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浮现出放债人和金主评估放贷对象风险时的神态，只对我说了这一句话：“背叛永远都可能发生，这也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你说诺福克公爵、西班牙还有北部地区的领主们会不会反目成仇？”我问。
伊丽莎白很幸运。她的运气一直不错，如今幸运女神又向她露出了微笑。诺福克公爵托马斯·霍华德是最先崩溃的那个，他向伊丽莎白投降了。他并没有起兵，而是选择举了白旗，得到的回报就是被投入伦敦塔中。西班牙人也没有启航，因为他们对北方军队是否会与他们并肩作战心存疑虑；而北方军队没了西班牙的支持，也不敢对伊丽莎白发起挑战，只得乖乖退回他们那冰冷的丘陵之间；至于伊丽莎白，她仅仅是藏在温莎堡坚实的高墙背后，什么都没做便赢下了战争，随后得意扬扬地回到伦敦，夸耀这天赐的胜利。
托马斯爵士告诉我，西班牙方面也有一支大军等着从西属尼德兰[1]乘船前往英格兰，用以增援北方军队，并且救出苏格兰的玛丽女王。他说，女王或许能和西班牙达成和解，他们可能会通过让玛丽女王重返苏格兰王位，并宣布她为伊丽莎白的继承人来换取和平，但北部地区的领主们可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1]神圣罗马帝国统治时期低地国家的统称，包括了现今比利时和卢森堡的大部分地区，以及法国北部、荷兰南部以及德国西部地区，1556年至1714年间由西班牙国王统治，首都为布鲁塞尔。
伦敦 主教门 格雷斯汉姆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