贺小光羞愧得无地自容。

一封特别的信

贺小光觉得母亲实在太不可理喻了,以后出门,不管去哪里都要躲着母亲,明明要去学校的,贺小光如果发现母亲在远远地跟着,便要中途拐到别的岔路上再绕道去学校;本来要去打羽毛球的,贺小光偏要往去厕所的路上走,然后绕道去羽毛球场。贺小光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尽办法甩掉母亲的跟踪。

女人是流着眼泪哭着看完那则新闻的。她相信,那个炸油条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儿。她终于打通了电视台的电话,并找到了自己的女儿。这便是母爱,人类永恒不变的爱的力量所创造的奇迹。

贺小光的这一办法果然奏效,有好长一段时间,母亲没再给贺小光“捣乱”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游时节,贺小光骑上电单车准备跟同学们一起去野外烧烤。走时,贺小光特意围着自己家的房子绕了几圈,走出小区,贺小光还故意往相反的公路上骑去,再从另一个岔道拐回来,贺小光这才放心地骑着电单车,高兴地吹着口哨上路了。

女孩对着镜头说起了自己的身世,说着说着便泪流满面。女孩说自己4岁那年在广州街头与母亲走失,当时母亲是去给自己买油条的。走散后的她四处寻找母亲,可是她没想到自己越走越远,不但没有找到母亲,她还碰到了坏人。她被坏人逼着去卖花,还当过乞丐,后来她一个人逃了出来,在一家餐馆里当洗碗工。由于她对母亲的唯一的记忆便是油条,所以她学会了炸油条。她想,只要自己一直吃油条,她的母亲就会来找她的。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她竟然在炸油条上取得了成功,她不但炸得一手好油条,还开了好几家炸油条专卖店。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母亲,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母亲会来她的店里吃她炸的油条的。

一整天,贺小光在外面玩得很愉快,甚至忘记了回家的时间,当太阳快落山时,大家才猛然想起,该回家了,于是各自骑着车匆匆地往家里赶。当贺小光来到小区门口的公路上时,发现那里站满了人,公路上的车辆也连起了长队。贺小光看到交警们围着一个人,那人像极了母亲。贺小光心里一紧,莫非母亲出事了?

从此,她爱上了吃油条,因为只有在吃油条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跟女儿在一起,女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哪一天没有吃油条,也没有哪一天停止过想念女儿。二十年后的今天,那个贫穷的小村子里也通了电,并且家家户户有了电视机,还装了电话。于是,她天天晚上都要瞪着电视看,只要是关于广州的消息,她便两眼放光,但每次看完电视,她都要失望地叹息好一阵。终于有一天,她看到了一则关于广州的新闻,新闻报道了一场炸油条比赛的情况,一个女孩获得了“炸油条大王”的称号,在记者采访女孩时,女孩的一番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贺小光几乎是哭着跑到母亲身边的,贺小光看见母亲站在公路中间,不停地挥着手,任交警怎样劝说,她也不肯离去。当她发现贺小光时,突然冲过来,嘴里说着:“孩子,有我在呢,你别怕!”原来母亲早上看到贺小光骑电单车出去,便在后面跟着,结果被贺小光给“甩了”,便在公路上站了一整天,只要看见公路上的车子,便招手让它停下来。

可是,等她买好油条,回过头来的时候,女儿却不见了。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急匆匆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却都是陌生的面孔,其中就是没有自己的女儿。女人急了,女人哭着满街找女儿,连那包油条跌在了地上,她也不知道。女人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女儿,更没能找到那个负心汉。女人只得伤心地回去了,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女儿,女儿肯定躲在一个什么地方,在跟自己玩捉迷藏的游戏。等她赚够了路费,她还会来找自己的女儿的。

由于一整天的折腾,母亲因严重脱水进了医院。贺小光将母亲在医院安顿好后,准备回家给她拿些换洗的衣服,结果却从一个木盒子里发现了母亲的病历单。原来母亲患痴呆症已经很长时间了,贺小光只知道母亲的记忆力不好,没想到那居然是病魔给折磨的。木盒子里还有一本母亲的日记,从那上面的日期看,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因为父亲死得早,母亲除了对父亲的怀念,日记里写得最多的事,就是关于贺小光成长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比如贺小光喜欢吃些什么、有什么爱好等。其中还提到了她的记忆力渐渐衰退的事,那时,她就几乎叫不出邻居们的名字,她最担心自己认不出她的儿子,更怕贺小光受到伤害,于是后来日记里全是贺小光的名字……

女儿很听话,虽然生活艰难,但她从不抱怨。走在广州街头,母女俩饥肠辘辘,女人问女儿想不想吃油条。其实女儿不想吃油条,因为在家里时,她们天天早晨都吃油条,她早就吃厌了,现在她想进馆子吃肉吃鱼,吃米饭。可是,她知道妈妈的手里没有钱,至少在找到爸爸之前,她们只能吃街边那些廉价的油条。于是女儿很高兴地跟妈妈说,她想吃油条。妈妈知道,女儿早就饿了。她让女儿站在路边等着,她去一家小食店给女儿买油条。

合上日记本,贺小光的眼泪已流了满脸,贺小光深深地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愧疚,贺小光对母亲的关心太少了,而母亲的心里却盛满了对贺小光的爱,几乎没有了她自己的位置。

二十年前,有一位四川女人带着一个4岁的小女孩,到广州寻找多年未归的男友。女人是个未婚妈妈,因为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小山村,没有钱结婚,男友便跟她商量,让她在家里等着。等他在广州打工赚钱了,能够买下一套房子后,再跟她举行婚礼。她相信了他的话,并耐心地在家里等着他。可是,他这一去便没了音信,就算她愿意等,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等啊,于是她生下了个女儿。他对此一无所知。就在女儿已满4岁时,她决定带着女儿去找他。

我不是一个只知索取爱的孩子

藏在油条里的爱

尽管在蒋小嘉6岁那年,他的爸爸便去世了,可是,他却从没缺少过父母的爱和关怀,因为他的继父对他很好。他的继父还开了一家公司,收入不错。自从他来到蒋小嘉和母亲组成的两个人的家里后,他们一家三口便再也没有分开过。可是,最近,父亲却竟然有一个星期时间没回过家了,这让16岁的蒋小嘉很不习惯。

卖了驴的父亲样样重活就得自己用肩膀挑,沉重的生活将父亲的腰早早压驼了,但我却放弃了那次上学的机会。我边在南方打工边参加了成人自学考试,并顺利拿到了毕业证,我想,父亲一定会替我感到欣慰的。

母亲说,父亲去广州参加政府的一份重要工作,保密性很强,所以他不能经常回家跟家人相聚。蒋小嘉听母亲这样说,立即来了兴致,蒋小嘉说,父亲是不是当上了便衣警察?那可是蒋小嘉最崇拜的职业!

