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布一拳打去，丹增倒在了地上。
丹增笑了。
丹增躺着不动，他的声音悲切：“普布，告诉我央金她好吗？”
普布：“你叫我少喝！你呢？”
普布翻脸了：“你不在她就好！很好！”
丹增也喝了一大口。
丹增很固执：“我知道她要结婚了，但我还是想知道她好不好！”
普布把酒碗递回来。
普布：“你闭嘴。”
丹增少爷说：“不要那么大口，不要喝醉了。”
“我知道，我在外国看中国报纸。我还看到了她的照片。”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是吴医生又带来一瓶酒。他说：“我们用藏族的规矩来喝吧。”他把酒碗满上，自己喝了一口，把酒碗递给丹增，丹增喝了一口，递给普布。普布接过来，大喝一口。
“她现在是合作社社长！你连提她的靴子都不配！老爷，你们被推翻了！我们翻身了！”
“我没有！但我向组织隐瞒了。”
“我也解放了。我自食其力，我是中学老师！”丹增从地上坐起来，“但我毕竟逃到了外国，我对不起吴教员当年的教导。”
“难道你还杀了其他人？”
“你能回来，说明当年我们的工作没有白做啊！听统战部的同志说，你在外面也吃了不少苦。”
普布：“你去，去向组织揭发我！”
丹增：“做梦都想不到还能见到你们。”
丹增：“要是你真想杀人，就没有我们现在的相见了。”
普布：“吴教员不是教员！是医生。”
普布低下头：“没有人知道我参加了叛乱，更没有人知道我还对人开过枪。”
“在青年联谊会，他就是教员，他是最早教我汉字的人，教我革命道理的人。”
丹增含泪带笑：“我告发你什么？！”
普布竖起拇指，表情夸张：“在人民医院，他把人肚子打开，又缝上，要死的人就活过来了。就像我修理发动机，拆开，找到毛病，装好，发动，好了！”
普布把空了的酒碗重重放在桌上：“好吧，你没死我很高兴，你回来了我也很高兴。从此我的内心没有歉疚了。现在，你去告发我吧！”
丹增振作了精神，问吴医生：“你们的孩子像爸爸还是妈妈？”
桌子上，两听打开的罐头、一只橘子、一盘红烧猪肉却一动没动。
吴医生表情惆然。
桌子旁边，摆着一坛青稞酒。
普布低下头，一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