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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阿惜倾过身子,看清照片上的东西后惊讶道:“啊,这不是剧本杀的牌吗?”

凌猎将手机转向阿惜,“见过吗?”

凌猎:“你们玩了剧本杀?”

男朋友:[有人在罗包里放了凶手牌,看看她助理的反应。]

“对啊,这个……那旁边好像是钗姐的包?”

季沉蛟迅速发来两张照片,一张是罗蔓钗的手包,一张是在包里找到的凶手牌。凌猎放大看了看,轻声道:“哟——”

“对,我们在罗蔓钗的包里找到这张凶手牌。”凌猎刻意重读了凶手二字。

凌猎微笑回复:[聪明。]

阿惜更加惊讶,“钗姐怎么把它带回来了!”

男朋友:[你在罗的助理那?]

据阿惜说,昨天晚上制片人请所有人在长盘日料店吃饭,饭后有人提议玩剧本杀,罗蔓钗也参与了,最后一把抽到凶手牌,卡牌可能是罗蔓钗不小心带走的。

杨心月,邱渔贝……凌猎跟着季沉蛟混饭吃这小半年,没少看狗血电视剧,对这些明星有点印象,正在他思考时,手机忽然响起来。

凌猎想,不小心吗?但是为什么是手包外面的夹层?

阿惜点头,“邱渔贝,剧组里当时只有她和钗姐有咖位竞争。不过现在不同了,钗姐两部剧一播,人气早就吊打她。”

罗蔓钗是“凶手”,卡牌曾经停留在她手上,她确实有可能误打误撞带走卡牌,但这并不证明没有其他人可能将牌放入手包。

凌猎问:“第二件事,你们讨论过是谁吗?”

凌猎又问:“谁提议?”

罗蔓钗这两年一直呈上升趋势,经过这两件事,灿烂娱乐格外注重她的安全,类似的事没有再发生过。

阿惜摇摇头:“记不得了,卡牌都是现在日料店买的。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我觉得大家多多少少都清楚要玩剧本杀。”

剧组没报警,私底下调查过,但那只是一条狗,死了便死了,最后不了了之。

“为什么?”

第二件事是罗蔓钗开始主演电视剧之后,她的保姆车被丢了一只血淋淋的狮子狗,那狗是罗蔓钗剧中角色每天投喂的流浪狗,被不知道谁残忍杀害,罗蔓钗和狗已经培养出感情,因此大病一场。

“因为钗姐擅长嘛,大家还是想讨好钗姐的。”

这事当然被制片方压下去了,涉事双方的公司也达成和解。女主是已经糊掉的杨心月,当时她咖位比罗蔓钗高,她的助理承担了所有后果,她坚称自己并不知情。

凌猎顿了片刻,颇有深意地问:“那你呢?”

视频是国外一名女星被多人侵犯的虐待杀死记录,用意再明显不过:敲打罗蔓钗,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干出抢前辈资源的事。

阿惜一愣,“嗯?”

阿惜跟了罗蔓钗一年半,是她从解密综艺火起来之后,公司给她换的助理。人红是非多,加上罗蔓钗名牌大学名牌专业毕业,学霸人设实打实,第一次在电视剧里饰演重要角色,就被女主发了恐吓视频。

“你算是最了解罗蔓钗的人之一,在你这儿,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猎问:“那你觉得是谁在恶作剧?”

阿惜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嗯,以前也有过,被人发恐吓视频,往保姆车里丢死动物。每次发生这种事,钗姐情绪都会变得不对。”

凌猎提醒:“罗蔓钗被杀死,而你有备用房卡,所以我希望听到实话。”

“恶作剧?”

阿惜脸颊泛白,“我……不是我,我拿了高额薪水,做牛做马也是我自愿的!”

“肯定的,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当然不舒服。”阿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钗姐这几天好像有点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谁恶作剧了。”

“做牛做马?”

