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渔逼急了，破口大骂，“去你妈的！”
“嗯是啥意思？”孙竟成停了所有动作，不再给她快活，隔靴搔痒地折磨她。
孙竟成大笑，抱她去床上，吻她、干她，双腿缱绻地缠绕她。取悦她、征服她，竭尽所能地做尽这一切人间情事。
“嗯。”
这是自从上回阳台之后，他们最纵情地一次欢爱。俩人某些时候还算默契，尤其是在情事上，偶尔放纵一次无妨，一旦脱离掌控，有些事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就收不回了。
孙竟成问她，“喜不喜欢我这么干你？”
成年人，自有成年人的计较和考量。主要也不年轻了，过度沉迷肉体，后面很难收得了场。
周渔大了声。
小纵怡情，大纵伤根。
孙竟成嫌声小，教她，“大声。”
早上六点周渔就醒了，踹他，“去跑步。”
周渔意乱情迷地吻他唇，咬他汗津津的肩，贴着他耳朵喊出了声。
孙竟成扯了毯子盖身上。
“喊出声。”
周渔坐起来喊他，他已经好几天没跑步了。
“嗯。”
“你跑我就跑。”孙竟成捂耳朵。
周渔捂住他嘴，可手捂住，身体偏偏实诚得很。孙竟成要她靠墙上，手指摸去她敏感点，轻拢慢捻地推波助澜。周渔紧咬牙关，孙竟成托着她一下一下地顶，顶着蛊感似地喊她，“周渔。”
“我跑，起来吧。”周渔找运动服，换好半天不见动静，喊他，“起来呀！”
“你说，我是不是贱骨头？”说完贱骨头三个字，他恶狠狠地顶了她。
“你昨晚骂我妈了，我不去！”孙竟成耍赖。
孙竟成不管，自顾自地说：“我喜欢这么干你，也喜欢看你发骚。你越骚我就越痒哪哪儿都痒，浑身都痒。”
……
“话真多。”
“快点。”周渔催他，“以后我都陪你跑。”说着回卫生间刷牙。
他干着贴着她耳朵问：“喜不喜欢我这么干你？”他原本想委婉晦涩一点，但不需要。
孙竟成勉强起来，床沿坐了会儿，撒泡尿，回来穿衣服，然后阳台拉筋。五分钟后催她，“走吧。”
乒乒乓乓——那些瓶瓶罐罐羞到落地，连滚带爬地四下逃窜！
“你不刷牙？”
他下流话说尽，但表情一点也不下流，那么地满不在乎和狂傲不羁。他说着手还摸了她去，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泥泞不堪，他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摁着她在梳妆台猛干。
“回来再说。”
“五天？”孙竟成自问自答，说着褪了内裤扔一边，大刺咧咧地给她看。给她看还不行，嘴里还要说，说上回看见她在阳台袒胸露乳，他的动物本性就出来了，真想按着她猛干。
俩人下楼，周渔精神抖擞地活动四肢，孙竟成看看她，翻翻眼，服了。
周渔脸更臊了，不搭理他。
周渔正好看见他翻眼，说他，“你翻白眼干什么？”
孙竟成头一瞥，才不信，问她，“几天没做了？”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孙竟成拉伸着胳膊说：“女人被伺候舒坦了容光焕发，男人，哼、累死了还要被喊着……”话没完撒腿就跑。
“热的。”
周渔懒得搭理他。
孙竟成半撑着胳膊看她，仔仔细细地看。等把她脸看红，反问她，“你臊什么？”
她从昨天就计划着一起晨跑，最近俩人都太累了，焉巴巴的，尤其是孙竟成。早上跑跑，能调节一天的状态。
……
俩人跑了有两公里，孙竟成已经托着腰开始走了，不行了，他要去临街喝一碗羊肉汤补补。
“涂你的。”孙竟成回她。
周渔说他，“有那么累？”
孙竟成给她挪了位，坐去床沿上看她涂涂抹抹。周渔被看得不自在，说他，“看我干什么？”
孙竟成叉着腰看红绿灯，忧伤地说：“你不懂，十年前我能一夜五次，如今三次就要老命了。”
