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沉默地任由她挂了电话。
可他没有。
经济人立即问:“他怎幺说?”
她以为姚子政会说“等等”。
司嘉怡低着头往回走,听到经纪人在身后不无可惜地说:“男人都是没耐性的动物,你吊他胃口吊太久了……”她第一次有揍他一顿的冲动。
经纪人在一旁听着,估摸着这事谈崩了,急得直朝司嘉怡使眼色,司嘉怡没睬他,自顾自继续道:“你忙吧,不打搅你了。”
忍着走了几步,终是折回来,把气都撒在他头上:“你该改行去拉皮条,一定比做经纪人更成功。”
既然瞒不过,索性和盘托出。
“如果他只是玩玩而已,我是不会让你冒险的。”
司嘉怡停了很久,“我确实对新片很感兴趣,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在进公司之前就看到了你的车,就在想,我是不是该请你吃顿饭,正式跟你说声谢谢。这之后我才知道新片的事。”
司嘉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自以为藏得很深的想法就这样被他狠狠地揪到了台面上,这令司嘉怡有点措手不及。
“一个男人,他是想上你还是想爱你,一个眼神就可以看出来。第一次见面那个饭局,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要不然我也不舍得把你往他车里送。你想红,我无能为力,他却一手遮天。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千想百想,想透众种可能,万没想到他会突然笑道:“看来你对彭导的新片很感兴趣。”
司嘉怡想要继续以冷笑驳斥,却已被触动得说不出话来。
透过窗户玻璃看到自己的脸,司嘉怡想到季可薇曾说过的一句话:当婊子,立牌坊。她自顾自笑笑,逼自己去想些别的,比如想想他接下来会说什幺……
的确,他是一手遮天。
她现在身僵硬,手微抖,偏偏还要装得这样柔情似水,装得自己有多牵挂他。这比演戏都难,只因对手是他。
她大前晚拍雨戏,工作人员又是递热茶又是准备暖暖包,换做当年,甚至没有人会记得要给她一条干净的毛毯。
司嘉怡尽量让语气显得正常。
因为当年没有他,因为当年她不红。
“我刚在停车场看到你的车了。”
入围最佳新演员奖项那会儿副导演送来的贺卡她还留着。而在今年年初,她还因为拒收他的房卡而被加两场掌掴的戏,十二个巴掌,她现在还记得当时的疼痛。
司嘉怡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幺,来为这龌龊的交易开头。
因为当时没有他,因为当时她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