“那剧组里应该有人怨恨她。”

阿惜交待,公司让她给罗蔓钗当助理,看中的是她卑微温顺的性格。罗蔓钗出道后和当网红时差距过大,心理长期压抑得不到释放,一走红就要求助理将自己当做女王来服侍。别的助理干不了,她却可以,当然她也因此得到了更高的酬劳。

“导演不敢的,这片子就靠钗姐的人气撑着。”

一年半以来,展现在她面前的罗蔓钗,和公众眼中那个知性学霸女神截然不同。阿惜觉得,罗蔓钗的个人素质和其他初中学历的女明星也没有什么不同。

“导演说过这事吗?”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害她,我天生没有太多自尊心,只要给我钱,我就可以出卖尊严,让我每天对她三叩九拜都没问题。”

阿惜犹豫了会儿,“会的,钗姐早上起不来,迟到过很多回。”

苹果在凌猎手中七削八削,原本还是个可爱的兔子,不知何时已经被雕成一颗心形。这心血管突兀,像一条条蠕动的虫,苹果已经氧化,布满褐色的锈。凌猎将它托在手中,如同一颗锈蚀腐烂,却仍在跳动、泵出脓血的心脏。

“那罗蔓钗住这么远,会影响拍摄吗?”

阿惜看了那“心脏”一眼,像是被恶心到似的,匆匆别开眼睛。

阿惜:“嗯,钗姐住不惯镇里的宾馆,无论在哪里拍摄都要住五星级酒店,这是签合同时就说好了的。”

凌猎问季沉蛟现场还有什么证据,季沉蛟又把席晚从罗蔓钗手包里找到的小锦牌发过来。

“是罗蔓钗要求的?”

凌猎:[这不就是护身符?]

凌猎一盘算,甘杏镇在市区以西七十来公里处,罗蔓钗竟是宁愿每天舟车劳顿,也要住在市中心?

男朋友:[你问助理知不知道是罗什么时候,在哪里求的。]

阿惜摇摇头,“只有我和钗姐住在斯林卡,我也在四十七楼,不过不是豪华套房,是转角里的普通间。这是剧组对我们的特别优待了。我们这次拍戏的主要场所是在甘杏镇,导演和其他人都住在镇里的宾馆。”

凌猎:“来,还有个东西需要你看看。”

那凶手很可能知道,罗蔓钗有这个习惯。苹果在凌猎手上转眼成了一只小兔子,他又问:“只有罗蔓钗住豪华套房?剧组其他人住在哪一层?”

阿惜侧过身,看过照片后说:“这也是在钗姐包里找到的?”

“我给钗姐当助理后是这样。”

“是,见过吗?”

“是她定的规矩?一直这样?”

阿惜犹豫片刻,“好像见过,钗姐说,是,是她求来的。”

“钗姐她,她不喜欢和我们住在一起。”

“她信神佛?”

“如果需要你照顾,为什么不让你住在套房内?”凌猎说:“外间可以住人。”

“也不算吧。但谁都希望自己能交好运。”

阿惜咬着嘴唇点头,“我是钗姐的生活助理,要负责叫她起床,在她醒来前准备好一切用品。钗姐住这种等级的酒店都是不挂阻门锁的,尤其还是豪华套房,安全有保障,以前从来没有出过事。”

凌猎回到酒店,季沉蛟在楼下等他,两人交流完已知线索,凌猎忽然卡住季沉蛟的下巴。

凌猎问:“你直接用房卡进入,罗蔓钗平时都不挂阻门锁?”

季沉蛟:“?”

这倒也正常,任何人看到那种场景,恐怕都会心有余悸。

想亲吗?真是想亲吗?倒不是不可以,但最好看看场合。

阿惜磕磕巴巴地说完发现现场的经过,眼泪不时往下落,但凌猎觉得那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害怕。

谁知凌猎说:“你觉得我像不像那个助理阿惜?”

阿惜精神受到极大冲击,被送到附近医院,目前情绪基本稳定。她的病房里,凌猎正在用小刀雕一个苹果。

季沉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季沉蛟问:“那位助理呢?”

凌猎:“阿惜为了钱可以为女明星做任何事。”

发现现场的是罗蔓钗的助理阿惜,她今天中午用房卡开门。罗蔓钗不挂锁也许是因为方便她进入?

季沉蛟眼皮跳起来,“所以?”

季沉蛟思考着疑点,忽然发现自从来到酒店,就没有看见更多剧组成员。人都去哪里了?

你为了钱也可以为女明星做任何事?

