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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他们刚才在谈什么?啊,加入德克萨斯部落。“因为我还不知道这个决定对我意味着什么,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对你们的印象也是好坏参半,所以没办法立刻做决定加入。据我所知,你每三个月就会牺牲一个处女。”

听到情人这个词,莉齐尽量控制自己不让脸红起来。她已经不是12岁的小姑娘了。但他说到情人的时候,她脑海里就出现了他背部漂亮的肌肉线条,或是想象她的手在他结实的二头肌上轻轻滑过,或是她的手围在他的……该死。画面太黄了,瞎想什么呢。光线很暗;他应该看不见她绯红的脸颊。

约翰看上去在极力忍住不笑出来,但他的眼角已经漾起了笑纹。“我敢绝对保证,我到现在都没让德克萨斯部落牺牲过一个处女,据我所知一个都没有。”接着他微微一笑。

“就是我女朋友啦。在狼人社会其实就是情人关系。跟与狼人部落毫无关联的普通人相比,作为我的情人,你要享有更高规格的尊重。如果我把莉齐带到部落做过正式介绍的话,整体形势就简单多了。”约翰转向莉齐。“如果你同意加入德克萨斯部落,事情就更好办了。”

“也许吧,但狼人肯定觉得绑架是解决问题的一种合法手段。谁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卷入过其他什么非法过失罪。”

“他是想放了我的,但这样做会违反他与奥地利人订立的某种协议,”莉齐说。“如果他早知道我与约翰的关系他就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我与你到底有什么关系,约翰?”

还没等约翰或其他人对“过失罪”这个词做出评论——她真应该更新一下她的词汇表了——这时他们已经抵达一个小型的私家飞行跑道,他们准备飞回德克萨斯的飞机就停在那儿。飞行员却还没到。

“对,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克拉克还对你说了什么?”

麦克斯和约翰下了车,这时约翰停了下来,鼻孔微张。

麦克斯问:“但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欧洲部落会对莉齐感兴趣?”

他转向麦克斯说道:“回到车里去。现在。在机场入口见。”然后他变身为狼,飞奔而去。

“我想那是主因。有了其他部落的支持,克拉克对后果就会少些顾虑。而且,从他们角度考虑,绑架莉齐也不算太冒险。她不属于任何部落,所以她不受狼人法律的保护。另外,克拉克更是很少顾虑人类的法律。”

麦克斯打开驾驶座一侧的门,示意肯娜挪一下位置。她翻到后座,跟莉齐坐在一起。麦克斯迅速开动车子,向相反方向的出口开去。

麦克斯插嘴道:“约翰,这就解释了爱达荷是如何介入的吧?你说过,他们部落比较小,不太会冒险到别人领地去进行绑架。”

莉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等等。我们这是要去哪?约翰为什么要改变计划?”

“那帮坏家伙,就是在药店停车场抓走我并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那些人,他们都有德国口音,”莉齐补充道。

麦克斯匆匆回答:“可能有狼人,或者是约翰闻出了什么人的气味。克拉克或其他人肯定是发现了飞机。”

约翰摇了摇头。

莉齐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你就这么抛开他不管了?你到底在想什么鬼?”

莉齐继续说:“克拉克提到与另一个部落的联盟,奥地利。你对他们有了解吗?”

莉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大喊大叫,直到肯娜戳了一下她的肋部。

约翰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执行官就类似保镖。”

莉齐揉着肋骨,瞪着她的好朋友。“怎么啦?他把约翰一个人留在那儿。我们还不知道外面会有多少人。”

莉齐用双手握住保温杯,想在开口说话前再暖一暖。“除了那里的人数和位置——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他还告诉我他会尽可能遣开他的保镖。他称他们执行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车突然停下,肯娜平静地回答:“我敢打赌约翰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如果他需要帮助,他是不会单独行动的。我确定他一定会没事的。”

“这个倒没想到。他是怎么告诉你的?”约翰问道。

麦克斯在前座的动作吸引了莉齐的注意。当她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正对着路面,她不禁睁大了眼睛。要见过多少次这样的画面,她才能镇定自若、不让她的心脏病小小地再发作一次?她准备回家以后就去射击场练练射击。肯娜喜欢射击;她可以跟着她一起去。

“格兰特▪克拉克。是他在等你们,也是他让我向你们传递这些信息。”她又啜饮了一口巧克力。在这样的时刻,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巧克力的慰藉。刚才抖动不止的双手现在已缓和多了,只是微微有些颤抖,她感觉全身也暖和多了。

