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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今天整天过得都很好,就是晚间有很大的雷声,还下了小雨。天空中闪电不断。牲畜很怕雷声,我们的小山羊吓得从羊群里跑出来了,外祖母费了很大劲才在别人家的菜园子里找到它。今天我往莫斯科给妈妈和我的朋友伊拉写了信。

7月15日。在没有事情做时就感觉寂寞和烦闷。在这里,在乡村里,没有事做就特别地感到寂寞,所以我决定更多地帮助外祖母。我清晨起来,忽然有这样的念头进入了我的脑子里:擦地板。我就很高兴地把它擦了。以后我又用红绸子给自己做了发带。很好看,并不亚于我那浅蓝色的。

7月23日。今天我看见我的表姐尼娜,她的弟弟辽利克和她的母亲穿过麦田来了。

有时候我到河边玩耍,回家晚了,外祖母就生气。

他们的家不很远——在卫里莫什卡村(距离白杨村36公里)。他们来了我们全都很高兴。

外祖母给我们很香的东西吃:鸡蛋,炸小鸡,煎饼;我们在集上买黄瓜,浆果——酸浆果,樱桃。但是有时候也有烦恼的事。有一次(不记得是哪一天)舒拉把自己的上衣丢了。我们四处去找也没找回来。

7月26日。尼娜来了以后,我很高兴。我们在一块儿玩耍,闲谈,读书,说笑。外祖母把跳棋和“罗托”牌8拿给我们,我们就热心地玩起来。但是今天我和尼娜发生口角了,以后我们又和好了,我并且决定了,再也不和她争吵。

7月7日。我溜达,跑着玩,帮助外祖母工作。我很乐意执行她的指示。我去看鸡,不许它们吃麦子。一天游泳3次,还到图书馆去。我读了很多有趣味的书:果戈理的《巡按使》,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屠格涅夫的《草地》和许多其他的书。

7月30日。我们睡在门道里。外祖母叫醒我和舒拉的时候,我们忽然想起今天要和尼娜、辽利克、安尼娅舅母分别了。他们回卫里莫什卡去。马车来了。太阳缓缓地向睡醒了的大地放射着自己的光芒。

我们乘火车走了一昼夜。下火车我们就乘马车往白杨村去了(这是我们村子的名称)。我们到达的时候,斯拉瓦敲了敲门,听到外祖父说:“进来就得了吧!”他以为是拖拉机驾驶员瓦夏特卡串门来了。外祖母正害肚子疼,我们来了她很高兴,肚子也不疼了。她请我们吃煎饼,喝酸牛奶和鲜牛奶。以后我到河里洗澡去了,也和女孩子们玩耍了,晚间在农村阅览室遇到了我从前的好朋友:玛尼娅。这一天过得很好:我们愉快地玩耍了,呼吸了新鲜空气。夜间睡在厨房里外祖父的床上。

我们彼此辞别了之后,他们就走了。我很舍不得他们。

7月2日。昨天作了一整天的准备,而且我们还通宵没睡觉。清晨4点半钟我们(我、舒拉、斯拉瓦和妈妈)就到电车站去了。因为妈妈不和我们一起去,我心里有些不快,但是同时又因为往乡村去而高兴。我已经5年没到乡下去了!

白天帮助外祖母做了些事:熨衣裳,提水等等。

这些日子我总是想着乡下,现在终于实现了。

7月31日。中午,天气很热。关于炎热,甚至于有人传说着这样的话:河里的水在星期天要沸腾的。

在7、8点钟的时候,忽然我们的表哥斯拉瓦来了。他比我大5岁,可是我们是朋友。我给他看了学校赠给我的克雷洛夫的寓言。又给他看了舒拉画的画册。他很夸奖那些画。

炎热开始减退,将近黄昏了。我赶山羊去,一共5只母山羊:黄金虫,黑海盗,男爵,猫头鹰,还有一只没有名称——就叫山羊。

6月26日。从清晨就不高兴做什么事。妈妈昨天工作到深夜。为了不打搅她休息,我就和舒拉到外边溜达去了。虽然刮着风,但是太阳却晒得很厉害。池子里的水像是刚挤出的牛奶一样温暖,清洁,宜人。洗完澡,我们就登上岸在草地上晒着。洗澡以后我们想吃些酸的东西,我们往园子去了。在那里我采了些酸海棠。

