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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你真的是因为看上人家了,所以才对人家好?

“天呐,你不会是真的想揍我吧?”

“左脸还是右脸?”

“……”

“揍我!”

白泽脸上夸张的表情赛奥斯卡影帝,梅无尽实在不想陪他胡闹下去了,“咱能不能换个话题?”

“接下来要我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像喝醉了,头顶的灯盏仿佛在摇晃。

梅无尽撇了他一眼,“好吧。”说着放下手里的杂志,眼也不眨地看着白泽,意思是我这样够认真了吧?

“那就换一个……”白泽挠挠头发,懒洋洋地问:“喂,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靠!我说认真的,你就不能配合我也认真点儿吗?”

“有吗?”梅无尽反问。

梅无尽把手背伸过来,漫不经心地探了一下他的额头,问:“脑子又烧坏了?”

“嘿嘿,不要不好意思呀……”白泽手枕着脑袋,眼睛里满含戏谑,侧身看着梅无尽,“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喂,梅无尽,你揍我吧。”这样的傻话,时常会无厘头地突然从嘴里蹦出来。

本以为会立即得到否定的答案,外加一个爆栗,但梅无尽好像还认真地想了想,才说出一个语气词,“嗯。”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弥补,才能得到大人的原谅,尽管梅无尽从来没有怪过他。

白泽努力向往演技派发展,立即配合,做出娇羞状,声音放软:“你……你真的是因为看上人家了,所以才对人家好?”

也大概是因为愧疚,他变得越发缠人,一有时间就在梅无尽面前晃荡。

他说完,自己愣了一下。

白泽对梅无尽,心里是愧疚的。

梅无尽也愣了一下。

白泽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慌。他不知道,那些出席活动的照片被梅无尽看见了,梅无尽是不是会觉得难过。

然后一齐打了个冷颤,一阵恶寒,“呕——”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我!”他把脸贴近梅无尽,特别不要脸地说:“真人在这里呢,照片还能帅过我?”

白泽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靠,恶心死老子了!”

他扑倒在沙发上,头想梅无尽靠过去,一眼瞄到梅无尽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看到“糖炒栗子”发的微博图片,摸摸鼻子,啪地一声把笔记本给合上,冲梅无尽凶巴巴地喊:“看什么看!”

梅无尽看着身边这个又笑又闹,还能随机应变自导自演的家伙,庆幸他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还是当初的模样。

那天白泽回来得很早,一进门就开始找梅无尽,“我回来了!”

“阿泽,其实我们以前见过的……”

梅无尽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的一切,都值得了。

“嗯?不会吧?”白泽撑起身体,问:“什么时候?”

梅无尽也看到了那天微博,他看着照片上的少年,穿着银白色的小西装,染了亚麻色的头发,直挺挺地站在镁光灯前,像一棵坚韧不拔的小树。他锋芒初露,正在慢慢长大,总有一天会有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梅无尽说:“小时候。”

很多人都难过起来。

白泽更加茫然,仔细回想,全然不记得了,没有丝毫的印象,说:“喂,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有一个名叫“糖炒栗子”的网友在一个颁奖典礼的现场拍了一张白泽独自出席活动的照片,在微博上发了出来,她配上文字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孤独的阿泽。”

“在C城的慈明儿童福利院,我们见过。”

他的身边,留着梅无尽的位置,尽管他孤身一人站在舞台中央。很多白粉不理解他的这种行为,他解释不清,只怕会添乱,也就不去解释。

梅无尽自懂事起,就生活在那家福利院,他是孤儿,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自幼养成沉默寡言的性格,不合群,也不讨人喜欢。

他站在台上说:“大家好,我是白泽,我们是SKY。”

身边的几个孩子纷纷被人领养带走,他始终一个人在后院不起眼的角落里听一盒旧磁带。院长阿姨曾送过他一个生日礼物,是二手的随身听。他平时捡垃圾或者偷偷出去帮餐馆洗盘子挣钱,买来磁带和一副耳机。

而他身边的那个家伙,一个人死撑着,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解散SKY。许多活动,白泽都以组合的名字去参加。

他大概是那时候开始喜欢音乐,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歌,有什么听什么,从来不挑拣,慢慢跟着里面学唱,把握旋律和节奏,天赋使然。

