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特人的首领伊多墨纽斯首先 450
车马在平原上扬起尘土飞驰而来。
见他们狂奔而来，因为他独踞高处。
阿尔戈斯人围坐一起观看比赛，
他听见一个御者呐喊，虽然很远，
立即加快速度，奋力追赶向前。
但已经辨出声音，还看见前面的快马，
他这样说，两匹马害怕主人的威胁，
那马全身枣红，前额中央有一块
更快瘫软，因为它们早就不年轻。” 445
光闪闪的圆圆白斑，圆得像满月的银轮。 455
那两匹马的蹄脚和膝盖定会比你们
伊多墨纽斯站起来对阿尔戈斯人大喊：
“不要迟缓，不要伤心得放慢脚步！
“朋友们啊，阿尔戈斯人的首领和君王们，
他这样说，又大声激励自己的马匹：
仅我看见那些马，抑或你们也看见？
但你不就这件事起誓[2]，终得不到奖品。”
领先的似乎已不是原先的那些马匹，
你走吧，阿开奥斯人都以为你富有理智。 440
御者也换了，可能欧墨洛斯的车马 460
“安提洛科斯，有哪个御者比你更危险？
在平原上遇了险，它们原先跑在最前面。
金发的墨涅拉奥斯愤怒地对他大喊：
我清楚地看见他们首先拐过路标，
滚进尘埃，只因一时求胜心切。
现在我的双眼把整个特洛亚平原
把他们的精致战车撞翻，车手自己
到处找遍，也未能发现它们的踪影。
担心单蹄马会在窄道上互相碰撞， 435
可能他缰绳已经脱手，在拐弯的时候 465
因为他自己故意不再催促那马匹，
未能灵活控制马匹，出了险情。
飞行的距离，墨涅拉奥斯很快落后，
他准是在哪里被甩出圈，战车被碰坏，
试验力气时尽力挥臂掷出的铁饼
两匹战马一时受惊恐，失控狂驰。
他们并排捷驰，相当于一个青年
但你们自己站起来看哪，因为我自己
更加卖力地扬鞭驱赶战车和马匹。 430
也难以完全辨清楚，远处出现的那人 470
他这样说，安提洛科斯装作没听见，
似乎是埃托利亚出生，阿尔戈斯人的首领
可别在这里撞车，让我们俩一起遭难。”
驯马的提丢斯之子，勇敢的狄奥墨得斯。”
这儿路面狭窄，前面很快会宽坦，
捷足的奥伊琉斯之子埃阿斯粗声反驳：
“安提洛科斯，你发疯了，赶快勒住马，
“伊多墨纽斯，你不要絮絮叨叨过早下判断，
阿特柔斯之子不禁一惊，对他大喊： 425
那两匹在平原上奔驰的雌马离我们还很远。 475
稍许侧向一旁，急速向前超越。
你在阿尔戈斯人中间不算最年轻，
安提洛科斯赶着单蹄马偏出路面，
你脑袋上两只眼睛也不算最锐敏，
墨涅拉奥斯占据着正道，担心碰撞；
可你总是絮叨没完，快不要这样
冲毁了部分道路，整段路面被毁坏。
喋喋不休，这里许多人都强过你。
那是一个陷窝，冬天淤积的雨水 420
跑在前面的还是原先那两匹雌马， 480
发现前面的道路凹陷，路面变狭窄；
欧墨洛斯本人也手握缰绳站在车里。”
暂时加快了速度。坚毅的安提洛科斯
克里特人的首领怒不可遏地回答说：
他这样说，两匹马害怕主人的威胁，
“埃阿斯，你这个最爱争吵好骂人的家伙，
从旁驶过，我知道如何对付他们。”
哪方面都不像阿尔戈斯人，习性也可恶。
到了前面那个窄道我会巧妙地 415
现在让我们赌一只三脚鼎或一口大锅， 485
现在你们快跑，全力把它们追赶！
让阿特柔斯之子阿伽门农为我们作证，
倘若只因为你们疏忽使我们得劣奖。
你必须待赌输才会认出谁的马领先。”
涅斯托尔会不再照料你们，给你们一刀，
奥伊琉斯的捷足埃阿斯听他这样说，
难道不知道会怎样结果：士兵的牧者
立即站起来愤怒地大骂伊多墨纽斯。
朋友们啊，你们为什么这样缓慢？ 410
他们两人本会继续争吵没完了， 490
还是匹雌马，不要让它羞辱你们。
若不是阿基琉斯亲自劝阻这样说：
不要落后，赶快追赶，他的埃特
“埃阿斯和伊多墨纽斯，你们不要这样
但你们得追上阿特柔斯之子的马匹，
互相恶语相伤，这与你们不相宜，
鼓动它们迅跑，把胜利赐给狄奥墨得斯。
如果别人这样做，你们还会责谴。
那是勇敢的提丢斯之子的马匹，雅典娜 405
请你们安静地坐在圈子里观看竞赛， 495
我并不要求你们同前面的那些马竞赛，
参赛者眼看就要赶过来夺取胜利，
“你们也要快跑，尽可能迈开脚步。
那时你们都会很容易辨别清楚，
安提洛科斯对父亲的马匹大声吆喝：
阿尔戈斯人的战车谁跑第二谁第一。”
狄奥墨得斯后面是金发的墨涅拉奥斯。
他这样说，提丢斯之子捷驰而来，
雅典娜给他的马匹活力，给主人胜利。 400
不断地挥鞭赶马每次都举臂过肩， 500
把所有其他对手远远地抛在后面，
赶得马匹高高地腾起奔向终点。
提丢斯之子驱赶单蹄马从旁边驶过，
滚滚席卷的尘土临面扑向御者，
喉咙失去了原有的清脆悦耳的嗓音。
镶嵌着黄金白锡的战车紧紧跟随着
砸破了眉上的面额，苦泪充满双眼，
狂奔的捷足马匹；战车快捷如飞地
深深擦伤两只肘膀、嘴唇和鼻尖， 395
向前奔驰，急速旋转的车轮只把 505
