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恐怖，恐怖我可以承受。无论赤脚或是穿着鞋踩过去，无论马蹄踏过去或是马车轮子轧过去，我看不出有什么差别。我在现场，这个错误怕就是不可避免的。”
齐竞气呼呼地说：“我能体会你的感受，光着脚丫子蹚过去，脚底板麻麻扎扎的，一想就让人受不了。不过，你坐在马车上，至于那样恐怖吗？”
“也就是说，下次再遇到同样情况，你照样会选择另外一个地方过河，是吗？”
“是！首长以晋冀鲁豫解放区三千万人民的名义批评我，我从内心感到非常沉重，我接受这个教训。不过，我也不愿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思想，落实到行动上，怕还是需要有一个过程。”
“我相信，不会再出现同样的情况了。”汪可逾支支吾吾。
“更重要的是，从这里汲取教训。你不是一个学古琴的北平小姑娘，是九旅司令部一位连级参谋。一言一行，要与革命军人所具有的品格相符合。”
谁也不再理谁，两人都很尴尬。
汪可逾平静地说：“我有这个思想准备。给什么处分，是首长考虑的，我没有意见。更何况，‘警告’是最低等级的一个处分。”
“首长，以后还可以分配工作给我吗？”小汪怯生生地探问。
“一号”找汪可逾谈话，批评她说，“后政”慰问团是代表军区后方全体将士，也代表了晋冀鲁豫解放区三千万人民，来九旅慰问作战部队的。因为你一个人固执己见，把负有严肃政治任务的一场阵地慰问演出给搞黄了。首长当面告知，已经决定给予她警告处分，通报全旅。最后还特别加以说明：“给予处分是我提议的，你感觉委屈，就冲我爆发好了。”
“不好说了！”齐竞阴沉着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