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水平上升迅速的何莎莎和吴博文,冷雅君自觉无力抗衡,年龄越大,体能下降加上伤病增多,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宣布退役,而找不到合适女伴的卢杰也只能无奈宣布退役。
根据国际滑联的规定,在两对及以上的冰舞选手参加世锦赛的时候,取成绩最好的两对选手的成绩,按照名次相加,数字小于13的话,那么下一年世锦赛就可以有三对选手参赛,可是去年世锦赛的比赛,秦飞扬、颜雨冰的第2名与冷雅君、卢杰的第12名相加,数字正好是14,国内冰舞没有拿满三个名额,只能派两对选手参加这个赛季的世锦赛。
在冷雅君和卢杰退役之后,何莎莎和吴博文终于有机会参加世锦赛了,这没有减轻玛丽莎手下两对选手的压力,压力反而更大了——如果他们不能在这个赛季的世锦赛上拿出亮眼的成绩,排名相加不能小于13,那么中国队就无法派出三对冰舞选手去参加下个赛季的奥运会,奥运争金的任务将会更加艰巨。
和玛丽莎手下两对选手蒸蒸日上的训练成果相比,之前在国内无人能敌的冷雅君和卢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冷雅君在过去几年中频频受伤,因为伤病的影响,她的竞技水平不断下滑,上个赛季体育局做了何莎莎和吴博文的思想工作,力保冷雅君和卢杰参加世锦赛,可是他们在世锦赛上仅仅获得了第12名。
两对选手肩负重任,教练们的压力也不小——玛丽莎对学员们一贯是高标准严要求,何安格随和许多,可现在国内实力最抢镜的冰舞选手都在他们麾下,距离奥运赛季时间越近,他们的压力就越大。
在秦飞扬和颜雨冰不断取得好成绩的同时,何莎莎与吴博文也有进步,虽然不是每场比赛都能站上领奖台,可是国际滑联积分排名也进入了前五名,有机会在北京冬奥会上争夺奖牌。
“玛丽莎教练,我们和您合作了这么久,您应该了解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面对玛丽莎的质疑,秦飞扬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知道这个赛季非常重要,不过我们练了好几年的印度舞,并不是突发奇想决定选这种冷门的舞种,我们想要拿到赛场上检验一下水平,雨冰,你说呢?”
在过去的2年时间里,秦飞扬和颜雨冰一直跟随玛丽莎训练,何安格负责编舞,孙教练负责后勤保障,两个人的水平提高很快,一直也在积极参加国内外的各项比赛,前年拿到了世锦赛季军,去年拿到了亚军,是目前为止中国冰舞选手在世锦赛上取得的最好成绩。
“是啊,我们真的练了很久!”颜雨冰点点头附和道,“我们也在练别的舞种,我都想好了,明年的奥运赛季,我们自由滑就滑中国风曲目!”
玛丽莎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听到她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话,颜雨冰忍不住抖了一下,感知到颜雨冰的退缩,秦飞扬握紧了她的手,用手心的温度给她注入信心。
“奥运赛季你们是主场作战,滑中国风曲目是个好主意。”听了秦飞扬和颜雨冰的解释,玛丽莎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不过那是下个赛季的事情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你们真的能搞定印度舞吗?”
“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何安格的话才说完,心里有火的玛丽莎就开口了,“这个赛季是冬奥会之前的最后一个赛季,你们在这个赛季的表现将直接影响奥运赛季的成绩,冷雅君和卢杰已经退役,体育局希望你们能拿到奥运金牌,可是你们连世锦赛金牌都没有拿过,你们知道选冷门舞种的风险有多大吗?!”
“我们可以!”
“这个赛季韵律舞的指定舞种是探戈,我看过《红磨坊》这部电影,《罗珊的午后探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你们自由舞想选印度舞?”何安格为秦飞扬和颜雨冰编了两个赛季的舞,沟通一直很顺畅,他还从没有遇过这么棘手的问题,“如果我没记错,印度舞的手势很多也很复杂,对选手的要求不低。”
“一定没问题!”
看着不管是神情还是动作都完全一致的爱徒们,孙教练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转过头去,用眼神示意帮秦飞扬和颜雨冰编舞的何安格说几句话。
秦飞扬和颜雨冰信心满满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玛丽莎将头转向何安格那边,却发现他还是愁眉紧锁,不肯作出承诺。
像连体婴一样坐在一起的秦飞扬和颜雨冰笑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同时转过头来,用同样的幅度和频率点了点头:“没错!”
“何教练,我的表姐于妍姿是一位印度舞老师,过去的2年多时间里,我们一直在跟着她学印度舞,在今天开会之前,我们也和她沟通过,印度舞的表情和手势她都可以教我们,您只要编排我们的步伐、捻转和托举动作就行了。”见何安格沉默不语,颜雨冰将自己和秦飞扬还有于妍姿商量的结果告诉他,“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叫她过来,我们再一起开会讨论。”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在听完秦飞扬和颜雨冰准备的曲目音乐之后,孙教练有些担忧,表情也不禁凝重了许多,“你们确定要选这样的音乐?”
“雨冰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于妍姿的印度舞水平很高,去年参加了国际舞蹈大赛,还获得了金奖。”颜雨冰的话提醒了孙教练,她的脸色也好看一些了,“如果她能够参与编舞的话,印度舞的编排肯定不是问题。”
依旧是在孙教练的办公室里,像过去每一个赛季开始之前一样,秦飞扬、颜雨冰会和他们的三位教练一起开会,商讨新赛季的编舞曲目。
“雨冰,你联系一下你表姐,我要跟她见一面,如果确如你们所说,她可以指导你们做表情和手势,那我觉得这个方案也不是不行。”何安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松口说道。
2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