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人真的太不效率了！
抢一个皇甫渊，等于一百个陈晟。
“你丢失的是一座流云酒盅？”孟锱例行问话，“怎么得来的？”
林双作为一个效率达人，完全不理解这作案者的思路。
“嗯，我干爹，咳，陈长老借我的。”陈晟轻咳一声。
实在是古怪——
“……”
结果，他们不朝他这种弱弱的丹修下手，专挑人穷又狠的剑修、刀修下手。
这陈晟还是个关系户，哦那没事了。
譬如她身边，许多人认为柔弱不能自理的荣宝斋狗大户，皇甫渊。
林双脸色微妙。
真奇怪，大家都知道，明明最有钱的是炼丹师。
“他知道我要练千重水波剑，特地把流云酒盅借给我，酒盅内一日可以奔腾流水三千。”
林双在旁听着，微微挑眉。
“抽剑断水，我每日可以练习。”
又是个没钱的剑修。
这酒盅是修炼类法宝，位列二阶上品。
“什么丹药费，孟锱你休想诈我！我被你们抢了层主，多花了六千灵石租洞府！”
“谁想，还没一个月就被窃走。”
陈晟：“？？？”
陈晟说到此也是一脸肉痛。
皇甫渊睫毛一颤。
哪怕背后有人，但门派内姓陈的子弟有很多，他干爹也会扶持别人。
“哼，好大的脾气啊，你打伤皇甫师兄的丹药费我都没问你要呢！”孟锱呸一声。
他丢了这个法宝，短期也没办法再问干爹要。
陈晟背着剑，深吸一口气，“我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否则其他义子都会不满。
凝元二层弟子陈晟，在镇川给林双按摩肩膀一炷香的剑修。
“哎，是我出任务回来丢的。”
两方都惊呆了。
“我好不容易完成一个乙级的任务，累得不行，但想着去找师叔交任务，咬牙去了管事处……”
“是你们？”
陈晟皱眉。
“是你？”
“你把酒盅放在洞府？”
他们面前的第三受害人，也十分眼熟。
孟锱猜到了。
林双刚开口，差点被孟锱用刀鞘挡住她的嘴。
又是一起洞府盗窃事件。
“说出你的故事——”
“怎么可能！”
很快换皇甫渊飙车，他吞了三颗补灵丹，才车速达标，降落到排名第三惨的受害者弟子面前。
但陈晟恼羞反驳，“我有这么傻吗？三万灵石的酒盅法宝，不随身带着，放洞府。我洞府又没有防御阵。”
道西深思，回了洞府。
孟锱一怔，皇甫渊都停下了转动茶盏的食指。
剑诀抛物线……？
陈晟与前两起，又有不同。
但也算有收获。
竟是在别处被窃？
过于流程了！
林双挑眉，“那是在管事处遗失的？”
道西：“……”
“不是，我在管事处交完任务，就去传功堂兑换了一本法诀，遇到几个师弟师妹，他们邀我聊聊这次任务的惊险。
“你忙。下次联系。”
我们就去了食堂小坐，说完我口干舌燥，于是又去荣宝斋旁的茶馆坐了会，差不多夕阳西下，我到水疗阁治疗伤势……”
小爱刹那转向道西，“嗯谢谢配合，有进一步消息我们会通知你。”
“……”
回到‘车’上，林双按下小爱的自动答复。
林双眉脚跳动。
孟锱与皇甫渊，随同她和道西告别，很快离开。
他可真忙啊。
你礼貌吗！
这几个地方牛头不及马尾。
“？！”
简直是在内门地图的东南西北各处。
“先去听下一个故事吧。”
陈晟终于大喘气，说到最后，“我从水疗阁出来，回洞府的路上，就感觉被谁拍了下肩。
“嗯？”
但我回头，发现好几个弟子都在我身后，但都不像是拍了我的样子。”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陈晟皱眉。
思索片刻。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一看芥子袋，酒盅就不见了！”
抬头，她看向内门，时不时上空有御剑而过的弟子身影、仙鹤飞过。
“我怀疑是谁从管事处门口，一路跟着我，终于找到机会对我下手。”
两起作案者不同，也不是没可能。
