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容单膝下跪,不敢多言,若说"是"则无疑是在否定凌悠扬。
"哦?"凌悠扬挑高了尾音,颇感兴味。皇甫容手下居然会留活口?他的余光扫到皇甫容手中的衣服,片刻便有所了悟,眸中笑意更深,"弦歌骗了你?你急着赶来确定我的安危?"用的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凌悠扬也不追究这问题,继续道:"皇甫,机会只有一次。我刚才故意放弦歌离开只是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这次杀不了她,那你以后不许再动她,这是命令。"
"活着。"
皇甫容沉默一瞬,很快颔首,"是,谨遵殿下旨意。"
"嗯,你来了呀,比我想象中要快。"凌悠扬停下手上的动作,挑高嘴角微微一笑,"符弦歌是被你杀了,还是活着?"
"待我洗完后,你便随我回营帐,拿好证据信件,连夜赶回京都。"凌悠扬的笑容邪恶如撒旦,像罂粟般引人迷醉,"这一次即使扳不倒冷立,我也要他丢了手中的兵权。"
皇甫容赶到温泉的时候正看到凌悠扬舒舒服服地在洗澡,他眼一眯,第一反应是回头去追杀那女人,可终于还是先行了个礼,"殿下。"
"是。"皇甫容领命,"殿下,那些证据和信件直接交给皇上?"
弦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这人还好相信了她的话。余惊未定地拍拍胸口,弦歌直起身子,继续向营地奔去。
"嗯,父皇那儿交一份临摹的,真迹还是留在我们这儿的好。此外,冷立叛国的消息让密探们不露痕迹地传出去,众口悠悠,我不信皇兄这次还保得了他!"想到这里,凌悠扬忽然颇为惋惜地叹气,罢了罢了,只要不杀了冷立,以后有时间精力了自有其他办法让他归顺。他继续道:"我会在最后随大军一起回京,你做完了事情马上来找我。"
皇甫容扫了她一眼,举剑划出三招,剑气攻向弦歌拿衣服的那只手。弦歌只觉得手上有寒气围绕,反应极快地松手,翻身跃至另一根树枝。皇甫容掠身一跳,动作优美凌厉,便将那衣服接到手上,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是,殿下。"
弦歌眨眼,摇了摇手上凌悠扬的衣服,"你不相信我也不能强迫你相信,无论我撒谎还是没撒谎,你可是想赌赌看吗?"她扬眉一笑,"赌的可是凌悠扬的命,你不觉得这赌注太大了点儿?"
月光清冷,仿似烟笼大地,缥缈如仙境。
皇甫容的笑容一成不变,"你要我相信殿下在你手上吃了暗亏?也许我对你不够了解,但是,七殿下永远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凌悠扬抿唇一笑,继续沐浴,轻喃道:"这风也该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