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声龙吟响彻虚空。
看着钟玉书那耀眼的身影，无数士兵浑身散发着狂热的气息，气势暴涨，追击着妖族。
长枪高举，与天空那血龙交相辉映。
此战，人族大胜。
“扬我人族雄威！”
鹰涧山，泽山妖族损失惨重，数年内都不一定能够恢复。
“此战，大捷！”
远处，一直处于妖族后方的季鸿与钟玉书隔空对视。
阳光挥洒在大地上。
微微一笑，依然是一身儒气。
钟玉书停留在原地，单手拎枪，身后血龙迎风而起，盘旋在半空之中，将那乌云冲散。
转身离去。
那金雕同样向后方疾驰。
伴随着镇妖关的消息扩散，人族同庆。
僵持不下，远处的战局已经越发劣势，相柳发出一声怒吼，幽冷的瞳孔注视着钟玉书，向后退去。
随处可见的欢声笑语。
“退！”
但他们所知道的，永远都只是一个结果，而不清楚为了这个结果，又有多少无名之人付出了什么。
镇妖关。
镇妖关城墙上，城外面，那一具具再无声息的尸体。
呢喃着，所有所思，在脑海中不断筛选着合适的人选。
疆城，次日的墨学院，响起的十三道钟声。
“要找个替死鬼才行...”
疆城墨阁，阁主战死。
“墨学院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以及...
很快，与照片如出一辙。
一把送到赵青衣手中的车钥匙。
在抽屉里拿出一沓身份证件，选出一个体型相仿的，对着证件上的照片不断在脸上涂抹着。
那座依然古朴，雄伟的建筑，仿佛贯彻天地般，依旧屹立不倒。
神情冷冽。
暗红色的墙壁上，又添了几分鲜红。
“这疆城，不能留。”
但城还是城...
“邱笑笑未死，或许...要改换门庭了。”
城上的人，却永远在不停的换着。
深吸一口气。
或许，只为了某一天，站在那镇妖关上，疲倦时转过身，看一看身后那高楼大厦，万家灯火时，能够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吧。
但却被那么一个家伙发现。
这一战，许元清足足睡了三天。
哪怕战后，自己也完全可以躲在角落里溜走。
当他醒来时，墨学院已经恢复了正常运转。
如果没有被发现，他完全可以混进学院，作为唯一搜查的人。
校园内那喇叭依然不时响起，吵的令人头疼，声音很贱。
在附近等待许久，才抓到这么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
老生们又一次陷入了忙碌。
一间民宿，宗仁脸色阴沉的可怕，换了一身新的伪装。
封锁城门，搜寻着还在疆城内隐藏着的邪教教徒。
厚重，踏实。
争取一次性的让邪教伤筋动骨。
就如同这门外的假山。
余生也混杂在其中。
他其实...一直在守护着自己。
相比于之前的沉默，余生最近说话要相对的多了一些，甚至偶尔间，也在尝试着主动和人打招呼，聊天。
楚渝起身，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再次扭过头，看了一眼那假山，最终进入拱门之内。
可惜，由于他的脑回路过于迥异，很容易就会刺激的人暴跳如雷。
醉汉长叹，如同酒后呓语般，呢喃着，靠在墙边睡了过去。
但他却仿佛在其中找到了什么乐趣，频频发言。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时间，墨学院内，所有老生对余生避之不及。
酒味扩散。
直到三日后...
拿起一旁的酒瓶，猛灌了口。
葬礼开始。
远处那一脸胡子的醉汉，依旧睡眼朦胧，身上还带着伤痕，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仍在病床上的赵子成，孙闻，是倒在床上，强烈要求余生连人带床一起抬出来的。
许久...
哪怕阿泰，慕宇，林小小也在坐着轮椅。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楚渝蹲下，双手抱膝，轻声啜泣着。
包括大白都有气无力的，身上缠着绷带。
唯独缺了那少年。
一瘸一拐的。
假山还在，阳光依旧...
全体学生中，伤的最重的，就是这批新人了。
站在拱门前的假山旁，抬起头。
默默的走完葬礼全部流程。
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当中。
氛围沉默。
“应该谢的。”少女勉强笑了笑，最后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曾经的少年，向学院深处走去。
相比于几天前的单纯，乐观，无忧无虑，此时的他们成长了许多。
白海棠轻声说道。
幸运的是，他们在很早的时候，就懂得了什么是战争。
“楚渝学姐，言重了。”
不幸的是，曾经的青春，年少...在一夜间，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所有人都默契的让开。
楚渝站在吊车尾的遗照前，长发飘飘。
一如既往的文静，对着众人深鞠一躬。
微风吹过秀发，露出那宁静的面庞。
“谢谢大家。”
在这遗照前停留了许久，她才看着副校长，轻声说道：“我觉得...可以准备实验了。”
“拜托了。”
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楚渝再次走入拱门内。
“文轩的后事...”
只不过这次，或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出现了。
做完这一切后，少女起身，看着身后那一名名学生：“诸位学弟，很抱歉，因为自身原因，我没有办法离开内院太久。”
学院内，最后的一丝羁绊，已经断了...
“总该走的体面些。”
赵子成等人继续回去养伤。
“你是喜欢干净的...”
在医生凝重的神情中，给出了一个坏消息。
就仿佛在出演一场默剧。
他们几人...
包括赵子成，倒在地上，扭着头，死死的盯着吊车尾，紧咬着牙。
最起码一个多月，是别指望着再动手了。
一言不发。
骨骼断裂，内脏移位。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注视着。
能量刺激经脉。
拿出手帕，打湿，轻轻的擦拭着少年身上的血迹，不多时...盆中的水已是鲜红一片。
可以说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谢谢...”
尤其是孙闻，最起码半年内，别想着打架。
一名老生离去，片刻后端着一盆水，放在少女面前。
当然，他也打不了。
少女轻声说道。
就在他们还沉浸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时...
“有水么？”
又一道惊天新闻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