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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你不要担心(大结局)

虽然每个说书人,并不敢指名道姓就是当今丞相的发展史,但是一听故事中的主人公,三岁熟读古诗,逃荒会十八般武艺,落户后,心有丘壑眉目山河,做官又能文能武就差说能掐会算了,带着逃荒二字,别人就知道这是在讲述当今丞相。

那就是,曾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对各城池酒楼茶馆讲他姑父的话本子很不满意。

米寿对那些夸他姑父的话倒无所谓。

另外,米寿还有一件事情未和宋福生商量就干了。

只是他很不满意那些人提到姑父一生只得一女,怎么听怎么像是姑父和姑母之间的关系是责任,而不是伉俪情深。好像姑父只得一女有什么遗憾似的。

四壮和米寿决定姓氏的事情,从不会和宋福生商量,谁劝也不好使,就这么定了。

岂不知皇上多次想给姑父赠女人,姑父都不稀得要。他就操刀了。

这次,米寿又不容人质疑宣布,“两个男娃,一个姓钱,一个姓宋。”

学他姐,弄了个笔名,写他眼中的姑父。

四壮在宝珠生下第二个儿子时,用笔写下:“让他随爷爷的姓氏,姓宋。”

从姑父用筐背着小小的他,开始动笔。

前有四壮,后有米寿。

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经常性的给自己写哭,写出了一本关于宋丞相的畅销书,意外之喜,大赚了一笔。

早就做了爷爷奶奶的宋福生和钱佩英,(四壮和宝珠生的)又被米寿的俩小娃给感动哭。激动啊,两口子眼圈都红了。

至于真实性嘛。

陆之婉公公那一代出现过双胞胎,到陆之婉她们给齐家做儿媳并没有延续下来,却不想隔代安娜生出了双胞胎。

宋丞相陪皇上微服私访下江南,无意中听见都听懵了,和皇上一起听的津津有味,这是在说他吗?他有这么厉害?

这是齐家的基因。

可见,宋福生在米寿的心中,一直是灯塔。

钱米寿和安娜成亲后不久,就一举得俩男孩。

说完米寿,聊聊大伙。

番外二

宋九族在宋阿爷离世后就分家了。

(本章完)

这是早就说好的,也是宋阿爷活着时早已通知过大伙的。

关注新闻的书友们应该知道,哈尔滨一场大雪将我的计划全打乱了,飞不回来呀,人家不让降落啊,我在南京被连续三天取消航班,回来的就比预计的晚了,再洗洗涮涮的,直到今天才更新番外,大家见谅。所谓番外嘛,就是和正文无关。咱先说好,之后我很可能还会瞎写八道。大家稀罕看就多看,不稀罕就立马关掉,不看没事儿,并不影响大家对大结局之后的想象。总之,剩最后一句了,我还要说:我很想你们。这书都写完了,我在外面旅游十七天,时而还会控制不住去琢磨宋福生他们之后要干些啥呢,这真是,入戏太深。时而更会控制不住去琢磨,我的书友们,快一个月不见了,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惦念我。哪怕是书荒时才能想起我也行啊。

但住的都不远,有的隔三两条街,有的干脆将房子买到一起做邻居。

用陆畔的原话:“我是看着我岳父从朝堂中后的位置,一步步向前挪,走向前端。走到和我并排的位置。走到我的前列、专属于丞相独一份的位置。”

举个例子,谁家娃子要是忽然想吃哪位奶奶做的吃食,比如王婆子做的鸡蛋羹,现做端来还冒着热气。

也是在婚礼举办前期,属于宋丞相宋福生的时代终于到来。

分家不分心。

钱佩英笑着反问茯苓,刺激闺女:“我们就偏心怎么了,你有什么可不服气的。你给你爹洗过脚吗?人家米寿天天干,和你爹凑一起就搂脖抱腰的。你的心愿又是啥?而俺们米寿的心愿一直没变。就等你爹老了要背出去遛弯儿。”