欧墨洛斯被甩出车外，掉到轮边，
轻微的辙迹留在后面细软的尘埃里。
急速奔出跑道，辕杆掉到地上。
狄奥墨得斯来到赛场中央勒住马，
狠狠砸断马颈上的辕轭，那两匹雌马
漉漉汗水从马脖和胸部滴向地面。
女神又愤愤地追上阿德墨托斯之子，
他自己一跃从闪光的战车跳到地上，
把鞭子交还给他，给马灌输力量。 390
把马鞭依搁车辕；勇敢的斯特涅洛斯 510
女神迅速赶上正焦急的士兵牧者，
毫不迟延，迅速领来优胜奖品。
阿波罗捉弄提丢斯之子瞒不过雅典娜，
他把女人交给高傲的同伴们带走，
自己的马匹越拉越远，无鞭驱赶。
把带耳三脚鼎也交给他们，再卸马解辕。
眼看着欧墨洛斯的快马向前奔去，
接着来到的是涅琉斯的后裔安提洛科斯，
狄奥墨得斯立即气愤得泪水盈眶， 385
他胜过墨涅拉奥斯靠计谋，不是靠速度。 515
把他手里那条闪亮的鞭子打落在地。
但墨涅拉奥斯仍赶着快马紧随其后，
若不是福波斯·阿波罗对他怨恨未消，
有如一匹马拉着车载着它的主人
狄奥墨得斯本可以超越或者跑平，
在平原上飞奔时车马之间的间隔，
喘出的热气喷向他的颈脖和双肩。
马匹的尾鬃扫着轮缘，车轮紧挨着
把头直伸在他的脑袋上面狂奔， 380
马匹旋转，中间只有那一点间距， 520
好像就要跳进欧墨洛斯的战车，
马拉着车不断奔驰；墨涅拉奥斯
特洛亚良种，紧紧追随，咫尺距离，
落后安提洛科斯也只有这样的距离。
紧挨它们的是狄奥墨得斯的两匹公马，
墨涅拉奥斯起初落后相当于铁饼
斐瑞斯的后裔[1]的快马一下窜到前面，
飞行的距离，但很快驱马赶了上来，
自己的才华，赛程开始催促战马。 375
阿伽门农的美丽的埃特拼命追赶。 525
折向灰色的大海，每个人都开始显露
倘若他们的竞赛距离再持续一段，
急速奔驰的战马很快跑完一程，
墨涅拉奥斯本可以超过，获得胜利。
快马扬起滚滚尘埃在平原上飞驰。
伊多墨纽斯的高贵侍从墨里奥涅斯
渴望胜利；他们不停地吆喝马匹，
落后显贵的墨涅拉奥斯一投枪距离。
稳稳站立，胸中的心脏蹦跳不停， 370
他的长鬃马比所有参赛马匹都缓慢， 530
一会儿蹦跳空中如飞，御者在车上
他本人的赛车技术在参赛者中最低劣。
辆辆战车一会儿接触丰饶的大地，
最后到来的是阿德墨托斯的儿子，
鬃毛向后飞扬，顺着急速的风流。
拖着那辆精美的战车，赶着前面的马匹。
在胸下盘旋，有如云团，有如迷雾，
神样的捷足阿基琉斯见了不禁怜悯，
把船舶远远抛在后面，飞扬的尘土 365
站在阿尔戈斯人中把有翼的话这样说： 535
催促起跑，马匹迅速奔上平原，
“最优秀的御者最后一个赶来单蹄马，
抖动缰绳，威严地向它们大声吆喝，
我们应该给他相应的奖励二等奖，
参赛者同时向他们的马匹扬起响鞭，
提丢斯之子狄奥墨得斯仍然得头奖。”
观察竞赛，真实地向他禀报情况。
他这样说，众人赞同他的提议。
神样的福尼克斯在路标旁专司督察， 360
阿基琉斯本会把马奖给他，因为大家 540
远处平原上的路标，委派他父亲的侍从、
一致同意，若不是勇敢的涅斯托尔之子
车手们站成一排，阿基琉斯向他们指明
安提洛科斯向佩琉斯之子公正地抗议：
属于他们中最杰出的车手提丢斯之子。
“阿基琉斯，如果你真按刚才的话做，
墨里奥涅斯排位第四，最后一个阄儿
那会激怒我，因为你想夺我的奖品，
然后是阿特柔斯之子枪手墨涅拉奥斯， 355
认为他虽然毁坏了战车，惊吓了战马， 545
首先跳出，接着是欧墨洛斯王的阄儿，
仍是位杰出的驭手。他本应该祈求
阿基琉斯把头盔摇动，安提洛科斯的阄儿
不朽的神明，便不会落得最后一个。
参赛者跳上战车，把阄儿抛进头盔里。
如果你确实可怜他，他也令你喜欢，
墨里奥涅斯是备好长鬃马参赛的第五个。
那你的营帐有无数的黄金，无数的铜块
对亲爱的儿子件件技术细细吩咐。 350
和绵羊，无数的女俘和无数俊美的单蹄马， 550
涅琉斯之子涅斯托尔说完回到坐位，
你以后从中取些给他，哪怕更珍贵，
或是拉奥墨冬驾驭的特洛亚良种战马。”
或者现在就取来，好博得大家的赞赏。
阿德瑞斯托斯的由天上神明养育的快马，
我不会交出这匹雌性马，如果众位
即使他驾驭的是那匹神驹阿里昂，
有谁想同我比试，不妨过来交交手。”
便没有人能再超过你或把你赶上， 345
他这样说，捷足的阿基琉斯微笑， 555
你只要能在拐弯处超过其他对手，
心中喜欢亲爱的朋友安提洛科斯，
儿啊，你定要运用技巧小心认真，
立即回答他说出有翼飞翔的话语：
那会使他人高兴自己把机会丢失。
“安提洛科斯，既然你要我从营帐里
切不可丝毫擦伤马匹砸坏战车，
另取些东西奖给他，我按你的话去做。
战车轮毂；但你定要当心那白石， 340
我把从阿斯特罗帕奥斯那里夺来的 560
挨近得似乎拐弯标志就要碰上
那副胸甲作奖品，那是一副铜甲，
让左侧的辕马紧挨着路标驶过，
周围镶着闪光的白锡，于他很相宜。”
扬鞭略作驱赶，放松手里的缰绳。
他这样说，吩咐亲爱的侍从奥托墨冬
