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娜催问道：“关于那本书呢？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
莉齐也希望肯娜能再找到一个值得她真心信任的男人，就像她的第一任丈夫。嗯，是他们离婚之前的第一任丈夫。但现在可不是讨论她闺蜜脆弱的情感状态的时候。而且，她肯定会矢口否认的。
莉齐闻言顿时活跃起来。“你猜怎么着，我是魔法师。或者说，我有魔力。我不知道具体细节，只知道这应该是家族遗传。家族中的某个人遗传下来的能力。不管怎样吧，显然我不是要读这本书，而是要解开附着在这本书上的一个咒语。我也不清楚这对我有什么用，但多了解点情况总是好的。我在猜测，这本书就像是咒语的一个依托。另外，我应该还能做别的什么事情。但我的情报来源对别的这些事情避而不谈。”
肯娜开怀大笑。“如果这就是神经错乱，我觉得没问题啊。我觉得你早就应该再表示出一点兴趣了。我不确定他是否是你重返情场后试水的最佳人选。但如果你觉得是，那我完全支持你。”
“你的情报来源是……？”
“你是认真的吗？你居然这个时候还在关心我谈恋爱的事？我们还身处性命攸关的非法行动之中呢。”莉齐深深地叹了口气。“而且，我真的不需要任何帮助了。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约翰。”莉齐指着肯娜。“肯定都是因为你。你整天在我耳边不停地唠叨，现在终于让我神经错乱了，我现在脑子里除了他的肌肉和翘臀外基本上一片空白。真要太谢谢你了。”
莉齐思索片刻。“我想是格兰特的儿媳。”
“狗狗们安然无恙，在我妈家长胖了——你知道的，她就喜欢宠着他们。你失踪后，书还在那儿，后来约翰把书取走放到安全的地方了。我问过约翰，狼人碰过书以后是不是书的警报系统就会解除，他当时看我的样子就好像我是个疯子。那个系统可能是专门用来对付乱弄魔法书的人类的。”她停顿片刻，以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看着莉齐。“如果你心里还有顾虑的话，那我要告诉你，跟那本该死的魔法书相比，他显然更关心你哦。”说完还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肯娜皱了皱眉。没等她做出回应，莉齐接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说的是实话。她还是部落的治疗师。我也不太清楚她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她也会魔法。她可以辨认光环，说我的光环有点像他们之前的记录者。她没有详细说明我们之间的不同，也没有解释什么是光环。”
莉齐咬了咬嘴唇。“好吧，先说好的一面，我对魔法书多了一点了解。该死的魔法书。还在我家吗？还是被什么人拿走了？哦，不——我的狗狗还好吧？”
她回忆起安娜脆弱的样子，也许虚弱是个更合适的字眼。就像她刚刚大病初愈似的。还有，忧伤。她看起来那么忧伤。
肯娜说：“不管他们了。正好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她神秘兮兮地对莉齐微笑着。
“她有没有告诉你这些魔法该怎么用？”肯娜问。
她们望着窗外的两个男人。约翰已经穿上麦克斯从车里拿给他的运动服。他们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甚至可能在争吵。两个女人对视了一下，莉齐叹了口气。
“嗯，没有。我也没有太多机会盘问她。”莉齐摆弄了一下头发。她快速瞥了一眼肯娜又把目光移开。然后说了一句：“我亲眼看到了约翰变身为狼。”
肯娜想必也有同感。她随即问道：“这些家伙在磨叽什么呢？”
肯娜说：“真的？”她的语气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兴趣。
他们默契地静默了几分钟。这几分钟足以让莉齐恢复元气，心情也大大放松了。
莉齐咯咯笑着：“不是像刚才那样——还穿着衣服。他先把衣服脱光了。”
莉齐思索片刻，回答道：“我觉得我开始生出了一层外壳，非常薄的一层外壳。任何一个女孩子只要经历了足够的震惊事件之后，突然间月亮变成红色对她来说也是正常现象了。倒不是说我们刚看见了红月亮之类的。那倒还没发生。”
肯娜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不，你不会吧。你这个小变态。你是不是偷窥了什么裸男啊，莉齐小姐？”
肯娜仔细地打量着莉齐。她们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感觉怎么样——告诉我实话？”
莉齐回答：“我可能偷看了。”
莉齐摇摇头，一脸的困惑。“你说什么？”她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盯着袖子上的泪迹。“哦，不。我并没有为他而难过。只是刚才看着他们……还有约翰，有一支枪正对着他。见鬼。我整个人都懞了。”
肯娜大笑起来。这种笑声发自腹部，沿着胸腔上升，有着极强的共鸣。等她笑够了，她说道：“干得好。干得真不错。”
“他也没太多选择。你知道的，对吧？那头黑狼直冲我们过来了。我觉得这绝不是巧合，外面那么大地方，他就这么巧直冲我们的车过来了。”
她们此时正需要开怀笑一笑，笑弯了腰，笑出了泪，之后她们就感觉轻松多了。亲眼目睹一场残酷的打斗，即使参与双方都不是以人形出现，但对她们来说也都是难以消化的场面。
两个女人被留在车里，面面相觑。肯娜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