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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火星急忙问:“那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一只眼打着呵欠说:“他们给我改换名字的时候我已经老了,说老实话,我才不在乎他们叫我什么呢,只要他们给我送吃的来就行,可年轻猫就不同了。”

“当然可以了。”一只眼冲他晃了晃尾巴,“凑近点儿,仔细听好了……”

等火星讲完,纹尾说:“这件事不能怪云尾,因为谁都不想有那么个名字。”

夜里下起了大雨。第二天清晨,火星带着鼠毛和刺爪走出营地大门,看见昨天下的雪都融化了。阳光明媚,每一棵灌木、每一株草上都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火星精神抖擞,迈开轻快的脚步。

一听到夺面的名字,纹尾立刻凑了过来。夺面刚受伤时,纹尾曾照顾了一段时间,因此她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火星能从刺爪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兴奋,但他极力保持镇定,决心要在族长面前露一手。三只猫爬上山沟,迎面吹来一阵清风,夹杂着浓烈的老鼠气味。

“我想问问你名号的问题。”于是火星把云尾想为夺面改名字的事讲了一遍。

刺爪带着询问的目光瞅了瞅火星,火星点点头说:“虽然我们不是出来捕猎的,但顺便捉几只猎物也不错。让我们看看你的能耐吧!”

一只眼伸了个懒腰,眨眨她那只独眼,张口打了个哈欠,这才说:“我听着呢,火星,有话快说。”

刺爪静静站立了一会儿,确认老鼠发出的沙沙声是从一簇灌木丛里发出来的。他熟练地摆出捕猎姿势,朝声音来源处匍匐过去,这么做是为了防止老鼠感觉到他脚步发出的震动。火星见刺爪做得有板有眼,不由得暗暗称赞。刺爪几乎是足不点地纵身跳起,飞扑过去的,转眼间,他已经叼着猎物凯旋。

火星说:“谢谢你,斑尾,不过我只想和一只眼谈谈。”

鼠毛说:“干得漂亮!”

斑尾懒洋洋地说:“别听他胡说,火星,我们随时欢迎你来。”

火星同意道:“确实很棒。先把猎物埋起来,我们回家时再带走。”

小耳抬起头抱怨说:“现在又有什么事啊?难道我们就不能睡个囫囵觉吗?”

等刺爪扒了些土盖住猎物后,火星带着巡逻队向蛇岩进发。自从那天在蛇岩发现虎星故意丢下的死兔子后,他还没有走过这条路。回想起那股血腥味,火星就感到有些反胃。不过今天早上这里除了正常的森林气息外,他没有嗅到任何异样。三只猫走到蛇岩,发现这里非常安静,石洞中的号叫和犬吠声都成了过去。

火星走进老年猫巢穴里,看见他们都在睡觉。

火星身临此地,犹感到不寒而栗。他定了定神,说:“好啦,刺爪,你都嗅到什么了?”

火星一边朝老年猫巢穴走去,一边说:“放心吧,我会为她找一位好师父的。”

刺爪仰起头张开嘴,让嗅腺充分接触空气。火星看出他做得十分专注。

尘毛脸上闪过一丝怒色,紧接着他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就算你说的没错好啦。”

片刻过后,刺爪说:“有狐狸的气味,不过很陈旧,估计是两天前的吧。有松鼠的,还有,还有狗的气味。”说完,他瞅了火星一眼,脸上闪过悲伤的神情。迅爪就是在这里被杀死的,夺面也是在这里受到重创。

香薇爪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但火星摇了摇头说:“绝对不行,尘毛,你对她不够严格。”

“还有别的吗?”

尘毛问火星:“那么谁来教导香薇爪呢?”在他心里已经认定黑条有罪了,他满怀希望地说:“我可以同时教导她和蜡爪。”

刺爪回答:“有雷鬼路,还有别的东西。”说着,他又嗅了嗅,“火星,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嗅到了猫的气味,但这股气味不属于任何族群,是从那里传来的。”他晃了晃尾巴,“你认为呢?”

刺爪和蜡爪立刻趴在他和夺面两边,附在他们耳朵边开始悄声嘀咕。

火星深吸了口气,刺爪说得没错,微风中隐隐有一种陌生的气味。

云尾问:“栗崽?栗崽怎么了?在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是不是出事了?”

