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吧,”医生说,于是我们朝乔那儿走去。
“我也去,”吉扑说。
乔一听就说没问题。他就有一条船 —— 是刚买的 —— 不过,要三个人才能驾驶。我们告诉他,不管怎样,我们得先看看船。
“那倒也是,”医生说,“我们这就去找你的老朋友,采蚌人乔,关于船的事儿他有办法。”
于是,采蚌人带着我们沿着一条小路来到河边。在那儿,我们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那儿的一条小船,这可是我见过的最整洁、最漂亮的船。它就是“克鲁号”。乔说他可以便宜卖给我们。但问题是,这船要三个人驾驶,而我们只有两个。
“噢,我们是不是该先准备条船呢?”我问,“它迟早会来的,也就一两天的事儿。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呢,是吗?”
“当然,我们会带上‘奇奇’的,” 医生说,“不过,它虽然够机灵,但毕竟不够强壮。驾驶这么大一艘船,我们还真得再找一个人。”
“哦,我得等天堂鸟到后再说。我得看看长箭是否有消息让它带给我。它本来早就到了,十天前就该到了。上帝保佑,但愿它没出什么事儿。”
“我认识一名优秀的水手,医生,”乔说,“他可是个一流的海员,而且会非常乐意接受这份差事的。”
“我们啥时候走?”我问。
“不用,谢谢你,乔,”医生说,“我可不需要什么海员,我请不起。而且,他们也会妨碍我,海员总是如此,一到了海上,他们总是按照规矩行事,而我却喜欢我行我素。让我想想我们带谁去好呢?”
“哦,我准备出趟远门,斯塔宾斯。我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外面还有一大堆事情等我去处理呢。”
“带上卖猫食的马修·马格,怎么样?”我说。
“那您想干什么呢?”我问。
“不,他不行。马修是个不错的人,但他常常抱怨他有风湿病,因此不适合航海。这么远的旅程,咱们还真得好好考虑该带谁去。”
“我很失望,斯塔宾斯,非常非常失望。我已经试过贻贝、蛤蚌、牡蛎和海螺,还有鸟蛤和扇贝,甚至连七个科属的螃蟹和各种龙虾我都试过,毫无进展。我想我只能暂时放下,以后再说了。”
“隐士卢克行吗?”我问。
就在医生去过我家两天之后,医生忧伤地告诉我,恐怕学习贝类语言的事儿得放一放 —— 至少目前得暂时放下。
“好主意,他要是肯来的话,就太好了。咱们现在就找他去。”
不过,他们若是晓得我和身边的狗还在边走边聊的话,不知道他们的眼睛会瞪得有多大呢。
卢克是个怪人,他独自住在远离小镇的那片沼泽地,还在那里搭了个窝棚,陪伴他的是那条忠诚的牛头犬鲍勃。他平时不大与人交往,只有我和杜立德医生还时不时去他那儿走走。人们都叫他“隐士卢克”。
从那时起,我在镇上的地位也大不一样了,我不再是穷鞋匠的儿子。当我走过最热闹的大街时,总是高高地昂着头,吉扑,那条脖子上带着金项圈的狗就跟在我的身边。而那些以前嫌我家穷得连学都上不起的势利男孩子们,现在也用手指着我告诉他们的朋友:“看到了吗,他是杜立德医生的助手 —— 才十岁!”
我们来到卢克家里,发现门开着,屋里却没人,就连平时我一来,大老远就会出来迎接的牛头犬鲍勃也不知所踪,吉扑到了这儿也表现出反常的举动。既然没人,我们只好回去,可走着走着,吉扑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