一夜之间,父亲似乎已苍老了很多。我突然发现父亲那饱经沧桑的双眼里滚出两颗硕大的泪珠,父亲说,孩他妈,我已经想好了,明天我就去集市上把咱那头驴给卖了……

母亲含糊地说,可能是吧,总之你一定要替他保密哟!虽然蒋小嘉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出了忧郁的神色,但蒋小嘉依然对父亲的工作深信不疑,蒋小嘉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兴奋中,以至于母亲说,父亲为此还将他的公司卖了,蒋小嘉也没怎么在意。

原来父亲去卖血了,不识字的父亲看见路边停了一辆义务献血的车子,然后悄悄将我送上车后,再返回去“卖”血。当护士小姐给父亲抽血后,父亲才知道这血是“卖”不到钱的。父亲得了一本献血光荣证书,一咬牙决定步行回家,以前父亲去县城是从来不坐车的,父亲不知道省城离家究竟有多远。父亲走了一天一夜,仅凭一张饼、半壶水支撑着,如果不是在半路遇上村里去省城来购建筑材料的车子,顺便将父亲给捎了回来,还不知他要走多久!

可是,蒋小嘉还是不小心将父亲的事情在学校里说了出来,那是一次篮球赛上,同学们都有父亲陪着,可是所有同学都见不到蒋小嘉父亲的踪影,蒋小嘉一着急便说他的父亲是一名便衣警察。一位同学立即反驳,说他的父亲也是一名便衣警察,并说当警察一定得从警校毕业才行,一位开公司的老板是不可能被准许当警察的。蒋小嘉无言以对。

晚上12点多,父亲才跌跌撞撞地推开了家门。母亲急切地扑了上去,我赶紧扶住了父亲摇摇欲坠的身子。父亲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父亲的模样将全家都给吓哭了。

晚上回到家里时,蒋小嘉的母亲正在偷偷地抹眼泪。一见蒋小嘉便神色慌张地掩饰,说她的眼睛里可能进了沙子。看见母亲似有难言的苦衷,蒋小嘉没有再问。可是,晚上当蒋小嘉起来上洗手间时,又发现母亲在偷偷地哭泣。父亲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就是再没时间也得给蒋小嘉打个电话吧。重重疑云将蒋小嘉的心里塞得满满的。更让蒋小嘉不能理解的是,已经当了多年专职主妇的母亲,竟然会去餐馆打短工,他们的经济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母亲见我一个人回来了,很是惊讶,我说父亲说他去办点事后就回。母亲是了解父亲的,她不放心地说,他在省城又没其他熟人,他会去办什么事呢?那晚我与母亲相互安慰着一整晚没有合眼,父亲竟一夜没回,第二天一整天仍然没见父亲的影子。母亲的焦虑一点点地加深,最后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从母亲那里,蒋小嘉无法得知父亲的真实情况,因为她总是瞒着蒋小嘉,让蒋小嘉放心读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蒋小嘉终于在一个晚上拨通了一家电台的心理热线。主持人告诉蒋小嘉:一个男人突然离家三个月,而女人又常常偷偷地哭泣,家庭经济也一下子拮据起来,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那个男人有了外遇!

父亲送我上车前,分给了我一张饼和半壶水。父亲叫我先回,他还要去办点事随后就回。

什么,蒋小嘉的父亲有了外遇?虽然蒋小嘉不相信这是真的,但种种迹象表明,父亲完全有可能会有外遇的。难道他不想要一个自己的亲生儿子?说不定他早已跟母亲离婚了,他们只是想瞒着蒋小嘉一个人而已。

我和父亲在客厅里坐了两个多小时,父亲的表情很焦急,最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伢仔,咱们还是走吧。

就在蒋小嘉疑惑不已时,蒋小嘉收到了父亲寄自广州的信。那确实是父亲的笔迹,蒋小嘉再熟悉不过了。父亲让蒋小嘉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好好读书。蒋小嘉跟母亲说,父亲给我写信了你知道吗?母亲说,哦,是吗,他怎么说的?蒋小嘉说,他让我听您的话,一定要好好读书。母亲说,是的,你要听话,一定要好好读书。

表婶问我们吃午饭了没有,父亲犹豫着说吃过了,父亲问表叔不在家吗,表婶说表叔出差了,要一个星期才回。表婶说,既然你们吃过饭了,那就坐在客厅看电视吧,我今天约了几个朋友打麻将,她们一会儿就到的,我就不陪你们了。坐不多久,果真就有几位和表婶差不多年纪的富贵妇人来了。她们说说笑笑地和表婶去了里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哗哗的搓麻将声。

可是,蒋小嘉却再也不希望这样被他们瞒骗下去了,蒋小嘉背着母亲顺着父亲来信上的地址去了广州。蒋小嘉要将父亲的行径揭露出来,让母亲看看他的真实面目。在繁华的广州城里转了好长时间,蒋小嘉才在一个偏僻处找到了那个门牌号。一看就不像政府部门的房子,蒋小嘉的父亲一定是在这里跟他的情人过上了美好的日子吧。

一早从家里动身经过一上午的车旅颠簸,等我们到表叔家时,已是下午2点多了。表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肥胖,浑身珠光宝气,一看就像个贵妇人,表婶上下打量了好半天,才认出我们父子俩来,父亲连忙让我叫表婶。表婶家的地板光洁得让我和父亲如履薄冰,父亲抖抖索索地甩去了胶鞋,赤着一双粗大的脚板进了客厅,父亲将母鸡顺手放在了客厅的门角。

