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拔赵帜易汉帜计——指汉赵井陉之战中,韩信诱赵军出营后,以轻骑入越营,拔赵帜,立汉帜,大破赵军。此指夫妻调包,欺骗对方。
[4]渠侬——古吴地方言,此代指其夫。
[6]清恙——敬称他人患病。
[3]宵分——深夜。
[7]沮(jǔ)——阻止。
[2]伉俪——夫妻。
[8]谷城——古县名,今属山东省。
[1]东昌——府名,治今山东聊城县。
[9]桑冲门人——桑冲弟子。桑冲,明石州人,以男饰女,巧习女红,以接近妇女,暗中奸污,明成化年间事发被诛。
异史氏曰:“马万宝可谓善于用人者矣。儿童喜蟹可把玩,而又畏其钳,因断其钳而蓄之。呜呼,苟得此意,以治天下可也。”
[10]宫之——将其男性生殖器割掉。
[11]创痏(wěi)——创伤。
明日,媪来。生绐之曰:“伊是我表侄女王二姐也,以天阉为夫家所逐,夜为我家言其由,始知之。忽小不康,将为市药饵,兼请诸其家,留与荆人作伴。”媪入室,视王,见其面色败如尘土,即榻问之。曰:“隐所暴肿,恐是恶疽。”媪信之去。生饵以汤,糁[12]以散,日就平复。夜辄引与狎处,早起则为田提汲补缀,洒扫执炊,如媵婢然。
[12]糁——撒上药粉。
日曛黑,媪引女子至,曰:“郎君晚回家否?”田曰:“不回矣。”女子喜曰:“如此方好。”数语,媪别去。田便燃烛展衾,让女子先上床,己亦脱衣隐烛。忽曰:“几忘却,厨舍门未关,防狗子偷吃也。”便下床启门易生,生窸窣入,上床与女共枕卧。女颤声曰:“我为娘子医清恙[6]也。”间以昵词。生不语。女即抚生腹,渐至脐下。停手不摩,遽探其私,触腕崩腾。女惊怖之状,不啻误捉蛇蝎,急起欲遁。生沮[7]之,以手入其股际,则擂垂盈掬,亦伟器也。大骇呼火。生妻谓事决裂,急燃灯至,欲为调停。则见女赤身投地乞命,妻羞惧趋出。生诘之。云是谷城[8]人王二喜,以兄大喜为桑冲门人[9],因得转传其术。又问:“玷几人矣?”曰:“身出行道不久,只得十六人耳。”生以其行可诛,思欲告郡,而怜其美,遂反接而宫之[10],血溢殒绝。食顷复苏,卧之榻,覆之衾,而嘱曰:“我以药医汝,创痏[11]平,从我终焉可也,不然事发不赦。”王诺之。
[13]伏诛——被处决正法。
马生万宝者,东昌[1]人,疏狂不羁。妻田氏,亦放诞风流,伉俪[2]甚敦。有女子来,寄居邻人某媪家,言为翁姑所虐,暂出亡。其缝纫绝巧,便为媪操作,媪喜而留之。逾数日,自言能于宵分[3]按摩,愈女子瘵蛊。媪常至生家,游扬其术,田亦未尝着意。生一日于墙隙窥见女,年十八九已来,颇风格,心窃好之。私与妻谋,托疾以招之。媪先来,就榻抚问已,言:“蒙娘子招,便将来。但渠畏男子,请勿以郎君入。”妻曰:“家中无广舍,渠侬[4]时复出入,可复奈何?”已又沉思曰:“晚间西村阿舅家招渠饮,即嘱令勿归亦大易。”媪诺而去。妻与生用拔赵帜易汉帜计[5],笑而行之。
[14]弃市——杀人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