或许是家里出了一位出息到不能再出息的相爷,或许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惯性依赖于家里的核心人物宋福生。

引得宋茯苓有些嫉妒,好大不乐意。

更或许是,他们的经历,他们曾多年住在一起的情意。

加上安娜,人家五口人,一天天玩的可好了。

不同于别家亲属,宋九族用实际行动做到了两姓兄弟胜似亲兄弟。

马老太从宋阿爷没了,就被宋福生强制要求一起过日子,不准和他大哥二哥,只准在他家。

连宋福生自己也没敢想,宋九族的忠诚竟然能延续到陆飞那一代。铁头、四壮、金宝、米寿等等,他们的孩子长大,也一直紧紧追随陆飞。

到了见真章,真就认可时,宋福生和钱佩英比任何人都高兴,收拾收拾行李,带着马老太就和儿子米寿过日子去了。

不过,即使再不分心,大家也很忙,都有自己的一摊子事。每次聚会,兄弟们总会缺一两个在外地。

欢欢喜喜给钱米寿和安娜举办婚礼。

所以宋富贵是兄弟们中,陪伴宋福生日子最久的那一个。

只要俩孩子自个乐意,人家是自己看对眼的,他们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江湖人传,贵爷笑面虎,实际最心狠手辣。在富贵发船,千里马九州镖局船通四面八方也是千里马发展最好时,他卸任镖局大掌柜,由王忠玉接任。

时间会解决一切问题的,大家早就过了那个震惊劲。

就是这样一位走南闯北的贵爷,至此后,主动且甘心给宋福生做了半生的跟班人。

第二年春。

门人接待等等杂事,宋富贵没让宋福生操过一点儿心。他能当保镖,能当游刃有余的大管家,能豁出一切和任何人翻脸挡在宋福生前面,和秦主簿追随宋福生身边,将一切打理的妥妥帖帖。

是啊,这难题也困扰着许多人。咱两家可是亲戚关系呀,这算什么事儿。

富贵有次重感冒,福生笑言:“你赶紧吃药,你要是没了,我可受不了。”

这对于陆飞来讲,真是一个好大的难题。

惹的钱佩英和富贵媳妇双双翻白眼,莫名其妙嫉妒俩大老爷们,关系是不是太好啦。

敢问父亲母亲,舅舅和姐姐安娜要是成了,他该叫舅舅舅母还是该叫姐姐姐夫?

富贵也很满足,打心眼里认为跟在宋丞相身边,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修来的福分,见识太多,这一生属于大赚特赚。

看眼陆畔,看眼宋茯苓。

最让富贵欣喜若狂的是,四十五岁那年忽得女儿。

陆飞很疑惑。

都四十五了,媳妇好些年没有喜,辣椒地里真无意间种出一朵小花。

没过两天,哆嗦嘴的就不止马老太了,还有瞪圆眼睛的宋茯苓、皱眉的陆畔,半张着嘴的陆之婉,和拿女儿如珠如宝陆之婉的夫君齐东鸣。齐东鸣是一手捂心口,一手指着跪在面前的米寿和安娜。

而且那朵小花刚出生就能看出容貌极佳,不仅取自父母五官优点,随她娘的白皮肤,而且还隔代遗传祖母的大眼睛。

嗳?你俩干么呐,马老太捂着心口。

搞得富贵第一反应看看闺女,看看媳妇,不敢上前。

“傻丫头。”米寿上前,笑着用手指,迟疑的掐了下安娜的苹果脸蛋。可能是手感很好,又用手指戳了戳。

富贵媳妇当时生完孩子虚脱无力,那都下炕先揍一顿当家的,“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是你的?”