稍许倾向左侧，吆喝右侧的辕马，
回营去取胸甲，奥托墨冬取来交给他，
自己在精制的战车里双脚牢牢站稳， 335
由他交给欧墨洛斯，欧墨洛斯高兴地收下。 565
你要紧挨着拐弯驱赶马匹和战车，
墨涅拉奥斯这时愤愤不平地站起来，
捷足的阿基琉斯把它们作为拐弯标记。
他对安提洛科斯仍然满腔怒火。
也可能正是以前人们立的拐弯柱石，
传令官把权杖交给他，呼吁阿尔戈斯人
它可能是从前某个人去世后的墓碑，
安静听讲。神样的英雄开始这样说：
道路在那里拐弯，周围地面平坦。 330
“安提洛科斯，你是个聪明人，却干得好事！ 570
近旁立着两块白石斜靠两侧边，
你辱没了我的技能，阻碍了我的战马，
不知是橡是杉，尚未被雨水腐烂，
让自己的马急驰，尽管它们差很多。
前面有棵枯树桩一人长高出地面，
阿尔戈斯的首领和君王们，我请你们
现在我把路标指给你，你要看清。
对我俩做出不偏不倚的公正评判，
一直紧握手中注视着前面的对手。 325
使穿铜甲的阿开奥斯人都不敢这样说： 575
需要拉紧牛皮缰绳时从不疏忽，
‘墨涅拉奥斯靠谎言打败了安提洛科斯，
但眼睛始终看清路标就近拐弯，
得到了那匹雌马，但他的马匹慢得很，
聪明的御者即使驾驭较慢的马匹，
他自己也是靠地位和权力才超过他人。’
马匹离开了规定的跑道也不纠偏。
还是让我来评判吧，我想没有哪个
拐弯时不经心过分远离或过分挨近， 320
达那奥斯人会有异议，评判会公正。 580
通常御者听任自己的车马奔驰，
宙斯抚育的安提洛科斯，快站过来，
御者战胜御者，道理也是一样。
按照传统站到马匹和战车前面，
校正被风暴刮偏的船只也是靠技能，
手握你用来赶马的那根柔软皮鞭，
舵手在酒色的海上保持正确的航向，
轻抚战马凭震地和绕地之神起誓，
优秀的伐木人不是靠臂力，而是靠技能， 315
你刚才阻挠我奔跑并非有意施诡计。” 585
不要从你手边丢掉丰厚的奖品。
聪明的安提洛科斯这时回答他这样说：
努力吧，我的儿，发挥你的全部技能，
“请不要再生气了，我比你年轻许多，
并不比你知道得更多，技术更精明。
墨涅拉奥斯啊，你既位尊又贵显。
对手们的马匹虽然速度快，但它们的御者
你也知道年轻人容易胆大妄为，
速度太慢，我担心这方面你会吃亏。 310
因为他们性情急躁，思想狭偏。 590
你绕路标拐弯是能手，但我们的马匹
请你平息怒火，我愿把这匹马交给你。
现在无须在这里向你作太多的指点。
你如果还想得到我家里更好的东西，
宠爱你，向你传授了全部驭马技术，
我也甘愿把它们立即取来送给你，
“安提洛科斯，你虽然年轻，但宙斯和波塞冬
宙斯抚育的人啊，我不愿如此失去
对早已在行的他仍然谆谆忠告不止： 305
你的好感，作为伪誓者得罪于神明。” 595
两匹快马驾辕；父亲走到他身旁，
伟大的涅斯托尔之子说完，牵过雌马
涅斯托尔的杰出儿子，战车由皮洛斯产的
交给墨涅拉奥斯，墨涅拉奥斯心中
他是涅琉斯之子、心高志大的首领
流过一股暖流，有如干涸的地里
第四个站出来的安提洛科斯驾着长鬃马，
缕缕待熟的麦穗挂上了晶莹的露珠。
墨涅拉奥斯就驾着跃跃欲试的那匹马。 300
墨涅拉奥斯啊，当时你心里也这样温暖。 600
赠给他许多财富，在广袤的西库昂居住。
阿特柔斯之子把有翼的话语大声说：
宁愿在家中安静地生活，因为宙斯
“安提洛科斯，我虽然气愤，但现在我该
主人不想带着它前往多风的伊利昂，
向你让步，你从来不这样任性和浮躁，
埃特系安基塞斯之子埃克波洛斯所赠，
今天青春狂热战胜了审慎的理智。
阿伽门农的埃特和他自己的波达尔戈斯。 295
以后要记住，切不可对优秀的人行诓骗。 605
阿特柔斯之子，轭下驾着两匹快马——
其他的阿开奥斯人不会这样快地
然后是宙斯养育的金发墨涅拉奥斯，
使我消怒，但你还有你那高贵的父亲
夺得它们，阿波罗把埃涅阿斯搭救。
和你的兄弟们为我受了那么多艰辛。
他驾驭特洛亚马匹，从埃涅阿斯那里，
我接受你的请求，那匹马虽然属于我，
接着是提丢斯之子强大的狄奥墨得斯， 290
但我也把他送给你，好让大家知道， 610
阿德墨托斯的精于御术的可爱的儿子，
我的这颗心并不那样高傲和严厉。”
首先站出来的是士兵的首领欧墨洛斯，
他这样说，把雌马交给安提洛科斯的
他的话激动了许多出色的车战将士，
侍从诺埃蒙，自己取了亮闪闪的大锅。
只要他认为可信赖自己的车辆和马匹。”
墨里奥涅斯到达时取走了两塔兰同黄金，
其他任何阿开奥斯人都可以参赛， 285
作为四等奖，五等奖双耳罐没有人领取。 615
心中无比悲哀，鬃毛直垂地面。
阿基琉斯捧着它穿过阿尔戈斯人的会场，
现在它们正伫立在那里痛悼御者，
走到涅斯托尔面前站住，对他这样说：
涂抹它们的鬃毛，用清水为它们梳洗。
“我的老英雄，现在把这件礼物送给你，
他又那样善良，常用润滑的橄榄油
作为对帕特罗克洛斯的葬礼的永久纪念，
