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保护我?”
梦中艾司拭去恩恩的眼泪:“恩恩不哭,艾司会保护你。”
“拼了命地保护你。”
“艾司!”恩恩朝着艾司跑过去,艾司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个头,刚好可供恩恩一头扎进艾司怀里,她抱住了一个温暖又柔软的胸膛,一下便安心了不少。
“砰——”说完那句,艾司整个人就化作了无数萤光,朝四下飘散,隐约铺出一条星光闪闪的路来。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名男子身影,就像舞台上一束孤光打在他身上,或者是他自身发出淡淡的白光,恩恩觉得那名男子看上去好高大,当他转头朝这边看来,果然是那张清秀的脸庞。
恩恩急得大哭:“我不要你拼了命地保护我啊,艾司,你回来……”
在黑暗中恩恩不辨方向,埋头前冲,身边一个朋友亲人都没有,她边跑边哭,不停地呼救,身后只有那些要抓自己的人的脚步声。
“恩恩啊——”艾司的声音在远方飘飘忽忽。
恩恩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看不清面孔的黑衣人想要抓她,她不停地跑,四周的景色越来越暗,连路也看不清了,最后完全沦为一团漆黑。
“艾司,你在哪儿啊?”恩恩踏上那条忽闪忽灭的萤光小路,边走边哭。
……
“我在这儿啊,我在这儿啊。”艾司的声音在恩恩耳边萦绕,“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艾司,我不赶你走了,你回来啊,你回来……”恩恩放声大哭。
忽然间,司徒笑心有所感,再次昂头望去。
“恩恩不哭,艾司会保护你,拼了命地保护你……”
“情况不好说。”“我们正在抢救。”“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恩恩啊,不要赶我走,不要赶走艾司啊……”
每次司徒笑找到出来的医护人员问情况,得到的答复都大同小异。
“艾司!”恩恩猛然睁开眼睛,黑暗中,顿生光明!
医生换了三茬,血浆推进去五车,普外、胸外、心外、颅外、神经外科的医生都在里面,病危通知书下了八次,这都二十五六个小时了,手术室的红灯,还在亮着。
白色的被子,蓝白相间的墙,小小的柜子,窄窄的床,自己是在医院里?恩恩回过神来,抬眼就看到了守在床旁的妈妈。
司徒笑从打盹中清醒过来,天亮了啊,昨天安顿好黄智轩后,他一有空便来手术室这边看看,艾司做手术那个房间门上,写着正在手术的红灯一直亮着,不管司徒笑什么时候来,不管他来几次,那个红灯就始终亮着,仿佛永远不会熄灭。
妈妈有多少年没有守在自己床头等自己醒来了?记得以前在家里,妈妈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回家,自己通常都睡了。第二天早上,恩恩也是自己弄好早饭,不去打扰妈妈,为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
糟糕,刚才在梦里大叫艾司,妈妈不会听见了吧?恩恩面颊一红,同时察觉贴着枕头的一边凉丝丝的,自己真的哭了?
“是,你的意志将得到忠实的执行。”“啪!”
“恩恩,你醒了?”恩恩一动,就惊醒了程英,“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这个年你可是睡过去的,再躺会儿,我去叫医生。”
“是。”联络官并腿敬礼,准备去安排。霍格伍兹又叫住他:“等一下,由于上一次我们已经失误过了,这一次,必须给我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程英抚了抚女儿的头发。
“你是想告诉上面我们的无能吗!”霍格怒目而视,他敲打着桌面道,“派两个B级小组去,嗯,记得要有B0025,对,就这样。”
窗外,有阳光斜照,可以看到医院里的假山盆栽,恩恩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渐渐回忆起来,在自己昏睡过去之前,真的是艾司来了,艾司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和绑架自己的那些人打了架吗?
联络官小心揣摩地问:“要不要,请圣堂……”
恩恩努力地想回忆起前天发生的事情,但徒劳无功。
“也就是说,他比其余人多活了一个半月?这简直就是个奇迹!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公司的财产,必须将他回收,趁悬赏发布方还没能确定他的真实身份,嗯,派谁去呢?”
