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举国哀悼。
已经过去了149载。
人族所有城市,街边所见,皆是白色。
不知不觉间...
悼念墨阁十老,万伯。
拖了一个个一年。
更是悼念那死在镇妖关上的一位位逆行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此一战,预备役报名人数激增。
有了这些资源后,人族在接下来的一年内,或许又能崛起一些优秀的后辈吧。
而墨城...
镇妖关难得的恢复了平静,打扫着战场,收捡着那数不尽的妖兽尸体。
在最深处,有着一座矮山。
当然,至少看起来...人族赢了。
孙英雄一人登山。
一场由万神教引发,到最后愈演愈烈的战争,就此落幕。
山顶,一间很普通的小房子。
人族...太需要时间了。
“人族殿堂,人人向往。”
此次人族损失惨重,没有这一年的时间喘息,继续高强度战斗,必然会青黄不接。
“但他们可曾知道...”
这次谈判的优势...是一名人族先行者用命换来的...
“这所谓的殿堂,就是眼前这么一个场景。”
说完,转身离去。
嘴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然...鱼死网破!”
整理着装。
孙英雄没有任何犹豫:“一年内,你妖族,不可近我人族四关十里之内。”
一丝不苟。
“好!”
最终,轻轻推开房门。
声音落下,妖域寂静。
房间简洁,没有一丝灰尘。
“一年。”
空荡荡的房间...
直视天穹涧中,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
那墙壁上,挂满了木牌,上面写着一个个人名。
妖域内,一道道嘶吼声响起,声音愤怒,暴躁。
手中拎着几个新牌子,小心翼翼的挂在墙上,填充着空白。
“今日之景,仅仅只是开始!”
最终,将角落里的一个数字抹去。
“不然...”
又重新添加。
“两年内,全面停战,不可攻我人族。”
149年,战死沙场者,过千万人。
“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那数字,触目惊心。
“此战,妖族不遵公约。”
神情庄重,对着墙壁鞠躬,一拜。
向前一步,踏出城墙,飘荡在虚空当中,目光直视着妖域最深处,猛然开口,能量涌动,声传千里。
“人族雄关未破。”
这就是前线将领的悲哀吧。
“山河日月仍在。”
或许...
“诸位...”
另一边站立的孙英雄,看着钟玉书的身影发出一声轻叹。
“安息。”
钟玉书的声音在城墙上不断回响着。
轻声呢喃,转身离去。
“哭特么啥!”
只不过看背影,有些落寞,消沉,甚至是...无助。
“此乃我人族十年来少有之捷报!”
但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腰板重新挺直。
“墨阁十老,灭三山妖兽,斩一山山主,强攻天穹涧,震碎妖域核心一角,诛九级蛟龙。”
屋内,他为人族后辈,悼念先贤。
“此战,我人族大捷!”
屋外,他为人族脊梁,顶天立地。
“都给老子笑起来!”
“今年,学院新生大赛。”
转过身,看着一名名有些悲伤的战士,钟玉书吼道:“都特么干啥?”
“冠军学院,资源倾斜。”
“可悲的时代。”
“冠军学生,神兽血灌身,完美契合自身的觉醒妖核一枚。”
“呵...”
“嗯...”
钟玉书缓缓起身,注视着远处的妖域,深吸一口气,双眼布满血丝:“九觉隐忍山林,八觉主持局面...”
“可走先行者练心路。”
寂静无声。
孙英雄思索着说道,听到最后一条,作为秘书,向来严谨的中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最终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镇妖关上。
“好的,我去安排。”
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转身匆匆离去。
只不过在转身的那一刻,脸色有些发白,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攥着拳头。
孙英雄转过身,看着这普通的砖瓦房,轻叹一声:“终究有一天,我也会来的。”
季鸿笑着摇了摇头,背负双手,走入深山当中。
走在那通往山底的小路上,渐渐远去。
仿佛蛇类冬眠一样。
墨学院。
相柳声音低沉,九颗蛇头缓缓闭上眼睛。
“几号了?”
“泽山大小事务,你来办。”
许元清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来到新生宿舍区,无精打采的,眼眶还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这些你看着办吧,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需要沉睡。”
随便挑了一个房间门踹开,问道。
季鸿接着说道。
房间内,孙闻浑身缠着绷带,有些费力的扭过脖子,看着门口:“你觉得...我知道么?”
“也该给他们一些教训了。”
“啧啧,好像蚕蛹。”
“还有万神教,几次三番的把事办砸,甚至拿我妖域当枪。”
许元清一下就精神了,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坐在床边,轻轻敲了敲孙闻腿上的石膏:“呦,石膏都打了。”
季鸿突然开口,淡笑着说道。
“话说你上厕所怎么办?”
“不亏。”
“总不会是让宿管那老阿姨...”
“这种巅峰高手,人族是要远低于妖域的。”
许元清神秘兮兮的看了看门外,确认没人听见过,才一脸调笑的说道。
“呵,无论这一战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人族终究永久的失去了一位墨阁老人。”
孙闻脸色漆黑:“出去!”
庆幸那疯子选中的是金雕,而不是自己。
“说说呗。”
或者说,有些庆幸。
“总不能尿在裤子里吧。”
相柳盘旋在山上,眼中还带着一抹惊惧。
“多湿啊。”
季鸿平静的注视着天穹涧的方向,面无表情。
许元清却没有放弃,依然执着的问着,就在孙闻暴跳如雷时,才神色一正:“如果没猜错,这次...”
泽山。
“赚了不少学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