开门的人并不是父亲,而是一个打扮得挺时髦的女人。这个女人虽然和蒋小嘉母亲的年龄差不多大,可是由于会打扮,比蒋小嘉的母亲迷人多了,怪不得父亲这么迷恋她!蒋小嘉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蒋小嘉突然不想见父亲了,蒋小嘉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跟他打起来,蒋小嘉转身逃走了,那封信也像一片伤心的落叶,从蒋小嘉的手里飘了出去。那个女人诧异地捡起地上的信,突然朝蒋小嘉喊道:蒋小嘉,是你吗?蒋小嘉停了下来,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母亲便早早起来为我们父子俩的出发做准备。母亲用面粉煎了两块大饼,又用一个塑料水壶装了一壶凉开水,给我和父亲带着上路。母亲还用一个大网兜装了家里那仅有的3只母鸡,以及绿豆、黄豆等家乡土特产品,那是带去送给表叔家的礼物,那3只母鸡下的蛋全被母亲卖了给我买学习用品及学校里做了生活费,我靠那3只母鸡的蛋清贫地度过了几个学期。父亲的愿望很简单,希望表叔能借一些钱给我上大学。

原来,那个女人是蒋小嘉母亲多年前的一个朋友,父亲的信就是母亲让她转寄给蒋小嘉的。可是父亲为什么不直接将信寄给蒋小嘉呢?半年后,这个谜底终于被揭晓了。

后来才知道母亲和父亲商量了一整晚。因为在省城,我还有一个远房表叔,听说他在省城的一家公司当经理,所以父亲决定去找找他。以前表叔在县城时,父亲带我去过一次表叔家,因为表叔家那不理不睬的样子父亲发誓再也不去了。后来表叔就调去了省城,父亲一辈子没去过省城,所以就中断了与表叔的联系。父亲是在村长那里弄到表叔的具体地址的,村长家建房时因要买建筑材料曾去过一趟表叔家,村长还说,表叔家待人挺热情。

原来父亲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了,由于资不抵债,父亲不但要还一大笔债务,还被判入狱半年时间。本来父亲是不想让蒋小嘉知道的,他害怕影响了蒋小嘉的学习,父亲还说,他最怕的是在蒋小嘉面前丢了脸面。

终于,一张来自省城的大学录取通知单飞到了父亲手中。那天晚上父亲神情庄重地召集家人开了个家庭会议。整个会议上,都没一个人吭声,父亲一个劲地抽着自家种的烟,烟雾缭绕在昏暗的泥瓦房里,气氛异常沉闷。妹妹和母亲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我自始至终抱着头,一言不发。最后只得各自睡去,虽然我们都不说话,但谁都清楚我们开会的目的,也都知道开会的内容和结果。

出狱后的父亲对蒋小嘉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蒋小嘉,我的孩子,爸爸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和你的母亲!”蒋小嘉说:“爸爸,请让我跟你一起承担风雨吧,不管今后的路有多难走,我都会扶着你一起坚强地走下去的!”蒋小嘉的母亲和父亲,显然没有料到蒋小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怔在那里不知所措。母亲说:“孩子长大了,真的长大了,知道替父母分忧了!”父亲突然紧紧地将蒋小嘉抱在了怀里,蒋小嘉感觉到他的眼泪滴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激动地说:“蒋小嘉,我的好孩子,谢谢你,谢谢你给了爸爸支持和力量,爸爸一定会坚强起来的!”

沉默良久,父亲才用粗糙的双手将我的头捧起,说:“伢仔,还痛吗?都是爹不好,爹赚不到钱供你读书,但这书你一定得读下去,爹可不能让你再走爹这条路啊!”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以后再也不敢提不读书的事了。

蒋小嘉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激动地哭泣,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欣喜的笑容,他不知道,其实蒋小嘉并不是个只知道从他那里索取爱的孩子,渐渐长大的蒋小嘉,也希望能够和父母一起面对生活中的所有困难,这才是蒋小嘉真正需要的!

每到星期天我不上课的时候,父亲就要我提了片破铜锣,跟在他的身后敲。我敲一下,父亲便扯开喉咙喊一声。不到半天,父亲的两个箩筐就装得满满的了。父亲光着膀子挑着货担吭哧吭哧地走在山道上,我看见父亲古铜色的皮肤上流淌着大颗大颗的汗珠,父亲累了便找一块较平坦的地方将货担放稳,然后坐在搭于货筐的扁担上掏出黑黑的烟丝卷着抽。父亲边吸烟,边接过我手里的破铜锣,叫我也坐上去。父亲说:“伢仔,爹今天卖了这担破烂,明天就可以交齐你这个学期欠老师的学费了。”都开学一个多月了,学校也催了好几次,我的学费还没交齐。望着父亲的满脸愁容,我鼓起勇气说:“爹,要不,我不读书了,每天跟你收破烂去!”“啪”的一声,父亲硕大的巴掌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我看见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父亲的眼眶滚下,砸在那片破铜锣上,我幼小的心灵深深地颤抖了起来。

手搭凉棚

“收破烂,废铜、废铁、废布条……”父亲洪亮的声音穿过村村寨寨,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一群群光屁股的细伢子,围着父亲的货郎担子转。

春节回家,隔老远就看见母亲站在家门前的土坳上手搭凉棚地眺望,当终于确认我已站在了她的面前时,泪水才哗哗地涌出来。母亲边撩衣襟擦拭泪水边说:“听村里的刘支书说你要回家过年,所以我就天天来坳上望你!”