周渔看了他会，看到自惭形秽，只好从床上下来，也开始涂眼霜精华等一系列护肤。好显得自己也讲究。她很懒，经常洗了就睡。
昨晚失控，做了三次。
……
……
他又坐去了梳妆台前，往脸上喷爽肤水，他早先嫌爽肤水倒手心拍脸麻烦，特意买了喷雾瓶装。接着揽镜自观，看下巴有无冒出胡茬。
周渔活动着筋骨，来吧，相互捅吧，“可不是，我十年前一晚上能承受七次。”
你帮谁拖的都行。周渔不接他话。
……
……
孙竟成不吭声了，扭头看看她，拖着她手倒退十米，重新来，“不行了，得去喝碗羊肉汤补补。”
周渔洗漱完回了床上，孙竟成也洗好出来，他先拿了拖把，把卫生间拖干，依然那句话，“我帮你把卫生间拖了。”
周渔说他，“有那么累？”
孙竟成不搭理她。
孙竟成叉着腰看红绿灯，忧伤地说：“累是累，爽也是真爽。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快活过！”
“我就是比你文明。”
周渔点头，附和，“老娘也是！”
“看你多文明！”
然后夫妻俩和谐一笑，牵上手，高高兴兴去喝羊肉汤。恰逢对面过来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穿着运动紧身短裤，露着双结实的小腿。因为没见过男人穿那么紧的紧身裤，她回头多看了几眼。
“因为我没拉屎。”
孙竟成怀念地说：“我十年前也这样！”
周渔没想一句话他这么大反应，也回了主卫洗漱准备睡。正刷着牙，孙竟成猛地拉开浴帘，“凭什么我洗澡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你洗澡我就不能？”
“男人穿紧身裤真奇怪。”周渔说。
也不等周渔回，他说了句，“没劲儿！”起身回了卧室洗漱。
孙竟成点评道：“他外面应该再套个短裤，这样穿很难看。”
……
“我也觉得难看。”周渔附和。
“我赚八万怎么了？”孙竟成坐起来看她，“我赚八万就不配养孩子？”
“太紧了，裆部鼓囊囊的轮廓都勒出来了。”孙竟成说。
……
“就是。有碍风化。”周渔问：“你十年前也这么穿？”
“就你一年赚那八万？”周渔说他。
“我不穿。我都穿短裤。”孙竟成比划，“刚盖住大腿根的速干短裤。”
“那就生。回头请阿姨带。”
“露一双白花花的腿？”周渔看他。
“二八吧。八分想生。”
……
“你不想生？”孙竟成看她。
“兴你们女人穿超短裙穿露乳装，不许我们男人穿短裤穿紧身裤。”孙竟成说她。
“你妈给毓言嘉睿煮个饭没问题，带婴儿太累了。如果要生，就要做好自己带的打算。”
周渔不理他，小跑着去羊肉汤馆。买了一份羊肉汤和羊杂汤。她喝羊杂汤，孙竟成喝羊肉汤。眼见孙竟成的勺子要伸过来，她忙挡住碗，“你没刷牙！”
“我妈前几天还说帮我们带。”
……
“养孩子就是很耗心力。”周渔斟酌着说：“咱们要是生了，估计你妈很难帮忙带了。”
“矫情。”孙竟成挪开她手，“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没刷牙？”
“当然想。”
眼见自己的羊杂汤被污染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伸了勺子去舀他的羊肉汤。孙竟成吃着说着，“昨晚你嘴里一股榴莲味儿，我都没嫌弃你。”
“你不想要了？”
“你们家除了二哥，你们姐妹仨都遗传了你妈的爱叨叨。”周渔拿纸擦嘴，“你老了不会像你妈吧。”
孙竟成犹豫，“咱们都这么累了，生了孩子不更累？”
“像我妈咋了，我爱我妈。”孙竟成喝完汤，擦擦满头汗，又抽了纸擤鼻涕。
“我又不是牛。”周渔打他手。
周渔瞥开了眼。
孙竟成沉默了，捏捏她肚皮上的肉，很快把这事抛一边，说她目前的肚皮脂肪刚刚好，很适合怀孕。
俩人出来羊肉汤馆，孙竟成没太饱，又买了个煎饼果子，边吃边回去，“你回去还能睡回笼觉，我还得去上班。”