医生做了常规的检查,觉得恩恩一切都好,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再观察一段时间。程英放下心来,看看时间,又得赶去警局加班。
“181天,并没有打破以前的生存纪录。”
医院病房里格外安静,虽然妈妈特意找了人来照顾自己,恩恩还是希望妈妈能多陪自己一会儿。
“这批试验品除了他之外最长生存期是?”
妈妈走了之后,恩恩和那名并不怎么熟悉的阿姨没什么话说,她偏过头,看窗外的阳光照在窗棂上,拉出斜斜的影子,缓缓地移动。
“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就是距离洗脑试验225天了,他突破了极值,这是一个新的纪录。”
“恩恩,有人给你送礼物呢。”那名女警阿姨一脸欣喜地拎来一个大花篮,玫瑰、薰衣草、迷迭香、春菊等鲜花插得错落有致。
“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他是怎么突破生存期极限的,他的同批试验品只剩下他一个了吧?他活了多久了?”
“是谁送来的?”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原本可以成为我们的王牌,这是能进圣堂的,竟然——竟然被送去做了洗脑试验!”
“不知道啊,是同城快递,这快递单都没给我,还挺沉的,中间估计是水果,我去问问。”女警将花篮放在床头,追出去询问。
“你仔细看他的成绩,4岁之前全是A+,正是从4岁开始,他的成绩开始波动,上下起伏分别以半年、一年、两年为间隔,成绩逐渐从A到B,到C,最后变成F,并持续稳定,偶尔能跳到E,但再也没上过C。这种波浪状持续下行,完全符合恩格玛曲线系数,这是一种刻意防止他人发现的有意行为。”
“窸窸窣窣……”中间的几株花动了一下,先是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张黑白分明的脸,随后小家伙探出半个身子,一身黝黑亮丽的皮毛,一条洁白的v字领,像只猫绅士,脖子上还打了个蝴蝶结,挂了一封折叠贺卡。
“4岁!这不可能!4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啊!就算他是在我们基地接受培训。”
恩恩将小妙从花篮里捧了出来,放在自己身上,摘下那张贺卡,展开。
“不知道,不过他的准备工作应该是在运输到远东基地之前就做好了,只是他没想到,在远东基地会被洗脑清除记忆,所以,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脱的了。不愧是有成为A级杀手潜力的好苗子,简直难以置信。你能相信吗?他认识到我们这个组织的性质,有了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并决定从基地逃走时,应该是,4岁!”
只见一行娟秀的字迹,就像是自己写给自己的: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恩恩啊。
“这小家伙聪明得超乎我们的想象,应该是在训练过程中形成了他自己的世界观,并观测到每一批F级杀手都会失踪一段时间,所以他开始在每次的测试中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水平,使测试成绩以一种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曲线缓慢下降,最终沦为被淘汰的F级,并在运输途中成功逃脱,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脱逃。”
要幸福哦。
“您说什么!”这一次联络官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要快乐哦。
“不不不不不……”霍格连连摇头,“我今天又重新审视了他的每一次考核记录,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他的评分,完全符合恩格玛降维曲线。”
要,平安哦。
“是。”联络官只能顺着霍格的话说,“可能……是在训练过程中教官的训练方式出现了差错?”
一滴泪无声地滑落,溅在卡片信纸上,将那蓝色的字晕开,小妙歪着头打量这个初次见面就落泪的女孩,叫了一声:“喵——”
联络官不知该如何接口,霍格翻动着资料:“他的父本基因,来自俄罗斯华裔,军事铁人十项世界纪录的创造者和保持者;他的母本基因,来自美籍华侨,前后三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及化学奖提名;他的培养母体是爱尔兰人,有着较为纯正的维京血统,同样是英国大学生运动会多项田径冠军,古典文学和哲学的双料博士。这三名与他密切相关的基因供体,他们的基因谱系往上数三代,同样优异,这才是他在婴儿筛选时期被评定为有可能成为A级杀手的先天条件。”
恩恩怜惜地抱过小妙,看着那字迹,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遗世而独立,清灵如玉璧的男孩儿,站在草垄上,冲着自己傻傻地笑……
“艾司?”霍格笑了笑:“这个名字倒还挺贴切的,在他被评定为F级之前,你们有仔细审阅过他的基因资料吗?”