但普通女孩都知道住酒店要挂阻门锁,罗蔓钗这等大明星居然不挂?还是说,有人让她别挂?

凌猎:“我以前为了钱也可以为你这个男警察做任何事。”

季沉蛟回到外间,目光停在门锁上。新的疑问出现:罗蔓钗没有挂阻门锁?

季沉蛟:“……”

复仇吗?罗蔓钗曾经与“凶手”这种悚然的字眼搭上关系?

季沉蛟一琢磨,这仿佛是实话。骗吃骗住骗零花钱,最过分的是还来骗他的心。

这个人是否就是在手包中放入凶手卡牌的人?

等等,为什么是以前?

买凶?有人想买罗蔓钗的命。

凌猎:“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钱不能使本人推磨了。”

所以职业杀手作案的可能暂时更高。

季沉蛟:“什么才可以?”

而第一种凶手通常非常善于隐藏、抹去痕迹,把足迹和鞋底附着物留给警方绝对是重大失误。

凌猎忽然吻上季沉蛟的唇,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分开时还是餍足地咂了下嘴,“小季的爱才可以。”

几乎不可能有人靠观摩或者在死人、动物上练习,就能在真正杀人时做出老手的效果。

季沉蛟宕机片刻,回神时偷心大盗已经溜了。

案情并不明朗,根据安巡的判断推理,凶手不外乎两种人,一是多次作案的连环杀人狂,二是职业杀手。

凌猎在电梯边等季沉蛟,两人交换了一个搞地下情的眼神,进入电梯后各自站在一角,却在梯厢的镜面上眉来眼去。

席晚一边提取一边说:“颗粒物我带回去检验,凶手穿的是四十三码的运动鞋。”

到了要去楼层,季沉蛟先出来,凌猎紧随其后。前方一只沈栖狂步跑来,“哥!队哥!监控有发现!”

此类长绒地毯很难像水泥和地砖那样留下清晰足迹,却容易保存鞋底的灰尘和大致形状。

季沉蛟迅速从亲吻的后遗症中脱离,跟着沈栖来到监控室。

“头儿,有残缺足迹。”席晚蹲在地上,细致地在地毯上辨别。

电梯和四十七楼的监控在凌晨一点就被干扰,直到六点才恢复,干扰源目前还未锁定,但沈栖在酒店大厅发现一个可疑男子。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按压束缚迹象,从溅射血迹判断,凶手是站在这个位置,”安巡躬身站在床右边靠床头的位置,“直接下刀。”

四点四十九分,男子从监控失效的电梯出来,堂而皇之穿过接待台,由正门离开。他穿着黑色运动服和深灰色牛仔裤,脚上一双户外鞋,戴鸭舌帽和口罩,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包很瘪,似乎没有装太多东西。

安巡也已经在卧室工作起来。“队长,你来看看这道伤口。我觉得凶手不像是第一次作案。”安巡托着尸体的颈部,“他只用了一刀就切开颈动脉,下刀之前没有试过,下刀之后也没有补刀。而且凶器非常锋利,疑似外科手术使用的柳叶刀。”

受角度和他打扮的限制,无法确定他的长相。

席晚立即将卡牌封入物证袋,继续勘查。

“我调取了外面的公共监控,但他估计踩过点,全部公共监控都没拍到他。”沈栖郁闷道:“现在只能根据比例和晚姐那边的建模推断他身高一米八四。”

她自己放进去的?还是有人处心积虑放进去?如果是后者,必然是一条关键线索。

季沉蛟让队员们用这视频在酒店里做排查,又调出昨晚罗蔓钗和阿惜回酒店后的视频。

这里是命案现场,被害人的尸体还在里间,而她的手包里居然有一张凶手卡牌。

她们在十一点十分乘电梯来到四十七楼,十一点四十八分,阿惜从罗蔓钗房间离开,前往自己位于同层拐角的房间,在监控被干扰前未再出来。再拍到她,是上午七点,她离开酒店购买食材、午后打开罗蔓钗的门。

近几年剧本杀流行,年轻人带着实物卡并不稀奇。但凶手卡牌此时出现,席晚惊讶得“啊”了一声。

沈栖有点不解,“助理没问题吧?”

季沉蛟闻声看来,“剧本杀的角色卡,凶手牌?”