因为它们失去了那样光荣的御者， 280
因为你不可能在阿尔戈斯人中再把他找见。 620
但今天我和那两匹单蹄马都不会参赛，
我只能这样把奖品送给你，因为你不可能
我父亲佩琉斯，我父亲又把它们交给我。
再参加拳击竞赛或者摔跤，或是比赛
它们是不死的神马，波塞冬把它们送给
投枪、赛跑，因为你担受着深重的老年。”
众所周知我那两匹战马最俊美，
他这样说，把礼物送到老人手里，
我定然会夺得第一名带着奖品回营。 275
老人高兴地接过礼物，大声对他说： 625
如果我们今天为别的人举行竞赛，
“亲爱的孩子啊，你刚才的话丝毫没有错，
阿开奥斯将士，这些奖给战车优胜者，
朋友，我的膝盖、腿脚已经不稳健，
“阿特柔斯之子和列位胫甲精美的
两臂已不能从两侧自由地挥过双肩。
阿基琉斯站起来对阿尔戈斯人这样说：
但愿我仍像埃佩奥斯人在布普拉西昂
奖给第五名的奖品是双耳罐，也未见过火。 270
为阿马里科斯王举行葬礼，他的孩子们 630
奖给第四名的奖品是两塔兰同黄金，
为纪念他举行竞赛时那样强壮有力！
四升容量，晶莹闪亮从未见过火；
在那里没有人胜过我，无论是埃佩奥斯人，
奖给第三名的奖品是一只精制大锅，
本族的皮洛斯人或者高傲的埃托利亚人，
从未接触过辕轭，腹中还怀着马驹；
拳击中战胜了克吕托墨得斯，埃诺普斯之子，
奖给第二名的奖品是一匹六龄母马， 265
摔跤中战胜了与我对阵的普琉戎人安开奥斯， 635
能盛二十二升的带耳三脚鼎奖给第一名；
赛跑中战胜了伊菲克洛斯，尽管他很出色，
把一个精于各种手工的妇女和一只
投枪时我超过了费琉斯和波吕多罗斯。
他首先为战车竞赛优胜者提出奖励：
只有赛车时两个阿克托尔之子超过我，
还有许多腰带美丽的妇女和灰铁。
他们凭人多赶到我前面，不让我获胜，
许多快捷的马匹、驮骡、强壮的肥牛， 260
因为当时剩下的是最丰厚的一份奖品。 640
从船上搬来丰富的奖品：大锅、三脚鼎，
他们是孪生兄弟，其中一个驾辕，
这时阿基琉斯叫他们坐成圆圈留待，
仅仅驾辕，另一个不断赶马扬鞭。
垛完高高的坟墓纷纷离开若回营。
我当时就是这样，现在这些事情
打好坟基，再往基地上叠垛泥土，
让年轻一些的人去干吧，我得屈服于
他们又划好坟墓标记，在焚尸堆周围 255
艰难的老年，尽管有过辉煌的光阴。 645
安放进营帐罩上一层柔软的麻巾。
你继续为朋友的葬礼举行竞技吧，
装进金罐，用双层脂肪牢牢封紧，
我乐意接受你的奖品，心中高兴，
再噙着泪水把慈善的朋友的白骨捡起，
你始终记着我的情谊，不把我忘记，
所有燃过的柴薪，浇陷厚厚的灰烬，
在阿开奥斯人中对我表示应有的尊敬，
他们首先用暗红色的酒液浇灭焚尸堆 250
愿神明赐给你巨大恩惠，好好报答你。” 650
阿基琉斯这样说，大家听从他的吩咐。
涅斯托尔这样说，佩琉斯之子认真听完
再为我们建起一座高大的坟茔。”
他的赞许，离开围聚的阿开奥斯人群。
仍然留在多桨船边的阿开奥斯人
他为激烈的拳击竞赛取来奖品：
只要合适就行，让那些在我死后
牵来一头健壮的六岁骡拴在场中央，
我不要求你们给他建造大坟冢， 245
那骡尚未调训过，训骡可是件难事情， 655
用双层脂肪封紧，直到我也去哈得斯。
还为比输的一方准备了一只双耳杯。
我们把他的所有骨骸装进黄金罐，
这时他站起来对阿尔戈斯人这样宣布：
其他的人和马混杂地堆放在火葬堆边沿。
“阿伽门农和胫甲精美的阿尔戈斯人，
帕特罗克洛斯的尸体安放在火葬堆中央，
我想召请两位最精于拳术的高手
大家要仔细辨认，不过也很容易识别： 240
出来比试高低，争夺这些奖品。 660
墨诺提奥斯之子帕特罗克洛斯的骨骸，
让那个被阿波罗赐予胜利，受阿尔戈斯人
所有的余烬浇灭，然后我们收殓
一致赞许的人把这健骡牵回营帐，
你们首先用暗红色的酒浆把焚尸堆
比输的一方领走这只双耳杯作奖品。”
“阿特柔斯之子和阿开奥斯全军众首领，
他这样说，当即有魁梧的战士站出来，
他坐起身来对阿开奥斯首领们这样说： 235
精通拳术，帕诺佩斯之子埃佩奥斯， 665
杂沓的脚步和喧嚷的人声把阿基琉斯惊醒，
他伸手牵住那头健骡，大声这样说：
其他首领们聚向阿特柔斯之子的身边，
“哪个想拿走双耳杯的人请快过来，
疲惫地躺到地上屈服于甜蜜的睡眠。
我敢说没有人会胜我牵走这头骡，
佩琉斯之子离开焚尸堆走到一旁，
因为阿尔戈斯人中我最通晓拳技。
使大海骤然咆哮掀起巨浪滔天。 230
或者有人不满意，说我作战逊色？ 670
两位风神回家渡过色雷斯海面，
可是一个人不可能事事都精通过人。
焚尸堆也渐趋燃尽，火焰慢慢熄灭。
现在请听我说，定会遵照执行：
橘黄色的黎明随即出现撒满海面，
我要撕碎他的肉，砸碎他的骨节。
晨星升起向大地宣示阳光来临，
让为他送葬的人都到这里来等待，
缓缓地绕着柴堆行走，不停地叹息。 225
当我一把打倒他好立即把他抬开。” 675
