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仪又“呵呵”笑起来。嘉文也笑了一下,说:
“我这号木头人,哪会想到有人在意我啊。”
“那你妈妈什么时候出来呢?”
“怎么没有啊?我天天放学后往你的教室看,你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我。”
“可能要吃一辈子牢饭了,无期徒刑。”
“你也没有理我啊,”嘉文说。
“你的家庭真奇特。”
“那次死人坑之后,你怎么没有理过我,是不是怕我这个太妹把你带坏了。”
“嗯,我要回去做饭了,晚上小弟们还要等着我和他们去做事,”说着提起购物袋,一阵风走了。
阿仪吃完了冰激凌,抬起头说:
嘉文满脸疑惑地望着阿仪远去的背影,搞不清她的话是真是假。
“恩,以后谁欺负你就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好歹我们一个学校的,”阿仪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阿仪在嘉文的眼里一直是一个迷,她说她爸爸是个杀人犯,她妈妈是个劳改犯,她是混的。
“应该相信吧,”嘉文小心翼翼地说。
但是嘉文从来没有见她打过架,更不用说在校园里了,每天都是见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连和别的同学说话都很少。
“不相信吗?我爸爸是杀人犯,我妈妈是劳改犯,还不够分量的吗,”阿仪很认真的样子说着。
唯一的一次见她抽过烟,就是死人坑那次。不过一个女孩子偶尔抽次烟,也不能说就是坏女孩了。
“呵呵,厉害,”嘉文半信半疑地望着阿仪。
那次讹诈事件之后,嘉文和阿仪才算真正的认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嘉文都在心里感谢那些痞子。
阿仪咬着吸管,很神秘地点了点头。
因为嘉文总是被动地接受一些事情,一方面是懒惰的原因,一方面太喜欢坚持自己的个性和对世界的看法,他一直认为被别人左右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恰好这个机缘让他拉近了和阿仪的距离。
“我发现你天天一个独来独往的,你是混的?”
第二天,嘉文捧着书去教室的路上,碰到阿仪骑着自行车从她身边驶过。阿仪减了速度,回头对着嘉文嫣然一笑。
两人来到一家冷饮店里,一人要了一杯冰激凌。嘉文左右环顾了一下,低声说道:
两人互相问候道:“早啊。”
“一杯冷饮行,以身相许的话就不用了,”阿仪“嘻嘻”笑道。
然后阿仪向停放自行车的地点驶去。
“真的,请你吃冷饮去,”嘉文样子诚恳地说道。
这是三年来两人第一次在校园里说话,嘉文望着阿仪的身影,她长发飘飘,轻盈的身姿在冬青树中时隐时现。
“不用了,”阿仪说。
这也是嘉文第一次仔细看阿仪,她虽然不是一个特别漂亮特别出众的女孩,但绝对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孩,嘉文发现自己深深地喜欢上了阿仪。
“我等你出来,向你说声感谢,”嘉文说。
以至很多年之后,嘉文一想起阿仪,就是今天这个样子,骑着自行车,长发飘飘,在翠绿的冬青树中时隐时现。
“怎么还不走啊?”
之后一连五天阿仪都没有来上学,嘉文想可能是生病了吧,就算家中有事也不可能耽搁这么长时间。
其实阿仪从超市的玻璃门看到了嘉文,于是匆匆买了几件东西就出去了,问道:
嘉文虽然很担心,但是以现在的关系又不能去问,就算去问也没法问,既不知道阿仪的电话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嘉文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阿仪,估计真得给这些痞子上些贡,出了超市,站在外面等阿仪,对她道声谢。
嘉文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喜欢起了阿仪,或许他从来就不是那种冷酷的人,只是习惯了把自己包裹起来,习惯了和世界保持一定的距离。其实说好听点是少不更事,说难听了就是耍酷装逼犯。
“小子,算你今天走运,”他们一个个摇头晃脑地走了。
其实只要他遇到这种机缘,他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会全身心地去爱那种人。
嘉文这才看到阿仪,那伙人于是将购物袋塞给他,说道:
阿仪就是他心仪的女孩。
阿仪朝嘉文努了努嘴,说道:“那是我同学。”
其实嘉文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阿仪心里是什么位置,她说的那句:怎么没有啊?我天天放学后往你的教室看,你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是不是有特别的意思,或许只是她随便说说。
其中的一个染着黄头发,打着耳钉的非主流少年,走到阿仪身边:“什么事?仪姐。”
第六天,阿仪才来上学。
其实嘉文并没有看到她,但是阿仪是镇子上的人,一看情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对着那伙人摆了摆手。
放学的时候,嘉文并没有急着走,慢腾腾的收拾着书本,想找个机会和阿仪说句话。
阿仪从外面走进超市,到化妆品专柜后,她大概买化妆品,看见了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