林双扶额，那这跟踪者也挺累的，跟着走了大半张内门地图。
但数据还是太少了。
如果是她，早拿麻袋套着他整个扛走了！
这两条看着有点相似。
烦人，一点没有规划。
道西：镇川得宝；十年后逢喜聚餐后，自述酒醉后于洞府被偷。
绕了这么多路。
冷倩倩：荣宝斋得宝；幽闭阁突破时，洞府被偷。
陈晟说着说着，就感到凉凉的目光落在他后脑勺。
林双翻开小爱符箓记录的简洁笔记。
他不解，转头看林双。
道西怪叫一声，“你们觉得是熟人作案？”
林双微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那有谁知道你有酒盏法宝的事？还有你任务归来、很是疲惫？”
“很可能知道，道东勘悟上古阵法，选择避其锋芒。”
“那可多了，我师弟，还有那日管事处、食堂、茶馆、传功堂、水疗阁都有很多人在！”
林双一针见血。
“……”
“那说明此人很了解道东、道西的功法长短。”
林双闭眼。
孟锱点头，“大家都知道，阵法师不好惹啊。他洞府比别的都难闯。”
“合着你走了一圈，就是到处与人炫耀法宝、炫耀自己完成乙级任务的！”
“道东的洞府恐怕设了不少防御阵。”皇甫渊猜测。
孟锱算是听出来了，对陈晟无语。
他们二人都是当日醉酒的凝元三、四层。
“我是明白了，方圆百里，就没有不知道你这些事的人！”
为什么对道西下手，而放过富得流油的阵法师道东？
这人属于典型的自己招贼上门。
林双觉得不科学，那不是贼蠢，就是哪里的逻辑有问题。
“行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众所周知，剑修最穷。
陈晟像是被孟锱戳穿痛脚，站起来就局促赶人。
道西警惕瞪向林双，“你问这个做什么？阵法师肯定比我有钱。”
“我要去镇川了，待会食堂道童送午膳来，我还得用饭，没时间和你们说了。”
“道东师兄的阵盘应该不少，都很值钱吧？”
他还没说完，林双就已经站了起来。
定元针虽然没多少钱，可是弟子腰牌之类的补办，芥子袋本身都是要灵石的。
显然，她已经提前觉得陈晟没多少沟通价值。
道西叹气。
走前，她又播放了一遍小爱录音，“……有消息通知你。”
“没有，就我倒霉。”
孟锱与皇甫渊已经习惯，双双御剑而起。
“道东那日与你同样醉酒回道山，他有丢失物件吗？”林双觉得奇怪。
林双踩上去，正好把小爱收在袖中。
道西这定元针，经过十年早不值钱了，不值得特意蹲守。
“他不是在洞府失窃。”
那两月前，很像是贼人临时起意。
孟锱边御剑，边企图分析。
林双与孟锱同时露出怪不得你不急的表情。
“与前面道西他们不一样。感觉是太过炫耀，被人嫉恨摸走法宝的，可能不是那些窃贼。”
道西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用了大半，只剩六七分之一。”
皇甫渊颔首。
“你得到十年，定元针上的攻击阵纹应该本就不足一半了？”皇甫渊放下茶盏。
在妖族也是如此，在群狼中，高调的只能是首领，其他的狼呵呵，高调装逼，必定要完。
与冷倩倩刚焐热三天的宝刀，情况不同。
他们御剑飞离这五百号洞府。
林双皱眉。
陈晟目视了一会，洞府门口，就有几人从外走了进来。
十年前……
“师兄。”陈晟忙站起。
“嗯这么说也没问题，定元针是我在十年前的镇川中兑换，跟我相熟的也都知道。”道西摸头。
陈兴川，背着剑微笑走入，腰间一串串洞府玉钥。
林双闭眼。
陈晟羡慕地看了一眼。
“诸多巧合的这些，很多弟子都知晓，认真说起来，大家都有犯罪可能。”
“那外门林双问了你哪些问题？”陈兴川坐下就问。
“所以，一夜落叶、无道童清扫、你又不去练功堂练剑。”
陈晟立刻全盘告知，“师兄，你一定要赢他们。镇川试炼，先赢者，拿最多奖励。”
大多弟子都偷偷摸摸在洞府中练功。
