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的草原,每一株月桂,每一株面包树,都隔着永不相见的距离;花果落了,每一株,还是怀抱着最浓最浓的思念,攀向最蓝最蓝的天空。
最蓝最蓝的天空,溶在北极海的风浪里。鳐鱼这么说,鲸鱼也这么说,天空,是浸蓝了的水草,浸蓝了遗落在那里的眼泪的天空。
我问你,最蓝最蓝的,是企鹅的天空?鲸鱼的天空,还是面包树的天空?你却回答︰那里离鹰鹫最近,离烦愁最远;是你童年的天空,是笼盖西藏的天空。
告诉我,最蓝最蓝的,是哪一片天空?当我们的脚印都消失了,南极企鹅说,是抚平雪地的那一片天空。
都过去了,年轻的岁月,以为所有的离别,都只为了重逢;当我靠近你,最后一次靠近你,在我心里,我说,也有过一片最蓝的天空,因为你,那年,天很高;树,绿得葱茏。
《二○一二年一月十二日版》《好读书柜》经典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