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为什么不是一个一丝不挂的美女?」
「既然是穴位图,当然是不穿衣服的,难道要穿法国时装吗?」
「这种穴位图是不会用女人的。」
「他没穿衣服。」
「但是,这个男人有个器官,不太好看。」
「为什么?」
「男人当然有个器官,你没有的吗?我是挂在我的房间里,又不是挂在这里,不会对你有影响的。」
「你把这个穴位图挂在家里,不是太好吧?」
「怎么会没有影响?」
「是吗?对不起。」我把在学校里买的人体穴位图从背包拿出来,说:「我要把它挂起来。」
「怎么影响你?」
他没好气地说:「刚才我坐在沙发上,有个东西顶住我的屁股。」
「你天天对着一个赤条条的男人,很容易会对我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扬了扬眉毛说。
「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你有人家的身材这么标准吗?」我指着穴位图上的男人说。
杜卫平收起手上的碟子,不知从哪里把拖鞋踢过来给我。
「我也不错呀!」
「你有没有见过我的拖鞋?」我问他。
他学着李小龙,呼一口气,提起肩膀和两条手臂,做一个大鹏展翅的动作。
「黑人,舞蹈员,还会耍杂技?完蛋了。」我在心里说。
我大笑:「你的胸围比我大不了多少!」
「嗯,他以前是杂技员。」
「今天上课学了什么穴位按摩?替我按摩下可以吗?上次治头痛的按摩很行。」他说。
「住在她隔壁的那个?」
「今天学的不适合你。」
「我去你的书店拿了一本《西洋杂技自学入门》。」他瞄瞄那本摊开的桌子上的书,然后说:「可能会学得慢一点,漾山有黑人教她。」
「为什么不适合?」
「杂技可以自学的吗?」
我望着他,笑了:「总之你用不着。」
「等我成功了,你便不会这样说。」
「嗯,我明白了,我用不着,你用得着。」
「所以你也要学?无可救药的痴情狂!」
「你明白什么?」
「前几天收到漾山的信,她在学杂技呢!」
他自作聪明的说:「一定是治疗妇科病的!」
「你在干什么?」我问。
「如果是这样,我不会说不适合你。」我气他。
地上全是碎裂的碟子,杜卫平拿着两支藤条,模仿杂技员的凌空转碟子杂技。
当天决定和杜卫平一起住的时候,以为只是暂时的,并没有想过日子会是这样。无论多么晚,回到家里,总有一张笑脸在等我。有时候,我们会聊天,直到其中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渡人者」的阶段不免有点苦涩,共同生活却是快乐和充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