安娜哽咽难言断断续续回答:“我哭,我事先准备不是这样说的,没有如此直白。怎么一开口就直来直往。”

恩,要不是不跑镖了,天天在家,再加上媳妇从生就守着,岁数大生娃怕有闪失,真有可能差一点点就怀疑,要么不是亲生的,要么被人掉了包。

过一会儿,马老太听到米寿叹气问安娜:“你哭什么。”

就这么个老闺女啊,老来得女,后来富贵选婿差些折腾出花儿。

“我猜到你喜欢我了。”

宋丞相也给撑腰,富贵兄弟就这一个闺女,折腾点儿咋啦?那不得可着劲儿的挑。

“我喜欢你。”

再者说,老宋家女孩子实在太少。

听到她宝贝小孙女带回家做客的安娜和孙儿米寿,对话如下:

没错,那不是一般少,是少的可怜,搞得家里这些老太太见到小蛋子们并不稀罕,听到哪房又生小子更是不稀奇。

就在这第二天,马老太由于拉肚子,无意间听了墙角。

这些年,像宝珠她们,宝珠生俩小子,桃花生一个小子,大丫生俩小子,二丫生俩小子,安娜这又俩,那么年轻,过门一年多就生,谁知道之后几十年又能生多少个。金宝,大儿子四岁,小儿子也一岁了。

茯苓那阵,自己就知晓要爬墙和珉瑞相会。

连翠兰都是生俩小子。

这事儿,还用教嘛?一点儿不随他,也不像他姐。

提起翠兰,这里不得不提几句。

搞得佩英直嘟囔,让他来教儿子。

眼下家里人劝翠兰最多的话,不再是你能不能提气些,而是成了:

“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摆这么大个琉璃镜,一天天臭美。再俊能咋滴,你倒是美出一个媳妇啊?一天自己那点儿事也不知道开个窍。外面想嫁你的姑娘恨不得能排到会宁,到底相中哪个啦。”

“你做人厚道点儿。你给那继子养废了干啥。咱拿人心比自心,不为别的,你哪怕是想想,啊,那继子将来招猫逗狗没出息,你自己亲生的这俩,即便再有出息,有那么位哥哥就好看?”

宋福生有点儿着急了,开始嫌弃米寿:

翠兰刚开始和葛二妞顶嘴:“不管,他亲爹亲祖母都不管呢,家里人现在眼里只有我生的儿子,我凭啥管他。”

又半年后,在秋收的季节。

后来被葛二妞和王婆子他们联合给骂了,“咱家现在都啥身份了,你眼界能不能高点儿?别眼界就盯着一个继子不容,你就正常待他,正常待不会嘛。”

安娜的追求者一直众多,可她却隔着一池水,只遥遥和钱季浛微笑着一挑眉。

可见,全反了。

安娜还会弹一手好琴,以前,她很不屑在外面露一手。在米寿参加的聚会中,技惊四座,引得长廊处的公子们纷纷望过来。

翠兰成了反过来去欺负婆家人的人,她夫君还一声都不敢吭,后半生窝窝囊囊啥啥都听翠兰的。

……

翠兰的情况是这样,大丫二丫她们就过的很是不错了。

安娜带着丫鬟从二楼缓缓走下来。

二丫嫁人后,没和公婆住在一起。

“谁。”

她和夫君住在京,公婆在老家和大伯他们生活。

很会过日子的米寿,难得相中东西,很是心头好,却被掌柜告知:“不好意思,钱公子,这个已被人预定,正要包好送上喽。”

她虽然没有宋茯苓那么邪乎,经常拖家带口回娘家,但也差不太多,常常拐着夫君回娘家,娘家待够了,朱氏敢给她脸色看,她转头就去三叔三婶家,去大姐大姐夫家,去富贵叔家,去表姐桃花家。总之,有好些个“娘家”让她蹭饭。

古玩店。

挡不住咱家人太多了。

米寿温润如玉道:“确实很巧,你居然看这种书?”

而且二丫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婆母来京伺候,竟然还表现出一副有些对不住二丫的表情。

“好巧,你也在。”

在二丫婆婆的心中,儿媳要不是为生老二,现在正干点心大事儿呢。二丫的婆婆从二丫进门就一直认为:这儿媳可不是位普通只会生孩子的儿媳。咱可不能慢待。

书肆。

说起大丫二丫,就能想起他们那位娘朱氏。

米寿说:“是挺巧。对了,你怎么不叫我舅舅?”

