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你说的我都明白，”妈妈开始回应我们了，“但是洗礼这件事情也意味着为她来到这个世界举行一个仪式，对她来到这个美丽新世界表示欢迎。”

“噢，是吗？”他俏皮地反问道。

“我们都很明白，”爸爸说道，“她有可能已经接受过洗礼了。她也或许是名佛教徒，或许是名穆斯林，或者是名基督复临论者，或者是其他一些诡异的有着繁文缛节教义的社会教派。”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完美的小天使，爸爸。”

妈妈继续默不作声地小口抿着她的红酒。

我哈哈大笑起来。

“她怎么可能受过什么教派的洗礼？”妈妈说道，“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我认为我们应该举行一个仪式，对她说‘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所以，利亚姆，你感觉自己邪恶吗？”他问我道，“你是否有那种自己体内的罪孽无法清除的感觉？”

爸爸听完以后，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然后径直朝楼上走去。

这个时候，爸爸边说边指了指我。

“你看到他的屁股现在变得有多大了吗？”妈妈望着爸爸的背影对我说道。

“而且，一旦接受了洗礼，就意味着她要将毕生都贡献给上帝。你这样一个从来没有任何信仰，不会信奉任何一个神灵的人，竟然会让一个无辜的小孩子去毕生奉献给一个不存在实体的幻影。而且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我记得我们并没有让他接受洗礼，对不对？”

完了，妈妈嘻嘻笑起来。

妈妈耸了耸肩，并没有回应，继续小口抿着红酒。爸爸继续说：

“这是作家的宿命，谁让他几乎几周还不挪动一下身子呢。所以你对接受洗礼这件事儿怎么看？”

“你知道基督教洗礼仪式的真正意义吗？它是指像艾莉森这样的小孩子原本带着罪孽和邪恶降临到这个世上，人们希望帮助他们清除他们灵魂深处的罪恶，所以才会为他们举行洗礼仪式。所以现在你告诉我：你认为艾莉森是带着罪孽和邪恶来到这个世上的吗？”

我耸耸肩。

爸爸“啪”一声把他的笔记本合上了。

“我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我说道。

“在你父亲的葬礼上，但是那件事跟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明天我会去拜访一下郊区牧师，然后再看看情况。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这真是太荒谬了，”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自己上一次踏进教堂是什么时候吗？”

“完全不知道啊。”

这时外面已经天黑了，宝宝也在楼上熟睡了。爸爸还在笔记本上潦草地写着故事的梗概。

然后妈妈凝视着我，说道：

“你在开玩笑吗？”爸爸表示不解地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让你们两个人同时接受洗礼的。”

妈妈有天突然说我们应该让艾莉森接受基督教洗礼。

“谢谢，不用啦。我还是与恶魔共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