在以后的时光中,他每每回想起这段晦涩艰难的岁月,往事历历在目。遭受过这样的挫败和绝境,迅速地成长,反而更加坚定自己的梦想和信念。

暮色四合的黄昏,万籁俱寂的深夜,天光熹微的清晨,他哼着“一转眼青春如梦,岁月如梭不回头”,小小年纪,还不明白歌词中百转千回的沧桑,不懂里头的意境,却能唱得很动听。

步履维艰,说的就是梅无尽现在的状态。

他唱得比很多电视里的童星都要好,但他缺少一个观众,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嘿,你唱得真好听啊……”

品牌解约,通告暂停。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观众。

接下来,梅无尽面对是无数的白、梅CP粉转黑,之前的高人气不复存在,谩骂和质疑的声音占了绝大多数。剩下小部分坚定地喜欢着他的死忠粉,纷纷被骂是脑残,在一波波的抨击下,喜欢梅无尽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梅无尽始终记得,那天中午刚下过一场大雨,马上又转晴,太阳从云层后面钻出来,池塘水面波光粼粼,有点刺眼睛。

廖洪川叉着腰站在窗户旁喘粗气,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一听这话,脸又变成调色盘。

院长阿姨突然组织大一点的孩子打扫卫生,梅无尽被安排了捡树叶。墙角的三棵梧桐树之间,是他负责的区域。

但是他知道,白泽不会这样。

地面还没有完全干,满是泥泞,一脚深一脚浅地踩下去,鞋子变得越来越重,底下沾了了厚厚一层泥。他有点狼狈,双手抓满了枯黄的叶子,袖子口也脏兮兮的。

人心是善变的。上一秒还推心置腹,下一秒就推你入深渊,尤其是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

光看一眼,眉头就紧紧地皱起来。

只有到最后走的时候,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又退回来,认真地说:“阿泽不会那样。”

他听到笑声,“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越传越近,一个穿着天蓝色小衬衫和牛仔背带裤的男孩,哼着歌跑过来。

梅无尽什么话也没回,全程沉默地听着。

梅无尽不由地打量面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男孩。

廖洪川头顶冒烟,骂了半小时,嘴巴都干了,最后还是不解气,皮鞋狠狠踢了一下办公桌的桌角。

完全陌生的面孔,不是福利院里熟悉的人。从衣着打扮来看,也和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有很大的不同。

“你替白泽强出头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稍微考虑过你自己?”

“喂,你在干什么呀?”清脆的童音。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小无尽手上的叶子。

“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你和白泽感情再好,但至于要替他背黑锅承担一切吗?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干你们这一行的,上一秒还推心置腹,下一秒说不定就踩着你的肩膀上位了,被踹下来的那个人将会是你!”

“你刚刚唱的是什么?”梅无尽却这样问他。因为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好奇心被激发出来。

廖洪川想到这里,越发愤怒,恨铁不成钢。

“啊,我也不知道,昨天老师教我们唱的,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小手捧着脑袋使劲想,但是好像怎么也想不出来。

但事态发展到如今,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你再唱一遍,我跟你学。”

虽然白泽和梅无尽同是公司旗下的艺人,但廖洪川是偏心梅无尽的。如果非要舍弃一个,他自然是选择白泽,而保住梅无尽。

“好呀!我当你的小老师!”

“你现在仗着人气高,敢强出头,等你身败名裂,你就什么都不敢了!”

两个孩子,矮个儿的唱一句,高个儿的学一句。唱完之后,矮个儿的对高个儿的说:“你怎么唱得比我们老师还好听喔?”

“梅无尽,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圈子少了你不行?我告诉你,你就算个屁,今天还有大批人叫嚣着骂你、损你,过个一年半载,他们连你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你再唱一首给我听好不好?”

如今他让他失望透顶。

这是孩子之间最诚挚的夸奖,纯粹又直白。

他本是他最看好的新人。

梅无尽不记得那天自己究竟唱了多少首,但站在他身边认认真真听他唱歌的孩子,眼睛里闪闪发亮,仰头看着他,满满的崇拜的神情。

EME的老大廖洪川和知名导演李辛,对于梅无尽来说有知遇之恩。特别是廖洪川,代表EME签下梅无尽之后,对他照顾有加,努力挖掘他的天赋。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心里的那种感动如何形容。只是已经坚定着,会继续这样唱下去。

梅无尽见他和魏琳闹着,无声把门带上。

后来再见面,是在C城,EME公司。

“闭嘴!”白泽咆哮,脸上薄怒,表情又生动起来。

当年第一个听他唱歌的孩子和同伴勾肩搭背地笑着,迎面走来,梅无尽一眼便认出来。只是白泽却已经认不出他。

“哈哈哈……”明明是无比严肃和沉重的气氛,魏琳的脸绷得紧紧的,这一秒突然就笑出来,指着白泽说:“你刚刚的样子,好像梅无尽家的小媳妇啊……”

