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主们格外愤怒。
“又来！”
一爪落下。
但却牢牢的站在原地。
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林小小紧闭双眼。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死亡，林小小的眼底充满了恐惧，身体颤抖。
但预期中的疼痛并未来临，只是隐隐听见一声呜咽。
“阿...阿泰哥...”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林小小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大白刚刚所停留的位置，而大白...
林小小调动自己仅存的能量，站在了阿泰刚刚的位置。
却在妖主的袭击下，呜咽一声，趴在地上。
就在长枪到达墓碑旁的瞬间...
觉醒技...
眼看着这些妖主向扫垃圾一样，将阿泰扫到一旁，林小小拼命的起身，抬起手中的长枪，用力丢了过去。
换位...
林小小发出尖锐的呐喊，早已泪流满面。
她可以换，大白...也可以。
“阿泰哥！！！”
“大白！！！”
来不及啊...
“等我...等我过去...”
来不及...
“灵气...给我一点灵气啊，求求你...”
可...
林小小语无伦次。
只能竭尽所能的...去写，去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大白...
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陪伴了自己的人生。
脸上还残存着阿泰血液的温度，泪水不断自他的眼角滴落。
在无数的夜晚里，如果没有大白，自己或许...或许早就已经...
慕宇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
林小小像是疯了一样。
......
但干涸的体内，最后一丝灵气都已经在刚刚用尽。
“俺...”
她想要起身...
“对..不起...”
可也已经没了力气...
某个清晨，大步走进墨学院时的样子。
大白倒在地上，鼻孔，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眼睛也已经被血液染红。
正如当年...
但它却在努力的看着林小小的位置，挣扎着再次站起。
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脸上，却依旧带着最纯真，清澈的憨笑。
直到...
呼吸停止。
又是一爪落下。
直至...
灰尘溅起。
但阿泰却始终牢牢挡在慕宇身前，一动不动。
挡住了大白的身躯。
阿泰的血早已经将墓碑彻底染红。
而在同一刻，不远处的赵子成终于从石缝中站了起来，疯一样向这边跑来。
骨裂声不断响起。
一路跌跌撞撞...
妖主们变得愤怒起来，一爪接一爪的拍在阿泰的后背上。
是那般狼狈。
“为什么！！！”
尘烟散落。
“你为什么还不死！”
大白不知何时已经闭上双眼，只不过哪怕是死，它的头，都是冲着林小小的方向。
却没有睁眼，只是焦急的书写着。
“大白...”
慕宇手指微微一颤...
“不...子成哥...”
爪子落在阿泰身上，他双手死死撑着，鲜血喷溅在墓碑上，也洒落在慕宇脸上。
“不要...”
伴随着浑厚的声音，阿泰爆发出自己身上所有的潜力，猛的扑了过来，以自己的身躯挡在慕宇身上。
“不要了...不要了...”
“他们...都...都要活着。”
恍惚间，林小小看见赵子成的身影，眼神变得惊恐，目光中充满了祈求。
“俺说过，俺死之前...”
但赵子成却赶在最后一瞬...
“俺...”
再次...
但下一秒...
趴在了大白的尸体上，用身体，去拦截妖主再次落下的爪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宇，为首的妖主轻飘飘抬起自己的爪子，用力按下。
“不...”
“蝼蚁终究是...”
泪水打湿了林小小的眼眶。
“呵呵...”
恍然间...
想要再起身，却已经完全无法做到。
似乎一道人影冲出，只剩下一只手臂，却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赵子成的面前。
辛永风深吸一口气，费力起身，但却连一秒都没有坚持到，就被它们如同扫垃圾一样，甩飞出去，重重跌落。
血液迸溅...
一时间，它们加快速度。
染红了赵子成的脸。
想到这里，它们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墨学院...”
它们可以借此通道，长驱直入，杀入人族内部，凭借磅礴的气血未必不能迈入妖神境。
“不止...你...140届...”
只需要杀了慕宇，一切尘埃落定。
“我139届...”
再也无人能够阻拦。
“还...有人在...”
其中一位妖主变得有些急躁起来，说话间，向慕宇的方向冲去。
不过七觉的白海棠在最为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最为恰当的位置，为赵子成拦下了最后一击。
时间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分钟。
她的脸依旧是那般冰冷。
此时。
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她的眼中反而浮现出解脱之色。
“快！”
“我...终于可以和他们...”
“不能再拖了。”
“团聚了...”
那恐怖的威压它们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心悸。
在生命的尽头，常年冰山的白海棠终于笑了。
远方的墓碑上，第九道纹路已经逐渐蔓延墓碑全身。
她笑起来...
而此刻。
其实很美。
墨学院...
弥留之际，眼看着另外一位妖主的尾巴悄无声息向慕宇袭去，白海棠迸发出体内最后一丝灵气，侧过身子，任由那巨尾插入自己的胸口。
这就是人族么...
鲜血喷洒。
这...
那墓碑上早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是那般艳丽...血红...
许元清明明死了，但他们看向那地面的坑洞时，目光中依旧带着畏惧。
“以命入九觉...”
甚至...
“以血...”
妖主们头疼脑胀的晃悠着起身，显然还没有从爆炸的余波中恢复过来。
“斩群妖...”
林小小倒在废墟里更是直接哭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仿若来自于九幽之下的声音自半空中响起。
赵子成喃喃自语，双目无声。
而那墓碑...
“许老师...”
更是在此刻，泛起光芒。
“许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