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轻咳了一声，“她会睡很久的。”
“等妈咪醒来再动吧。”
“这样啊。”秦天瑞呐呐的缩回手。
见季云辰弯下腰去，秦天瑞连忙拦着季云辰。
季云辰看着秦天瑞，伸手摸摸他的头顶，“天瑞放心，这回我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秦天瑞撇撇嘴，“那个该死的侏儒，竟然敢给妈咪打致幻药，我要叫他付出代价。”
秦天瑞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不信任你，就是想看着妈咪。”
季云辰走到秦朱的身边，“她还没有睡醒？我把她抱回去睡吧。”
墨老看了看秦天瑞，这孩子一向有什么都会在脸上表露出来，他忍不住开口，“叫她睡会吧，也有益于观察。”
墨老看了一眼后面的季云辰。
怪爷爷看了他一眼。
秦天瑞还当是他们担心自己，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不用担心我，你们看，我这不是没有什么事情吗？”
这老头子，也就是嘴硬。
两人回到房间，墨老和怪爷爷不由得看向他们。
墨老感受到他的目光，装作没看见。
至今为止，最让他津津乐道的就是把一个教皇拉下水和他同流合污。
季云辰看了一眼秦天瑞，伸出的手缩回来。
尤其是平日里越是道貌岸然的人，他越有兴趣。
秦天瑞坐到秦朱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秦朱的脸色，冲身后招招手，“墨爷爷，你说这世上有什么药可以解致幻药的毒吗？”
其实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而公爵，却喜欢挑战人的底线。
墨老听了，看着季云辰，“目前没有。”
只是公爵的快感，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银针呢？能不能导出？”秦天瑞继续问道。
季云辰看了看秦天瑞，“正因为知道自己的人生有限，所以才想要在有限的生命中，活的多姿多彩。”
“也没听说。”墨老现在可以确定，季云辰真的什么都没有跟秦天瑞说了。
秦天瑞拉着季云辰走到没人的地方，撇撇嘴，“这人有什么可趾高气昂的。”
要不然，这小娃那里还有这么多的话跟他说？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给天瑞做一辈子的保镖，为他保驾护航。
秦天瑞是很聪明，他要是算计起人来，一般人还真的就不是他对手，不过，他认准的人，他就很少对他们用心思说话，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季云辰听了也不生气，“你觉得是就是吧。”
秦天瑞咬牙，“那个侏儒大变态，竟然还穿着一套婴儿的衣服，竟然还把他的脏手放在……”
“我看你不像是他父亲，倒像是他的保镖。”
秦天瑞惊觉身边的气压骤降，抬眼看了一眼季云辰，紧抿着嘴不说话了。
公爵见秦天瑞拉他他就转身，眼神闪了一闪。
墨老听了觉得不对劲，“你说什么侏儒？”
要不是秦天瑞拉着他过来，他宁愿直接回去。
侏儒怎么能穿婴儿的衣服，这话听这怎么怪怪的。
那种动不动就冒出头来做英雄的，在影视剧中还好些，现实生活当中，早就被炮灰了。
季云辰张口道：“劫持秦朱的是泰国那个侏儒毒枭，他见到别人母子情深的画面就羡慕不已，通常都会把母子一同绑回去，自己穿了特质的婴儿那种衣服，扮作孩子，从嗷嗷待哺一直到他被遗弃的那么大，然后他就会想起自己被遗弃，开始折磨虐待被他绑架的女子。”
所以，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天瑞张大嘴巴，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变态的了，谁知道来到了这个游轮上，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公爵想的没有错，他现在在公爵的地盘上，做人还是低调的好。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怪爷爷，“怪爷爷，我忽然觉得我们好善良。”
季云辰原本就没有想过要跟公爵打交道。
怪爷爷听了，嘴角愉悦的勾起，竟然被夸善良，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他又不是卖艺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做什么好人，好人从来就没有好报，要做恶人当中的恶人，善良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秦天瑞冷哼一声，不就因为他是个孩子，所以不肯相信吗？他言尽于此，他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难道他还要证明给他看吗？
秦天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公爵见到他这样，越发的不敢肯定了。
点完头莫名的觉得心虚，看了一眼墨老。
季云辰优雅的扬了一下手，“你随意。”
妈咪一直教育他，不让他欺负小盆友们，他觉得妈咪说的很对。
公爵短促的笑了一下，“我可以笑一笑吗？”
墨老也一直教他做人的道理，这些和怪爷爷教他的，有些一样，还有一些不一样。
季云辰目光坦荡，“不错。”
秦天瑞想了想，开口道：“我要对怪爷爷墨爷爷很好，要对妈咪很好，对小朋友们很好，对坏蛋要很坏很坏。”
不过公爵也可以理解，他故意这样藏拙，就是不想他知道了他的底细。
一时间秦天瑞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对善良的人善良，对凶恶的人凶恶，以至于说了很多。
倒是季云辰，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和多年前自己见到的季云辰判若两人。
怪爷爷听了，嘴角浮出欣慰的笑容，他这个继承人没有选错。
在外国人眼中，亚洲人长得都差不多，而这个秦天瑞，脾气秉性都挺像季云辰的。
“天瑞，你是怎么教训那个侏儒的？”
虽然用的是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怪爷爷听了，都恨得牙痒痒，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他是你儿子？”
怪爷爷知道，从季云辰口中说出来的事情，要多客观有多客观，他绝对不会夸大其词的。
公爵不由的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季云辰。
可怜之人必有可憎之处。
秦天瑞点头，“对，就是我。”
这人因为自己的生理残疾，心理竟然如此扭曲。
“你？”公爵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