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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刺刀对决

“对女人,你太善良了……”张苗微微叹息了一声。

“有什么不同?”晏冬迟疑了一下,现在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的身份还是晏飞,他想逼真一些,不能有破绽。

晏冬若有所思,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嫂子。”

“虽然你们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你也刻意去模仿晏飞,但是有些事情,你和他完全是两个人……”张苗大胆地看着晏冬,微微一笑说。

中国和缅甸交界的丛林之中。

晏冬猛地一怔。

一双狼一样冷酷、警觉的眼睛从一棵树后面慢慢地移动了出来。

“你是晏冬?”张苗惊喜地问。

这个人就是晏飞,在天堂镇为金森卖命的晏飞。他的大哥伍大平让他带了价值两百万港币的毒品和一个叫周二狗的云南人交易。晏飞带着三个人,在丛林之中躲藏了好些天,才联系上了周二狗,并约好了在山林之中交易。

“爸爸,没事……”张苗坐了起来。客厅里已经不见了阮大雄。晏冬忙拿出电话,拨通了东方剑的电话,让他派人负责拦截。

晏飞带了三个人,阿三、阿四、小虎。晏飞看了看手表,距离接头交易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张苗?出了什么事情?”黄老幺被惊醒,在卧室里喊。

“飞哥,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个周二狗可靠吗?”小虎担心地问晏飞。

晏冬翻身而起。客厅中间有一枚手雷,晏冬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枚训练手雷。

“只要他带两百万来,就可靠!”晏飞坏坏一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靠,只有钱才可靠。”

几秒钟之后,客厅里并没有爆炸声。

三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晏飞。

阮大雄摇晃了几下,忽然从身上摸出了一颗手雷,扔向晏冬,晏冬“呼”地一下掠了过去,抱住站在门口的张苗,“砰”地一声,撞破了房门,两人滚进了张苗的卧室,晏冬把张苗压在床上。

“你们三个,沿三个方向搜索前进三十分钟,要仔细点,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如果有,立刻开枪。如果没有可疑的地方,就用十分钟时间回来。”晏飞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

虽然阮大雄没有被刺刀伤害,但是他中了晏冬几拳,受伤不轻,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三个人依言而去。

“放下武器投降!”晏冬冷冷地说。

晏飞把毒品背在背上,一手拔出刺刀,在附近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他不得不做好发生意外的准备。四十分钟之后,三人回来了,晏飞让他们分别埋伏在三个有利的位置,自己一个人出去交易,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三人好接应自己。

阮大雄靠着墙,脸色铁青,刚才晏冬只不过是用了刺刀柄,几十年前那相同的一幕又重演了……

三个人有一把冲锋枪,两把步枪,六颗手雷,这样的火力,足以应付中国的缉毒警察,也能应付具有一定实力的内地贩毒集团,因为内地的枪械控制比较严格,而且私人持有枪械都是违法行为,不敢明目张胆地拿枪。

所有的动作在几秒钟里完成。

晏飞在草丛之中冷冷一笑:“要吃掉我晏飞,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还没有站稳,晏冬再一次跃起,人在空中旋转了一个360度的圆圈,左腿横扫在阮大雄的脖子上。人在落下的那一瞬间,右肘再一次重击阮大雄的前胸,与其同时,他左手已经把刺刀拔在手里,反手在他的胸口上一插,然后退开。

接头的周二狗终于出现在晏飞的视线之内,一个瘦小猥琐的男子,他就是周二狗,后面两个粗壮的大汉,各提了一个黑色的密码箱。一个大汉手中提一把砍刀,另一个大汉手里拿一把手枪。三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一脸惊恐不安,焦急的神色。

椅子在两人之间粉碎,晏冬显然占了上风,他的铁拳重重地击中了阮大雄的前胸,阮大雄立刻就向后面退去,却又被一堵墙壁挡住。

晏飞一动不动,在三人焦急地等待了十分钟之后,确信四周没有别人的时候,才拔开草丛,忽然站了起来。

阮大雄的左手挡椅子,右手挥刺还击,但是晏冬的人已经隔着椅子一拳打过去,如疾风暴雨,势不可挡。

“什么人?”三个人大惊失色。

晏冬忽然把三支烟按在左手背上,在一阵滋滋的声音中,晏冬圆睁双眼,陡然之间一声怒吼,人已经跳了起来,提起椅子向阮大雄砸了过去。

晏飞哈哈一笑:“三位,我是晏飞,我大哥伍大平让我来的,三位有刀有枪,紧张个啥?”

