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郁郁淡然地说。
「我跟她分手了。」单眼皮告诉郁郁。
「可不可以请她们坐到另一边。」单眼皮问郁郁。
「我只想把他的毛衣拉出来。」我悄声说。
郁郁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的裤头?」蒂姝凑过来问我。
「我们去别的地方。」他拉着郁郁的手。
「她们是我的好朋友。」郁郁说。
「我不去。」郁郁挣扎着。
「你是在哪里认识这些的人?」
「我有话跟你说。」
单眼皮气得七孔生烟,问郁郁:
「我不想听。」
蒂姝没好气的说:「不是秤重,而是秤他这个人。」她又捏一捏他的手臂,说:「他的骨头轻,是虚胖,这种男人很短命的。」
我拉开郁郁的手,说:「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你。」
「你会秤骨的吗?那么,他有多重?」郁郁问。
蒂姝说:「她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明白吗?」
蒂姝转头跟我们说:「我每天摸那么多男人?只要摸一摸,便知道他的斤两。」
郁郁说:「算了吧,好吗?我们再走在一起,已经不是那回事了。」
他缩了缩,问蒂姝:「你干什么?」
单眼皮生气地说:「你是不是信了邪教?这两个女人是不是邪教派来的?一个随便摸人,一个老是盯着我的裤头。」
「叫单眼皮好了,反正不需要记住。」蒂姝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捏他的肩和手臂。
「你才是邪教!」蒂姝说:「所有坏男人都是邪教,信你的便要下地狱。」
「她们是我的朋友。」郁郁给他介绍,然后跟我们说:「他叫--」
「你闭嘴!」他叱喝蒂姝。
郁郁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藉口。
「你敢骂我?」蒂姝随手拿起身边的皮包打他的头,蒂姝可不是好惹的。
他坐下来,跟郁郁说:「我正想出门的时候,忽然拉肚子。」
「你为什么打人?」他护着头。
那个男人终于来了。他穿一件白色毛衣,把毛衣套在牛仔裤里。我最看不过眼男人把厚毛衣塞进牛仔裤里的穿法,太没品味,太碍眼了,我真想伸手去把他的毛衣拉出来。他个子并不高,有一双单眼皮。
「你这种人,只会在自己的葬礼上才不会迟到!」蒂姝说。
我和蒂姝是来陪郁郁跟她的旧情人见面的,就是那个说过和她一起开甜品店的男人。郁郁不想一个人赴约,她不想回到他身边,但是,她缠不过他。
他站起来,悻然地跟郁郁说:「郁郁,你是不是有问题?」
「他就是这样,每次迟到都有理由,我不知道我从前是怎么忍受的。也许那时太喜欢他了。一个人坐在餐厅等他两个钟,也不会埋怨。」郁郁说。
郁郁望着他,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
「可是,现在是他想跟你复合呢!这样也能够迟到?」我说。
单眼皮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从来没准时过,所以我约他来这里,起码可以一边唱歌一边等。以前跟他一起的时候,每次约会也要等他一、两个钟,已经习惯了。」
蒂姝对郁郁说:「假如他再来骚扰你,你告诉我!我有很多朋友,只要我说一句话,他一个小时之内便会被人挂在香港任何一根电线杆上面暴晒。」
「的到底来不来的?他已经迟到一个钟头零十五分钟了。」蒂姝问郁郁。
「那么,请你叫你的朋友记着把他的毛衣从牛仔裤里拉出来,太恶心了!」我说。
这一刻,我、郁郁和蒂姝在卡拉OK的房间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