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淑气呼呼的坐下来,转念又有些欢喜,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也能赢一把了。
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这真是让人气闷。
“还有。”谢瑶抬手指了指正站到谢柔淑身后的丫头,“你去帮忙捣些药茶来。”
“那又怎么样?”她说道。
谢柔淑啊了声。
谢瑶笑了,吩咐丫头们摆桌子准备打牌。
“我哥哥新给我的,喝了皮肤特别好。”谢瑶却已经不理会她了,对谢柔清和谢柔惠笑嘻嘻说道。
“她怎么这样?没说请她她说来,说要来又不来。”谢柔淑气道,“她真是目中无人啊!”
谢柔惠和谢柔清笑着点头,见谢柔惠都点头了,谢柔淑也不敢说什么,只得让那丫头去了,自己蔫蔫的开始打牌。
什么?
而此时在谢老夫人屋子里,谢柔嘉也正玩牌。
“她不来了,去陪老夫人了。”她说道。
“祖母祖母放下放下。”她喊道,伸手抓着谢老夫人要收回的手。
谢柔惠一边解下披风一面笑了笑。
“我看错了,换一张不行啊。”谢老夫人说道。
“谢柔嘉呢?”谢柔淑看着外边,确认谢柔惠和谢柔清进来后没人再进来。
“不行,不行。”谢老太爷说道,眯着眼看自己手里的牌,“快放下,快放下。”
谢瑶笑了笑没有再问,外边丫头进来说谢柔惠和谢柔清来了。
谢老夫人不情不愿的放下来。
“我母亲新给我的。”她说道。
“我赢了我赢了。”谢老太爷喊道。
昨日她回到家憋足了劲,挑了最擅长打牌的丫头,到时候让这丫头站在后边指点着,非要让那谢柔嘉输惨了不可。
旁边的丫头们忙凑过去看他的牌,高兴的附和。
谢柔淑带着几分小得意。
谢老夫人嗤了声将牌扔下。
“今天怎么换了丫头了?”谢瑶笑道,看着谢柔淑身边的面生的丫头。
“不就是几个钱,瞧你那样。”她说道。
第二日谢柔淑早早的就来到了谢瑶家。
“钱跟钱可不一样。”谢老太爷笑道,指着丫头们去数钱。
……………………………………………
丫头们笑成一片。
水英看着那边的屋子绷紧了脸。
“你这丫头,为什么不去跟你姐姐去西府那边玩打牌去?”谢老夫人问道。
“水英啊你下去歇着吧,小姐今天不游。”她说道。
“她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们,我干嘛要让自己不高兴啊。”谢柔嘉说道,整理着自己手里的牌。
站在温泉廊里的水英看着走来的丫头。
“说的好像我这里多喜欢你似的。”谢老夫人哼声说道。
谢柔嘉点点头高高兴兴的进屋子里去了。
谢柔嘉笑嘻嘻的没理会,一面看手里的牌,一面想到什么。
“药草煮好了,快去泡一泡。”江铃说道。
“祖母,你可是输了三次了。”她说道,扭头看一旁的丫头,“今天和明天老夫人的酒就停了。”
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询问别人意见,丫头应声是退了出去。
丫头已经摸准了老夫人的脾气,闻言也不看谢老夫人,笑着屈膝应声是。
“今天太累了,要不明天吧。”她说道。
谢老夫人将手里的牌扔在桌子上。
谢柔嘉的身子僵了僵。
“真是的,我干嘛要让自己不高兴啊!”她瞪眼说道,“你走,走。”
游水啊….
