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立刻插进了另一根手指,弦歌全身的肌肉一阵收缩,几乎要痛晕过去。
李平又将针抽了出来,银白的针尖滚动着血珠,红色的、圆圆的血珠,一滴,一滴,从针尖滑落,跌至地面。
正在行刑之时,囚室的门出乎意料地被打了开来。
弦歌脸色骤然泛白,嘴唇一下子就被咬出了血。
牢房里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望去。
疼!
桃色薄纱披在纯白的内衫外,一条翠色流苏腰带鲜嫩欲滴。明明是腊寒的冬天,可这女子却穿得像明媚的春天一样灿烂。明眸皓齿,身材高挑,姿容绝色。
李平默不作声,在冷立下令后就将两根细针扎进弦歌的指甲之中。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美到这种境界。
符雪迟闭了闭眼,终究还是选择睁开,将眼前这一幕牢牢记在心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可以出去,他一定会把冷立的脑袋给取下来!
"原来是皇甫姑娘,你怎么来了?"冷立最先反应过来。
"李平,动手。"
皇甫容灿然一笑,"七殿下的箭伤已经好很多了,人也越来越精神。就在刚才殿下吩咐我,说把射伤他的人给带过去。"
冷立气绝,索性抱臂而站,不再坐回椅子。
冷立扬眉,笑容满面,说话相当客气:"我这不是正在给七殿下出气吗,皇甫姑娘先回去吧,待会儿在下派人把符弦歌给七殿下送去。"
弦歌疼得皱了下眉,满不在乎,"放心,我即使痛得咬断舌头也不会叫出声来。"
"呵呵,落在冷大将军手里的人,出来后还会完整吗?如果缺胳膊少腿了我可不好向七殿下交代。"说着,皇甫容瞥了弦歌一眼,目光微微一闪,低叹,"原来还是个美人啊。"她仪态万方地向弦歌走来,二话不说就替她松了绑,"能自己走吗?"
"你拿了两根呀。"冷立眯了眯眼,"那就两根一起插进她的手指吧。十指连心,我今天倒要好好地看看符城主的骨气!"他一把扯起弦歌的长发,迫使她抬高脑袋,目光阴毒地说,"看你能忍到几时!"
美人啊美人,这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弦歌直勾勾地望着皇甫容,眼睛眨也不眨。以前跟着夫子念书的时候听过什么"倾国倾城"、"红颜祸国"……她一直都不怎么相信,今天总算见到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站在身旁,连她都快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和痛了,更别提男人的反应。想到这里,弦歌立即向符雪迟望去,却见他担忧地望着自己,正巧对上目光,弦歌怔了怔,又急忙转开脸。
狱卒李平已经拿来两根细针,恭谨地站在冷立身侧,低头等候命令。
皇甫容微微一笑,"那么,就请符城主跟我走吧。"
"为了表达在下对符城主的敬佩,今天就换一种玩法吧。"冷立似笑非笑,黑眸深不见底,伸手指向一个狱卒,"李平,你去拿几根细针来。"说罢,他起身走到弦歌身旁,温柔地执起她的手,细细抚摩她的手指,轻声细语,"你就是用这双手暗算了七殿下的,我今天也算为七殿下报仇。"
冷立板着一张脸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盯着弦歌和皇甫容,在她们二人经过他身旁时,冷立深沉地盯住弦歌,目光难懂。他捏了捏拳头,终究还是没有拦下她,仅仅只是看着她离开。
弦歌勾唇,"过奖。"
"弦歌!"
"呵呵。"冷立怒极反笑,"好口才!好志气!符城主身为阶下囚还敢这么说,冷某佩服。"
弦歌身子一颤,缓缓回头。
弦歌恍然不在意,笑眯眯地像在闲话家常,"冷立,我看不起你。"
符雪迟的喉结上下滑动,眼眶泛红,哑然道:"无论如何,活下去是最重要的。"
冷立始终闲然自若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缝,神色骤变,目光像淬了毒的剑锋一样盯着弦歌。
弦歌静静地回视,咧嘴一笑,"笨蛋,这还用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