不成功的借贷

回到家里我就责怪父亲和妹妹,外面强劲的西北风,妈的身体又不好,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站在坳上受冻呢?妹妹说,是妈自己执意要去的,如不让去就在家念叨着你的名字,我们都害怕她会憋闷出啥病来,所以就由她自己去了,你在外面工作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见我终于回家了,母亲这才露出了难得的笑脸,乐呵呵地去做饭,杀鸡煮肉。

就在散会后,他们父子在经过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听到他们父子俩还在兴奋地谈论着他们刚才的表演。李钢推着他父亲的轮椅说:爸爸,同学们可羡慕我了,他们都说我有一个会玩杂技的演员爸爸,他们谁也没有看出来,你其实并不是杂技演员!我相信,谁也不想揭穿这对父子的谎言。

近几年来由于工作需要,我一直奔波在外,而母亲却已日渐衰老,看着一天比一天黑瘦的母亲,我难过得直掉眼泪。我去药店买了些补品回来逼母亲吃,母亲只是淡淡地一笑:“儿啊,你有这份心妈就知足了,妈的身体好着呢,你在外好好地工作,做出的成绩就是给妈最好的补药!”

有人劝他,像他这种情况完全可以上街去乞讨,也许乞讨的所得比他收破烂的收入还要高呢。但是他坚决不肯,如果碰上好心人,给了他破烂不收钱,他也坚决要给钱,不然便拒收破烂。每当这时,他便会生气地说:我不是乞丐!尽管生活艰难,但他却从来没有欠过学校一分钱学费,没有让孩子穿过一件破衣服。大家还知道,他的儿子李钢,就是他在收破烂的路上捡到的。

母亲命苦,苦了一辈子的母亲依然还在受苦。自小因弟妹多要帮外公外婆一起抚养弟妹,后来又为我们兄妹俩操碎了心。看到母亲苍老黑瘦的面容我真的不想走了,我想留在母亲身边,以尽儿子的一点孝心。母亲却责怪我:“儿啊,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就安心地回南方上班去吧,别老恋着家。”

没有哪一次的掌声有这一次热烈。尤其是那些孩子,几乎将小手都拍红了。而我则看到,很多家长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其实,在座的家长很多都认识他,因为大家经常可以看到他坐着轮椅去各个小区收破烂。如果是休息日,还可以看见他们父子一起去收破烂,或者去废品收购站卖破烂。

春节过后,残雪还未消融,我便要回南方上班了,母亲执意要送我。我走了很远,还看见母亲单薄的身影在呼啸的北风中雕塑般站在山坳上,手搭凉棚地看我。我将手举过头顶猛力地挥动着示意母亲回去,我担心孱弱的母亲经西北风一吹又会咳嗽不止。而母亲宽松的大襟衣依然猎猎如一面破旧的旗帜在山坳上固执地飘扬着,我知道,是我牵走了母亲的心、母亲的魂。

小男孩的爸爸很配合地站了起来,并向大家鞠了一个躬。大家这才清楚地看到,他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他刚才是用拐杖支撑着“站”起来的。为了证明他真的是杂技演员,他竟然从轮椅上滑到了地上,用双手倒立着走路,还将两条软绵绵的腿搭在肩膀上,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还不时地将盛满笑容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则兴奋得满脸通红,看得出他很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骄傲!

小时候,我就读的学校离家远,十几里山路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确实能算得上“长途跋涉”了。我们村子小,又偏僻,以致我上学时连一个同伴都没有。两边山上布满了坟堆,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心里就像揣了头小鹿,怦怦直跳。大白天都会令人毛骨悚然就更别说晚上了,夏天太阳落山晚还有些亮光,如果是冬天每晚就得摸黑回家。

最后,轮到一位小男孩,他似乎很害羞。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自我介绍说:我叫李钢,我的爸爸是一位……他偷偷地看了坐在自己身后的爸爸一眼,最后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我的爸爸是一位杂技演员。杂技演员?那可是与我们的生活相去甚远的一门职业,一般只是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啊,没想到今天在我们中间还坐着一位杂技演员。大家的目光几乎是在同时一齐射向了那对父子。

回家的路上,我通常是一路小跑,嘴里定要哼着歌儿壮胆。那时我的父亲为了全家的生活,总要挑着小担四处贩卖,居无定所。我想着母亲一定会来接我的,心里就不怕了。母亲从来没有令我失望过,有时走着走着母亲就从前边的山弯里出现了,母亲的嘴里叫着:“伢仔,伢仔,前面是你吗?”我便大声答应着迎上去,心里一下便亮堂堂、热乎乎的了。淡淡的夜色中,我发现母亲的衣服竟被汗水湿透,满头冒着热气,母亲的身上粘满了泥点,她是从庄稼地里劳作刚刚收工后再来接我的。

接下来,同学们便纷纷说起了自己的父母。有的说自己的妈妈是护士;有的说自己的爸爸是律师;还有的说自己的爸爸是局长……其中有不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出于礼貌,我也一一为他们送上了掌声。

在南方工作的这几年我吃过许多苦也流过不少汗,但我从不流泪。因为我总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一双慈爱的目光在亲切而严厉地注视着,那就是母亲手搭的凉棚!面对依然贫穷的家园,我只有更加勤勉地工作和学习。我时常检查自己的足迹是否端正,自己的一衣一食是否取之有道,我深深铭记着母亲的话:“无论工作还是做人,都应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勤勤勉勉。”

儿子第一个发言,儿子得意地说:我的爸爸是一位作家……顿时有不少人鼓起了掌。我悄悄地拉了一下儿子的衣服小声提醒:爸爸只是会写几篇文章而已,离作家远着呢!可是,儿子不管,依然自豪地说着自己的“作家”爸爸在家时是怎样教育他的。

多年来,那份深沉的母爱都丝丝缕缕地融进了母亲的一言一行中,引导着我稚嫩的步伐和思想,走向灿烂的阳光。母亲的爱,如那山中的清泉,浸润进了我的心里肉里骨子里。

儿子的学校来通知,说要开一个家长学生大会。通知上还特意说明:这个会的意义主要是让学校了解学生的父母在家时,有没有对子女的学习和教育尽职尽责。会上每个学生都要介绍一下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让学校从中可以了解到,孩子们与父母相处的情况,从而达到学校与家长联合起来教育好孩子的目的。

母爱,是那手搭的凉棚!