季沉蛟却道:“不一定。你查完这边,去调长盘日料店的监控。罗蔓钗死前玩过剧本杀,看看坐在她身边的都是哪些人。”

“嗯?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安巡将尸体带回市局做解剖,基础排查暂时分为剧组和酒店两头,晚上八点多,各人带着任务在重案队会议室开碰头会,凌猎作为无组织无纪律的闲散人员,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小锦牌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很像是寺庙里求来的小玩意儿。席晚将它拍照装好,继续翻找,从外部夹层翻出一张画着丑陋人像的硬纸片。

“我先来。”安巡把解剖报告一人发了一份,“解剖结果和我在现场估计的一致,凶手非常专业,一刀致命。但有个疑点是,罗蔓钗在遇害前喝了很多酒,当时她不止陷在深度睡眠中,还是醉酒状态。”

“这是什么?”席晚自言自语,“求来的护身符吗?”

沈栖:“咦?但是她十一点多回房间时看上去很清醒!”

季沉蛟进入套房时,席晚正拿起一只某奢侈品牌子的女士手包。里面除了常见的物品外,还在内揣里放了个红色的长方形小锦牌。

“这就是我说的疑点。”安巡展示两份密密麻麻的数据,“罗蔓钗在长盘日料店只喝了一小杯清酒,不足以喝醉。她是在回酒店后饮用了至少七百毫升红酒,这差不多是一瓶的量了。”

灿烂娱乐的艺人总监已经赶到,是个中年男人。季沉蛟来到四十七楼时,他正满脸愁绪与分局警员沟通,“千万不要走漏消息,求求你们了!这事发生得太突然,请给我们一点应对的时间!”

沈栖:“嘶,我听说睡前喝红酒能美容,但这也太多了?借酒浇愁?”

重案队抵达斯林卡酒店,这座五星级酒店此时已封锁了一架电梯,四十七楼拉起警戒带。

“我也发现了酒的问题。”席晚出示现场照片,“罗蔓钗恐怕不止遇害当晚喝酒,橱柜顶层有三个空酒瓶,上面都有她的指纹。还有三到五处被覆盖的陌生指纹。这些指纹暂时还没确定都是谁的。”

她是圈中劳模,一年到头几乎都在工作。

季沉蛟放大照片,“这不是斯林卡酒店提供的酒,是最普通的葡萄酒,便利店就能买到。”

学识和智商让她在一干明星中脱颖而出,之后开始接到女一号邀约,演艺事业终于顺风顺水。

沈栖:“便利店的话,指纹就是店员和之前看过酒的顾客的?难怪,这种五星级酒店,服务生送酒肯定戴手套,瓶子也会反复擦拭,一般不会留下指纹。”

不过刚入行时,罗蔓钗并不出众,网络带给她的热度并没有让她艳压圈中女星。那两年,她一直在各种偶像剧、古偶剧中饰演配角,直到参加《谜的天空》解密综艺。

席晚不解,“奇怪,罗蔓钗竟然会喝这种酒?”

罗蔓钗不仅学业出众,还热衷校园活动,大三参与校园女神活动,视频一经发布,就在网络上热传。她也是因此搭上娱乐圈,毕业后被现在的公司灿烂娱乐签入。

“而且她还把瓶子藏起来,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季沉蛟道:“酒很可能是她自己乔装打扮去便利店买的。只有三瓶,说明她是从最近几天才开始喝,而她来拍戏已经有一个多月。她助理说她最近有些不对劲,她遇到了什么事,才开始大量饮酒?”

罗蔓钗是娱乐圈少见的真学霸,不同于许多明星在真假学历上做手脚,她毕业于知名综合性大学宁南大学,攻读的是完全与演艺无关的药学。宁南大学的医科类专业在全国都属于顶尖,能考进去无疑都是各自高中的佼佼者。

“她知道自己有危险?但事情可能牵扯到她不愿意让旁人知道的秘密,所以她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告诉身边的人?”安巡说:“最后还是被杀了。买凶的可能越来越大了。”

沈栖说个没完,季沉蛟边听边查网上的资料——

席晚:“嗯,作案手法,还有堂而皇之出现在大厅,说明这人并不怕被监控拍下,没有相关者会指认他。”

一说这个,沈栖就来劲了,“她算是厚积薄发,两年前参加了一档解密综艺后人气就起来了。今年播的片子也是综艺之后拍的,去年审核没过,今年才放出来,两部连着来,时机刚好。”

季沉蛟:“我也认为买凶的可能很大,不过凶手为什么要干扰电梯和四十七楼的监控?”