全文完!
“我们内网的信息不可能弄错,艾司就是F131420,是我们运输途中掉落的编号为B0054的箱子。”霍格伍兹从抽屉里取出那份纸质资料,联络官又是一惊。
2017.9.23
联络官一看,也是傻眼,平板电脑上显示的是32亿美金高额通缉令,而旁边还有一段艾司在船上和保罗进行黑拳对抗的视频。那画面上的人虽然和F131420相貌不尽相同,但基地里对每一个成员的身体数据都有着翔实到令人惊骇的记载,联络官仅凭肉眼观察艾司的每一个动作,就能得出外人无法分辨的准确信息,更不要说还有声纹、虹膜、DNA等内网数据做参考。
终于敲下了全文完这三个字,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四十八分了,原本计划写最多七天的故事,结果写了七年。我打算先洗澡睡觉,明天再来写完结后的感悟吧,没有如释重负,也没有欣喜若狂,不像前面几章那样悲伤到想哭,更多是一种淡淡的感觉。这些将要结束的情节,一早就在脑海里了,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大概就是这样吧。
巴拿马海底基地,霍格伍兹叫来了联络官,敲着桌面的平板电脑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内网的悬赏都出来了,我们还在傻乎乎地上报已经死亡!”
晚安艾司,你是23日完结的哦,我努力争取提前了一天哦,真好,好梦。
……
后记:
一个纸封口袋,是一封信,赛夕诗展开信纸,没读两行便捂住了嘴,眼眶有些红润。
写下全文完三个字之后,只是平静地准备洗澡睡觉了,就如临时敲下的那几句话一样,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如释重负,淡淡的哀伤都是前几章节带来的。艾司说眼睛看不清楚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眼泪突然掉下来,最后的章节反而平静了许多。
一辆快递车停在花店门口,快递员拨打电话,看到赛夕诗接起了电话,直接朝她打招呼:“赛女士,你的快递。”
其实,真正的感觉,就像是吃了一顿饭,睡了一个觉,它是很平常的,就好像做了一件天天做着的事情,或许唯一的不同,就在于多了全文完三个字吧。
它有个习惯和赛夕诗很像,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店门口,向着长街的尽头张望,或许,它也在等那个人吧?
又或许,全文完只表示这个大体框架已经完成了,还有太多的地方需要修饰,有些臃肿华丽的肥腻之处需要去掉,有些瘦骨嶙峋的骨架需要填补,也不知道要改多久,总之,全文完这三个字,并不表示艾司的故事就此结束。
艾司没有来,两周前见过一面之后,艾司留下了小妙,就再也没见着人了。赛夕诗又看了看正怡然自得舔着自己爪子的小妙,这只猫就和艾司一样特立独行,对赛夕诗购买的猫粮不感兴趣,每晚都会自己溜出去找吃的,白天就慵懒地趴在花店门口晒太阳。
2011年末,比现在还要冷一点的时候,开始打算写一个短篇杀手故事,给自己定下了预计七天完成的设想,然后果然同自己潜意识里所猜测的那样,一头扎进去就写了六年。
诗琴花语鲜花店,赛夕诗整理着最后一批鲜花,现在风俗变了,新年会有一波买花热潮,她时不时向马路尽头张望,不过现在许多店铺在年初都提早关门歇业,大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影。
框架搭好之后,增瘦减肥,搭筋动骨,重梳脉络,又用了两年,八年岁月匆匆忽忽,犹如一梦醒来,恍自问,真的已过了这么久?
