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眼睛，说道：“豆丁，你把我弄哭了。”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只是轻轻地搂着我的肩膀，说道：“那么，我允许你靠在我的肩膀上，直到你的眼泪停下来为止。”
他说，苏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渐渐地，我的心情平复下来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突然，我发现其实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是难以启齿的，还是无法面对的，这些事情终将成为无法忘记的往事，搁浅在心底的某个角落，等到多年之后，可以微笑着去回忆。
“傻瓜！”陈弥生的声音轻轻地传入我的耳中，“喜欢一个人没有所谓的对与错，只要没有对谁造成伤害，再卑微的爱也应该得到尊重。不要随意践踏任何一份心意，这是你告诉我的。喜欢无所谓先一步还是晚一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至少还有回忆，那样就很好了。
“是我不曾后悔。”我惨然地笑了笑，“明知道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依旧没有后悔写那些信。豆丁，你说，我是不是很糟糕呢？”
“豆丁。”我轻声喊他。
我说：“豆丁，夏栀子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她撞见我将信塞进顾浩宇的抽屉里，她应该生气的，应该质问我的。我怎么能这样做呢？豆丁，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嗯？”声音闷闷的，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样。
那一瞬间，我憋在心底很久的委屈忽然就涌上了心头。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理了理我的头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我的面前，问道：“那么现在呢？”
“豆丁。”我应了一声，想了想，问道，“你都知道了吗？”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笑容渐渐僵在嘴边。
我转过头，看着他好看的侧脸。
我抬起头看着他，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喊了我一声，走到我的身旁坐下来。
那是一封支离破碎的信，很多细小的纸片用透明胶带粘起来了，是那天在教室里被夏栀子撕碎的最后一封信。
“苏苏。”
它此时就在这里，就在陈弥生的手心上，仿佛我的心，就算粘起来，也不一样了。
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传入我的耳中，我没有回头就猜出是陈弥生，因为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步调。
终究不一样了，碎了的东西再怎么修复都不一样了。
陈弥生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窗边对着窗外一片落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