陈兴川笑着颔首，转头拿着记录的‘林双三人提问问题’，就迅速交给他身后的两个同队弟子看。
传功堂离低号洞府远。
他们三人都是凝元四层巅峰，接了这个‘师兄你宝贝掉了 ’的任务。
林双摸着下巴，“看来这是内门管理的普遍问题啊。”
不论修为，光说这内门的人脉，就远胜林双。
“又不是我一人如此。”
总不见得再让她抢先一步！
道西：“……”
那他们内门的凝元中低阶弟子，岂不是都被外门看了笑话！
“你这种不去课堂练习的不效率习惯，同门都知道吗？”林双好奇。
他们还赢不了一个外门的？
道西：“……”
“这就是林双的提问？”
孟锱眼中都在闪烁，“道西，你以后练剑叫我啊。”
“有些我们没想到，有些问题倒是和我们重合。”
巡逻队抓一个，就是五百灵石。
陈兴川捏着传讯石，“徐祥师兄给的宝物遗失清单，共有二百一十六个弟子信息，我们三人分一下。”
一旦损毁洞府、灵川，是会影响后续弟子入住的。
“嘶，陈师兄，每个都要问？那也太多了……”
按门规，弟子不能随意在洞府处练习攻击类的法诀。
“是啊，而且大部分弟子都在镇川内，不一定找得到。”
内门洞府，按期租赁给弟子使用。
“你们不都有师弟师妹吗？”
孟锱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不苟同。
陈兴川微笑看向他们。
那就是说，以前都在山上练。
第一日镇川试炼，早已有低阶师弟妹到了极限。
道西龇牙，“我现在是去传功堂练剑了！”
今日休息。
林双狐疑。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线索，两百个受害弟子，我们只要比林双他们三人问的快，我就不信，这次还会让她拔得头筹！”
“你平日不去传功堂，都是在道山上练剑的吗？”
*
又是神志不清的夜归，又是秋日落叶、练剑一日，把一切蛛丝马迹都恰巧毁掉了？
“还剩一百多个弟子没问，这鬼任务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怎么会这么巧呢？
孟锱御剑，都觉得有些烦闷了。
但夜间落叶，第二日剑气千道，痕迹彻底被破坏了。
他们的清单上也有两百多位受害弟子。
白日洞府外有痕迹，一眼能辨别。
但排除灵石损失在三百之下的，就只剩一百二十来人。
林双满腹纠结。
这依旧很多。
道西无奈点头。
“不如我们三人分头行动？”孟锱提议，“一人，负责四十人？”
“所以，后来你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能去管事处简单上报损失？”
每个弟子的情况不同，不一定是同个贼子。
而你第二日练剑，你的水蛇剑迂回蜿蜒，你又是凝元三层，剑气川流不息，洗刷山顶，痕迹皆去。”
多寻回一样失物，在管事堂得到的灵石奖励必定越多。
道山没有道童日日清扫，哪怕贼人在你入睡时到此，痕迹也很快被一夜落叶覆盖。
“不用分头。”
“两月前，恰逢秋日落叶。
林双看了眼自己的行程。
皇甫渊撑着额，凤眼扫向洞府外的山顶。
听传说、听故事、看话本的番茄钟都结束了。
他如此说，显然也不确定是否掉在了御剑的回程之中。
“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速度了。”
道西咬牙，“我后来以一万灵石的赏金，悬赏我的芥子袋，都没弟子拿来还我。”
“？”
“……！”
林双望向皇甫渊，“师兄的荣宝斋，是否有传书纸鹤出售？”
酒驾误事，效率出行要不得。
纸鹤传书，乃是飞剑传书的低配版。
林双表情古怪，“也可能，你酒醉开车，东西掉在路上了。”
不仅可以捎带文本手信，还能带一些不太沉重的小物件。
“但都没找到——不翼而飞！”
只要不怕丢失，是很便捷的。
“我本以为是酒醉后，入睡前我随处扔在洞府哪里了，或者扔在了道发师兄那儿。”