他低声说:“我们去看一下。注意戒备,也许仅是只宠物猫,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火星保证说:“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干的,他将不会继续做你的师父。”

三只猫小心翼翼地穿过灌木丛,那股气味越来越浓。火星肯定地说:“是泼皮猫或者独行者,我猜他们一共有三只。气味很新鲜,他们一定刚从这里经过。”

香薇爪紧张地问:“火星,黑——黑条出什么事了?如果栗崽真是被他害的,我不想让他做我的师父了。”

刺爪问:“可他们到我们的领地里干什么?你认为他们是虎星手下的泼皮猫吗?”他指的是虎星在流放期间曾经率领的那群攻打雷族营地的泼皮猫。

蜡爪说:“我们明白,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鼠毛回答说:“不会,虎星手下的泼皮猫早就沾上了影族气味,这一定是新的泼皮猫。”

他站起来,猛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这才说:“蜡爪、香薇爪,别以为你们被忘记了,你们在恶狗事件中表现得很勇敢,但你们的年龄还有点儿小,暂时不能做武士。”这是表面上的理由,其实火星想让刺爪优先成为武士,“我保证你们等的时间不会太久。”

火星说:“至于他们在干什么,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我们跟过去瞧瞧,刺爪,你带路。”

“那是当然。”火心发现自己忽视了夺面所承受的心理负担,不由得暗自惭愧,“我立刻去和老年猫们谈谈,一只眼应该知道这种事。”

面对着可能来自泼皮猫的威胁,刺爪暂时忘却了即将成为武士的兴奋,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施展出浑身解数追踪气味,但走到一片沼泽地时,这股气味消失了,就连火星也嗅不到。

夺面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说:“求求你,火星,我敢肯定,如果我换了名字,其他猫和我说话时就不会显得尴尬了。”

刺爪沮丧地说:“对不起,火星。”

云尾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原本不想称我的族长为笨蛋的,可这是实话!你以为一只眼和半尾一开始就用那个名字吗?他们一开始还有别的武士名号,我敢打保票,一定有什么更改名号的仪式。我知道除非你发话,否则,族里别的猫是不会改称她的新名字的。”

火星宽慰他:“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气味消失了,谁也别想嗅到。”他抬头顺着气味踪迹的方向望过去。那些泼皮猫似乎是去往雷鬼路,但也可能是去往两腿动物的地盘。不管他们往哪个方向走,反正是从雷族领地里出去了。于是他耸了耸肩膀说:“我让巡逻队对此事多加关注,希望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转头夸赞刺爪说:“干得不错,刺爪,返回营地吧,我们还得安排一下武士典礼呢。”

火星问:“你能改变一位武士的名字吗?武士的名字都是在星族的眼皮底下取的。”

“所有够年龄的猫带上猎物到高岩下开会!”

云尾突然插言说:“说到名号的问题,她怎么办?”他朝夺面扬了扬头。云尾一直拒绝使用蓝星起的那个残酷的名字。“她的名字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话音未落,火星便看见刺爪从学徒巢穴里跑了出来,身后跟着鼠毛。两只猫都梳理得甚是光鲜,刺爪的毛在阳光下更加闪闪发亮,他看上去似乎欢喜得都快发疯了。

刺爪感激地说:“谢谢你,夺面。”

其他的猫渐渐出现在会场上。火星看见炭毛从医务室那边走过来,灰条陪着她,两只猫一边走,一边小声交谈。火星想知道栗崽的情况,在外出巡逻前,他曾去医务室简单探望了一下。栗崽仍处于昏迷中,炭毛也不能确定她身上的毒减轻没有。火星打定主意,等仪式一结束便去看望栗崽。

这时,坐在云尾身旁的夺面说:“我会支持你的,刺爪,我要第一个向你表示祝贺。”

这时,黑条从武士巢穴里走出来,蕨毛紧跟在后。他们在高岩前找了个位置坐下,别的猫自动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大家都不想答理黑条。黑条昂首端坐,脸上挂着一丝讥讽。不过火星猜他和别的猫一样,都急于知道栗崽能否醒来。

火星心里一痛,说:“我知道,可你应该打起精神来,这个典礼很久前就该为你举行了。”

火星俯视着高岩下的猫群。这是刺爪在今后的日子里永远怀念的一天,这一天对火星也同样特殊,因为刺爪是他当上族长以来册封的第一位武士。

“迅爪……还有夺面。”刺爪的声音很低沉,“他们本该和我一起晋升的。”

同样的典礼,同样的话。火星朗声说:“我,雷族族长火星,请诸位武士祖先从天上俯视这名学徒。他经过刻苦训练,终于掌握了武士法典的要旨。在此,我请求诸位祖先赐予他武士的荣耀。”他凝视着刺爪:“刺爪,你能够保证将不折不扣地遵行武士法典,努力保卫族群,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吗?”

火星问:“有什么问题吗?”

