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术后的某日,又谈起了我们之间的情感。当然,是用她一贯冷漠疏离的语气,说自己永远都不会喜欢我,问我何苦这样待她。
她带着氧气罩被推出来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汹涌而出。手术车上的她仿似被带走了所有的活力,极其虚弱,好像一株瘦竹一样。
“我没有要求你喜欢我。”我低下头削着手里的苹果,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我愿意。
电话里只听到“手术”两个字我的大脑就“轰”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工作匆忙赶了过去,在要签字的单子上看到了“宫外孕”三个字。
是的,我愿意,我愿意这样爱你。
她手术那晚,我当时正在赶一份计划书,忽然就接到了阮珊的电话。
“你的幸福时刻都过去了,而快乐不会在一生中出现两次,唯独玫瑰一年可以盛放两次于是,你将不再跟时间游戏,并将无视那葡萄藤与没落,你将披着尸布活在世上,就像麦加的那些日教徒。”
如若真是这样,我宁愿她永远是十六岁那个样子,花蝴蝶般穿梭于许多个男孩中间,在各种爱情里飘来飘去。
在事故现场看到宋斐斐的遗体的时候,我的脑海中闪现过的都是爱伦·坡的Morella里的这句话。
可全心全意的爱收获了什么呢?我对她全心全意,她给我一场清梦;她对吕川全心全意,最后却因他而死。
我不知道我需要花多长时间来忘掉你,需要花多长时间来忘掉我们人生相互交织的十六年。尽管这十六年里我从未亲口说出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我们都知道。
努力把嫉妒的情绪剔出去,我必须承认的是,吕川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