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孙闻的声音顿了顿，转身，看向禹墨：“就现在吧...”
“其实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所以我觉得...”
“或许还有转机。”
“我的路错了，但他的路，或许是对的。”
禹墨怔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我自己无法走出这最后一步的话，或许...余生可以。”
但孙闻却轻笑一声：“修炼上的事，你不懂。”
“如果...”
“该叫余生过来了。”
当孙闻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没有了之前那浑噩，疯癫的样子，眼神重新恢复清明！
禹墨微微蹙眉，眼中带着思索之色：“怎么叫？”
禹墨才刚刚开口，就被孙闻直接打断。
“开发布会！”
“没有如果！”
“将所有平台的记者，摄影，全部叫来，直播！”
看着孙闻如此的状态，很难想象一年前，他还是那洒脱的模样，禹墨强忍着胸口处的疼痛，深吸一口气：“孙闻，如果...”
“我需要保证，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全人族，任何角落里，都能听见我的声音。”
孙闻将头微微低下，呢喃声也彻底停滞，仿佛睡了过去。
“能做到么？”
“可惜...”
不知为何，当孙闻目光恢复清澈后，哪怕外形看起来依旧邋遢，但却恢复了之前那优雅，从容的气质。
“我原本是想送你...送你入十觉的。”
哪怕是走在街上，也不会被路人因为自己的造型而嫌弃。
“对...对不起...”
“你真的...考虑好了...”
孙闻突然狂笑，笑着笑着，一滴泪水在不经意间，自眼角滴落。
禹墨忍不住再次追问。
“原来...原来是这样。”
“未来的24小时内，我希望...你不要再反对我要做的任何事了。”
“哈哈哈哈哈！！！”
“让我再享受一下吧...”
“根本无法突破到十觉的，就差一步，却是天堑...”
“谢谢。”
“是的，就是路错了！”
孙闻诚恳的看着禹墨，轻声说道。
“路错了...”
这一次，禹墨没有说话，毫不犹豫的转身，推动轮椅向门外走去。
甚至刚刚但凡不是儒生及时出现，他说不定已经死了。
孙闻站在自己那破烂不堪的会议室内，回首望去，看着一片狼藉的场景，缓缓闭上双眼。
动一下胸口都疼的厉害。
“无论如何，这世上，当我有孙闻之名啊...”
孙闻的一声咆哮，就算是他这个六觉，也已经重伤了。
他站在房间的最中心处，伸开双臂，用力的吸了口气。
但可惜...
当再睁开眼睛后，连最后的一丝犹豫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绝对的坚定。
他其实也想开口，就算在修炼的领域里帮不到孙闻，但至少也可以安慰两句，让他内心别太过于急躁。
他大步踏出会议室，看着守在门口的秘书，淡淡开口：“给我准备一身干净的衣服，请一位发型师，还有，我现在需要洗澡。”
禹墨保持安静。
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孙闻，秘书愣了一下，但凭借强大的职业素养，她没有开口提问，只是轻轻点头，匆匆离去。
孙闻再次呢喃的诉说着。
大概半分钟后，两位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带孙闻走到某处房间，打开浴室的门，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我们...真的可以修炼到十觉么？”
冰冷的水浇在孙闻的长发上，这一年修炼来，心中仅有的茫然也在这刺激下消散。
“我们的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这一年，既是修行，也是修心。
“你说...”
修行路到了尽头，这心，便也苏醒了。
这条路，望眼看去，只有无尽的黑暗。
看似苏醒的有些突兀，却又如此自然。
可惜...
“接下来的路，只能看你自己了...”
孙闻等于是用自己，在替后人，去趟一条路。
许久过后。
双方的修炼体系完全不同。
孙闻走出浴室，换上干净的衣服，但看了看后，又觉得不满意，自顾自的回到自己房间，在衣柜最深处，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件墨学院的班服，穿在身上，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从灵气复苏以来，人族从未拥有过十觉，哪怕想从天族的角度去借鉴，都无从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