阿基琉斯也这样悲伤地焚化朋友的尸体，
他这样说，阿尔戈斯人一片缄默，
爱子的早夭给双亲带来巨大悲切，
敢于起来应战的只有欧律阿洛斯，
有如父亲悲痛地焚化未婚儿的尸骨，
塔拉奥斯之子墨基斯透斯王的儿子，
声声呼唤不幸的帕特罗克洛斯的魂灵。
他曾在特拜参加为奥狄浦斯举办的
盈盈舀酒酹祭，把整块地面浇湿， 220
祭祀竞技，打败了所有的卡德摩斯人。 680
不断地举起双耳杯从黄金的调缸里
名枪手提丢斯之子给他整装应战，
捷足的佩琉斯之子阿基琉斯也整夜
一面热情鼓励，祝愿他赢得胜利。
他们一整夜强劲吹拂，助长火势，
狄奥墨得斯首先给他系好腰带，
便立即扑向焚尸堆，燃起猛烈的火焰。
又把精制的牛皮条在他手上扎紧。
层层巨澜；当他们一到达特洛亚沃土， 215
两人装束完毕，一起跳进圈心， 685
他们迅猛地来到海上，呼啸着掀起
他们临面站开，挥动强劲的臂膀，
喧喧嚷嚷地升起，驱开前面的云翳。
对打起来，你来我往，一拳拳猛击，
伊里斯说完随即离开，两位风神
牙齿被咬得不断可怕的咯咯作响，
全体阿开奥斯人正把他沉痛地悼念。”
全身汗水淋淋。欧律阿洛斯一愣神，
请求你们燃旺帕特罗克洛斯的焚尸堆， 210
神样的埃佩奥斯一拳击中他的面颊， 690
和波瑞阿斯前去，应允丰盛的祭礼，
他只觉站立不稳，四肢顿时瘫软。
阿基琉斯祈求大声喧嚷的泽费罗斯
有如一条游鱼见北风推着海水涌来，
举办盛祭，我要去那里参加饮宴。
从岸边草丛跃起掉进黑沉沉的浪潮，
埃塞俄比亚国土，他们正给神明们
欧律阿洛斯也这样被击中跃起跌倒。
“我可没时间闲坐，我还得回到环海 205
勇敢的埃佩奥斯伸手把他扶起， 695
伊里斯谢绝入座，开始对他们这样说：
朋友们一齐围上扶着他曳出圈外，
都立即站起来邀请她坐到自己身边，
不断口吐鲜血，脑袋歪向一边。
站在石门槛边；他们一看见她到来，
他们把他扶回坐位他仍未苏醒，
欢乐饮宴，伊里斯急匆匆赶到那里，
只好代他上前领来那只双耳杯。
众风神正在强劲的泽费罗斯的居处 200
佩琉斯之子为第三个项目激烈的摔跤， 700
伊里斯听见祷告，迅速去报告风神。
又取来奖品陈列在达那奥斯人面前：
熊熊烈火，迅速焚化那些尸体。
奖给获胜者一口可烧火的三脚大锅，
请求风神前来快把那柴堆燃起
按阿开奥斯人估算可值十二头壮牛；
丰富的祭礼。他用金杯不断奠酒，
一名女子被带到场中央奖给输方，
和泽费罗斯两位风神，答应奉献 195
那女子熟悉各种活计值四头壮牛。 705
他离开焚尸堆站住，祈求波瑞阿斯
阿基琉斯站起来对阿尔戈斯人宣布：
神样的捷足阿基琉斯另想出一个主意。
“请站出来，谁想竞争这些奖品！”
帕特罗克洛斯的焚尸堆未能立即燃起，
伟大的特拉蒙之子埃阿斯立即站起，
把死者躯体的肌肉和四肢很快烤干。
足智多谋的奥德修斯也站了起来。
那块地方，免得强烈的太阳光芒 190
他们系好腰带跳到场地正中央， 710
浓浓的黑云到大地，罩住尸体所在的
伸开强健的双臂互相扭抱到一起，
福波斯·阿波罗又为他从上天放下一团
有如两根叉梁，技艺高超的匠手
免得阿基琉斯把它拖来拖去遭污损。
为抗阻风暴构建高屋把它们架连。
日夜驱赶，又用玫瑰神膏涂抹尸身，
强劲的臂膀压得对方前倾的脊背
赫克托尔的尸体，宙斯的女儿阿佛罗狄忒 185
咯咯作响，如注的汗水淋漓流淌， 715
阿基琉斯这样威胁，狗群却未能接近
一条条殷殷渗血的伤痕显现在他们的
我将不把他交给火，而是交给狗群。”
肋胁和后背。但他们还要继续扭摔，
将同你一起被焚化，至于那个赫克托尔，
为了得到那口精心制造的大锅。
高傲的特洛亚人的十二个高贵儿子
奥德修斯怎么也不能把埃阿斯摔倒，
但高兴吧，我正在履行许下的全部诺言。 180
埃阿斯也无法战胜奥德修斯的力气， 720
“帕特罗克洛斯，尽管你在哈得斯的居所，
当他们相持不下使阿开奥斯人厌倦时，
他号哭着呼唤亲爱的朋友的名字：
伟大的特拉蒙之子埃阿斯对奥德修斯说：
然后把焚尸堆交给猛烈的火焰吞噬。
“宙斯养育的拉埃尔特斯之子机敏的奥德修斯，
十二个高贵的儿子，怀着满腔愤恨，
你举起我或是我举起你，其余的事情归宙斯。”
又用锋利的铜刀砍杀高傲的特洛亚人 175
他这样说，一面抱起奥德修斯， 725
阿基琉斯杀了其中两头扔上焚尸堆；
奥德修斯不忘计谋，猛踢埃阿斯的腿后弯，
帕特罗克洛斯生前喂养了九头爱犬，
踢得埃阿斯膝盖发软，仰面倒下，
大喊一声尽力向高高的焚尸堆扔去。
奥德修斯也倒向埃阿斯的胸口，一片惊叹。
依放在尸床边，又把四匹高头大马
神样的奥德修斯随即坚韧地抱起埃阿斯，
他又拿来双耳罐装满油脂和蜂蜜， 170
但只能稍许抱离地面，摔不倒对方。 730
在帕特罗克洛斯周围叠放剩下的牲体。
他猛然膝盖一顶，两人同时倒地，
取出脂肪把尸体从头到脚裹严，
紧挨着倒在一起，身上沾满污泥。
在柴堆前杀死剥开，英勇的阿基琉斯