荣宝斋的纸鹤更都是上等，与清水宗内门合作。
道西一击锤桌。
一只只都像是吃了本清水宗的神识通讯录。
因为错过一日修行，我就专注练剑，直到第三日，我才发觉，随身芥子袋不见了！”
百里之内，都能追踪弟子神识，把传书带给对方。
“醒来后第二日，我没发现异样。
这也不贵。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后来问师兄才知道，我那日与道东师兄，一路烂醉如泥，御剑摇摇晃晃回了道山。”
最低端的，不带防御阵法，十张纸鹤只要一灵石。
“我已经躺在自己洞府的床上了。”
但孟锱这种抠门是绝对想不起来用的。
道西仰头，看着墙上的蓑衣就是苦笑不迭。
“只要最低等？”皇甫渊进入荣宝斋，就从右手边第一个丁级柜子里拿了厚厚一沓纸鹤。
“等我清醒——”
“嗯。”
“道东师兄太高兴，当夜没有用灵气驱发神仙醉的酒液，很快喝多了。我也受了他的影响，喝的有些迷糊。”
林双点头。
因为难得有这样的大事，道西至今记得清楚。
“师妹不早说，刚才我们也不必去找陈晟、道西了。”
“于是，那夜就去了道发师兄的新洞府，观墨宝，饮酒，为道东师兄庆祝。”
皇甫渊一开口，就得到林双的赞赏。
本来我们十人是要在道山饮酒的，但正好道发师兄又新得了一副千山万水的三阶墨宝，我们都不曾见过。”
“师兄的高效思维，与我真是不谋而合。”
“道东师兄花了一年才完全掌握，我很是为他高兴，就提议庆贺一番。
“……”
“五步杀阵，本就是上古阵法中最难学的三阶阵法之一。”
猴子都会用工具了是吗？
说到此，他怨念看了林双一眼。
皇甫渊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下。
“大概两个月前，十月下旬，道东师兄，哦，他住在我下面，山腰那座洞府里，他正好有所顿悟，掌握了五步杀阵。”
“但刚才询问三个弟子，是为了确定统一的调查问题模版。”
道西陷入回忆，
皇甫渊挑眉。
“那日——”
孟锱听不懂，但拒绝，“浪费这钱干嘛？一百多个纸鹤手书写起来也是很累的！还不如传讯石方便，我们又不带什么物件。”
哪怕刻意毁去，也很容易留下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犯罪痕迹。
但林双下一刻的操作就让他闭上了嘴。
主人一眼便能辨别，是自己的痕迹还是陌生者留下的。
一瞬，小爱符箓狮子犬从她袖中飞出。
无论是冬日白雪，还是春日淤泥，道山居住者少，但凡外人来此，应该剑来留痕，人来落印。
一只，两只，三只……
“据你所说，大部分师兄搬走，现在道山鲜有人烟。若是外人抵达，你应该很容易发现才对。”
竟然足足十二只！
林双好奇道。
孟锱：“！”
“那就说说那日遗失定元针的经过。”
皇甫渊：“……”
正听故事中……
也是没想到这东西她有这么多。
林双露出一丝心虚，看了眼小爱显示的番茄钟内容——读修真传记。
“小爱一至十二号，听我口令，群发消息模版如下：”
“你们来这里，总不是来听我说道山故事的。”
“！”
道西板起脸。
“失窃案有奖调查，问题1你丢失宝物是在何时；问题2……”
“好了，说正题。”
一瞬，随着她开口。
孟锱听了却直摇头，人傻钱多。
十二只小爱符箓，都飞至十二列纸鹤前。
林双秒懂。
哒哒哒哒……如黑白墨字打印机，将相同的问题打在了纸鹤所带的小纸条上。
这不就是高考状元房的概念？
林双闭眼。
“如今，道山一洞难寻。空有售价，没有在售。”
瞬间，纸鹤被她一百零八道神识激活，催动，纷纷飞出荣宝斋。
久而久之，新弟子中也有传说，道山住十年，他朝必炼神。”道西自豪道。
“这样就很快。”
“十中有七，排名内门前列，我道山被认为人杰地灵。
林双睁眼，蛛丝般收回自己的一百零八道神识。