绝对致命的毒蛇。

“妈呀!吓死我了……”周二狗额头冷汗如雨,脸色苍白,一只手不停地在胸口上抹。

烟气弥漫在他的脸上,阮大雄看不清,他的奇怪举动让阮大雄生疑,手里的军刺动了好几次,想动手,却始终没有动手。他觉得这个对手很可怕,可怕得如一条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咬你一口。

晏飞轻蔑地一笑,斜了他一眼,暗暗地想:“这副德行,还贩毒?也太丢人了吧!”

晏冬点燃了三支烟,一起咬在嘴里吸,他的额头慢慢有汗珠渗透出来。

“货带来了吗?”后面拿枪的大汉壮着胆子问。

“我刚刚吸过了。”阮大雄手里的军刺慢慢地垂下,他只是看到晏冬的脸很白,甚至是苍白,苍白如一张纸。

“钱呢?”晏飞不慌不忙地问。

晏冬找了把椅子坐下,把刺刀插在腰上,掏出烟问他:“要不要抽支烟?”

一个大汉蹲下来,打开一个密码箱,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全是钞票。

“这不是我的家,你随便!”阮大雄淡淡地说。

晏飞把口袋打开,里面是一包包白色的粉末,那个大汉撕开一袋,用手指沾了点,放在鼻子下用力地吸了一下,点点头。在他准备抓走那个口袋的时候,晏飞一脚就踩在口袋上,冷冷地说:“兄弟,这个箱子里的钱不够。”

“我可不可以坐下来?”晏冬忽然问阮大雄。

“把那个箱子里的钱也给晏飞兄弟。”周二狗如梦初醒,连声喊道。箱子摆在晏飞的面前,在那条大汉打开箱子的一瞬间,箱子飞了起来,里面散开一些白色的粉灰劈头盖脸往晏飞扑来。

很久以后。

“好。”晏飞早有准备,他一声大笑,人往旁边一扑,手中的刺刀就刺在拿枪大汉的腰上,鲜血瞬间就窜了出来。他的人一倒,压住才直起身体一半的另一条大汉,刺刀反插在他的胸口,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身后大汉哼了一声,跌在草丛之中。周二狗大惊失色,他这次联合了香港一个黑社会集团,对方派了五个越南南部的退伍军人来相助,本想能一举吃掉晏飞,不想晏飞比所有人想象之中厉害多了。

相持,冰冷的相持。张苗贴在自己卧室的门上,紧张地注视着两个人。

周二狗连滚带爬,忽然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已经被晏飞提了起来,晏飞一声冷笑,刺刀尖在他的眼睛上一晃,再慢慢地往下滑动。周二狗魂飞魄散,只感觉一阵冰冷从脸上移到肚子上,忽然钻进了肚子之中。晏飞扔下他,把毒品口袋和密码箱提在手中,喊了声:“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动,没有谁先动手。

“哒哒哒!”冲锋枪的吼叫声骤然响了起来。晏飞在草丛之中一滚,抓起那条大汉手里的手枪,躲到一边。子弹从几个方向飞过来,打在刚才他站的地方。

两把刺刀,一把灰白色,一把乌黑色,都没有耀眼的光芒。

四个皮肤黝黑的人出现在晏飞的视线之内,正从四个方向围了过来。正是周二狗联合的五个越南人,一个越南人在树林里还没有出来。他们已经从后面悄无声息地干掉了阿三,阿四,小虎,把晏飞包围了。

“中国军人的刺刀永远是那么锋利。”晏冬自豪地说。

密林之中。四个人借着树木的掩护,快速地向晏飞靠拢。晏飞躲在一棵树后面,警惕地注意着。

因为当时他还是一个孩子,虽然彼此是敌人,但是中国军人不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

一个人,一把刺刀,一把手枪。四个人,四把冲锋枪,完全不是在同一条线上的较量。晏飞从小在白水河市的打杀之中长大,够狠够毒,丝毫没有慌张,他咬了咬牙:“想杀我晏飞,必须要几个垫底的。”

“二十七八年以前,我就见识过你手中的那种刺刀!”阮大雄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那个时候,他是越南特工队伍之中最小的一个。他们偷袭了一个中国军队的野战医院,将里面的伤兵残忍杀害。在他们撤回去的时候,和中国的特战部队狭路相逢,结果越南特工队惨败。阮大雄活了下来,因为在混战之中对付他的中国战士并没有用刺刀尖对他,而是用刺刀柄在他的手上插了一个窟窿。

他轻轻地蹲了下去,抓起一块石头,忽然扔了出去,只听树林之中又是一阵急促的枪声,然后一个人暴露在他的枪口之下。晏飞没有犹豫,冷静地开了一枪,他看到那个中枪的人头颅爆炸开,腾起一团血雾。

晏冬淡淡地说:“刺刀就是刺刀,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是也有一把刺刀?”