他们立即跳起来本会作第三次较量，
他们把许多肥嫩的绵羊和弯腿曲角牛
若不是阿基琉斯亲自站起来劝阻：
极度沉痛地把朋友的尸体抬上堆顶。 165
“你们已经摔够，切不可造成伤害， 735
叠起一个长百步宽也百步的焚尸堆，
两人胜利均等，都过来领奖退下，
最亲密的同伴留下继续叠垛柴薪，
让其他阿开奥斯人有机会继续竞赛。”
立即遣散军队回各自的平稳的船只，
他这样说，两人听了完全同意，
士兵的统帅阿伽门农听他这样说，
站起来穿上衣衫，拍去身上的尘土。
这里的事情，各位首领也请留下。” 160
佩琉斯之子又立即取来赛跑奖品， 740
我们这些对死者最痛心的人将照料
奖给第一名的是一只精制的银调缸，
但现在让他们离开柴堆去准备晚餐。
能容六升酒，全世界数此调缸最精美，
最听你的吩咐，以后还可以再哭泣，
由著名的西顿匠人精工制作而成，
“阿特柔斯之子，阿开奥斯人的军队
一帮腓尼基人带着它渡过茫茫大海，
若不是阿基琉斯对阿伽门农这样说： 155
进港停泊，把它送给托阿斯作礼物， 745
他们当时也许会直哭到太阳落下，
伊阿宋之子欧涅奥斯为普里阿摩斯之子
感动得周围的人们不禁又一阵哭泣。
吕卡昂赎身，又把它送给了帕特罗克洛斯。
他这样说，把头发放到朋友的手里，
现在阿基琉斯把它作为自己亡友的
便让帕特罗克洛斯把这绺头发带走。”
祭祀竞赛的奖品，奖给赛跑第一名。
现在既然我不可能返回亲爱的故乡， 150
第二名奖给一头高大肥壮的公牛。 750
他这样祈求你，你没有满足老人的心愿。
第三名为最后，奖给半塔兰同黄金。
设有馨香的祭台的水边祭献给你。
阿基琉斯站起对阿开奥斯人宣布：
杀五十头嫩公羊在那段归你管辖、
“请站出来，谁想夺得这些奖品！”
把这绺头发献给你，给你祭献大礼：
他这样说，立即站起的有奥伊琉斯之子、
答应当我安全返回亲爱的祖国时， 145
捷足的埃阿斯，多智谋的奥德修斯和安提洛科斯， 755
“斯佩尔赫奥斯，我父亲白白向你祈求，
涅斯托尔之子，年轻人中数他最敏捷。
他瞥了一眼酒色的大海愤怒地这样说：
他们站成一排，阿基琉斯把路标指明。
留着它们原为斯佩尔赫奥斯河神。
他们从端线起跑，奥伊琉斯之子
他离开柴堆，剪下一绺褐色的头发，
很快跑在前面。神样的奥德修斯
神样的捷足阿基琉斯又想起一件事情。 140
紧随其后，近得有如织布女子 760
放下帕特罗克洛斯，开始叠垛柴薪。
胸前的织架，当她熟练地用手把纱管
他们来到阿基琉斯指定的地点，
穿过经线，把织架拉向自己的胸前。
陪伴高贵的朋友前往哈得斯的处所。
奥德修斯也这样贴近捷足的埃阿斯，
神样的阿基琉斯从身后托着头部，
不等尘土扬起便踩进前者的脚印。
他们剪下绺绺头发盖满了尸体， 135
奥德修斯迅速奔跑，呼出的气息直喷 765
帕特罗克洛斯的尸体抬着行进在中央。
埃阿斯的后脑；阿开奥斯人齐声呐喊，
战车前行，后随密麻麻数不清的步兵，
鼓励一心想赢得胜利的奥德修斯。
车战将士登上战车，由御者陪同，
当他们临近终点时，奥德修斯心中
人们立即穿好甲胄，武装整齐，
立即向目光炯炯的雅典娜热烈祈求：
披挂铠甲，车战将士个个驾辕。 130
“女神，请听我祈求，快加速我的脚步！” 770
阿基琉斯吩咐好战的米尔弥冬人
他这样说，帕拉斯·雅典娜听见他祷告，
堆放整齐，便围聚一起坐地待命。
立即让他的手足灵活，奔跑敏捷。
当他们把一捆捆柴薪在场地周围
当他们正要冲到终点领取奖品时，
为帕特罗克洛斯和他自己建一座巨墓。
埃阿斯突然滑倒——雅典娜从中阻挠；
他们来到海滨，阿基琉斯选定在那里 125
哞叫的壮牛被捷足的阿基琉斯宰杀， 775
勇敢的伊多墨纽斯的侍从这样命令。
祭祀帕特罗克洛斯时拉得满地粪污，
砍伐人也都身背柴薪，墨里奥涅斯，
埃阿斯的鼻孔和嘴里都被牛粪塞满。
穿过茂密的荆莽，把柴薪驮到平原。
神样的奥德修斯首先跑到终点，
绑上骡背，驮骡吃力地迈腿开路，
取走了调缸，勇敢的埃阿斯得到那头牛。
阿开奥斯人劈开树干，用绳索把它们 120
埃阿斯站在那里，双手握着弯牛角， 780
粗壮的树干哗啦啦倒地震耳爆裂。
吐出嘴里的牛粪，对阿尔戈斯人这样说：
迅速挥动铜斧砍伐高大的橡树，
“真倒霉，让我摔倒的是女神，就是一直像
他们来到泉水丰富的伊达山坡地，
母亲紧随奥德修斯、事事相助的那一位。”
顺着高低不平的坡道和曲折的山径。
他这样说，大家高兴得纵笑不止。
和坚固的绳索出发，驮骡走在前头， 115
安提洛科斯领取了最后一份奖品， 785
战士们一个个手握宽刃砍柴利斧
也乐不可支地笑着对阿尔戈斯人这样说：
杰出的墨里奥涅斯主持整个差遣。
“朋友们，我想说的话你们也都清楚，
去收集柴薪，由勇敢的伊多墨纽斯的侍从、
年长的凡人一向受宠于不朽的神明。
这时从各营征集驮骡，打发士兵
这位埃阿斯论出生只比我稍许年长，
围着可怜的尸体。统帅阿伽门农 110
那位奥德修斯却年长很多属前辈， 790