白泽听梅无尽说完,有了点印象。

“那你早点回来。”白泽终于挤出几个字来。

爸爸白继成工作之余,喜欢做慈善。白泽小时候爱玩,常常跟着爸爸在外边跑,所以白继成参加一些公益活动的时候,会带上他一起。

梅无尽见他纠结的模样,反倒笑了,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纠结,这样似乎心情就好了不少。

慈明儿童福利院的名字是无论如何再也记不起,但是曾经在后院里偶遇过一个男孩,并且当了一回小老师,教对方唱歌的事情,仔细想想,仿佛真的隐约有点儿影响。

白泽还想再说什么,但关键时候嘴笨,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安慰的话。

“哎呀,这么说来,你是因为我才一直坚持下来,没有放弃音乐梦的啊?”轻飘飘,带着无限得意的声音。

“魏琳姐,你先带阿泽去和制作人继续谈专辑的事,不要放人家鸽子。我去廖总办公室,不知道会要多久,完了我自己回小芙山,你们不用等我。”

“少臭美。”

白泽和魏琳站在旁边,一脸凝重地望着梅无尽。

“不要不好意思嘛,来,小尽,我再来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廖洪川亲自打电话给梅无尽,让他去办公室一趟。听那语气,简直恨不得把梅无尽毒打三百大板,再扔进荷花池。

“滚。”

预料之中的,BOSS暴怒。

“你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竟然叫老子滚,老子偏不滚!”

“没有关系,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梅无尽扶额。

“梅无尽,你是不是疯了!”

果然啊,某人就是容易得寸进尺。

他离梅无尽贴身站在一起,犹如相互依靠的姿态,手臂上传来对方的温度,融为一体,分不清究竟是谁的皮肤上分泌出了潮湿的汗液。

把这段回忆说出来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找麻烦。看着面前那样嚣张的笑脸,真的好想一拳揍过去。

白泽不敢置信地看着梅无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梅无尽说。

“非常抱歉,一直以来没有向大家说明情况。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好好反省,暂停手上的工作。”

白泽由于这个晚上听到了自己和梅无尽小时候居然见过的大秘密,对八卦抱有了极大的热枕,满脸兴奋地凑过去,“你是不是又要爆猛料了?”

“但我今天想告诉大家的是,那些猜测都错了,打架先动手的那个人是我,有女朋友的人也是我。”

没一点儿耐心地催促:“快说!”

白泽一怔,梅无尽已经抢先一步说:“我知道,这几天大家都在为网络上我和阿泽打架的视频担心,其中有各种各样的猜测,猜测我和阿泽的真实关系,猜测阿泽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和我纯属CP炒作,很多人都在指责他,为我打抱不平……”

“以后不要和沈欢榆走得太近,”梅无尽说,后面是重点,“不要太相信沈世清。”

他索性把帽子摘了,墨镜和口罩也都取下来。阳光之下,露出一张白玉无瑕的脸,透着微微的稚气。澄澈的眼睛大而明亮,像高原之上无人之境中的湖泊。他还没有开口,梅无尽站到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白泽不能理解。

不如就面对面地应对好了。

自从白继成去世以后,沈世清对白泽尤其照顾,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在对待。白泽和他的联系也没有间断,沈世清偶尔还会亲自打电话来问一问白泽,看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但是被人发现了之后,还这样逃逸,没有任何一个交待,白泽觉得说不过去了。

梅无尽却笃定地说:“他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真诚和温暖。”

其实如果要马上逃到EME的大楼中去,还赶得及。

白泽还是觉得不能轻易接受。

肇事的大叔不明所以,吓得脸都白了,被同伴着赶紧逃遁走了。白泽和梅无尽却在片刻之间就被包围起来。

“怎么什么事都得和你说得一清二楚,你才肯听我的话呢……”梅无尽叹了口气,补充道:“沈世清是我的亲生父亲。”

场面变得不受控制,EME公司的安保人员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大拨人百米冲刺一样往公司偏僻的侧门方向冲。

白泽一脸的不敢置信。

“白泽!梅无尽!”

