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兴来回走了几步。
“那她什么时候走?惠惠什么时候出来?”她哽咽说道。
“阿媛,难道到现在,你觉得,她还应该走吗?”他低声问道。
谢大夫人却没有丝毫的欢喜,捂着脸流泪。
谢大夫人一怔猛地抬起头。
也许用不了多久,家里就要有喜事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说道。
看着二人说说笑笑进了屋子,丫头仆妇们忍不住对视一眼。
谢文兴坐在她身边。
“你也是吧?你想吃什么?”谢柔嘉问道。
“阿媛,现在谁是大小姐,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他低声说道。
“你想吃点什么?”他一面问道,“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吧?”
谢大夫人猛地站起来。
仆妇忙引路,谢柔嘉对邵铭清招手,邵铭清没有丝毫的回避跟着她迈步。
“我看不明白!”她尖声喝道。
“在这里吧。”谢柔嘉说道。
谢文兴忙伸手拉住她。
“大小姐,您要回您的屋子吗?”一个仆妇上前施礼恭敬的说道,“还是在这里?”
“别喊,别喊。”他急急说道。
邵铭清站在门外看到她出来,对她挑眉,谢柔嘉也笑着挑挑眉。
谢大夫人伸手揪住谢文兴。
谢柔嘉应声是,毫不客气的转身走了出去。
“你还有没有心,你有没有想过,惠惠怎么办?”她低喝道。
“惠惠啊。”谢文兴又含笑看着谢柔嘉,有对外高声喊道,“服侍大小姐先去歇息一下。”
谢文兴抓住她的手。
谢大夫人伸手扶住额头。
“想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就一直这样混下去吗?事实就是事实,阿媛,再拖下去,难道一切就能没有发生吗?”他也低声喝道。
是啊,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根本没想到第二次会来的这么快。
事实。
“这是为了母亲,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在家里,不要担心。”谢文兴放缓语气,抚着谢大夫人的肩头,“况且也不是第一次。”
惠惠不是大小姐,大小姐不是惠惠的事实吗?
谢大夫人颓然无力坐下来。
“不是,惠惠就是大小姐,大小姐只能是惠惠。”谢文兴低声说道,“只是,谁是嘉嘉的事实。”
母亲……
谢大夫人再次颓然无力。
“虽然大夫也说不清是哪个起了作用,但是这两件事肯定跟母亲能逃过一死有关系。”谢文兴攥着谢大夫人的胳膊用力,咬牙低声,“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想你和惠惠也能做到如此,但是,你敢试一试吗?拿着母亲的生命试一试赌一赌吗?”
“阿媛。”谢文兴揽住她,语气柔和淳淳,“我知道你是担心她,可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说姐姐妹妹的事,她还是你我的女儿啊,我以前就说过姐姐呢做丹女,妹妹呢做受宠的女儿,日子都是好日子。”
谢大夫人攥紧了手。
日子都是好日子。
杜望舒。
谢大夫人想哭又想笑,可是半路更换的日子,又怎么可能是好日子。
“杜望舒是她请来的。”谢文兴又接着说道。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阿珊醒了,阿珊醒了。”
只是她抢了先而已。
谢老太爷的声音传来。
是,可是谁敢说自己跳不行呢?或者惠惠跳也可以做到如此啊。
谢大夫人一个机灵醒过神。
“大傩是她跳的。”谢文兴接着低声说道。
母亲?母亲!
谢大夫人僵住。
她立刻向外跑去,院子里丫头仆妇也都在向屋子里跑,谢柔嘉也跑了出来,不过这混乱并没有多久,随着大夫的到来又重新安静下来。
“关她什么事?”谢文兴将她拉住,凑近她低声喝道,“母亲是她救活的!你是忘了还是没看到?”
“好多了,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后就能起身了。”大夫说道擦了擦头上的汗。
“那关她什么事!”谢大夫人气道。
谢大夫人拉着谢老夫人的手流泪不停。
“阿媛!现在还不能!”他低声急道,“母亲还没脱离危险呢。”
“母亲,母亲。”她只是喊道。
她转身就要奔出去,谢文兴一把抓住她。
谢老夫人握住她的手。
这都多久了?一夜一天了!
“别哭了。”她说道,“人早晚都有一死,死了就死了,哭也没用啊。”
还在那里?
“那也得哭啊。”谢大夫人哭道。
谢大夫人差点晕过去。
谢老太爷在一旁笑。
“还在那里呢。”谢文兴低声说道。
“好了好了,现在不用哭了,不用哭了。”他笑道。
谢柔嘉若无其事没有理会。
谢文秀夫妇谢文昌夫妇以及西府的人闻讯都过来了,但大夫说谢老夫人现在还不能劳累,所以都被拦下了。
“那惠惠呢?”她咬牙低声喝道。
夜色已经沉沉。
谢大夫人疾步进来时,就听到谢柔嘉和谢文兴的这句话对话。
“父亲,您去歇息吧,我在这里守着。”谢大夫人说道。
“好好,当然,你一定要在场的。”
谢老太爷自然不肯。
“我今日就在这里了,等祖母醒来。”
“我在这里歇息也一样。”他说道,“再说还有丫头仆妇们呢。”
谢大夫人赶走大夫,疾步冲了出来,那边谢柔嘉和谢文兴已经进了屋子。
听到这里在一旁的几个大夫对视一眼,一通眼神后终于有一个大夫站出来。
对了,她的惠惠呢?
“大夫人。”他说道,“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惠惠…
谢大夫人看他皱起眉头,谢老太爷也紧张起来。
“惠惠啊。”谢文兴从另一边屋子里跑出来,含笑说道,又冲她招手。
“有什么话,你别瞒着我。”他喊道。
说的还真是轻松自如,不是前一段称呼大夫人和大老爷的时候了。
大夫忙应声是。
我父亲?
“不是老夫人的事。”他说道。
“我父亲呢?”她站在院子里问道。
谢老太爷半信半疑,谢大夫人看了眼这大夫。
谢大夫人蹭的站起来,透过窗户看到一个女孩子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邵铭清。
“跟我来吧。”她说道。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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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劝她小睡一刻,但谢大夫人怎么睡得着,又拿着药方,把大夫叫来询问,还没问两句,就听到院子里一叠声的称呼大小姐。
翻下一章。
谢老夫人醒来的时候,谢大夫人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