朱氏在宋阿爷离世前夕和离世后前几年,成能膈应人,宋九族内部公认的,看她就有点闹心。

安娜:“好巧,你也在。”

她滚刀肉啊,教,教不会,说,说不听。

酒楼。

家家媳妇都在进步,咱不说各个成为女强人吧,那爷们随着身份地位升高了,最起码的,家里的媳妇们差不多各个也都有意识,都能做到和男人共同去见识一些没见过的,和自家男人没事儿多探讨探讨“外面还有那种规矩礼仪呢,那咱俩一起学学。”

从这一天开始,安娜不再是只口头上不叫米寿舅舅。她会出现在钱季浛出现的各种场所。

就这位朱氏,还是出名女强人马老太的亲儿媳。

决定好就要去做,否则会错过,这是舅母宋茯苓曾教导过安娜之言。

一点儿进步也没有,马老太拿她也恁是没办法。

……

大家也就明白,这人算是没救,朱氏有自己一套独门思维,咱和朱氏不是一路人,那劝的话能在点子上吗?

惹的陆之婉离开女儿房间还在琢磨,闺女刚在想什么会笑成那样。

啥也别说了,金宝、大丫二丫的亲娘,你还能整死她、不要她是咋的。

“啊?娘,我有笑吗。”安娜被吓一跳,急忙起身。

可能是朱氏作大劲儿了,竟干那种不咬人膈应人的事。你说事大不大,说小听着还生气,比如明明不差钱,她总占便宜给宋福喜丢人现眼,宋福喜就犯了错,在外面无意中结识一位卖花样的小娘子。

微皱眉:“你在笑什么,是被冻傻了吗?”

这小娘子能说会道的,夫君早亡,和宋福喜勾勾搭搭在一起半年之久,宋九族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陆之婉进来,本想问问闺女遭了这一场罪,身子有没有不舒服。进屋看到的却是安娜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窗幔,谁也不知道女儿正寻思啥呢,满脸挂着形容不出来的笑意。

因为宋福喜只中午借着去厂房的时候才去。

当夜,安娜才赶回到家里,被冻的不轻。

要不说呢,大多数的人和朱氏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朱氏可不是在家闲呆的女人,和宋福喜一直能干着呢,为挣钱啥苦都能吃。她后期发现了宋福喜每日晌午不对劲儿。

只觉此时的钱季浛比任何时候都帅,帅的简直没边没沿。

外面偷腥,别的女人能气疯的事,先想到的是恶心,朱氏先考虑到的是:钱呢,搭给那女人多少,她必须要回来。

在钱季浛那里,没有下不下衙,没有正处于休沐日不管事,只要看见了,就会时刻不忘记职责。

似乎是只要钱拿回来,她就没有那么生气。

安娜望着已换好官服、在雪中艰难行走渐行渐远的钱季浛,她半个身体探出车窗。

只看她都不找马老太和宋福财、宋福生给做主就知。

米寿向官服胳膊肘处套好臂章,官帽戴好,又指了指臂章上的交通二字,对马老太一笑:“奶,交通,通,怎么不归我管?一会儿我就回来,您快缩回头,看冻到。”

是这个女人怀孕了,朱氏才炸了,且疯起来比任何人都疯,因为这关乎到她金宝的地位。

马老太一张嘴,外面雪花直向她嘴里飘:“这事儿也不归你管呀,城里管事的应该快赶来了,你个操心命,看挨冻。”

朱氏没和任何人说,俩亲闺女也没告诉,从宋茯苓曾经笑谈的话里偷听到查不出的迷药配方,然后给宋福喜外面的女人下药迷昏绑了,神不知鬼不觉带出城。

一边利落的从车里取出工部、交通部门的官衣向身上套。

就这时候,她还省钱呢。

“祖母,姑母,想必城门那里人手不够,百姓全在外面冻着,已经一个多时辰有余了,这样下去恐是不行。咱们车里有炭盆,他们没有,我得过去帮忙维持秩序,让他们尽快进城。”