晏飞迅速地闪到另一边,感觉后腰上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他翻身回开了几枪,正面一个人摇晃了几下,喊着:“我打中了,我打中了。”自己先倒在地上。

“对手!你是我一生之中遇到的最强的一个对手!能谈谈你的刺刀吗?”阮大雄神情冷肃。

晏冬也倒在地上,树林里另两个越南人赫然站了起来,端着枪大步冲了过来,草丛很茂盛,居然看不见晏飞的身体,两个人慢慢地靠近,草丛之中忽然飞出一道白光,插在一个越南人的脖子之中,这个人在倒下的时候扣动了手中的冲锋枪,子弹打向天空。

晏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告诉你的时候,就是你在中国监狱的时候,我现在只是你的一个对手而已!”

另一个大吃一惊,眼前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他慌忙往旁边一闪,才看清楚飞过去的是一把手枪。与其同时,草丛之中的晏飞如一道闪电一般扑了过来,把这个越南人扑倒在地,两个人扭在一起,在草丛之中一阵翻滚之后,停了下来,过了好大一阵,晏飞从草丛之中站了起来,身体挺直如一杆标枪。

“晏飞?你不是晏飞,你是什么人?”阮大雄淡淡地问。

“妈的,想吞我,找死。”晏飞踢了下面的人一脚。刚才搏斗的时候,晏冬扭断了他的脖子。

张苗拉开门,看了一眼,她立刻断定,眼前这个人是晏冬。因为他挺直的身体里有一股凛然正气。

晏飞撕下一块衣服,倒了些止血的白药,在自己的腰上缠了几圈,他知道现在必须尽快回到天堂镇,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二十五分钟之后,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阮大雄站了起来,到猫眼里看了看,退到客厅的一边,对张苗说:“你去开门之后进你的房间,晏飞来了。”

晏飞拿了把冲锋枪,找回自己的刺刀,背着毒品,提着密码箱,在密林里走了半天,累的时候,他依靠在一棵大树下吃点干粮,喝点水。想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前面的一棵树下面有人影一闪。

“天!”张苗花容失色,几乎晕了过去。

“什么人?”晏飞端起冲锋枪吼道,“出来。”

“不多,几十个而已!”

“晏飞,是我!阮大雄……”一个人居然不紧不慢地从树后面走了出来,黝黑的皮肤,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的腰上插着一把乌黑的刺刀,背上背着一把冲锋枪,这冲锋枪是从树林里拣来的。

“杀人?”张苗吃惊地张大嘴,“你杀过人吗?”

阮大雄!晏飞没有见过这个人,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可是这个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听他的口吻,好像还经常打交道一般。

“我不会打架的,”阮大雄不以为然,“我只会杀人!”

对了!这个人以前见过的人一定是晏冬,而现在,他误认为自己就是晏冬了!那么,这个人是敌还是友?

“打架,晏飞很能打,可以打好几个人的!”张苗故意天真地问,“你能打多少个人?”

晏飞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

“你指的是哪个方面?”阮大雄对张苗没有恶意。

不错,这个人就是刚刚从内地逃回来的阮大雄,他被晏冬击了几记重拳,受伤不轻。在树林之中,刚好听到枪声,阮大雄就赶了过来,发现地上有几具尸体,和一行血迹,一路跟了过来,发现前面的人居然是晏飞,他就感觉非常奇怪了,这个晏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来追赶自己的吗?可是他身上背着毒品,提着密码箱,分明刚刚交易过。

“看你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厉害?”张苗小心翼翼地问。

后来,阮大雄发现晏飞身上中过枪,他就胆大起来,中过枪的晏飞和自己,实力相差不多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这个世界真小,几天不见,又在这里相逢了。”阮大雄微微一笑。

