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喜欢玩吗？”凯茜问她。
杰西卡抬头看了看凯茜。“好吧，”她说，“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游乐场’是什么意思？”
“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想想……”
你有MPO吗？
凯茜前倾身子，看着杰西卡。让杰西卡停下了话头。“你记得吗，”凯茜说，“我们之前说，比起接受帮助，人们更容易选择帮助别人。这种人有一个特点，他们不愿多谈自己的事情。”
你在你的游乐场中玩耍吗？
凯茜停顿了片刻，给杰西卡时间充分理解她的话。“我问这个是因为我真心想知道。”
你为什么来这里？
“明白了。”
杰西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菜单背面朝上，上面写着她之前看过的那三个问题。
凯茜微笑着说：“你小时候喜欢玩吗？”
凯茜说：“我说迈克是个好爸爸，他肯放手让女儿在她的游乐场里玩耍。”说完凯茜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单。
杰西卡摇了摇头：“不常玩儿，我的童年过得可不轻松。”
杰西卡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转身对凯茜摇了摇头，说：“抱歉。我刚才听到你的回答，但我走神了。我问艾玛是不是一直这么开朗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凯茜等她继续说下去，可她没有进一步解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做过什么事情吗？”
“啊。”
杰西卡望向别处，她似乎正在筛选旧日的回忆。“我小时候荡过秋千。”她终于开口了，转过头再次看着凯茜，“我家那条街的尽头有个公园。家里气氛不太好时，我就跑到公园里荡秋千，有时候一荡就是几个小时。家里人要是发现我不见了，总会在那儿找到我。”
凯茜大笑：“岂止经常啊，这家咖啡馆就是他开的。”
凯茜问：“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经常在这儿吃早饭吗？”
“我不知道，我可能把那里当成了我的避难所。公园里有两个挂在大树上的秋千。当时几乎没什么人去玩，所以几乎每次都是我一个人独占两个秋千。那棵树特别大，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树荫里，我用力荡到最高，感觉自己飘到半空中。你知道荡到最高处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吧？”
“对，他就在那边。”凯茜指了指迈克所在的位置。
杰西卡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说：“我过去特别希望我能永远停在那一刻，永远飘浮在空中。我想假装自己是一朵小小的云，还没完全成形。要是我能自由地飘上几秒钟，甚至更长时间，我就能遁入天空，把地上的一切都永远抛在身后。”
“她爸爸叫迈克？”
杰西卡的眼角逐渐涌出一滴眼泪。她迅速把泪珠抹去。“可我不能。不管我多么努力，荡得多么高，我总是会从天上落下来，总会回到地面上。”
“差不多吧，迈克是个好爸爸，他肯放手让女儿在她的游乐场里玩耍。”
“但你后来就不去荡了。”
“她一直这样吗？”
“对。我十七岁的时候离开了家，再没回过那个公园。”
“嗯，是啊。”凯茜微笑着回答。
“从那时起，你就开始尝试突破自我？”
“她可真开朗。”杰西卡说。
杰西卡望着大海说：“对，从那时起。”
凯茜和杰西卡看着艾玛向迈克跑回去。艾玛已经把早晨的见闻跟她们讲了一遍：他们冲浪时看到一只斑鳐跃出海面，随着海浪下落时还与一只海豚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