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有些意外,洛树海竟会找她。还是选择上了车。
第二天,夏恩下班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公司楼下,司机出来时恭敬地对夏恩说道:“小姐,老爷等你很久了,请。”
司机没有开去洛家,停在了一家装饰高雅的餐厅。
徐眉出去后,洛树海静默了许久。他淡淡地坐着,想了很久。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她来到里间,洛树海已经坐着一会儿了。
徐眉还想再说些什么,洛树海挥了挥手让她别说下去了。她压下心底的不甘,也只好作罢。
“来了?”听到声音,他看向她,淡淡道。
洛树海看了一眼徐眉,有些不悦:“我会和她谈谈的,你就别管了。”
夏恩闻到烟味,几不可见地皱了眉,洛树海看到了,连忙掐了烟,有些不好意思。夏恩点了点头,“嗯。”
“你说啊,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这两天徐眉一直缠着他问打算怎么办。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整个包间陷入了沉默。
“只要她不惹我,这些照片就不会有用。”夏恩面无表情地拿过一张照片,复又甩下,仿佛怕脏了她的手。
“小恩,上次的事是爸不好,爸不该打你。”洛树海有些愧疚地说。
“这些照片由你处置。你打算怎么办?”穆云帆问道。
“对无关的人,我从来不会多在意,我已经忘了。”夏恩冷冷道。
看着这些照片她几近作呕,一秒都不想多看。
“我……小恩,爸是为了你好,你不该和他在一起,你能原谅爸爸吗?”听到夏恩的冷言冷语,他神色痛苦的样子。
她有些坏心地想,不知道洛树海看到这些照片会作何反应?
“为我好?什么叫不应该?难道洛菲菲和他在一起就是天经地义,我和他在一起就是不应该?爸,你告诉我啊。”她面带讥笑,“四年前伪造协议证明,和外人一起联手毁了自己女儿的婚礼,这也是为我好?原谅,不可能!”她几乎是狠戾地朝他吼道,眼里有明显的厌恶。
夏恩冷冷一笑,这女人,胆子可真是大,越来越不把洛树海放在眼里了。看来,这些年,她勾引人的本事倒真是改不掉啊。洛家的脸都要让她丢光了!洛树海真是好眼光。
“你……你都知道了?”洛树海全身一震,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我这是……”被揭穿的洛树海一时说不出话,老脸憋红,有些无措。
照片有些不堪入目。有一女人和男人的亲密照,而每张照片,男人有些都不是同一人。这个女人就是徐眉,照片里有些是姿势火辣的床照,有些是被偷拍到的亲密举动。但照片里,徐眉举止皆大胆放荡,浓妆艳抹,穿着低俗暴露,和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
“爸,我怎么也想不通,你说的为我好是在婚礼上拿着莫须有的协议抹黑自己的女儿?还是以我手上的股份为筹码转赠给莫家?爸,您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夏恩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平静下来,带着讥讽,仿若在诉说别人的事。
“别急,小恩。还有这些照片我想你也应该看看。”说着便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推开在桌子上。
“小恩……是爸对不起你,当年的事最受伤害的就是你。”洛树海虽这么说,可仍然怕她追究股份的事,心里发虚。“不过,你听一次爸爸的劝,你跟着莫少祁吃亏的肯定是你,先不说他和你姐已经订婚,而且莫家也不会轻易接受你。”他苦口婆心,以父亲的角色“善意”提醒,来弥补自己当年犯的错。
“一定要这么客气吗?”穆云帆轻轻地笑开来,语气看不出忧伤:“你什么时候开始和我这么客气了?”
“我是不是应该感动?然后父女握手言和?”夏恩冷哼,受不了他一副虚伪的样子。
“云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微微笑道,真诚地看着他。
“小恩……”洛树海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却一时无法和她争辩。
“事情离现在有点久,查起来并不难么容易。”
洛树海对夏恩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之前不喜欢这个女儿,太过倔强,可自从上次和夏恩的争吵后他突然发现,这些年他对这个女儿的伤害太多了,他从来没有好好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他想要弥补她。
“是吗?”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可是不由自主地,她相信他的判断。
可是,在利益面前,他打算再一次牺牲掉那微弱的负罪感。比起让夏恩进入莫家,他更愿意让洛菲菲去,是多年来对她偏心的习惯,也是他能确定洛菲菲进入莫家,能为洛氏争取到最大利益。而夏恩,她是不屑的。
“只是可能,但我有种直觉,你母亲的死绝不会这么简单。”莫少祁肯定道。
商人重利轻别离。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母亲的去世有问题?什么问题?难道母亲不是自杀的吗?她简直不敢往下想。
利益永远排在第一位。
这二十几年来,别人都是这么告诉她的,她母亲是受不了这样的感情才抑郁自杀的。虽然她一直认为,女强人的母亲坚强到可以抵挡一切。
因此,第二次,他仍然没有选择夏恩。
长大后,她才明白,世界上最惹人厌烦的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小恩,听说你怀孕了?是莫少祁的?”洛树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长大后,她明白了,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是洛菲菲说的吧?”夏恩淡淡道,“是又怎么样,你打算怎么样?”
七岁那年,她天真的问外公,“外公,妈妈呢?她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不回家了呢?”那时她懵懵懂懂,看不明白眼前的老人为何用那样饱含心疼地眼光看着她,也不明白为何时常躲在书房暗自垂泪。
“小恩,你太糊涂了!现在你和莫少祁是什么关系?那这个孩子生下来怎么办?”洛树海有些气急道,好似真的在为她设身处地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