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多学一点东西，生命太短暂了。我不想我的墓志铭上写着，这个人只会吃。」
他笑笑：「说不定你将来会进步。」
他笑了：「如果葛米儿要在自己的歌声中离开，我也该在餐桌上告别。」
「我？连你都不肯做我的白老鼠。」
「我呢，我只是想死得优雅一点，我的墓志铭或者可以写：她活着的时候虽然不算优雅，但是死得满有仪态。」
「有想过行医吗？」
他咯咯地笑了，说：「等你回来，我们可以开始策划普罗旺斯之旅。」
「时间是有的，只是没有你这张人肉穴位图。幸好，这次考的不是穴位，是药理。」
「又是吃？」我笑笑。
「有时间温习吗？」
他朝我微笑，然后，那个笑容消失了，他说：「我和漾山分手了。」
「我会比葛米儿早一点回来的，我要考试。」我说。
我默然。
搬去和他一起住的那天，也是他帮我拿行李的，只是，那一次的行李比较多，那天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韩漾山。
停了半晌，我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放心吧，我不会饿死它们的。」他说。
「是最近的事，但是，这个想法在大家心中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别忘了帮我喂鱼。」我说。
「嗯。」我点点头。
出发的那天，杜卫平帮我把行李拿到楼下去。风仍然是刺骨的寒冷，我们戴着一样的颈巾等车。
我们谈话中的停顿好像变得愈来愈长，到了最后，我们唯一听到的，是彼此的呼吸声，这声音使我们意识到某种我们从前不敢正视的东西正慢慢地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