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文学作品 > 衣衫褴褛的迪克 > 第23章特拉维斯被抓

第23章特拉维斯被抓

“两美元,”迪克说。

“这是你的存折,”出纳员把存折物归原主。“你要取钱吗?”

“好的,写张取款条吧。”

特拉维斯愤怒地遵从了命运的安排,瞪了迪克一眼,觉得是他导演了他的不幸。

在这之前,迪克看到特拉维斯被警察抓住了,又开始同情起他来,于是走到警官跟前说:“请您放了他好吗?我拿回存折了,不想把他怎么样。”

“很抱歉我没法遵命,”警官说。“你最好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不然我可要伤到你一点点了。”

“对不起,我不能听你的,”警官说。“我不能这样,他得听候审判才行。”

“放开我,”特拉维斯叫道,挣扎着想逃脱。

“很抱歉,特拉维斯,”迪克说。“我不想要你被抓起来,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存折!”

特拉维斯发现游戏已经结束了,愤怒而失意地大叫了一声,朝门口冲去,觉得这样才安全。但他还是迟了一步,他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结实的警察,他抓住特拉维斯的手臂说:“别跑这么快,伙计。我还想请你走一趟呢!”

“咒你不得好死!”特拉维斯怒视着说。“等着瞧!等我被放出来,看我怎么修理你!”

“你发现他已经康复了,会很高兴的,”出纳员指着迪克说。

“你没必要太同情他了,”警官说。“我认识他,他以前去过岛上。”

这时出纳员示意迪克站起来,我们的主人公于是这么办了。

“你胡说!”特拉维斯大发雷霆说。

“他生病了,得了腮腺炎,”特拉维斯说。

“不要吵,朋友,”警官说。“要是你在这儿的事完了,我们就要走了。”

“等一下,你弟弟怎么自己不来呢?”

他把犯人带走了,迪克取了钱后也离开了银行。尽管刚刚那个罪犯冲着他嚷了那些粗鲁的话,尽管他想偷他的钱,他还是后悔是他让他被抓的。

“有啊。你想要的话,有十几个呢,”特拉维斯恬不知耻地说。“把存折给我吧,我下午再来。我不知道取点钱还这么麻烦。”

“我以后得小心我的存折,”迪克想。“现在我得去找汤姆·韦尔金斯了。”

“有人证明你的话是真的吗?”

在特拉维斯和他的偷窃事件说完之前,也许该提到,他上庭受审了,由于罪行确凿,他被送到布莱克维尔岛关押九个月。刑满释放后,他找到个机会坐上一条去旧金山的船,最终到达了那里。不管怎么说,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很可能他威胁要报复迪克的话永远不会兑现了。

“亨利·亨特。”

迪克回到市政大厅公园,不久就见到了汤姆·韦尔金斯。

“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吗,汤姆?”他问道。“你妈妈怎么样了?”

“我以为我得用我弟弟的名字才行,”他回答说。

“她好些了,谢谢你,迪克。她担心要被赶到街上去。但我把你给我的钱给她了,她现在安心多了。”

特拉维斯发现自己进退维谷,不过仍然很镇静。

“我又拿了些钱给你,汤姆。”迪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两美元的钞票说。

“但你刚在取款条上署名却是迪克·亨特,那又是怎么回事?”这位爱找麻烦的出纳员问道。

“我不能拿的,迪克。”

“我刚说我是亨特,”特拉维斯机灵说。“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

“哦,没关系,汤姆,别担心。”

“我想你刚刚说你就是迪克·亨特,”出纳员说。

“但你自己可能也要用呢。”

“迪克·亨特是我弟弟,”他说。“我是来帮他取钱的。”

“我还有很多呢。”

特拉维斯很愿意说他只有十四岁,但他实际上已经二十三岁了,还长着很浓密的两撇胡子,这是根本没法想象的事。他开始不安起来。

“好吧,一美元就够了。有了它,我们就可以付房租了。”

“可是,”出纳员说。“我看到迪克·亨特写的年龄是十四岁,你显然要大得多了。”

“你们还需要一美元用来买吃的。”

“是的,”特拉维斯立刻答道。

“你真好,迪克。”

“你就是迪克·亨特吗?”出纳员拿起那张纸,从眼镜上方看着那个小偷。

“应该的,我只有自己一个人要照顾。”

特拉维斯在架子上拿起了一支笔,写了张取款条,署名“迪克·亨特”,这是他从存折的封面上看到的。

“好的,为了我妈妈我收下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汤姆·韦尔金斯好了。”

办事员走过去拿起一本写有所有存钱人名字的大册子,开始翻起来,与此同时却设法叫银行的一个年轻人去叫警察。特拉维斯没发觉这一切,或者压根就没怀疑到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因为不大熟悉储蓄银行,他以为这样子等是很平常的。办事员找了一会儿后又回来了,这样只是为等警察来赢得更多的时间。他拿出一张纸递给特拉维斯说:“请你在这填写一张取款条。”

“中。要是你妈妈下星期还没有好起来的话,我会再给你些的。”

“亨特。”

汤姆对我们的主人公千恩万谢。迪克走开了,有种自我肯定感,这种感觉总是伴着一件慷慨而无私的举动而来的。他天性慷慨大方,在被介绍给我们的读者之前,他就经常请朋友抽烟和喝牡蛎汤了。他有时还花钱请他们陪他去看戏。但他从没有从这些行为中感觉到像他送给汤姆·韦尔金斯这份及时的礼物这样的满足感。他觉得这种钱给的很对,能解救一个家庭的贫困和不快。当然五美元会让他的储蓄多少有些不同,他一个星期还积累不下这么多来。但是迪克觉得这样做完全值得,而且如果汤姆妈妈的病还不好,如果他觉得他们还需要钱的话,他还打算再多给些。

“你的名字是——”

此外,迪克还感到相当自豪,他的经济实力居然能让他送这么大的一份礼物。要是在一年前,不管他多想给,也很难有这个能力给出五美元来。他从来就不会有那么多钱多出来,实际上他的积蓄很少有超过一美元的。迪克正在从多方面开始感受到自我克制和明智节约的好处了。

“是的,先生,”特拉维斯毫不犹豫地说。

要提醒大家的是,惠特尼先生和迪克分别时送了他五美元,他说迪克日后可以把它送给另一个努力生活的孩子,以这种形式来还给他。迪克想到了这事,突然明白了他只不过是还了一笔旧帐而已。

“你是存折的持有人吗?”

福斯迪克晚上回家后,迪克宣布了他成功拿回钱的好消息,并且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那我就取一百美元吧。”

“你真幸运,”福斯迪克说。“我们以后再也不能相信这个书柜了。”

“你可以随便取出一部分,但要全取出来的话得提前一周通知我们。”

“我打算每天把存折带在身上,”迪克说道。

“全部,”特拉维斯说。

“我也是,只要是我们还待在曼尼太太这儿。我真希望我们能待在个好点的地方。”

银行办事员拿起存折,看了一会儿后问:“你要取多少?”

“我得下去告诉她不要指望特拉维斯会回来了。可怜的家伙,我真同情他。”

吉姆·特拉维斯有点迟疑地走到银行里面,很清楚他是在做一件不光彩的事,心里希望压根就没干这事。迟疑了一会之后,他走到出纳员跟前,拿出存折说:“我想把我的钱取出来。”

特拉维斯再也没在曼尼太太那里出现过,他欠了这位太太两个星期的房租,所以她并不怎么同情他。这间房很快租给了另一个房客,他可没有他的前一任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