“事儿是不大，你姐没错，但你妈也绝对没错。这是两代人无法逾越的沟壑。”周渔说：“父母都是五十年代过来的人，他们经历的时代创伤是我们不能想象的……只要春节放鞭炮，奶奶就嚷着是不是日本打过来了。”点到为止，无需多说。
“我也得去家属院。”周渔狠狠咬了一口煎饼果子。
“多大点事儿啊。”
“买的时候你不吃，买回来比我吃的都多！”孙竟成看着被她咬没的薄脆和烤肠。
“嗯，我猜是哭了。”
“我就咬了两口！”
“我妈哭了？”
“你两口就把精华咬完了！”
“她能跟你们吵么？”周渔说：“你没看她眼泡都肿了。爸还上来了一回，给妈倒了杯红糖水。而且爸下去的时候把鞋子也给换了。”
……
“我妈最后不也没事儿？还是在饭桌上说说笑笑。”
回去的路上，孙竟成还是不时托一下腰，说回去要是能睡个回笼觉该多好！周渔瞥瞥眼，也没吭声。孙竟成看见说她，“你还瞥，我就等着享福吧！等七八十岁别的老头早不行了，我照样伺候舒坦你！”
“你姐和二嫂就一直在说，你上来也没弄清原委，直接就跟着你姐说你妈。”周渔教他，“屋里那么多人，儿子女儿儿媳同时指责她不对，哪怕她真不对……我们班学生如果被语文老师批评了，我和数学老师就不会再说了。”
……俩人到家，孙竟成去冲凉洗漱，然后出来穿正装，说要去见个客户。周渔帮他系袖口，说着，“要不这两天先去附近山上露营看日出？华山回头再说？”
“我哪儿说我妈了？”
孙竟成想半天，点头，“行。”
说到他妈，周渔说他，“你今天就不应该说你妈。”
周渔送他出门，“上班吧。”
“我妈怎么你了？”
孙竟成伸胳膊，周渔抱抱他，“工作顺意，晚上给你煮好吃的。”
“是你！”周渔说：“你怎么跟你妈一样，叨叨叨……”
“你照顾奶奶也辛苦了！”孙竟成说。
“那你觉得是谁？”
周渔看他进电梯，有点乏，索性脱了衣服去床上睡个美美的回笼觉。等中午了再去家属院。
“不到结尾我怎么会知道？剧情一直在反转。”
刚拉上遮阳帘躺好，想到车被限号需要开周渔那辆屎壳郎的孙竟成折回来，看见躺床上睡回笼的人，问她，“你不是要去家属院？”
“那你告诉我谁才是凶手？”
……
“你想得美。”
他拿了钥匙下来发动着车，收到周渔微信：“年赚八万也没关系。”
“那你退回去，我要重新看。”
他看了眼没回，一直出了小区快到公司，他才靠边回：“哦，谢谢老婆。”
电影两个半钟快看完，孙竟成才转醒，陪着她看最后一段，看着问着，到底谁才是凶手？周渔烦他，“你不会看啊，问个没完没了。”
原本他是要私发周渔，不知怎么误发了家庭群里，群里此刻正聊天，先是孙竟飞说做梦梦见爷爷了，随后问爷爷全名叫啥？
周渔没再理他，专心吃榴莲。吃好擦擦手，拿出手机投了部想看的电影，然后调小了音量，也关了客厅的灯，拍着他背说：“睡吧。”
没人搭理她。
周渔催他去洗澡，他喊累，不洗，捏着鼻子枕在她腿上。
孙竟飞@孙母：“妈，我爷爷叫啥？”
孙竟成闻着味抬头，随后捏紧了鼻子。
孙母@孙佑平：“她问你爹叫啥。”接着又一条：“真是少见！喊了一辈子爷爷，不知道自己爷爷叫啥。”
等衣服晾好，她过去料理台打开了二嫂给的猫山王榴莲，先扒开一条缝，鼻子贴上去深深地嗅上一口，接着虔诚地打开，挑出一块最饱满可爱的放碟子里，端着坐回沙发上看电影。
孙竟飞回：“我就是天天喊爷爷爷……我才不知道他叫啥。我只记得他叫李什么基？”
孙竟成嫌她动静大，捂住了耳朵。
二嫂回：“李隆基？”
周渔先去冲了凉，出来想到上午洗的衣服还没晾，忙从洗衣机拿出来，一件件用力甩甩才挂去阳台上。
孙竟飞：“李隆基是皇帝，他跟杨贵妃是一家吧？”
俩人回了新区，孙竟成换完鞋就瘫去了沙发上。也不运动，也不洗漱。
孙竟成服了，@她：【姐，咱爷爷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