外祖母挤它们的奶。我把奶送到地窖去。我们躺下睡觉了。

6月12日。10点30分我和同学们动身到佐耶夫公园去了。等来公共汽车,我们就坐上走了。来到公园,我们就去看那特别好的电影,“祖国在召唤”。以后我们就在园子里散步,从山坡上向下溜着玩,参观图书馆。最后又请我们吃点心,吃完点心我们就回家了。

8月1日。我的辫子太小。可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外祖母就开始给我紧紧地编辫子,它渐渐地长长了。我的外祖母是很仁慈的。

我在8点半钟起来就参加晨会去了。同学们全很干净,全穿着过节的衣裳。教务主任的报告开始了。礼堂里很肃静。在用红布蒙着的桌子上放着很美观的书,是准备发给成绩优良的学生们的。忽然叫到我了:俄文和算术——我得的“很好”,常识和地理——得的“好”。舒拉的成绩也好。把我叫去了,奖给了我一本最好的书——克雷洛夫的寓言!

将要日落的时候我们接到了妈妈给我们寄来的信。信上写着她生病了。可能到这里来。听说她生病,我很难过。她的假期由8月15日开始,那时候她就到我们这里来!

6月11日。啊,今天要对我们宣布每人的考试结果和发给我们成绩表了,还要发奖……

8月2日。这次外祖母把我留在家里当女主人了,她点着了火炉就走了。我可惹祸了。外祖母煮了面条,并嘱咐我把鸡蛋打在里面。我打算把盛着面条的铁罐放在板凳上,可是放在火铲子上了,铁罐翻了,面条就全撒在地上!我很快地擦干净了地板,并重新煮了面条。

当然,在“少先报”上写着很多关于考试的事。上边写着:“你们回答的时候要镇静,自信,清楚!”考试!考试!……我只是想着考试。我正在温习功课,准备考试。主要的是不要怕教员和列席的陪考人员。考试的时候,我一定能得到“很好”,不能低于“好”。

在黄昏时候我们和外祖母洗澡去了。据传说今天特别地炎热,河水将要沸腾。这是假话。白天确实很热,但是河水并没有沸腾。

没有时间读书,但是我能找到时间读“少先报”。今天这报上说罗斯托夫城的“少先宫”开幕了,很好的,在最好的楼房里。共有80个房间——乐意到哪里去,就可以到哪里去。那里有玩具小电话局。在另一房间里,一按电钮,就有两辆电车在转盘上飞驶起来。电车固然是玩具,但是完全和真的一样。在“少年报”上还说在宫里快有小型地下铁道了,和莫斯科的一样,只是小型的。到那时候,还没到过莫斯科的孩子们总算能够看见地下铁道了。

8月5日。今天我帮助了外祖母:我刷洗了地板、窗户、凳子,熨衣服和用粉子浆衣服。我很惦念妈妈。

5月24日。明天开始考试。今天清晨是温暖清新的。妈妈嘱咐了应该在商店里买什么,然后就上班去了。我起来了,把屋子全打扫干净了,这时候妈妈却回来了:今天她的工作很快就完了。我们一起买牛奶去了,然后又去买煤油。我们喜欢在一起去买东西。午间天更热了。除了在阴凉地方之外,在什么地方都坐不住。我的“少先报”已经送来了,我这样称呼《少年先锋队真理报》。

8月11日。这里雨很少。庄稼可别旱坏了!在外祖母的菜园子里长着黄瓜、南瓜、香瓜、白菜、烟、西红柿和麻。在牧场上长着马铃薯、南瓜和西红柿。自己没种向日葵。外祖母不知道我们来,所以没有种。天气太热啦。强烈的热风扬起的尘土往眼睛里吹。

我的情绪是奇怪的,我本想在大街上玩,跑,淘气。可是在天将晚的时候又开始分配种菜的地。我分得了我们窗前的地。我把我的地翻了。我的愿望是:妈妈买来各种种子——花草和菜蔬的种子,那时我的园子就将是最漂亮的了!