当玫瑰色的黎明呈现时，他们还在哭泣，
都说他虽是一位老人却身强力壮，
他这样说，大家忍不住又哭泣起来。
除了阿基琉斯，阿开奥斯人很难赛过他。”
不住地流泪哭泣，吩咐我一件件事情。”
他这样说，称赞佩琉斯的捷足儿子。
站在我身旁，模样和他本人完全一样，
阿基琉斯回答他，说出友好的话语：
可怜的帕特罗克洛斯的魂灵整整一夜 105
“安提洛科斯，你不会就这样对我白称赞， 795
某种魂灵和幽影，只是没有生命。
我将增加半塔兰同黄金给你作奖赏。”
“啊，这是说在哈得斯的宫殿里还存在
他说完取出黄金，安提洛科斯很高兴。
使劲拍击双手，无限伤心地这样说：
佩琉斯之子这时又取出一支长杆枪，
有如一团烟雾。阿基琉斯惊跳起来，
放到场中央，还有一面盾牌和头盔，
但没能抱住他，那魂灵悲泣着去到地下， 100
帕特罗克洛斯夺得的萨尔佩冬的武装。 800
阿基琉斯这样说，向挚友伸出双手，
他站起来对阿尔戈斯人这样宣布说：
也好从痛苦的哭泣中得到短暂的慰藉。”
“我请两位最勇敢的人争夺这些奖品，
现在请你走近我，让我们拥抱一番，
他们得穿好铠甲，带上锋利的铜器，
你说的我都同意，我会全都遵行。
让他们在大家面前互相比试武艺。
向我一件件详细吩咐这些事情？ 95
他们谁首先刺中对方美丽的身体， 805
“亲爱的朋友，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穿过铠甲和黑色的鲜血触及内脏，
捷足的阿基琉斯回答帕特罗克洛斯：
我就送给他这柄饰银钉的精致色雷斯剑，
你的母亲给你的那只黄金双耳罐！”
我从强大的阿斯特罗帕奥斯手里夺得它。
因此让我俩的骨灰将来能一起装进
萨尔佩冬的武装由他们两人均分，
尽心抚养我成长，委命我作你的侍伴， 90
我还要请他们去我的营帐饱餐一顿。” 810
车战的佩琉斯友善地把我留在宫中，
他这样说，伟大的特拉蒙之子埃阿斯
只因幼稚误伤了安菲达马斯的儿子。
立即站起来，接着是强大的狄奥墨得斯。
一天游戏玩耍羊趾骨发生争执，
他们各自在同伴帮助下装束整齐，
送到你们家，因我犯了可怕的杀人罪，
走到场地中央凶狠地互相注视，
父亲在我儿时把我从奥波埃斯 85
充满杀气，令阿开奥斯人心中寒惧。 815
就像我俩在你们家从小一起长大。
待他们这样相向而行，互相逼近，
请不要让我俩的骨头分离，让我们合葬，
他们冲杀三次，交手三个回合。
我对你，阿基琉斯啊，还有一个请求：
埃阿斯终于刺中了对方的等径圆盾，
命中也注定将死在富饶的特洛亚城下。
但没能刺中身体，被盾后的胸甲挡住；
阿基琉斯啊，尽管你英勇威武如神明， 80
提丢斯之子也一直挥动闪亮的长枪， 820
已经把我吞没，出生时就这样注定。
枪尖从大盾的上沿刺向对手的脖颈。
促膝磋商秘密事宜，无情的命运
阿开奥斯人为埃阿斯担心，呼吁他们
你我不可能再活着一起离开同伴，
停止比赛，由他们两人平分奖品。
一把我焚化，我便不可能从哈得斯回返。
但英雄阿基琉斯把那柄长剑连同
我求你把这只手伸给我，因为你们 75
剑鞘和精致的肩带奖给了提丢斯之子。 825
使我就这样在哈得斯的宽阔大门外荡游。
佩琉斯之子又取出一个沉重的铁块，
怎么也不让我过河加入他们的行列，
力大的埃埃提昂以前把它当铁饼投掷，
那里的亡魂、幽灵把我远远地赶开，
神样的捷足阿基琉斯杀了埃埃提昂，
快把我埋葬，好让我跨进哈得斯的门槛！
把铁块同其他财物一起装运上船。
现在我死了，我活着时你对我不这样。 70
阿基琉斯站起来对阿尔戈斯人宣布： 830
“阿基琉斯啊，你睡着了，把我忘记；
“谁想赢得这件奖品，请站出来！
那魂灵停在他的头上方对他这样说：
即使他的肥田沃地离家宅很远，
声音相同，衣着也同原先的一样。
有了这铁块他五年不用担心缺铁。
魁梧的身段、美丽的眼睛完全相似，
如果他的牧人或耕夫需要铁用，
可怜的帕特罗克洛斯的魂灵来到他面前， 65
他们用不着进城去取，就贮在手边。” 835
追逐赫克托尔已使他的四肢累乏，
他这样说，站起来坚毅的波吕波特斯，
使他沉入梦境——在多风的伊利昂城下
同时站起来还有神样的大力士勒昂透斯、
当睡眠卸去他的忧愁把他征服，
特拉蒙之子埃阿斯和勇敢的埃佩奥斯。
躺在波涛不断拍击的开阔的岸滩。
他们站成一排，首先由勇敢的埃佩奥斯
由米尔弥冬人围绕不断深深哀叹， 60
抓起铁块投掷，阿开奥斯人大笑不止。 840
佩琉斯之子却来到喧嚣的海边躺下，
接着投掷的是勒昂透斯，阿瑞斯的后裔，
首领们纷纷返回自己的营帐休息。
第三个投掷的是特拉蒙之子伟大的埃阿斯，
在他们满足了饮酒吃肉的欲望之后，
他甩手一掷，铁块飞过了前两人的标志。
他们每个人都不缺少相等的一份。
轮到坚毅的波吕波特斯掷那铁块，
晚餐也很快准备就绪递给他们， 55
有如牧人用力抛出自己的棍棒， 845
大家听他这样说完都很同意，