……
开始的初衷或许和《藏地密码》有点相像,《藏地密码》是完成了较为烧脑的韩峰,说换个轻松点的、更具有想象力的冒险话题。那时候时间过得还不像现在这样快,但也写了三五年,“藏地”结束之后,就想不要写那么长的故事了,换个短的,轻松一点。
这天晚上,小姑娘找出自己珍爱的卡片,在姐姐的帮助下,在卡片空白处写下了“艾司哥哥,我们都很想你”这一行字。
所以听到一个剧本一两万字,就很愉快地入坑了。结果发现一两万字之后,连个开头都算不上,于是安慰自己,小说和剧本毕竟还是不同类的东西,可以采用一些剧本类的简洁手法,但故事还是要讲好的。
“嗯。”田田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冀。
刚开始创作艾司的时候,只是想写一个失忆的杀手,感觉很套路,很多人都写过了,没什么新意,或许可以在杀手这个职业本身的历史性和神秘性上玩点花活儿。那时候也不知我的艾司究竟会是什么样。他没有原型,甚至整个故事也没有大纲,连开头和结尾也没有去认真想,毕竟一个预计最长一周最短一天的作品,我觉得打开文档就开写也能写出来,这就是一个凭空写的东西,连《X密码》还有一段偶遇激发灵感,这个……没有。
“会的。你有乖乖听话,艾司哥哥就会回来的。你可以给他寄小卡片啊,过新年了嘛,艾司哥哥也要回家和他爸爸妈妈一起过年啊。”
完全就是那位朋友提起,要不要来写个剧本玩玩?OK,那就写吧。
“妈妈,你说,过了春节,艾司哥哥会回到幼儿园去吗?我都好久没有看到艾司哥哥了。”田田嘟着嘴,小小的人儿心事重重,“去年圣诞节后就没看到艾司哥哥了,七七,星星,小明,我们都好想他。”
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故事,往往就会遇到这种情况,在你写了一两万字或者更短的时候,你会突然停下来,反问自己,我到底要写个什么东西来着?
“怎么了田田?去看外公外婆不开心吗?”周迎春注意到小女儿的异常。
艾司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的人他会做出些什么事就无从知晓,整个故事就无法进行下去,以至于写了引子之后,后面该写什么就蒙逼了。
一辆小车上,田田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着,他们要回老家去拜年。
不过在2011年底,我接到广州老夏的邀请,去他家待了两周.他有两个孩子,一个大的姐姐,当年六岁还是多少,一个弟弟两岁吧。两姐弟充满童趣,时而有惊人之举惹人忍俊,时而调皮捣蛋,被父母批评教育后伤心垂泪。
……
在我快离开老夏家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那就是我的艾司应该有的样子,天真无邪,干净得好像不在人间。他就是一张白纸,任凭这个世界在他身上作画,他将慢慢成长,长成他应有的模样。
蔡婆婆吃了一口蛋羹,又凝神不语,良久才问了一句:“艾司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在艾司最初的设定和他将要面对的命运想好之后,便时常为艾司所承受的一切感伤,记得2012年创作时,几乎一想到艾司的未来就会独自落泪,但笔下依旧毫不留情地,朝着既定的情节蔓延过去。
看着婆婆脸上日渐深重的皱褶,石英鼻尖酸酸的,有点想哭,她点头道:“嗯,艾司会来看你的,现在先乖乖地吃早饭好不好?”