没人揭穿

人生大书

那一刻,一向自以为很坚强的他,竟然流下了眼泪。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的电话,永远能够打通了,那是因为有了母爱的牵挂啊!

父亲三岁时奶奶就因难产而死了。

这分明是他的作息时间表嘛,母亲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啊?母亲慈祥地笑了笑说:“孩子,我知道你忙,不便经常给你打电话,所以只有等你有时间了再给我打电话。可是,我又害怕你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家,所以我便将你平时在电话里跟我谈的,关于你的工作和生活上的活动情况整理好后贴在这里,以便我每次都能够准确地接到你的电话。”

祖父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痴书生。一生爱读书的祖父却从未给后人留下片言只字的“作品”。祖父对耕作一窍不通,将曾祖父富足的田产挥霍完后父亲也渐渐长大了。勤劳善良的奶奶的去世震撼了父亲幼小的心灵,也许是对祖父的“叛逆”,父亲最憎恶的就是读书。

有一年他回家过年,突然发现母亲贴在床头边上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星期一,上午8点到12点,下午2点到6点为上班时间,晚上7点到9点读夜校(注:10点后有可能打电话回家);星期二,上午8点到12点,下午2点到6点为上班时间,晚上在家看书(注:此时有可能会打电话回家);星期三,上午8点到12点,下午2点到6点为上班时间(注:有可能会去分厂,如去分厂,则晚上有可能在分厂的招待所休息,不回家);星期四,上午8点到12点,下午2点到6点为上班时间,晚上在家看球赛;星期五,上午8点到12点,下午2点到6点为上班时间,晚上写报表为下个星期一的例会做准备;星期六跟女朋友约会,中午在外面吃饭,晚上去看电影,12点钟回家睡觉(注:此时有可能会打电话回家);星期天上午10点前都在睡觉,中午可能会跟同事朋友聚餐,下午购物,晚上在家看书(注:此时有可能会打电话回家)。

为了生活,父亲很小就懂得挑上自编的篾篓走村串户地收破烂赚一点油盐钱。那长长的一声“收破烂啰”的吆喝,总会勾起现在的我沧桑的回忆,那苍老荒凉的呐喊是对苦难生活的控诉吗?

有一次,和朋友聚完餐后,虽然已是晚上12点了,但他还是想给母亲打个电话,果然没响几下母亲便拿起了听筒,在电话里,他跟母亲说起了他的疑问。母亲开玩笑地说,她会算,她能够算出他什么时候会打电话回来,所以便早早地等在了电话机旁。

拾了一生破烂的父亲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但他对我的学习却很关心。父亲听人说农村孩子唯一的出息就是读书,所以无论日子陷入怎样的困境,他都要坚持送我读书。我在读中学时,便经常可以看到父亲挑了两筐“废铜烂铁”满头大汗地在镇上跑。镇上离家有15千米的路程,虽然有公共汽车,但父亲从来都是坚持步行,挑上百十斤重的担子步行15千米的路程,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简直是个奇迹,而父亲却是天天月月年年如此。而在镇上读寄宿的我每星期回一次家,父亲却硬是要我坐那五毛钱一趟的公共汽车。父亲每去一次镇上都要去学校看我,他总是将货担放在校门口,然后用油腻腻的手从装满“喇叭筒”烟叶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散碎的分币塞给我。他总要说一句,伢仔,在生活上别苦了自己!

他和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大学一毕业便来到这座美丽而拥挤的城市里闯荡。年轻人都很忙,忙着找工作,忙着上班,忙着充电,忙着跳槽,忙着挣钱,忙着结交朋友,忙着和同事搞好关系,忙着谈女朋友……只是偶尔有空时才给住在家乡小城的母亲打个电话。近来,他突然发现,他的朋友同事,包括女朋友,他们的电话时常打不通,不是换了电话号码,便是因为在通话,太忙而打不通,有时要反复拨打,有时甚至一连好几天都联系不上。只有母亲的电话,不管他何时打,母亲都能够及时拿起话筒接听。

接过散发着父亲汗味的钞票,我的心里总是沉甸甸的。父亲的话语不多,但我知道他所有的叮咛和期盼都已写在了满脸的皱纹里。在父亲佝偻着身子挑起货担转身的刹那,我的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我不能让父亲看到我的脆弱,父亲从来就不准我流泪的。父亲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多年后当我像鱼一样在拥挤的城池里奋力游弋时,每每收到父亲的来信,总感觉那皱巴巴的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痕。我想象得到父亲那张如信纸一样皱黄的老脸是怎样地因挂念而布满了混浊的泪滴。

永远能够打通

当父亲知道我现在也像祖父当年一样爱写爱读时,一向老实巴交的父亲愤怒了。不务正业!父亲指着我骂道。我只是低着头不吭声,我想向父亲解释文学的神圣与伟大,但父亲能理解吗?终于有一天,当人们纷纷拿着杂志指着我的文章向父亲道喜时,父亲明白了。父亲看着他给我取的名字工工整整地印在了书上时,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满足和欣慰的笑容。

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涌出了眼眶。一个还不到10岁的孩子,她已经像个大人一样地照顾妈妈三年了,这是一种怎样的反串啊!我是含着眼泪将那篇文章在班上念完的,我看见很多孩子的眼睛都红了。我想,王小燕不但给她的同学们上了一堂课,也给我上了一堂课,她让我们明白了反串一词的真正含义。

哦,父亲,您的货担依然沉重地压在您那日益苍老日益消瘦的肩头吗?是您以一生的光阴和勤劳点滴地转化为生存的能量,营养了这个清贫的家。

文章的最后是这样写的:我多么希望这种反串的角色早点终止,不是因为我不想照顾妈妈,害怕辛苦,而是因为妈妈老是这样躺在床上太辛苦、太受累了。妈妈咳嗽时难受的情形,喝药时痛苦的样子,让我好心疼。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让我来替妈妈生病,替妈妈喝药,替妈妈咳嗽,替妈妈难受。让妈妈健健康康地来照顾我。

我将怎样来读懂您这部生活的大书啊!我拾荒的父亲!