梅无尽说:“我在孤儿院生活,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有想过要去找他们。直到有一天,一个叫林笛爱的女人找到了慈明福利院,她自称是我妈妈。我被她带回去,和她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独特的发音把就近的几个粉丝的目光吸引过来,顿时就发现了目标,指着白泽疯狂地大叫:“白泽!”

“她为人散漫邋遢,家中什么东西都是可以随手扔来扔去的,只有一件东西,她十分宝贝。那是一块老式的怀表,怀表盖内嵌着一张相片,相片里的男人就是沈世清。我曾经怀疑过林笛爱与相片中男人的关系……”

被撞也就算了,原本可以装作若无其事把帽子捡起来,再偷偷溜走就是了。偏偏撞人的大叔太厚道,操着一口山东口音大声道歉:“小伙子,真是对不住啊,你没事吧?”

“直到长大以后和沈世清见面,我们相互试探,怀疑对方的身份。不久前,沈世清不知怎么弄到了我的DNA样本,做了亲子鉴定,他告诉我,我和他的确是父子关系……”

白泽被其中一个人撞了一下,头上的帽子轻易地掉了下来。

“并且希望我能回到沈家……”

他随着梅无尽都快要走过那一段小路,眼看着只差几步路就要从侧门进去了,后边来了几个搞维修的工人,一下子把石子路堵得拥挤。

“我和林笛爱一起过生活的时候,经常听她抱怨,她说自己年轻时不懂事,被这个负心薄幸的男人骗得团团转,偏偏自己贱,现在还放不下他……”

白泽被粉丝认出来,纯属巧合,是天意。

“沈世清在业界以‘儒商’自称,作风检点,从来都是以正面积极的形象示人,但实际上并不见得有多光明正大,从林笛爱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似乎,真的是这样。

白泽听后沉默不语,关注的点却是:“那后来呢?你被领回去之后……”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安慰人?”白泽翘起嘴角笑了一下。忽然想起在微博上看到过的,梅粉们讨论梅无尽,说他是个冰山暖男,身上有种很萌的反差感。

“后来林笛爱只坚持了不到半年,她的积蓄花光,生活愈发穷困潦倒,有一天夜里就突然失踪了。我第二天起床发现,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等了一个下午,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于是自己回到了福利院,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我再也没有见过林笛爱……”

梅无尽听出他声音里的失落和难过,想了想说:“有的人喜欢和讨厌都轻率,但也有人喜欢得很认真,会一直都在。他们一如既往地喜欢你,并没有因为流言蜚语就离开你,这样想想,是不是应该觉得开心?”

“前不久沈世清私底下找过我几次,大概是因为我和林笛爱长得很像,他对我的身份也有怀疑。后来直接提出去要去做亲子鉴定的想法,我答应了。”

“他们喜欢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都这样轻率吗?”白泽小声问梅无尽。

白泽震惊,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答应呢?”

梅无尽走在外侧,揽着白泽的肩膀,带着他从公司的侧门进去,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梅无尽说:“如果不答应,他会总来纠缠。再说,我也想知道究竟啊,我毕竟也有好奇心,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这是人之常情,并不奇怪吧?”

一只手捂住白泽的眼睛,梅无尽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既然那些都是不好的,那就不要看了……”

白泽问:“亲自鉴定的结果证明你和他确实有血缘关系?”

“别看……”

梅无尽点头默认。

尽管魏琳再三地嘱咐,他也确实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对着强大的舆论轰炸,听到无数个声音在叫他滚下台,离开SKY组合,白泽还是不可避免地难受起来。如今亲眼见到横幅上鲜红的声讨他的大字,再怎么装作不在乎,也笑不出来了。

白泽鼻酸,替梅无尽打抱不平:“天底下哪有他们这样的父母?一点儿都不靠谱!”

白泽伪装成路人路过,看到这场景心里就如同被大马蜂蛰了一下。

梅无尽倒已经不太在意,说:“我的意思主要是想告诉你,不要太过于相信沈世清,知道了?”

经过几天几夜,来公司门口示威的粉丝已经不多了,但还是有部分偏执的,因为迟迟没有等到白泽和梅无尽出面解释,便一直举着横幅和大字报守在大楼门前的台阶上。

白泽还沉浸在梅无尽的身世之谜中,十分不解释地闷哼了一声,“知道了!你真是烦死了!”

打架视频曝光后的第三天,白泽和梅无尽因为半个月前预约了业界的金牌唱片制作人,要和人家见面,商定专辑的风格走向,这时候不好爽约,只能全副武装地出门,悄悄潜入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