8月13日。在我们正准备喝茶的时候接到了妈妈的信。信上写着她在星期六,也就是明天晚间来到……读了这封信我很高兴,很高兴。她到这里来,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毕竟可以休息休息。外祖父往唐波夫镇去了。

5月12日。早晨8点多钟,我到商店买牛奶和面包去了。妈妈买了一个书架。屋里马上就明亮和美观了。书架是用木条做成的,很美观。我一见就很喜欢它。

8月15日。早晨很早就有人轻轻敲门。我,舒拉和外祖母一下子全起来了。这是妈妈来了。我们多么欢喜呀!外祖母开始做煎饼。妈妈带来了礼物。奥利娅姨母自己没能来,可是也捎来了很多礼物。

5月3日。妈妈今天没上班,我很高兴。在学校里默写,我得了“好”。可是在文学和算术方面,我全得了“很好”。总之,这一天过得很好。

8月17日。我和妈妈、舒拉往菜园子去了,在那里摘下一个南瓜和7个小香瓜(像拳头那么大)。外祖母给我们做了南瓜粥,又晒了南瓜子。

早晨,7点半钟,妈妈参加游行去了。天气是晴朗的,但是刮着风。我醒来,情绪很好。很快地梳洗完毕,吃了早饭就到电车站看往红场去的游行队伍去了。在大街上过了一整天,到商店里去买糖,在场地上跑跳、玩耍。后来下雨了。妈妈游行完了回到家的时候,我们的儿童晚会就开始了。在晚会上发了赠品。

黄昏时候我和妈妈、舒拉洗澡去了。这里多么好哇!和妈妈在一起更是双倍的好!

5月1日——愉快的幸福的节日!

8月19日。下了小雨。外祖母给了我各种各样的布头,我打算给自己拼成一床小被子。

我已经说过,在暑假期间孩子们向来是到夏令营去。他们在那里过着有趣味的,快活的生活。但是我去看他们的机会很少,所以我们也和往常一样,离别了就彼此想念。因此我们很希望夏天能到白杨村外祖父外祖母那里去。他们很久以前就给我们捎信了,我们多希望能在一起过一个夏天呀!在1936年我们的希望实现了;从春季起我们就开始商议到白杨村去的事。在我这里保存着的就是卓娅从这时候开始用薄薄的学生笔记本子写的日记。

8月22日。早晨天气阴沉得很。我和舒拉两人都撒开娇了。我们决定以后再也不惹妈妈生气了。

卓娅对待日记的态度和对她所做的其他的事情一样,是忠实和严肃的:她经常地记,而且事情也叙述得很详细。我这里还保存着她的1936年春季和夏季的日记。

8月24日。早晨我起床后,外祖母赠给我一个古老的带彩画的匣子,外祖父赠给我一张他的照片。这些赠品使我很高兴。我将把它们当作纪念品保存着。

“今天8点钟起床。吃完了,喝完了,就到街上去了。和小别佳打了一架。”或者:“今天起来了,吃完了,喝完了,就到外边玩去了。今天没和任何人打架”。所不同的只是结尾:“和小别佳打了一架”,“和小维佳打了一架”,“没和任何人打架”。日记的其他部分相似得就像两滴水一样。

我们想念莫斯科。

我们谁在童年没写过日记呢!连9岁的舒拉也曾写了日记。但是读他的日记时我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笑。舒拉平常都是这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