谢柔嘉和谢老太爷没理会她的话,同时都高兴的探头去看老夫人扔在桌子上的牌。
“小姐,水英问今晚学游水不?”她问道。
“哦,这次该我赢了。”谢柔嘉笑道。
江铃笑着去搀扶她,外边有丫头进来。
“怎么会,肯定是我赢了。”谢老太爷笑道,一面看自己的牌。
“能辛苦真好。”谢柔嘉躺在地上笑道。
谢老夫人又急慌慌的将牌拿起来。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木香说道,“这比读书还要辛苦呢。”
“这局不算,不算。”她说道。
几个动作做完,谢柔嘉躺在地上不动了。
屋子里笑声一片,江铃却从一旁溜了出去,院子里一个小丫头正怯怯的等着。
木叶应声是,对院子里的丫头们做了个叮嘱别出声的眼神,又看了眼谢柔嘉的屋子,小姑娘舒展的身影投在窗上更显得修长而柔美。
“门上的小雀儿说,邵家少爷来了。”她低声说道。
“别打扰她了,让她好好练吧。”谢柔惠低声含笑说道。
“现在在哪?”江铃问道。
谢柔惠却冲她摆摆手,转身蹑手蹑脚的向外走去。
“在二老爷家。”小丫头低声说道。
“小姐…”木叶低声说道。
江铃解下钱袋扔给她,小丫头欢喜的抓着钱袋道谢跑了。
谢柔惠从窗前收回视线。
谢柔嘉侧耳听江铃说了话,手里的动作一停。
“来,我再来一遍。”她说道。
“他来了?”她说道,看着江铃。
谢柔嘉摇摇头,手撑地站起来。
江铃点点头。
那时候这个动作她就没学好。
谢老夫人和谢老太爷也看过来。
梦里自然学过,虽然母亲没让她出席十三岁的三月三祭祀,但之前她还是学了很久,只是学了之后也没用过。
“你去带他到院子里,等着我。”谢柔嘉说道,一面继续看手里的牌,“等我赢够祖母三天的酒就回去。”
“原来?小姐原来学过吗?”江铃问道。
谢老夫人哈的笑了。
“这个原来就没学好。”
“那你这丫头还是回去告诉那人,别等了,一个月后再来吧。”她说道。
说到这里她又嘀咕一句。
屋子里的人又哄的笑起来,江铃也笑着退了出去,蹬蹬的向二老爷的院子跑去,迎面就见两个丫头带着一个少年人慢悠悠的走来,正是邵铭清。
“江铃懂,先生说了,舞就是这样,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就是一眼看到的感觉。”她说道,“我没翻好,先生翻的可好看了。”
“表少爷。”江铃忙喊道。
谢柔嘉坐在地上也在笑。
邵铭清笑了。
“你懂什么。”她说道。
“好了,你们不用送我了,正巧遇到这丫头了。”他对那两个丫头说道,又看着江铃,“你们小姐在不在?”
木香呸了她一声。
江铃也高兴的笑了。
“小姐,跳好难看。”她笑道。
“在,我们小姐就是让我来请表少爷的。”她说道。
屋子里谢柔嘉手一松有些狼狈的翻滚了过去,坐在地上看着的江铃哈哈大笑。
邵铭清笑着点点头。
谢柔惠脚步一顿。
迈进谢柔嘉的院子,邵铭清四下打量。
练舞?
“住进来有了人气,跟之前又不太一样了。”他含笑说道。
“没有,二小姐在练舞呢。”丫头说道。
江铃笑着应声是。
“我自己进去吧。”她说道,“嘉嘉在做什么?睡了吗?”
“少爷。”她说道,“您在这里随便看一看,二小姐在老夫人那里,一会儿就回来了。”
看到谢柔惠,打开门的丫头吓了一跳,忙要通禀,被谢柔惠拦住。
邵铭清笑着点头,果然四下慢慢的转着看起来。
说说笑笑弯弯绕绕很快来到谢柔嘉的院子。
“你们两个守着门。”江铃叫过两个小丫头低声吩咐,“别让他跑出去。”
“二小姐还是那样的调皮。”她们笑道。
这叫什么事!