2012年父亲因为治疗高血压而引发了脑梗,到了年底又因为胆道堵塞做了手术,生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看着他身体日渐消瘦,看着他渐渐便吃不下东西,体重从六七十公斤瘦到四五十公斤,到最后几乎吃粥都很困难,心思也无法放在创作上,于是艾司就在开学前停了。
“艾司对我很好的,他是我儿子。”蔡婆婆对这一点记得非常清楚,笑得眯起了眼睛,很肯定也很得意地告诉石英,“他会来看我。”
在术后父亲身体恢复时,对于当时已经停止了不知道多久的艾司就有点忌讳了,故事没有一鼓作气完成,要从头拾起续写,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而在医院照顾父亲无聊时,又在手机上打下了“紧急行动”,也就是后来的《X密码》,当时估计父亲完全康复了,《X密码》也就写完了。
“老二叫……艾司!他在工厂里。老三……老三叫艾司,过得不好。”
父亲身体稍微好点,我们又在成都看了房子,心想换个环境居住,老人不用爬八层楼,对身体恢复也是好的。所以2013年一整年大概就是买房子、装修、搬家,再抽空写《X密码》,这中间就花去了一年。等到《X密码》写完交稿后,回过头来再看艾司,我就抓瞎了,因为当时整个故事的架构已经很庞大了,要将曾经设想过的东西一点一点全都找回来,感觉会很难。
“我有三个儿子。”蔡婆婆竖起三根手指,“老大叫……艾司!他是学金融的。”
人们常常喜欢自己吓唬自己,就是觉得一件事很难,我肯定做不到,我肯定做不好,然后就在这种恐惧的心理中,始终望着那件事情,迟迟不敢动手。我不知道大家是否能理解这种心态,反正当时我就是这种心态。
“艾司。”蔡婆婆笑着说,又迟疑了一下,旋即肯定道,“我儿子。”
所以杀手艾司的文档3和4之间,从2012年10月2日,一跳就跳到了2014年6月30日,一年半接近两年,而且文档后面写着第一次大调,当时感觉整个故事的结构都需要进行调整。因为以前的估计忘得差不多了,有些又觉得不太合理,需要整改,整个故事保持着双线并行,又要对应前面落下的伏笔,又要计算好双方的时间线,各自推演有交错重叠,又要留下足够的线索,越往下深入,所花费的时间越长。
“妈,你看错啦,那不是艾司,只是一个小伙子。”
从开始一个月一个文档,到后面三个月、八个月,最后持续稳定在半年20万字左右的速度,当时脑子里被搅成了一团糨糊,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故事弄得这么复杂,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蔡婆婆指着电视里的画面:“艾司。”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真的很喜欢艾司,如果不是因为艾司,这个故事根本不可能完成。当时不明所以,只是觉得他应该在故事里存在,他来过,哭过,笑过,他不留痕迹,但他应该存在,在我的故事里。
“妈,吃早饭了。”
六年成稿,增删两载,其实主体的故事反到不足为重了,有太多太想抒发的东西,皆尽以文载之。唯一的遗憾,就是文笔稍显拙劣,不足以让艾司童年的天真烂漫跃然纸上,最后的结局,也不及当年思索时那么悲恸欲绝。
“专家提醒,城市跑酷这项运动,具有非常高的危险性,就算是接受过专业训练,也不能……”
毕竟时间久远,再回首已找不到那种潸然泪下的感觉。
终南山会所的房间里,蔡婆婆按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切换,石大婶儿端出了鸡蛋羹,看见婆婆盯着社会新闻里的跑酷画面不再换台。
从打算尝试剧本,再到以类似剧本的简洁表达方式进行故事创作,以及全文都以双线并行,再加以第三方辅助纠缠,等等,都是我的一种尝试吧。然后觉得很累,不知不觉间发现头发脱落很多,不知用脑是否真的会与脱发有关。
“这里是海角社会栏目,据悉,近日有多名跑酷运动爱好者在我市高楼天台进行无保护措施的跑酷行为,在高楼天台之间奔跑纵跃,有路人用手机拍到了他们飞檐走壁的画面……”
艾司不是一蹴而就的,它磕磕绊绊,困难重重,仿佛自荆棘丛林里强行开路,算是我第一部写完之后真正意义上改成的故事。就连这篇后记,也反复删减,总觉得写完之后我想写点什么,但是想来想去,竟然发现写出来的都不合适。
“各位观众,欢迎收看刑侦快讯,我市警方在经历了长达10个月的连续跟踪侦查后,一举打掉一特大贩毒集团……”
现在终于明悟,我所思所想,所悟所感,都已经在故事里了,强行自解,反而不美,那么,就这样吧,你好,艾司,再见,艾司。
“欢迎收看朝日新闻,昨晚接东港区居民举报,警方突击搜查了停泊在太子湾港的外籍货轮福运号,查获一特大人蛇集团……”
2017.9.25首写,2019.11.9补改。
“欢迎收看海角市早间快讯,昨晚我市警方与多部门联合执法,展开了本市自1998年以来最大规模的扫黄打黑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