“没错，我七位师兄都已位列高阶，从道山搬走，去往灵气更丰厚的山府。”
“群发模版，用起来。”
听别人念诵他们十人的道号，无论多少次，都觉得有点羞耻怎么回事？
“！”
道西嘴角抽搐。
“一百零八好友，也不怕。”
“是这样吧，道西师弟？”
“……”
皇甫渊无奈叫停他们，“道山十弟子，东南西北，中发白……在多年前相识于微末。哪怕陆续突破，搬离道山，也没有出售过往洞府。”
“等、等下，”孟锱深吸一口气，“你的神识怎么回事……！还有，他们万一不回复，不是浪费了纸鹤？！”
“你！”
有去无回，十张亏一灵石。
“这破财，你还当宝——”
林双怎么有这么多神识！
道西面无表情，将茶盏搁下，“我道山出过多少人杰，你想买我这道山洞府，还没有呢。”
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纠结哪个问题了！
“……”
林双嗯了声，“所以说是有奖调查嘛。”
“幸好我这次在镇川没买洞府，大婶那个大忽悠！”孟锱万幸。
*
两起金额最重大的法宝丢失，竟都在洞府。
【失窃案有奖调查】
一句话，倏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填写完，你可以在以下转盘抽取一个奖励哦。】
半饷道西才开口，“我的定元针，是在这洞府被偷走的。”
【1九千层洞府游览一时辰2八千层洞府游览一时辰……7谢谢配合 8谢谢配合】
道西、孟锱、皇甫渊，三人均是沉默。
“！”
林双眨眼。
镇川中休憩洞府、各层试炼关卡，都有几只纸鹤，零零落落降在弟子肩头。
“精简一点，道西师兄，最好控制在一炷香内说完。”
大家一开始不以为意，“怎么不传讯，我哪有空手写给她？”
按了下小爱狮子犬的头，下一个番茄钟——看修真故事，二十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但看清抽奖大转盘一瞬，他们纷纷变脸。
林双看了眼小爱记录的番茄钟计划。
“嗯九千层洞府抽奖？！”
“！”
“送洞府！？哦只送一时辰，一时辰也好啊！”
“抓紧时间，说出你的故事，道西师兄。”
“啊？8谢谢配合？啊啊啊我能再填一份吗？”
“？”
*
林双微笑摆手，“仰慕我这种不重要且不紧急的小事，你放在心底就好，不用口头特别说出来。”
“师叔，我师姐找你。”
道西整个人也都宛若做梦，“所以你是真的天赋奇佳……不仅对阵法，对剑诀都掌握速度奇快？”
镇川三千层的休憩洞府，赵珂然舞动双手双脚，找到粉衣女子。
孟锱将喝空了的茶盏，放在嘴边倒了三下，才恍惚清醒。
给她听师姐的传讯。
过去从未听说她的姓名，除了小白口中。
“师叔，被窃弟子大多是有灵石、有天赋、有渊源之人。”
她如此厉害，怎么在外门停留十年？
“这些，都是顶尖洞府未来的重要客户。”
皇甫渊眯眼。
“我替你向他们一百二十六位，推荐了这些高昂洞府。”
“没什么，不过是那些年高考教会我的罢了。”
“师叔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这是你未来售房业绩的重要来源，一定会替我报销的吧？师叔？”
走到茶桌边坐下，倒了杯灵茶润喉。
粉衣女子：“！”
看向皇甫渊充满探究的视线，她低调摆手。
青筋啪啪地爆出来，但低头一看百位弟子名单。
《清水宗外门剑诀169门题型整理》《从外门剑诀对所有剑气所形成的直线、双曲线、抛物线、圆锥曲线等的公式归类》《对经脉运行的究极六类剑气归纳》《十二类剑气公式的总结》、……
她沉默。
不经意地看了眼她芥子袋内厚厚十二本。
刹那，十把洞府玉钥，从镇川飞出，被纸鹤衔着飞去！
林双闻言，颔首。
*
皇甫渊凤眼微睁，“师妹高才，看来对剑的天赋异禀，很有一套自己的速成方式。”
“收不回怎么办？”
孟锱也一脸茫然。