季沉蛟放下平板,回头问沈栖:“罗蔓钗是不是这两年才爆红?”

“这……”席晚转了转笔,“还是有什么顾忌?”

季沉蛟不关注娱乐圈,但也听说过罗蔓钗,尤其是最近,她爆了两部电视剧,在年轻一代的流量女星中风头一时无两。

季沉蛟:“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开门的方式。”

套房的门未被破坏,窗外无攀爬迹象,凶手只可能是“软开门”进入,但电梯和四十七层的监控出现短暂故障,未能拍到作案时间内进出罗蔓钗房间的人。

会议室沉默了会儿,席晚道:“酒店方的开门记录显示,他是用‘合理’设备开门,也就是说,房卡、伪造房卡都ok,他难道不想让我们看到的就是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假如他拿的是阿惜那张房卡……”

罗蔓钗,女,二十六岁,中午被助理发现死在斯林卡酒店四十七层的豪华套房,致命伤是颈部大动脉被利器割断,无挣扎迹象,可能是睡梦中被杀死,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季沉蛟点头:“阿惜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不管是房卡,还是将凶手卡牌放入手包,她都最容易做到。”

队员正在讨论死者罗蔓钗,季沉蛟坐在副驾上看分局发来的初勘报告。

席晚接着道:“可疑男子的视频已经给酒店大部分员工看过了,无人认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什么时候进来。”

席晚:“你到底有多少女神?”

季沉蛟:“剧组那边呢?”

“真是罗蔓钗啊?”沈栖拳头攥得紧巴巴的,眼眶都红了,“我不相信,她是我女神!”

梁问弦清清嗓子,“剧组的人也对男子无印象,但我一圈问下来,发现从导演到龙套,多多少少对罗蔓钗都有些不满,这就构成动机。娱乐圈里以前就发生过买凶的事,这些明星有的是钱。”

市中心的巨屏上循环播放着罗蔓钗的美妆广告。警车从广告下驶过,后视镜里,活着的罗蔓钗正向人们发射wink。广场上的人尚不知道她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几位女生正兴致勃勃地讨论,打算买她代言的这款彩妆。

这一点季沉蛟已经有所了解,“大家都认为买凶的可能性不小,往这个方向查没问题吧?”

此时她已有不好的预感,胆战心惊地走入卧房,看清被血染红的床单和床上的人时,便当掉在地毯上,“啊——”

所有人都点头。

没有回应。

“那接下去的调查,就从罗蔓钗的圈中关系入手。她助理提到了两个明星,还有这次的剧组,再加上助理本人,和罗蔓钗在公司接触频繁的人。动机可考虑——嫉妒、报复、利益纠葛。”季沉蛟说着又问:“对了,昨晚剧组成员住在哪里?”

她试探着叫了声:“姐?”

梁问弦道:“日料店旁边的四星级酒店,江南水榭,和斯林卡有四公里远,大家都不想深更半夜赶回甘杏镇,是临时订的房。”

午后,助理阿惜按照罗蔓钗的习惯做好减脂餐,用房卡打开罗蔓钗的房门,没闻到罗蔓钗惯用的香薰气,却闻到一股腥臭。

沈栖突然说:“哥,我补充下,可能还有情感纠纷。罗蔓钗绯闻其实挺多的,去年还被拍到上富二代的游轮。”

次日白天放假,晚上倒是有一场夜戏。

这时,季沉蛟扣着的手机嗡嗡震动,拿起一看,眉梢很轻地挑了下,“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按照刚定的方向来。”

《风絮烟波》剧组经过一段时间的密集拍摄,迎来一天休息时间。制片人赶到剧组,请大家吃饭,晚上又一起玩了剧本杀。状态不佳的女主角罗蔓钗要睡美容觉,不到十二点就回房,手包随意丢在外间。

“是!

笼罩在榕美上空的疑云尚未散去,新的风波已经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