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脱的笑了笑:“和你比,我们的确嫩了点,但嫩...不代表怂啊。”
赵子成后背一道很长的刀伤,鲜血不断溢出。
“...”
“学长,你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吊车尾眼底流露出些许无奈:“现在,我以学院二年级学长的身份,命令你们...退回学院,紧闭大门!”
看着远处渐渐逼近的邪教徒,深吸一口气:“退回去!”
“我死前,不许开门!”
里面...只剩下两把弓弩,还有三颗圆球。
“死后,门若破,再死战。”
脚微微一勾,将那袋子挪到自己脚下。
“无论如何,守护学院内院。”
“你们退回学院,关了大门吧。”
“现在...退!”
“一会儿...”
深吸一口气,眼看着邪教徒越来越近,吊车尾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尽量让其别太僵硬,微微弓着身子,在衣服上随意的抹了抹双手,擦干血迹。
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学长...”
有些仿徨,有些留恋。
赵子成一脸焦急,还要再说些什么。
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校园深处。
但孙闻注视着吊车尾的背影,却有些沉默着:“退。”
吊车尾双手已经染满鲜血,匕首都有些拿不太稳,微微颤抖着。
“孙闻,你怕了?”
虽已重伤,但眼中所流露出的,却是那种凶悍,狠辣,以及...决绝。
赵子成一脸不可思议。
彼此间支撑着。
孙闻面无表情,直视赵子成的双眼:“我怕?”
与其他几人站在一起。
“我如果怕死,会把玉佩给你?”
孙闻,慕宇有些狼狈,互相搀扶着起身。
“如果不是玉佩,你后背那一刀,就直接要了你的命了!”
包括林小小,大白,赵子成,阿泰,战圈在不断缩小,最终几人完全被逼到了正门口的位置。
“虽然我不知道学院深处具体有什么,但许大头,学长反复提及,一定很重要。”
也已经逐渐式微。
“现在,这已经是拖延时间的最好方案。”
此时的他...
“学长若死,下一个出门,拦人的...会是我。”
伤势越来越多,能量有些干涸。
说着,孙闻缓缓转身,向门内走去。
但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三觉而已。
几人出神。
吊车尾几乎全程都没有显露出觉醒物,只是不断的引导出能量来覆盖自身,维持身体机能。
很快沉默着,跟在孙闻身后。
慕宇突然开口。
仿佛短短不过半个小时,他们却像是走过了很长一段人生般,成长了许久。
“学长...也不太能挺的住了。”
现实...
不提也罢。
远远要比幻想更加残酷。
自己那金元宝...
在人族面前,甚至就连自己的死亡方式,都无法选择。
孙闻叹息一声,语气很酸,表情幽怨。
想要热血的一起赴死,都成为了奢望。
“真特娘的羡慕。”
只能排着队,一位位...
“自身能量源源不断,对方会遭受反伤。”
“墨学院,二年级生!”
“挨打后,控制能量全反补给自己。”
“徐文轩!”
“之前还没觉得,现在看起来,这家伙的觉醒物,才是最变态的。”
“入学三载,今日...对的起这所学院!”
甚至现在看起来,虽然身上伤口不少,但气息却很平稳,生龙活虎。
看着远处缓缓逼近的邪教徒,肆意笑着,一颗圆球一脚踢进人群,而自己同步的向人群冲去。
表现最为亮眼的赵子成就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顶着沙袋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帮吊车尾分担了大部分的压力。
学院大门缓缓闭合,只剩一道缝隙。
轻叹一声,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努力恢复着体力。
众人眼眶湿润,带着不甘,仇恨..
“唉。”
直到...
“但其实...我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
“先别关!”
“或许罪城内,就是如此吧。”
“那是...”
“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相信过我。”
赵子成一把抓住孙闻的手臂上,恰好按在伤口处。
“他...很谨慎。”
孙闻脸色愈发苍白。
孙闻望着天空,微微出神,过了许久才继续说道:“但我总觉得,余生和我们之间,其实是有隔阂的。”
“是...余老大!”
慕宇想了想:“应该会来吧,但我其实不希望他现在回来...”
赵子成那颗寂静的心,再次有力的跳动起来。
“你说...余生会来么?”孙闻问道。
“我就知道,余老大...会回来!”
许久...
“他只是不善表达。”
孙闻笑着摇了摇头,恢复了沉默。
“但他...”
慕宇嗤笑一声,没有了往日的沉闷。
“是我兄弟!”
“呵,你这人族最大的公子哥陪我一起死,你问我怕不怕?”
这一刻,赵子成笑了。
孙闻勉强支撑自己坐直了身体,看着远处还在厮杀的吊车尾,赵子成他们,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怕不怕死?”
笑的有些张狂。
有些出神。
看着远处那道有些瘦弱,但步伐坚定,冲向墨学院的身影,不知为何,一滴泪水自赵子成眼角滑落。
惨然一笑:“感觉今天要交代在这了,如果余生在...他会如何...”
一直以来的委屈,不甘,在这一刻彻底宣泄。
他身边同样重伤坐着的,是慕宇。
“妈的,血色双煞!”
就仿佛和镇妖关外相比,眼前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野兽。
“我不能缺席!”
有些可悲。
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再次走出门外。
那种野性的疯狂。
带着一往无前的战意。
孙闻浑身布满伤痕,有气无力的靠在门口墙边,喘着粗气,看着那些为了所谓的‘信仰’的狂热信徒们,就连眼中的人性都在逐渐消磨殆尽,只剩下了最原始的兽欲。
哪怕后背鲜血还在不断流淌。
“他们好像一群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