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觉得我爱上了彼得,这不可能。如果范达安家带来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的话,我也会试着和她做朋友的。
晚上躺在床上,我忍不住地哭了又哭,但不能让任何人听到。我觉得这种恳求得到彼得偏爱的想法很让人讨厌。人们会做很多事情来满足自己的愿望,我就是这样。因为我打算更频繁地去找彼得,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引导他说话。
今天早上,我六点五十五就醒了,很快就记起了自己做了什么梦。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坐着彼得……还有船。我们在翻一本有着玛丽·波斯(Mary Bos)插画的书。我的梦是那么清晰,我都能回忆起插图呢。但这还不是全部,梦在继续。突然,彼得的眼睛对上了我的,我良久地看着这对美丽的眼睛。然后彼得轻轻地说:“如果我早知道你喜欢我的话,我肯定早就来找你了。”我粗暴地转过身,因为这情感对我来说太强烈了。然后我就感觉到一张柔软的……噢,那么冷却很舒服的脸颊贴上了我的脸颊,一切都那么美好,真的特别美好……
那个晚上就那样过去了,我跟他讲了脸红的事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发生。当然不只是我写的这些,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肯定会变得更有安全感。
这时我就醒了,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脸颊还贴在我脸颊上,他的棕色眼睛深深地看进了我的心里。那么深邃的眼神。他已经知道我有多深情地看过他,现在还爱他。眼泪又涌上了眼眶,我很难过,因为我又失去了他,同时我又很开心,因为我知道彼得一直是我心中的那个人。
我出现他的棕色的眼睛里,看着他,像是在尴尬的陌生拜访,让我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可以读懂他的内心世界,从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他的无助和不安全感,同时感受到了他的男性气息。我看出了他的尴尬,内心变得很柔软。我好想问他: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这多嘴多舌的毛病也是要命了!但我发现,心里想着比张口问出来要容易。
很奇怪,我在这儿做的梦常常是很清晰的。有天晚上先是清楚地看见了外婆,连她的皮肤以及又深又柔软的皱纹都浮现在了我的眼前。然后奶奶又像守护天使一样出现了。接着是汉娜莉,对我来说,她是我的朋友和所有犹太人不幸的象征。当我为她祈祷的时候,我也为所有犹太人和所有可怜人祈祷。
我迫切需要跟别人聊天,也不知哪里来的念头,我选择了彼得。有时我会走进彼得的小房间,房间开着灯,感觉很舒服。但因为他特别害羞,从来不让不喜欢的人坐在门口,所以我从来不敢多停留。我在寻找机会,能悄悄地待在他房间里,跟他聊会儿天。昨天终于找到了机会了。彼得突然对纵横字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除了整天猜谜外什么也不做。于是我帮助他,很快我们就面对面地坐在了他桌边。他坐在椅子上,我坐在沙发上。
现在是彼得,我亲爱的彼得。我还从来没有那么清楚地看过他。我不需要他的照片,因为我看得那么清楚,太清楚了。
亲爱的凯蒂: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