王小燕是这样写的:自从父母离异,妈妈又因病瘫痪在床的这三年时间里,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反串妈妈的角色。我总是将妈妈当成一个生病的孩子,我给妈妈做饭、洗衣服,我给妈妈洗澡、穿衣服,还给妈妈煎药,喂妈妈喝下去。

都是最亲的人

晚上在批改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时,我看到了他们的作文。一位同学写他想反串一下爸爸,原因是他的爸爸天天打麻将,他则要写作业。当他刚刚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爸爸听的时候,爸爸当即便给了他一巴掌。文章的结尾还不无向往地说,当爸爸真好啊,可惜我却没有机会当爸爸。类似的作文还很多,就在我看得有些疲倦的时候,一位叫王小燕同学的作文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一直怀疑自己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因为从很小的时候起,他便隐隐约约地听到村里人在他的身后说起他,说他不是他母亲亲生的,而是捡来的。当然,这些他不会全信,他已经12岁了,他有自己的辨别能力。他之所以这样想,完全是因为母亲一直偏心他的弟弟,家里只要有了好吃的,母亲便要给弟弟一大半,他只得一小半。更加让他感到不公平的是,他的弟弟可以想上学便去学校,想休假便回家来玩。他却不行,有一次,当他提出也想跟弟弟一样向学校请假回家玩上几天时,不但没有得到母亲的支持,还遭到了母亲一顿好骂。

时下,在影视圈很流行反串一词。有演电影的去当主持人,有主持人去唱歌的,有讲相声的去拍电视剧。这给了艺人们一个全方位展示自我的机会。受此启发,在一家小学当代课老师的一堂作文课上,我想让学生们明白当家长和老师的不易,于是便给学生们出了道题,题目就叫《反串》。我还特意给了学生们提示:比如,反串一天老师,让老师来当一天学生,因为每天都是老师站在讲台上给学生讲课,让学生也懂得站讲台的辛苦;反串一天爸爸或者妈妈,当自己来照顾一天爸爸妈妈,让孩子们也懂得爸爸妈妈在照顾自己时的艰苦。

他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一个玩得好的小伙伴。小伙伴给他出主意:要想弄清楚他是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也不难,只要一试便知分晓。他听了小伙伴的主意后,刚开始时怎么也不同意,但仔细想了想,除了这个办法,他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除非他不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最终,他还是同意了小伙伴的方案,但他反复交代,在测试的过程中,一定要小心,不能伤到他的母亲。

真正的反串

小伙伴在给他的母亲留下一张字条后,便迅速地跟他一起跑到了村后的山坡上,他假装是被绑票分子绑来的,小伙伴便充当那个绑票分子。小伙伴比他大两岁,个头也不小,用一块黑布蒙上面后,谁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孩子。

我紧紧地将儿子抱在了怀里,我说:好儿子,你长大了,你做得对。虽然冠军重要,但拥有一颗善心更加重要。用一颗善心去帮助别人,并且能够从中感受到幸福,这不正是我努力想要培养出的孩子吗?

看到字条的母亲很快便赶到了后山。母亲朝小伙伴大吼了一声说:你放下我的儿子!他想不到母亲真的会来救他,而且还如此勇敢。小伙伴被他母亲的气势吓住了,一时竟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他的母亲像一只发怒的老虎般朝小伙伴扑了过去,并狠狠地抓住了小伙伴手里的刀。小伙伴一慌,本能地与他的母亲扭打在了一起。他想喊,可是他的嘴里塞了一块破布,还被牢牢地绑在了一棵大树上,动弹不得。小伙伴说,如果不这样,便会被他的母亲看出破绽来。谁知母亲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不是假的,便冲向了“绑匪”。

我一时语塞。半晌,我问儿子:没得到冠军也失去了与教练见面的机会,你后悔吗?儿子摇了摇头:我不后悔,得冠军的机会还有很多,而如果我放弃救助那个小女孩,她若因此出了事故,我就真的后悔了。每当我想起小女孩的妈妈那双感激的眼睛和小女孩对我甜甜的一笑,我就觉得那种幸福是一个冠军的名次无法换来的。

在母亲与小伙伴扭打的过程中,由于过度惊慌,小伙伴一失手,刀尖便深深地扎进了母亲的手臂,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小伙伴吓呆了,当他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时,才突然扔下刀没命地逃走了。母亲顾不得手臂上的刀伤,赶紧跑到他的身边,给他解开绳子,扯下塞在他嘴里的破布。母亲说:儿子,你没事吧,妈妈救你来了。当母亲做完这一切时,才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自手臂处传来,母亲疼得跌坐在了地上。他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的面前,哭着告诉了母亲事情的真相。

由于学校的条件有限,一直都是这种情况啊,都是我知道的。我接着问:这与你跑步得冠军有什么关系呢?儿子接着说:当时就在我准备超过前面一名选手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突然挣脱了她妈妈的手,蹒跚着向跑道跑来,正好被我前面的选手绊倒。前面的选手已经跑远,小女孩就这样躺在我的面前,如果我绕道往前跑,紧跟在我后面的选手很可能会误伤到小女孩,于是我便停了下来,将小女孩抱起来还给了她的妈妈。可是,这时不但我前面的选手已经跑到了终点,而且后面的选手也超过我,纷纷跑向了终点。

他说,他终于相信了母亲,他确实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不然母亲就不会来救他,他请求母亲的原谅。他等着母亲用最严厉的语气来骂他,谁知,母亲却没有骂他。母亲平静地说:孩子,我确实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此话一出,如石破天惊。他摇着头说,我不相信,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呢?母亲接着说:不但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的弟弟也不是,你们都是我捡来的。我之所以要来救你,是因为我已经将你当成了我的亲生儿子,这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你和你的弟弟早就融进了我的血液里了。

就在我高高举起的鸡毛掸子快要落在儿子的屁股上的时候,儿子说话了。儿子说:爸爸,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得冠军,是因为我当时遇上了一件比当冠军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没得到冠军。还有比得冠军更重要的事情?我满腹疑问。儿子说:是的。因为学校没有正规的跑道,所以选择了附近一条废弃的马路作为临时跑道。可到了比赛的时候,跑道两边竟然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群众。

最后母亲说:我知道你在心里恨我,你埋怨我将爱偏向了你的弟弟,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不怪你。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的弟弟有病,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不能过度地劳累,医生说,他只能活到15岁。而你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你的生命还很长,妈妈只是想在你弟弟的有生之年多给他一点爱。在以后的岁月里,妈妈再来补偿你。在妈妈的心里,你跟你的弟弟都是妈妈的宝贝,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一生没有结婚,就是因为妈妈有了你们两个儿子,妈妈始终相信,只要妈妈用一颗爱心去对待你们,你们就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我问儿子:你病了吗?儿子答:没病。我又问:那你为什么跑不过别人?儿子答:谁说我跑不过别人了?我再问:那你为什么得不到名次?儿子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我追问:一定是你偷懒,不想努力去跑吧!