前后的丫头们也都笑起来。
两个小丫头瞪大眼,但鉴于江铃在二小姐身边的地位,她们听话的点点头,乖乖的去门边一左一右的站着,江铃这才心满意足的去跟着邵铭清。
“那就是为了喊疼而疼了。”木叶笑道。
看了前院后院,江铃引着邵铭清在廊下坐。
“不娇气了。”谢柔惠笑道,“再喊疼也没有缺课。”
廊下摆着一把美人摇椅,铺设牡丹锦绣垫子,旁边挂着一溜的鸟笼,初冬的日光下安静又温暖。
“二小姐也太娇气了。”木叶笑道。
邵铭清撩衣坐在摇椅上。
四五个小丫头提灯前后拥簇。
“少爷喝什么茶?”江铃问道。
“吃饭的时候,她还嚷着疼呢。”谢柔惠说道,系上披风向外走去,“看看她现在好点了没。”
“你家小姐常喝的就行。”邵铭清说道。
木叶笑着点头,亲自拿来披风。
江铃应声是转身去煮茶,邵铭清就坐在摇椅上,先是对着笼子里的鸟吹了几声口哨,觉得日光晒的刺眼便闭上了眼,椅子摇摇晃晃,等江铃端着茶过来发现邵铭清竟然睡着了。
“反正要等一会儿,不如去看看嘉嘉在做什么。”走出来的谢柔惠想到什么说道。
丫头们面面相觑。
丫头们这才慌乱的忙碌起来。
“睡着了更好,也不用费心看着。”江铃说道,让小丫头们取了毯子来给邵铭清搭上,自己则也在一旁坐下。
“还发什么呆,快换了!”木叶低声喝道。
谢柔嘉从谢老夫人那里心满意足回来迈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屋子里的丫头们还呆呆。
廊下一个少年躺在美人摇椅上,身上盖着花织毯,闭目睡的安稳,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另一边丫头江铃坐在蒲团上一下一下的打着瞌睡,廊上笼子里的鸟儿也都似乎睡着了悄然无声。
谢柔惠没有说话转身走出去了。
他倒也睡得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换了换了。”木叶忽的说道,一面伸手搀扶谢柔惠,“小姐,您先再等一下。”
谢柔嘉吐出一口气,思付再三没有让人惊动。
那丫头愣了下。
“让他睡吧,反正我也没话跟他说。”她低声说道,抬脚向屋内去了。
“可是,我不喜欢这味道。”她说道,微微蹙着眉头。
木香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谢柔惠转头看着她。
“不知道表少爷今日还走不走?”
“不管疼不疼,总是好的。”一个大丫头笑道。
在屋子里,木香问道,看着谢柔嘉解下外衣,只穿着家常衣。
屋子里的丫头愣了下。
“晚上留表少爷吃饭吧?”
“可是,我不酸疼。”她说道。
谢柔嘉撇撇嘴。
谢柔惠笑容淡淡。
“他家离这里又不远。”她说道。
“这是能缓解酸疼的药草。”木叶含笑说道,“二小姐让人送来的。”
木香笑而不语。
“这是什么?”谢柔惠看着浴池里棕黑色的散发着浓浓药味的水,皱眉问道。
“小姐,水英要见你。”小丫头进来低声说道。
夜色蒙蒙的时候,谢柔惠从母亲的书房离开,她一人独居的院子里丫头们立刻忙碌起来。
水英?
谢柔清瞪她一眼,谢柔淑不敢再说话,自从被谢柔清打了一次后就更怕她了。
谢柔嘉哦了声,是不是想要见见她的少爷啊?她便抬脚穿过后门来到温泉廊。
“还没说请你呢。”她嘀咕道。
水英就住在温泉廊旁边的耳房,看到谢柔嘉她忙跟过来。
谢柔淑嗤了声。
“你要见家少爷吧?去见吧没事的。”谢柔嘉说道,蹲下来用手撩温泉水。
“对对,打牌好,输了还能受罚。”她眉飞色舞说道。
“我要跟少爷回去。”水英说道。
谢柔嘉点点头。
谢柔嘉愣了下回头看她,这才看到水英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就跟她来的那日一样。
“打牌吧。”谢柔惠说道,摇了摇头谢柔嘉的手,“可以歪着坐着,也不累。”
“你胡说什么?”木香嗔怪道。
“我要在家睡一天。”谢柔淑说道,一面揉着自己的肩。
水英小脸绷紧。
“明日休息,你们要做什么?”谢瑶在后问道,“去钓鱼还是来我家打牌?”