刺爪坚定而自信地回答说:“我保证。”

刺爪激动得身体发颤,可随即他的目光黯淡下来,转过头去。

火星宣布说:“那么,凭借着星族的力量,我赐予你武士的名号。刺爪,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就叫刺掌。你的忠诚和机敏为星族带来了荣耀,欢迎你成为雷族的武士。”

火星说:“那么你就参加明天的早班巡逻吧。如果事情进展得顺利,明天白天我们为你举行仪式。”

火星走上前,用鼻子在刺掌的额头上触了一下。这位新武士激动得浑身颤抖。刺掌舔了一下火星的肩膀作为回礼,脸上的表情又喜又悲。火星知道他想起了迅爪,那位没等成为武士便死去的学徒。

刺爪立刻两眼放光,身体坐得笔直说:“是的,火星!”

刺掌回到武士的行列里。夺面立刻走过去,高兴地说:“刺掌!”她舔了舔刺掌的耳朵。夺面曾经保证过要第一个向他表示祝贺,现在她做到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温馨和钦佩。

火星坐下来说:“刺爪,你的爪子锋利吗?你的武士技能纯熟吗?”

云尾跟在夺面后面向刺掌表示了祝贺,然后朝火星投来疑问的目光。

沙风吃完饭后去炭毛的医务室,火星则朝学徒们聚餐的树墩走去。尘毛、香薇爪、刺爪和蜡爪已经在那里了,云尾也带着夺面从老年巢穴里走了过去。

火星朝他点了点头。等大家向新武士表示完庆贺后,火星摆了摆尾巴示意大伙儿安静。他说:“在会议结束前,我还有些事情要讲。首先,我要向一位学徒表示敬意,这位学徒本该和刺掌一起获得武士名号。你们都知道迅爪是因为找寻恶狗的下落而牺牲的,他的族群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是怎么死的。”

“我去吧。”火星咬了口喜鹊肉,“我也想同香薇爪和蜡爪谈谈。”

猫群中响起一片赞同的声音。火星瞥了眼长尾,长尾是迅爪的师父,此时他的脸上充满了悲戚和自豪的神情。

鼠毛说:“这个主意太好了!咱们两个谁去告诉刺爪明天巡逻的事呀?”

火星继续说:“还有,我要代表族群向香薇爪和蜡爪表示感谢。他们参加了把恶狗们引到山涧的行动,在那次行动中,他们表现得非常勇敢。尽管他们因为年龄太小而不能晋升为武士,但我们应该向他们表示我们的敬意。”

火星说:“好啊。”现在族里所有的猫都很关心刺爪何时晋升为武士。“明天早上我们三个为什么不一起去早班巡逻呢?我可以有机会好好见识他的本领——我可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他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香薇爪!蜡爪!”两位学徒沉浸在如潮水般涌来的赞誉声中,尘毛的眼睛里放射出喜悦的光芒。只有香薇爪的师父黑条冷眼旁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连头都没有向香薇爪转一下。

鼠毛见他过来,对他说:“喂,火星,刺爪说你想和我谈谈他武士典礼的事,现在行吗?”

火星等欢呼声平息后,高声说:“我们还要进行一项仪式。”他冲夺面晃了下尾巴。夺面紧张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云尾跟在她身后,和她保持了约莫一步的距离。

火星从猎物堆里拣了只喜鹊,走到荨麻丛旁。

众猫纷纷惊讶地议论起来。火星知道许多猫还不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为一名武士举行更名仪式,这可是一件很久都没发生过的稀罕事。

黑条走到巢穴门口时,恰巧尘毛往外走。火星瞅见尘毛转身去学徒巢穴外找香薇爪。雷族猫爱憎分明,虽然尘毛曾经是黑条的徒弟,但现在他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位师父说。

火星按照一只眼交代他的话开始说:“列祖列宗在上,你们清楚每一只猫的名字。现在,我请求你们取走站在你们面前的这只猫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不能再作为她的象征了。”

从黑条身边经过时,火星瞥了他一眼。黑条吃完东西后,站起来走向武士巢穴,对火星视而不见。蕨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见这只年轻的母猫身子在微微颤抖。如今她是一只没有名字的猫,站在星族面前等待着她的新名字。火星希望她能喜欢这个新名字,这是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取的,他认为非常适合她。

火星说:“有劳了。”

火星宣布:“经过祖先们的同意,我以族长的名义赐予这只猫新的名号。从现在起她的名字就叫亮心,尽管她身患残疾,但我们敬重她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内心坚定的信念。”

沙风说:“你想吃东西吗?我等你一起吃。灰条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两只猫开始朝荨麻丛走去,“我说过一会儿去接替他看守医务室。”

他走上前,按照武士典礼的礼节用鼻子在亮心的额头上触了触。亮心也在他的肩膀上舔了一下。

火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扭头看见沙风走过来靠在他身上。火星深吸了口气,感觉很温馨。

“亮心!亮心!”猫群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亮心在做学徒的时候便与大家相处得很好,所有的猫都为她的残疾感到难过。虽然她感官不全,不能感知到完整的世界,但雷族永远都会善待她。

蕨毛紧张地点点头,匆匆走向荨麻丛。他趴在黑条身边说了几句话,只见黑条愤怒地哼了一声,继续撕扯他的猎物。

火星带着亮心走到云尾面前,他问:“怎么样?这下你高兴了吧?”