20年后的今天,当他将这个故事告诉了他收养的两个孤儿和资助的十几个失学孤儿的时候,他哭了,他告诉自己的孩子们,在今后的人生中,不管自己的身世如何,也不要心怀恨意。因为,只要你用一颗爱心去对待别人,你们就能够变成最亲的人。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儿子不但没有拿到冠军,甚至连前三名都没有进入。接到妻子的电话,我便匆匆地往家里赶。我急切地想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失利。我甚至还准备了一根鸡毛掸子作为家法。如果儿子解释的理由不够充分,我便用鸡毛掸子好好地教训他。

爱与恨的区别

为了儿子能够再夺冠军,以便被省城的教练看中,我早早地就为儿子做好了一切准备。可是,不巧的是,因单位突然出了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我不能去现场观看儿子的比赛了。虽然我很担心,但望着信心十足的儿子,我又放心了。毕竟,儿子有实力更有信心,我想,这次肯定没有问题。

她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家庭,8岁那年,父亲患眼疾,很快便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可是,父亲的双眼还是失明了。面对这个深陷贫困的家,母亲绝望地选择了离开。从此,父女俩便相依为命。

一心想将儿子培养成才的我,当发现他喜欢跑步时,我便每天监督他晨跑。如今,已满13岁的儿子,在学校里已是有名的长跑运动员了。在学校多次举行的跑步比赛中,儿子已获得了几次冠军。一年一度的比赛又开始了,听说这次省里的田径教练,将来学校挑选一个好苗子去进行重点培养。这可是我们全家盼望已久的事啊。

失明后的父亲,原本异常脆弱,再加上母亲离去的打击,使他更加忧郁,并因此患上了多种疾病。因为连基本生活都无法自理,父亲几度想自杀,但都被她及时地劝阻住了。

更重要的事

不到10岁的她,就像一个庄稼汉一样下地干活,并且四处捡垃圾赚钱养家。她一边悉心地照顾着父亲,还一边偷偷地去村里的学校外面听课。老师可怜她,决定不收她的学费,让她上学。

我不住地点头说:是真的,你妈妈说得没错,读书真的可以治病,只要你好好读书,你妈妈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望着王小燕一脸天真而幸福的笑容,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在我转身的瞬间,悄悄地流了下来。

就这样,尽管生活艰难,但她依然渐渐地长大了。不管是上小学,还是上中学,她都没有离开过父亲。照顾父亲成了她的工作,而读书则成了她的业余。有时候,上完一节课后,由于对父亲的牵挂,她会利用课间休息的10分钟时间,跑步去几里外的家里看一眼父亲,当得知父亲好好时,她才放心地跑回学校。

说着说着,王小燕便低下了头。她说:老师,读书真的能治好我妈妈的病吗?我已经很努力地读书了,可是我妈妈的病怎么还不见好呢?我的心一颤,怪不得王小燕近来的语文成绩提高得这么快,不但要求非背不可的课文她能够倒背如流,就是那些不要求背诵的课文,她也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原来她的身后有一位身患重病也不忘鼓励她好好读书的母亲!

尽管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学习上,可是,却并不影响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虽然考上了大学,但她却不想去上大学,因为她交不起学费。她想去打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照顾好父亲,养活这个家。没想到学校在得知她的情况后,竟然减免了她的学费,还同意她带着父亲上大学。不但这样,学校还让她利用业余时间去学校打扫卫生,这样,每月便有几百元的生活费。

我惊讶地问:还有这等事,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用读书的方法来给人治病的?王小燕说:我的妈妈得了白血病,用光了家里的钱,现在爸爸只能去外面打工挣钱给妈妈治病了。可妈妈说,她的病其实不用钱也是可以治好的,那就是读书。因为爸爸妈妈都没有文化,没读多少书,现在家里文化最高的就是正在读小学五年级的我了,于是,每天晚上,妈妈都要我读课文给她听,她说,她听着我读书的声音,病就好多了!

与同龄孩子相比,她的生活完全可以用“悲惨”二字来形容了。可是,人们从没在她的脸上看到过愁容,她的脸上每天都布满了开心的笑容。她被请上了电视台,主持人问她:“你难道不觉得苦吗?命运对你如此不公,为什么从没见你哭过,却总是见你在笑呢?”

很多同学都说得不错,只有一位同学说的话让大家费解。她叫王小燕,她说:读书可以治病!我提醒说:应该是现在好好读书,长大以后当了医生便可以给人治病对吗?王小燕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说:老师说得不全对,您说的是当医生后给人治病,可是我现在还不是医生,也可以用读书来给人治病了。

她依然一脸笑容地说:“不,我不觉得苦,也没觉得命运对我不公,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尽管我的家境贫困,但却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主持人不解,接着问:“你难道不恨你的爸爸?因为他的病一直拖累着你呢!”她回答:“不恨。”主持人追着不放,问:“为什么?”

