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圆——形状类似毬状物。
[9]浮白——用大杯罚酒。
[11](hōnɡ)然——声音大状。
[8]广利王——南海神的封号。
[12]寻丈——一丈左右。
[7]峨峨然——高大状。
[13]蚩然——嗤嗤声。
[6]陶瓦——陶器。
[14]彗——流星,彗星。
[5]洞庭——今湖南洞庭湖。
[15]流星拐——蹴鞠的一种玩法。
[4]诣——抵达。
[16]小乌皮——侍者的绰号。
[3]蹴鞠——类似踢球。
[17]椎(chuí)——棒槌。
[2]石舂——捣米的石臼。
[18]凄断——极度伤心。
[1]庐州——府名,今安徽合肥市。
[19]石鼓——此指石墩。
汪疑父为鬼。叟曰:“我固未尝死也。溺江者十九人,皆为妖物所食;我以蹋圆得全。物得罪于钱塘君[20],故移避洞庭耳。三人鱼精,所蹴鱼胞[21]也。”父子聚喜,中夜击棹而去。天明,见舟中有鱼翅[22],径四五尺许,乃悟是夜间所断臂也。
[20]钱塘君——钱塘江神。
倏见僮叟操兵来。汪注视,真其父也,疾呼:“阿翁!儿在此。”叟大骇,相顾凄断[18]。僮即反身去。叟曰:“儿急作匿。不然,都死矣!”言未已,三人忽已登舟。面皆漆黑,睛大于榴,攫叟出。汪力与夺,摇舟断缆。汪以刀截其臂落,黄衣者乃逃。一白衣人奔汪;汪剁其颅,堕水有声;然俱没。方谋夜渡,旋见巨喙出水面,深若井,四面湖水奔注,砰砰作响。俄一喷涌,则浪接星斗,万舟簸荡。湖人大恐。舟上有石鼓[19]二,皆重百斤。汪举一以投,激水雷鸣,浪渐消;又投其一,风波悉平。
[21]鱼胞(pāo)——鱼脬。
汪细审侍者,叟酷类父;而听其言,又非父声。二漏将残,忽一人曰:“趁此明月,宜一击毬为乐。”即见僮没水中,取一圆[10]出,大可盈抱,中如水银满贮,表里通明。坐者尽起。黄衣人呼叟共蹴之。蹴起丈余,光摇摇射人眼。俄而然[11]远起,飞堕舟中。汪技痒,极力踏去,觉异常轻耎。踏猛似破,腾寻丈[12];中有漏光,下射如虹;蚩然[13]疾落,又如经天之彗[14],直投水中,滚滚作沸泡声而灭。席中共怒曰:“何物生人,败我清兴!”叟笑曰:“不恶不恶,此吾家流星拐[15]也。”白衣人嗔其语戏,怒曰:“都方厌恼,老奴何得作欢?便同小乌皮[16]捉得狂子来;不然,胫股当有椎[17]吃也!”汪计无所逃,即亦不畏,捉刀立舟中。
[22]鱼翅——鱼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