云尾兴奋地贴在亮心身上,两只猫尾巴绞缠在一起。他喃喃地说:“太好了,火星。”

亮心的那只好眼里充满了幸福的光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感激地冲火星直眨眼睛。长期以来,她受到池鱼之殃,蓝星对星族的愤恨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负担。如今,就算她不能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武士,但起码拥有了一个值得骄傲的名字。

他对蕨毛说:“继续看住他,不必顾忌被他发现。在栗崽醒来前不要让他离开营地,告诉他这话是我说的。”

火星咽了口唾沫,眼前的情景使他感动得差点儿流出眼泪。这一刻,他深切感受到当族长的意义。

如果不是担心栗崽的生死,火星倒觉得今天的事未必是件坏事,这样一来,大家都看清了黑条的真面目。尽管他希望能留住这位武士,可事实证明黑条永远也不会忠于他,忠于雷族,而且雷族里也决不能容留一个能下狠心毒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崽的猫。火星暗想:“就让他去投奔虎星吧,那里才是他的极乐世界。”

过了一会儿,云尾说:“听着,火星,亮心和我准备一同训练。我们准备发明一些格斗技巧,使她用单耳单眼也能战斗。如果她能重新战斗,能否离开老年猫巢穴和其他的武士们住在一起呢?”

火星回答说:“别再责怪自己,迟早有一天,黑条会现出原形的。”

“嗯——”火星拿不定主意。亮心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武士,因为她身患残疾不能独自捕猎,对战斗也非常不利。可他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况且,火星也希望她能够尽可能地保护自己、保卫族群。于是他同意说:“你还没有收徒弟,云尾,那你就趁这个机会多陪陪亮心吧。”

蕨毛颓丧地问:“现在你想让我做什么?”

云尾追问说:“这就是说我们能够一同训练喽?”

而且现在还有别的要紧事。蕨毛反映的情况说明黑条已经发现自己被监视了,而且他还干脆利落地甩掉了监视者。火星心里想:“这件事必有原因。”黑条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栗崽?

亮心说:“求求你,火星,我想做一只对族群有用的猫。”

火星安慰他说:“栗崽不会死的。”但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说的准不准,栗崽中的毒实在太厉害了。

火星同意说:“好吧。”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于是补充说:“如果你们想出了一些新动作,也让其他的猫来学学。亮心不是第一个身患残疾的猫,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蕨毛喘了两口气,定了定神,这才说:“黑条说他要出去捕猎,我就跟他一起去,可到了森林里他又说要拉大便。他走到灌木丛后,我便在外面等着他。哪知过了很长时间他也没有出来,于是我过去一瞧——他竟然不见了!如果栗崽死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云尾连声答应。随后,两只猫欢天喜地地离去。亮心的师父白风向她祝贺了几句后,走过来对火星说:“典礼前我去看望了一下栗崽,她苏醒了,炭毛说她会恢复的。”

“平静些,”火星用尾巴拍了拍蕨毛的肩膀,“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件天大的喜事!”火星高兴地说,想起白风就是栗崽的父亲,火星接着问:“你觉得现在就去问她中毒的经过合适吗?”

他着急地说:“我刚刚听说!火星,对不起,他从我身边跑掉了,这都是我的错!”

白风回答说:“这得听炭毛的。你去找炭毛吧,我来安排巡逻队。”

火星正要去找灰条,突然看见蕨毛神态慌张地从武士巢穴里走出来。蕨毛瞅瞅黑条,向前迈了一步,随即又折回朝火星这边走来。

火星道了声谢,急匆匆向医务室跑去。

灰条一定把刚才发生的事在族群里传播开来了。霜毛和金花都生过孩子,因此特别痛恨那个谋杀幼崽的嫌疑犯。火星想,如果她们相信灰条的话,这倒是个好迹象,这表明灰条已经被大家重新接受,又要开始像以往那样左右逢源了。

炭毛在香薇通道入口处迎上他,说:“我正要找你呢。”火星刚听完白风带来的好消息,此时见炭毛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只听炭毛说:“栗崽醒了。她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你需要听听她讲的故事。”

火星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营地走。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看见黑条正在荨麻丛边吃饭。鼠毛、金花和霜毛也在那里,不过火星注意到她们都背对着黑条,谁也不正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