麦克斯看到她直视的目光,说:“如果你想帮忙,就把头低下。狼人一般不太会用枪,但也很难说。”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转过身把车钥匙扔给她们。“把门锁好。”说完就跳下车。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莉齐才睁开眼睛,看见约翰从座位后面翻过来坐到她旁边。他用手指快速地理了一下凌乱的深色头发,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莉齐。“再说一下你告诉我的信息。你说今晚有人在等我们过来。”

肯娜立刻把车门锁好,然后弯下身子。她抓住莉齐的胳膊,用力把她往下拉。

她在座位里弓起身子,蜷在毛毯里,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盯在驾驶座的后面而不是后视镜里……此时后视镜里是出现了性感的发达胸肌。当约翰把T恤从头上往下拉的时候,胸肌收紧显出一块一块的隆起。该死!不安分的眼睛。太不安分了!眼神回避根本没用,她只好紧紧闭上眼睛。

“啊!别拉我,”莉齐说。“我好像看到约翰了。”

莉齐不确定他们是否听到了她低低的咕哝声:“说得太晚了。”

两人一起往窗外望去。但莉齐看到的并不是约翰那黑白夹杂银色的狼毛。接近她们的这只狼全身乌黑。哦,该死。这就是麦克斯为什么要从车里出去的原因,此时他的枪口已对准了这只狼。她看着麦克斯,等着他开枪。但麦克斯镇定地站在那儿,枪一直瞄准着却并不打算开枪。

他一边把衣服扔向车厢后面,一边说:“女士们,眼睛朝前看,除非你们想开开眼荤。”

目光越过黑狼,莉齐突然明白了麦克斯为什么不开枪。在黑狼的身后,她可以看到约翰那夹杂着银色的皮毛。约翰正在稳步前移,但他也在麦克斯的射程范围内。

麦克斯话没落音,就听见从车后部传来嘭的撞击声。闻听此声,麦克斯俯下身去,当他把头抬起的时候,手里握着一团衣服。

莉齐转头看向麦克斯。他一定不会开枪误伤朋友的,对吧?麦克斯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双手稳稳地举着枪。

麦克斯打断了两个女人的团聚时刻。“我很高兴你毫发无损,莉齐,但今晚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感觉太容易了点。唯一的反抗就是巡逻兵,而他们根本不值一提。就只有两个人或是狼,根本没什么安保措施。不让你自己逃出去是足够了,但如果已经预料到会有人偷袭就远远不够了。”

还没等莉齐回过头来,约翰已经扑向黑狼。

“我好得不能再好啦。感觉好极了,又安全又温暖,有热巧克力,还有我最好的好闺蜜。真不敢相信你也参加了营救小分队。我最难熬的时候是在汽车后备厢里的那几个小时,屁股都要颠麻了。”莉齐在后视镜里与肯娜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真的,不骗你。”

约翰抓住黑狼的后腿,一下子将他扳倒在地。当黑狼倒在地上的时候,莉齐看到银狼——约翰——的嘴仍死死咬住敌人的后腿。约翰猛地一摆头,就把黑狼的腿弄残了。

然后肯娜的脸沉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路面,问道:“你还好吗?”莉齐看出肯娜正在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莉齐几乎看不清那只狼黑乎乎一团的样子了,只见他费力地想站起来,疯狂地对着约翰咆哮着。可是费了半天劲也站不起来,黑狼改变策略打算拖着残肢逃之夭夭。约翰松开黑狼的后腿,转而衔住他的脖子。颈部厚重的狼毛也不能保护他免遭厄运。约翰没有撕裂敌人的喉咙,而是用他那有力的下颚死死咬住黑狼的脖子,狠狠地摇晃着,直到折断对方的脖子。

肯娜向莉齐介绍约翰的同伴,他就坐在她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这是麦克斯,不是狼人,但显然是参与了所有的机密行动。”

莉齐可以感觉到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擦了一下脸,很惊讶自己居然并不感到悲伤。她唯一的愿望——她全身心地希望——就是约翰安全返回。至于那只无名黑狼会是什么下场——她可管不了那么多。所以她哭了,欣慰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等他们上了路,莉齐说:“我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让你来开车。”肯娜没有回答,只是笑嘻嘻地对着约翰的朋友挑了一下眉。

麦克斯敲了敲车窗,把莉齐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肯娜已经把门打开。麦克斯打开驾驶座的门,伸手去拿藏在副驾驶座位下的包。他从包里掏出一套运动服,向约翰走去。

在他们的雪佛兰越野车上,不仅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和一条温暖的毛毯,还有个笑意盈盈的肯娜在驾驶座等着她。显而易见,只有肯娜才能贴心地准备了这一切。等他们几个人都跳上车,肯娜驾车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