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牌,上面有一个黑人骑黑马的,代表嫉妒;这张,代表忧伤。这里有一窝蜜蜂和一张豪华床垫。你马上要去参加一个婚礼了。你丢失了一双可以依靠的臂膀是吗?对,可靠的臂膀?很清楚,这就是它代表的意思。
好。她说,精灵[36]在里面。开始了。
有房子吗?我问,我是因为它才来的。
是的,我撒谎说,有一点冷。
啊,是的,心中有一所房子。我在心中看到一所房子。
你感觉到了吗?感觉到冷了吗?
那是房子吗?
我知道电视上在演一部好玩的《兔八哥》卡通片。我以前看过,听出了它的音乐,我希望可以走过去和埃妮、宝宝一起坐在塑料沙发上,可我的命运开始显现了。我的一生都在这厨房桌子上:过去、现在和将来。接着她拿起我的手看手掌。合上它。同时合上的还有她的眼睛。
我看到的是的。她说着便站起来,因为孩子们在打架。伊伦妮塔站起来打了他们,然后又抱抱他们。她很爱他们,只是他们有时太野了。
这可不是平常玩的牌。这些牌,[35]它们有点奇怪,上面有骑在马上的金发白肤的男人、吓人的长了刺的棒球棒、金色圣杯、穿着旧式服装的悲伤的女人,还有哭泣的玫瑰。
她回来,能看出来我有些失望。她是个算命的女人,知道很多事情。如果你头痛,就把一个冷鸡蛋抹在脸上。要忘掉一桩过去的恋情是吗?拿一只小鸡爪,系上红绳子,在你脑袋上旋转三次,然后烧掉它。恶幽灵让你睡不着是吗?靠近一枝圣烛睡七天,到第八天的时候,点燃它。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事情。而现在她知道我有点伤心。
好吧。她用手在水面上画了三次十字,开始抽牌。
宝贝,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再看一次。于是她又看了一遍牌、手掌、水。啊哈。她说。
没有,只有泡泡。我说。
心里的一所房子,我是对的。
你看到谁的脸了吗?
可我还是不明白。
可我看到的只是气泡。
一所新房子,一所心造的房子。我会为你点上一枝烛。
看里面,看到什么了吗?
我为这个付了她五元钱。
我走到水池边拿起那里惟一干净的杯子,一个大啤酒杯,上面写着“啤酒使密尔瓦齐[34]闻名于世”。我用它从水龙头里接了点热水,然后把这杯水放到了桌子中央,这是她教我的。
谢谢,再见。当心罪恶之眼。等星期三星星再强一点的时候再来。圣母保佑你。门关上了。
去弄点水来。她说。
[31] Kool-aid,一种软饮料品牌。此处是音译译名。
我们呆在厨房里,因为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冰柜的顶上摆满了东西:点着和没点着的圣烛,有红有绿有蓝;一个石膏圣像和一个灰扑扑的棕榈主日十字架,一张用胶带贴在墙上的伏都[33]神手图。
[32] Bugs Bunny,华纳动画片中的著名的卡通兔形象。
是的,那是好事情。我说。
[33] Voodoo,一种发源于西非的古老而神秘的原始宗教,又作巫毒教。Voodoo 一词源自西非fon 族人的语言,意为“灵魂”。伏都教伴随向美洲的移民传入中美洲,结合了印第安人原始宗教的特点,又融入了一些天主教的仪式。伏都教尤盛于海地。
她的电视是彩色的,很大,她所有漂亮的家具都是用嘉年华会上派送的泰迪熊那样的红色毛皮做的。她在上面蒙了一层塑料。我想这都是因为宝宝的缘故。
[34] Milwaukee,密尔瓦齐,美国威斯康辛州东南部城市,其啤酒厂久负盛名。
幸亏你昨天没来,她说,昨天星星全乱套了。
[35] 这里的牌是塔罗牌(tarot),一种古老的占卜工具,由22 张大阿尔克纳牌(major arcana)和56 张小阿尔克纳牌(minor arcana)组成。从代表流浪的零号愚人牌到代表达成的二十一号世界牌,每张大阿尔克纳牌上都绘有不同的神秘画面。在占卜中,这些画面的寓意被用来解释未来和命运。
[36] 此处为西班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