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国王已决定投降，将军您还要战斗吗？”
乔克努克将军在一块平坦的巨石上接见了库。从这里可以望见对岸黑压压的黑勒军。库知道这块平坦的石头就是乔克努克将军的作战指挥部了，三年前库在将军豪奢大帐里的相见仿佛就在昨天。那时这位毗沙的常胜将军虽然已开始打败仗，但远没有现在这样败得一塌糊涂。但库在乔克努克将军脸上没看出一丝败军之将的沮丧。
“国家的战争是否结束由国王决定，我的战争由我做主。”
毗沙军几乎全列队在河岸边，单薄的一队人马，后面没有营帐和后备部队，不像黑勒兵，岸边列了厚实的五排骑兵，后面步兵驴骑兵多得数不过来。
“您统领的是毗沙国军啊，将军。”
库一着急，又喊出一声驴叫。库一发出驴叫声，骡子黑丘便扭头看。然后身体扭动着前蹿几步。库把骡子身上驴的那部分叫醒了，马的那部分却不听他的。
“我的部队只有白天黑夜。”
南岸上静悄悄的，岸边松散地排列着毗沙骑兵。有人喊上来，声音像砸下来的土块。库吆骡子上，岸太陡，骡子不上，扭头看他。
库又看见那张对他说话的脸上沉默着另一张不说话的脸。他盯着库的眼睛后面有一双看着别处的眼睛。
库发出的驴叫在河谷间回荡，很快，北岸响起一片驴鸣，那是黑勒军后面的驴骑兵队，清一色的黑叫驴，叫声在岸上又筑起一道声音的高岸。
“卡汗让你来劝降吧？我没工夫听你捎来的废话。我倒有话要你捎走。你耐下心听我说完，你就走。”
“昂叽昂叽昂。”
库目光疲惫地看着乔克努克将军，他的嗓子被刚才的驴叫扯破，一时说不了话，只有瞪着眼听乔克努克将军去说。
库站在满是乱石的河沟朝上喊，声音快爬上岸了又掉下来。库喊两声上面没反应，嗓子突然一痒，感觉一头驴胀满了身体。
乔克努克将军目光平静地看着库，他似乎对眼看就要开打的这一仗漠不关心，他向两个气喘吁吁跑过来汇报军情的将领摆摆手，他们只好在一旁焦急地候着。
“我是毗沙翻译家库，有话捎给乔克努克将军。”
库也焦急，看看两个满脸流汗的将领，又盯着乔克努克将军看，他本想告诉将军黑勒十万大军马上要发起进攻，将军不该拿鸡蛋硬碰石头，这个时候要么投降，要么组织队伍转移逃跑。又觉得没有必要说这些，从这边河岸，能清楚地看见那边黑勒军的庞大阵势，将军既然安坐在这里，谁又能让他改变主意呢。
高岸
库以为乔克努克将军有重要的情报要他捎出去，却没有。他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