等待,静静地等待。

晏飞点了点头。

“好。”阮大雄又坐了下来,开始慢慢地吸烟。

“晏飞,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阮大雄一字一顿地问。

阮大雄打开了几个房间的窗户,甚至要去推黄老幺的房间,张苗忙说了句:“里面只是一个瘫痪的老人,请不要惊动他。”

“你想我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晏飞忽然一阵大笑,手里的冲锋枪吼叫起来。不过前面的阮大雄如鬼魅一样,在树林之中东躲西藏,子弹打得树枝乱飞,就是不能打中阮大雄。

张苗摇了摇头,因为她不知道要回来的是晏飞还是晏冬。晏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而晏冬却是一个神秘的警察,她的心里,更多的希望是晏冬回来!不过又很担心,晏冬回来之后有没有危险呢?

嘎!枪声停了下来,晏飞知道,没有子弹了,他把冲锋枪扔在地上的时候,阮大雄从一棵树后面闪了出来,淡淡地说:“晏飞,我们可以谈谈吗?”

“为什么不能通?”阮大雄有点意外。

“好。”晏飞一口答应。

“电话通了?”张苗吃惊地问。

“你救了我妹妹,也放过我。而你现在受了伤,枪里也没有子弹,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我也可以放过你一次,但是,你把钱和粉留下。”阮大雄淡淡地说。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晏飞苦笑,他把密码箱和背上的口袋扔到两人之间的地上:“我现在根本没有选择。”

不过电话居然通了,张苗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阮大雄拿过电话,电话里已经有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阮大雄淡淡地说:“晏飞,我在你的家中,如果你半个小时不回来,我就杀人!如果你多带一个人回来,我也杀人。”

“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阮大雄问。

“他有很多女人,根本不会在乎我的生死。”张苗苦笑了一下,开始拨打晏飞的电话,实际上她不知道接电话的是晏飞还是晏冬。

“不能。”晏飞一口回绝。

阮大雄淡淡一笑:“你应该知道他的电话,你拨通他的电话,让我和他说话!”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是朋友……你也知道,我的朋友并不多!我回到老街之后就送我的妹妹回国,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阮大雄一边说,一边弯下腰把地上的密码箱和口袋拿起来,在他刚直起身体的那一瞬间,晏飞如一只猎豹一般敏捷地掠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刺刀从口袋之中穿了过去,再刺进了阮大雄的腹部。

张苗依言老老实实地坐好:“他很久没有回来了,我估计你在这里找不到他。”

阮大雄扔下密码箱,闪电一般拔出刺刀,他并没有用刺刀尖,因为那样会慢两秒钟,而是用刺刀柄撞在晏飞的胸口,晏飞连连退后了几步,一阵摇晃,站立不稳。如果阮大雄用刺刀尖刺他,他也难逃毒手!

“请你坐在椅子上,不要乱动。”阮大雄淡淡地说。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我会听话!”张苗吃惊了几秒,大脑飞速地运转。

晏飞胸口有了一个窟窿,他忙用一只手捂着,不让血喷出来。

“我是来杀他的,我和他有点事情没有了结……”这个人就是刚刚潜逃回白水河市的阮大雄。他一边说话一边就挤了进来,并且礼貌地对张苗说:“我一般是不杀女人的,因为,女人是弱者,不过我喜欢听话的女人,如果你不听话,我就很难保证了。”

阮大雄慢慢地坐在地上,他很清楚,中了一刺刀的人,根本无法止住流血,一旦血流尽,很少有能活下来的。

“是,不过他很久没有回来了,请问您找他什么事?”张苗问。

“你不是晏飞,你一定不是晏飞,你究竟是什么人?”阮大雄竭尽全力,痛苦地喊。

“这里是晏飞住的地方吗?”来人礼貌地问。

“我是晏飞,你以前见过的那个人叫晏冬,他是我的孪生弟弟,他是一个中国军人,现在可能是一个特战部队的军人……”晏飞喘着粗气说。

谁来了呢?难道是晏飞?或者晏冬回来了?张苗奇怪地想,黄老幺已经睡着了,张苗轻轻地拉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黑黝黝的人,很像一个在田地里劳作了很久的人来访。

“我明白了……”阮大雄的嘴角泛上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头一歪,气绝身亡。

白水河市,晏飞的家中,夜里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张苗听到很斯文的敲门声。

很多天之后的黄昏,一身是血的晏飞回到了天堂镇,他看到小君之后说了一句话:“我回来了!”“砰”地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