我刚刚说完这个话题,同学们便十分踊跃地举手发言了。有的说:小时候认真读书,长大了便可以当科学家。我点头说:很好,有理想。有的说:读书的好处就是,可以像杨利伟叔叔那样,坐火箭去太空游玩。我说:你是想当宇航员吧,有志气。有的说:只要将书读好了,掌握了知识,便可以用知识来管理工厂,当老板,赚大钱。我点头说:是这么个道理。有的说:我们现在好好读书,以后走出校园进入社会后,便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我点头说:不错,很现实。

她回答:“我不但不恨爸爸,还应该感谢他才对。与别人相比,我已经够幸福的了,从小学到大学,我每天都有爸爸陪着,试想,别人的爸爸每天都忙于工作,哪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孩子呀?”

近来,我发觉班上好多同学都不爱读书,而爱上了去网吧打游戏,为了调动他们对学习的积极性,建立他们对读书的兴趣,我苦思良久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利用一堂语文课的时间,特别让同学们讨论一下读书的用处,以此来激励他们发奋读书。

主持人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有点不甘心地问:“那么,妈妈呢?她的离去给你和这个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呀,你难道不恨她吗?”她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后坚定地说:“不恨。因为她是我的妈妈,她给了我生命,她便永远是我最亲的人,既然她的离开能让她生活得幸福,我为什么不让她离开呢?试想,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过得幸福,我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恨呢?”

读书也能治病

最后,主持人拿起了她的日记,发现她的日记本上写着:因为恨,世界将你抛弃;因为爱,会让你拥有整个世界。这就是爱与恨的区别。

在一段长时间的安静后,台下终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唱出自信

主持人说:那么,你是想借用我们电视台跟你的妈妈,哦,应该说是偶像见一面是不是?男青年说:不是见面,因为我马上就要回家接替我妈妈的位置成为一位清洁工人了,我现在只想借这个机会向即将退休的妈妈,也是我的偶像说一声,您辛苦了!另外,我还想说的是,我一定会好好向自己的偶像学习,将来也要让自己成为孩子们的偶像!

英国政治家,前任首相布朗的父亲,是一位大提琴手,母亲是一位女高音歌唱家。出身于音乐世家的布朗却迷上了体育。与人相处时,他从来不说话,只知道默默地坐着,眼睛也不看着别人,只望着自己的手,再热闹的环境,他也只是独自想着心事。但是,只要走进了操场,他便浑身都是劲,他喜欢踢球和跑步,也许是因为参加这些活动不需要说话吧。

台下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没有人愿意打断男青年的话,哪怕是一声小小的咳嗽。人们发现,主持人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可是,当一名运动员,至少也得跟教练交流吧。怎么办?为了避免跟教练直接交流,布朗找到自己的姐姐,并给姐姐写了张字条,让姐姐来替他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教练,教练也得通过姐姐才能将想法传递给他。

男青年接着说:我的妈妈虽然是一位清洁工,收入非常低,但她却供养着四位老人——我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我的父亲原是一名工人,后来病退在家没有任何收入,但我的妈妈却毫无怨言地承担起了这份责任。她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擦洗奶奶和外婆的老寒腿,给患颈椎病的爷爷和外公按摩。她每天晚上都要忙到零点才能睡觉,第二天天没亮又要起床清扫街道。在我的心中,妈妈就是我的偶像,她太了不起了,我以后也要像她照顾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一样,照顾我的爸爸妈妈……

这孩子实在是太内向了,老师觉得,如果由着布朗这样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在一次家长会上,老师终于忍不住向他的爸爸妈妈提出,平时一定要着重锻炼他的语言能力,不然,以后走上社会,不但无法参加工作,甚至连生活自理都很困难。

主持人有点不解:一位清洁工?你也许没有弄明白,我们的节目要求是选择一位自己的偶像见面。她是你的偶像吗?还没等男青年回答,台下便传来了一阵哄笑声。男青年有点拘谨,但很快又挺起了胸,高声说:她不但是我的偶像,她还是我的妈妈!

布朗的父母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没能改变他。布朗的父母想,莫非他天生就是这种不爱说话,并且无法改变的人?一次,布朗的母亲在唱完一首曲子后,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他无法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何不让他试着唱出来?以后,凡是遇到要跟儿子交流的事,她就会用唱歌的方式来告诉他。她唱:儿子,你今天在学校过得还好吗?学习上有没有压力?跟同学们相处得愉快吗?开始时,布朗还是不理母亲,后来,母亲唱得多了,他也慢慢有了回应。

当问到一个男青年时,主持人犯了难。那是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的青年,一张憨憨的脸上挂着憨憨的笑,一看便知道是个来自建筑工地的打工者。男青年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张玉琼。主持人半天没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你想见的偶像是谁?男青年再次说:张玉琼。主持人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于是他皱了下眉头问:她是歌星吗?男青年摇了摇头:不是。主持人又问:她是影星?男青年又摇了摇头:也不是。主持人再问:那她是哪位明星?男青年说:她不是明星,她是一位清洁工。

一年,冬天到了。母亲唱:儿子,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会降温,你可得多带件衣服啊。就在母亲将衣服递给他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布朗的歌唱声:妈妈,谢谢您的关心,如果天冷,我知道给自己加衣的,您别光顾着照顾我,也得照顾好您自己啊。听到布朗用唱歌的方式,第一次将自己的意思完整地表达了出来,她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其实,电视台早就与那些当红歌星、影星联系好了。只等幸运观众说出他们的名字,电视台就可以让他们在节目现场见面、握手、合影。谁都知道,这是一档炒作节目,主要是借当红明星来提高电视节目的收视率。

从此,母子俩便开始用歌声来代替说话,表达自己的思想。渐渐地,因为唱得越来越多,布朗不但歌唱得越来越好,而且也开始说话了。

有一档电视节目,很受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年轻人追捧,因为幸运观众均可获得与自己的偶像相见的机会。数名幸运观众被邀请到了电视节目现场,其中大部分女青年都选择了与当红男歌星或男影星见面,男青年则选择了与当红女歌星或者女影星见面,见面所需的费用当然由电视台支付,见面的方式也由电视台安排。

不但如此,布朗还克服了恐惧与内向,大胆地走向了政坛,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谁是你的偶像

当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我们不妨换一条路试试。尽管走法不同,但只要是通往成功的路,最终获得的效果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