“啊一共一百二十六只，十三灵石啊！”
道西一脸怀疑。
孟锱纠结地在荣宝斋绕圈圈。
林双不打算浪费这个解说时间。
连林双怎么搞出来这么多神识，他都不关心了。
蛇剑在空中画出这个抛物线，击中道西背后的山壁再反弹到道西，求，当她灵气从剑激发时的速度大概是多少……算了，她说了他也不懂。
皇甫渊躺在竹编藤椅上，食指覆着苍白额头，“师弟，才盏茶功夫。”
又已知她自己的灵气质量，重力加速度，今日无风，空气阻力不计……
“你耐心些，转的我头晕。”
斜率、焦点到准线的距离、倾斜角，抛物线开口朝上或朝下……
“诶我着急——”
林双摇头。
两人话音未落，一瞬之间，却听到噗嗤噗嗤的纸张声。
“什么？”
一抬头，就凝目。
“剑如水蛇蜿蜒，击中对方，宛若抛物线的求解问题。”
只见上百只巴掌大的纸鹤，从四面八方冲进荣宝斋一层！
“？”
从一层窗柩，从一层大门，从二层楼梯飞过来！
林双更怜惜地看向他，“那你一定不知道抛物线都是有固定公式的。”
将他们整个淹没！
道西拍桌。
“！”
“？！说谎！每个剑诀，心法根本不同！”
林双微笑，“不愧是内门的师兄师姐们，这手速，啧啧。”
但遇到不认识的字，不知道怎么读，照抄一遍有什么问题？
“……”
“我并不会灵蛇剑。”
孟锱一个鲤鱼翻身冲过来，皇甫渊坐直。
林双怜惜地看向道西。
“一人看四十条？”
林双：“……”
林双摇头。
皇甫渊侧过头。
“小爱，使用爬虫功能！”
“这种东西，我们有吗？”孟锱双手环胸。
“？？？”
孟锱、皇甫渊深思，沉默。
【滴，小爱爬虫为你服务……】
林双也复杂看向他们，“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呢？”
【失窃时间：134件回复中字符含‘突破后’38次、‘完成任务’31次、‘庆祝’20次、‘功法’17次，‘闭关’15次。】
孟锱与皇甫渊齐齐转头，复杂看向林双。
【失窃地点：字符含‘洞府’115次，‘回程’43次……】
“林双你以前是不是内门的？”道西怎么想都觉不对，“我的灵蛇九剑，是内门传功堂兑换的，连镇川都没有这部剑诀。”
孟锱张嘴。
孟锱张嘴，望向林双一张傻白甜的脸。
林双闭眼数息后，睁开。
“他们时不时就在弟子冒犯时，给弟子一点颜色看，作为玩乐。”
“我好像知道，谁是偷窃者了。”
道西怀疑地看向还在墙边欣赏渔网的林双，“我曾听闻，内门有些受伤长老，隐姓埋名，假装凡人、普通管事，在门派内当值。”
坐直的皇甫渊，笑道，“我好像知道窃取者的范围了。”
孟锱与皇甫渊已经坐下。
两人异口同声，一顿，相互看向对方。
道西啪地把剑拍在茶桌上，“你们自己斟茶！”
“师妹先说？”
他才是师兄好吧！
“师兄先说？”
她不觉得他癖好古怪，修真游手好闲，啊呸，他要她欣赏？
又是异口同声。
站在蓑衣之墙旁，道西额角直跳。
孟锱眉脚直跳：“？？？”
“……？”
什么情况？
可这样的收纳习惯很好，工具都放在醒目位置。需要时一拿即可，不用翻找，节省时间，这点我欣赏你。”
他按着头，歪了歪刀，使劲抬头看向这些纸鹤。
但林双点头，“你虽然对四象限的顿悟不行。
深深看着，宛若至宝，耳后一丝丝变红。
道西不满地抱怨，显然认为林双的目光很是冒犯。
“我……嗯……也许、大概、可能也知道了。”
“看什么——我以前捕鱼不行吗！”
林双与皇甫渊，顿时好奇朝他看来。
孟锱、皇甫渊在他与林双之间，目光来回游走。
“孟师兄先说。”
林双不由望向道西。
“孟师弟先说。”
竟不似修真弟子的味道。
“……”
洞府内露出宛若农家的三室，墙壁挂着剑、蓑衣、渔网等物。
孟锱按着刀。
道西走在前面，林双三人跟在后面。
尼玛。
道山1312号洞府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