那棍棒旋转着从牛群上面飞过，
从我们眼前夺走，士兵们照常作战。”
那铁块也飞出这么远，人们齐声欢呼。
好让那不灭的火焰尽快把他焚化，
强大的波吕波特斯的同伴们立即站起来，
准备好死者前往冥界应带去的一切，
把他们的国王夺得的奖品送往空心船。
请立即吩咐人们去收集充足的柴薪， 50
阿基琉斯又为箭技取出灰色的铁器， 850
但天一明亮，士兵的首领阿伽门农，
摆出双刃斧十把，另有十把单刃斧。
让我们吃些东西吧，尽管并无欲望。
又把一根乌黑的船只的高高桅杆
我活在人间不会再忍受这样的痛苦。
远远立在沙地，尖顶一根细绳
否则决不让浴水把我的脑袋沾湿，
拴住一只胆怯的飞鸽的腿弯作靶子：
我也剪下一绺儿头发向他敬献， 45
“如果有谁射中那只怯懦的鸽子， 855
要直到把帕特罗克洛斯焚化建起墓茔，
他可以得到全部双刃斧把它们带回家，
“凭宙斯起誓，他在神明中至尊至上，
如果有谁射中那绳子，偏过飞鸽，
阿基琉斯坚决不从命，这样发誓说：
表明他箭术稍差，可得到这些单刃斧。”
佩琉斯之子洗去身上凝结的血污。
他这样说，立即站起来强大的透克罗斯
要他们把三脚鼎架上火堆，希望劝动 40
和伊多墨纽斯的高贵侍从墨里奥涅斯。 860
对众位嗓音洪亮的传令官立即吩咐，
人们取过他们的阄儿放进头盔摇动，
他们刚一来到阿伽门农的营帐，
第一阄摇定透克罗斯。他立即上前
他们好容易才说服悲痛无比的同伴。
全力射出飞矢，可他忘了向射王
捷足的阿基琉斯王前往神样的阿伽门农的住处，
许愿用当年头生羔羊敬献丰厚的祭礼。
阿开奥斯人的其他头领们这时带领 35
掷饼者 古代雕像
鲜血在尸体周围流淌如杯罐倾注。
他未射中飞鸽，阿波罗不让他成功， 865
赫菲斯托斯的熊熊火焰上燎尽鬃毛，
却射中系鸽的绳子，就中在腿弯旁边，
许多头白齿壮猪脂腴肉瘦，伸展在
锋利的箭矢一下子把那根纤绳割断。
许多头肥美的山羊和绵羊咩叫着倒下，
鸽子立即飞向天空，细绳松弛着
许多头白牛哞叫着被锋利的铁刃宰杀， 30
向下垂悬，阿开奥斯人一片欢欣。
他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丧礼晚宴。
墨里奥涅斯急忙向透克罗斯要过弯弓—— 870
埃阿科斯的著名的捷足后裔的船边，
透克罗斯张弓瞄准时他已取出箭矢，
解开嘶鸣的战马，难以胜计地围坐在
立即向司射的阿波罗许诺，虔诚应允
战士们脱下身上闪亮的青铜铠甲，
用当年头生羊羔敬献丰厚的祭礼。
把赫克托尔扔到帕特罗克洛斯灵床前的尘埃里。 25
他看见那只怯懦的鸽子在云端高翔，
他这样说，又想出凌辱赫克托尔的方法，
便趁它展翅盘旋时一箭射中飞翼间， 875
特洛亚贵族青年，报复他们杀死你。”
恰好从身体中穿过。箭矢掉落下来，
还要在你的火葬堆前杀死十二个
正掉在墨里奥涅斯脚边，插进土里。
我已把赫克托尔的尸体拖来让狗吞噬，
受伤的鸽子落到黑皮船的桅杆顶上，
但高兴吧，我正在履行许下的全部诺言， 20
脑袋垂下来，丰满的羽毛纷飞飘零。
“帕特罗克洛斯，尽管你在哈得斯的居所，
生命迅速离开了肢体，飞鸽掉落到 880
追悼死者激动人心地对大家这样说：
离射者很远的地方，人们赞赏惊异。
阿基琉斯把杀人的双手放在朋友胸前，
墨里奥涅斯取走了全部十把双刃斧，
他们就这样哀悼令敌人胆寒的首领。
透克罗斯把十把单刃斧送往空心船。
泪水润湿了沙土，润湿了战士的铠甲， 15
这时佩琉斯之子又取出一支长杆枪，
痛哭流涕，忒提斯催他们哀哭不止。
和一只尚未见过火、值一头牛的雕花锅， 885
他们驱赶长鬃马绕行尸体三遭，
放到场中央，立即有善投者站起来，
阿基琉斯这样说，带头放声哭悼。
他们是阿特柔斯的儿子阿伽门农王、
再把辕马卸下，一起在这里用餐。”
伊多墨纽斯的高贵侍从墨里奥涅斯。
等我们举哀之后心灵得到慰藉， 10
神样的捷足阿基琉斯这样调解说：
为他举哀，这是死人应享受的权利。
“阿特柔斯的儿子，我们全都知道 890
让我们把车马赶到帕特罗克洛斯身边，
你强过众人，力气大，投枪也出色，
我们暂不要给这些单蹄马解开辕轭，
现在就请你收下这奖品送往空心船。
“驭快马的米尔弥冬人，我的忠实朋友，
让我们把这支长枪奖给墨里奥涅斯，
他对自己的尚武好战的同伴们这样说： 5
如果你同意这样做，这是我的提议。”
唯有阿基琉斯没有让米尔弥冬人解散，
他这样说，阿伽门农王完全同意， 895
回到船寨前，散开返回自己的战船，
阿基琉斯把长杆铜枪奖给了墨里奥涅斯，
阿开奥斯人退到赫勒斯滂托斯海边，
阿伽门农把奖品交给传令官塔尔提比奥斯。
特洛亚全城就这样陷入痛苦的悲泣。
[1] 指欧墨洛斯。
——为帕特罗克洛斯举行葬礼和竞技
[2] 参阅本卷第581—585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