“你骗人。”她说道,看着谢柔嘉,“你根本就不想学。”
姐妹二人换了衣衫,携手走出学堂。
谢柔嘉愕然。
谢柔嘉笑着点点头,姐姐最关心她了。
“我没有,我真想学的。”她说道。
“你的腿还疼呢,小心点。”她说道。
水英看着她。
谢柔惠站起来含笑给她擦了擦汗。
“你骗人。”她依旧说道,“你害怕水,你根本不会学的。”
“好。”谢柔嘉说道,停下练习,跑到谢柔惠身边。
怕水…
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她们以前分不清的时候可不会提着名字喊。
谢柔嘉猛地站起来。
女孩子们顿时有些讪讪。
“我没有!”她说道。
认错了!
水英看着她,猛地抬脚冲过来,伸手将谢柔嘉一推。
女孩子们一愣忙扭头看去,便看到另一边一个坐在地上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谢瑶陪坐在她的身边。
伴着一声尖叫,水声噗通,谢柔嘉跌入水中。
有同样的声音说道。
这一切发生的迅雷不及掩耳,等木香回过神,谢柔嘉已经在水里惊叫扑腾。
“好了,嘉嘉,今天就到这里吧,该回去了,也不能急于求成。”
温泉廊里尖叫声划破了天际。
谢柔嘉嘻嘻笑了没有说话。
邵铭清猛地睁开眼,还有些分不清眼前身在何处,人已经跃起寻声向温泉这边奔来,掉下的毯子落在江铃身上,同样被惊醒的江铃陡然被罩住吓的也是几声尖叫。
“惠惠说的对。”她们说道,“辛苦都是为了自己,不该抱怨。”
邵铭清冲进了温泉池,就看到几个丫头坐在地上哭叫,三个人在水里扑腾,一个是水英,一个是丫头木香,而另一个则是谢柔嘉。
谢柔淑立刻不说话,其他的女孩子们则纷纷笑着点头,还有几个站起来跟着她一起练习。
水,水,到处都是水,谢柔嘉觉得自己不断的下沉,她胡乱的挥着手,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
大家都休息的时候还不休息,这么用功自律,当然是谢柔惠了。
姐姐,姐姐。
这话说的就合适了,大家扭头看去,见一个女孩子站在一旁,正弯腰继续练习着动作,烧着地龙的屋子里暖意浓浓,她薄薄的衣衫贴在身上,额头上汗水密密一层。
她哭着喊着,张开口就有水灌进来,声音被呛了回去。
“虽然苦,可是不白苦啊。”有人接过话说道,“苦是为了自己,学到手了就是自己的,先苦后甜嘛。”
她睁不开眼,不能呼吸。
抱怨归抱怨,打脸就过分了。
姐姐,拉住姐姐啊,不能让姐姐沉下去。
这话一出,便引的其他女孩子们翻白眼。
她用力的伸手,想要握住什么,却始终徒劳,忽的有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
“不学也可以啊。”谢柔淑说道。
抓住了!抓住了!
“我现在真是怀念那老学究。”
她立刻将另一只手伸过去死死的抓住这只手。
“看起来这么美的舞,学起来竟然这么的痛苦啊。”
“不能松开,不能松开。”她哭着喊道。
舞蹈课结束,屋子里的姑娘们在地上东倒西歪叫苦连天。
“不松开,不松开,别怕,别怕,我不松开。”有声音在耳边大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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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铃冲进来,看到木香被水英扶住立在水里,而浑身湿透的小姐死死的抱着邵铭清的手,就像一只落水的猫,被他从水里拎出来。(小说《诛砂》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