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烟早已经被鲜血染湿。
孙大虎仅存的右手在口袋里不断的摸索着，最终掏出一盒烟。
“潮了...”
毕方依旧囚禁在那处虚空里。
“劲儿太大，抽起来咳嗽...”
齐长山冰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攻势愈发凌厉！
孙大虎微微皱眉，像是有些不太满意，但最终将就着取出一颗几乎要泡烂的烟，叼在嘴里。
远处的朱厌似乎都受到了这笛音的影响，只不过对于它来说，影响并不算特别严重，只是偶尔动作会顿住一下。
他完全无视了远处的毕方，就这么回到了城墙上，坐在自己最熟悉的位置，靠在墙壁上，拿出打火机...
“享受乐章吧。”
一次，两次...
“让我们安静的...安静的...”
烟始终无法点燃。
“人嘛，总有落幕的时候，对...对吧。”
此时他身体周围的笛子碎片已经消散大半，这乐曲也已经进入到了中段。
“老家伙曾经...咳咳...曾经劝我洗掉...但我觉得...觉得挺好。”
“我记得...我藏在这里一盒...一盒来着。”
“这十分钟，是留给我最后的时间。”
孙大虎的眼睛都有些无法睁开了，他只是不断的在角落里摸索着。
“绝唱响起，十分钟内...无法中断...”
最终有些欣喜的在墙缝里取出一盒烟来。
“就叫绝唱...”
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知道我的第八技...名字...叫什么吗？”
用力的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烟雾。
毕方眼神凌厉，几次试图冲破自己面前这空间壁垒，但却被阻挡而归。
“你不让我抽烟...我...我偏要抽...”
全部都是岩石的墙壁上，朵朵鲜花盛开。
“你不让我修炼，我...我就是要修炼...”
一只只青鸟，雷鹰，包括幼鸟毕方，在半空中结成长队，围成一个圈，不断盘旋着飞舞，划过优美的弧线。
“条条框框那...那么多...真是烦的很，总算再也不用听见你的啰嗦了...”
空气中的笛音更加明显，吹笛声似乎也愈发急促。
“解脱...解脱了...”
又一块笛子碎片消散。
像是想到了什么，孙大虎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下方原本衰退的士兵们趁着这短暂的机会，不断向前厮杀着，甚至一度反攻。
身旁，笛子碎片只剩下最后三块。
毕方身前的空气波动，出现道道裂痕，仿佛曲谱般，拦住它的脚步。
毕方周围的虚空囚笼愈发坚固。
一块笛子碎片消散！
远处更多的妖兽们陷入混沌的状态之中，被收割着生命。
朱厌发出一声咆哮，但那笛音依旧。
一支烟，终于抽尽。
破晓关上，一只只妖兽茫然的止住自己的步伐，陷入混沌之中。
只是他却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将烟头丢出。
但半空中却响起了空灵的笛音。
不知何时，他的双眼，已经闭合在了一起。
这一次，没有吹奏。
最后一枚笛子碎片，缓缓消散。
一块块碎片漂浮在他的身体周围。
那乐章的终章在这一刻似乎在悲鸣，空气微微震颤。
伴随着一声呐喊，孙大虎手中的金色长笛在这一刻轰然炸裂！
毕方周围的囚笼彻底成型。
“交给你了！”
下一刻...
“齐老，接下来...”
虚空炸碎！
孙大虎不断衰弱的能量在这一刻节节攀登，不过瞬间就已恢复到了顶峰。
毕方身体骤然被炸出一蓬蓬血雾，伴随着它凄惨的哀鸣。
“你之咆哮，可能毁我一生的...绝唱？”
血雾笼罩四周。
“往往是最恢弘的。”
那些妖兽们再次恢复意识，更多的妖兽们不断冲向关隘，再次发起攻势！
“而终章...”
大概半分钟后...
“乐曲，总有终章。”
在那破碎的虚空中，毕方拖着血淋淋的身躯，从那片战场中走出。
他卡在胸口处的墨镜早已经不知去向。
伤势惨重。
感受到自身生命力的不断流失，孙大虎自嘲的笑了笑。
伤口处弥漫着规则之力，哪怕想要愈合，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精力。
“我应该，只能再拖十分钟了。”
它的眼神有些疯狂，看向破晓关上，孙大虎的尸体更是充满了怒火，只是在这怒火中又隐藏着一丝愤怒。
“可惜...”
“破关，入人族...”
毕方再次自半空中一闪而过，在孙大虎的身上又添出一道伤口。
“屠...”
所以其他的烂事儿，它们懒得管，只要打，打赢，就可以了！
“屠城！”
它们在十二神族内，排名不过中上，有了这笔战功之后，加上死了几位族长，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在天穹涧，它们的话语权将会骤然飙升！
“今日，本王要让人族，血流成河！”
只破一关，最终依旧会被拦截，但却是大功一件。
它的声音异常尖锐，在山涧不断回响。
攻下破晓关，就是对它们而言，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妖兽们疯了般的冲击着关隘，那争取来的十分钟优势，不过又一分钟左右，就被打的荡然无存。
相比于镇妖关前的几个部族间存在的小心思，毕方，朱厌就要单纯很多。
兵力差距，太大了...
“本王说过，今日，城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