绝对是为省钱,而不是怕雇人绑人会露馅,费九牛二虎之力给人扒光了扔城外。给人蹬下车时骂了句:“让你臭不要脸,去死吧你,看你怎么有脸生。”

前方车辆边上,米寿一身矜贵的富家公子打扮,正一边和车里面的马老太、钱佩英说话:

转头,宋福喜在外面的女人,光溜溜的被好些人瞧见,受不了这份羞辱上吊,宋福喜当场昏迷不醒、大病一场,宋福生和马老太他们才知道来龙去脉。才晓得宋福喜这半年里外面有女人。

这一看,安娜的漂亮小脸难得一见的羞红了。

之后那乱套的一幕就不赘述了。

安娜不喜这些姑娘们想看“四少”不敢看,想说心里话不敢说的模样,她一把掀开车帘就望了出去。

只说马老太挑了一个只有宋福生在眼前的时候,小声说:“三儿,就你二嫂那脑子和正常人不在一条线上的,我都怕她哪日为金宝,把你二哥下药毒死。别说她干不出来,我现在有些相信,她或许能干出来。也得亏胖丫在家瞎说八道的是迷昏的配方。”

“嗳?前面车怎么突然停啦?”车厢里的姑娘们纷纷小声道。

快让小孙女往后回娘家别说了,她小孙女有能力制出毒药。

但安娜从十二岁开始就没叫过,刻意不叫舅。

宋福喜至此和朱氏名存实亡,朱氏也不以为然,只要银钱拿回家就行。

算了,其他人就不提了吧,安娜不感兴趣,她只对四少里的其中一位兴致勃勃,那就是她理应叫一声“舅舅”的钱季浛。

朱氏是从金宝娶妻后,忽然发生了变化。

莫老将军的大孙儿为……

金宝的妻子是莫老将军家二房的千金小姐。

以贵妃所出的皇子为其中一少。

在深宅大院生长的姑娘,莫家那么多孙女,这位姑娘还是二房生的,还能很受重视,那能是简单的吗?

那“四少”的车辆离她们很近。

反正用马老太的话就是:咱不知道金宝那媳妇给朱氏灌了什么迷魂药,朱氏一个当婆母的,在儿媳妇面前却很是听话。

别看这些姑娘们嘴上虽然聊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事实上,能让她们显得这么兴奋,心里是惦记着前方车辆里的“京城四少。”

从金宝娶妻后,朱氏和儿媳妇学了不少为人处世之道,学了礼仪,学了穿衣搭配等等。

她心里明镜的。

不熟悉朱氏曾经的人,看见朱氏,只觉得这是位大方开朗的主母,宋福喜才和朱氏有了点儿缓和。

耳边听着身边闺秀们在这种天气,居然显得异常兴奋,一个个也不着急回家。

看见好些书友留言了,哈哈,好开心你们也想我,么么哒。

安娜就是被堵的那个。

(本章完)

不止普通百姓被堵在路上,连各世家夫人小姐的车也堵在城门口。

番外三

京城下面各县各村百姓络绎不绝,谁也没有想到会有突如其来的大雪。

金宝的媳妇也做到了护朱氏半生。

而这天,又恰巧是各寺庙香火最旺的一天。

她知道她婆母有许许多多的毛病。

从上午开始下雪,到傍晚时,雪的厚度已能覆盖到成年人的膝盖。

但谁都可以瞧不上朱氏,她认为,唯独她和金宝没有资格瞧不起朱氏。

这一年才入冬不久,天上忽然降落近十年难遇的大雪。

朱氏抬眼讨好般瞅儿媳、双手捧出攒的那点儿家当,有许多是多年来从大丫二丫、还有钱佩英、茯苓那里,恨不得脸不要“化缘”硬讨来的。像是有些衣裳料子,金宝媳妇早就有,金宝媳妇心里是不愿意要朱氏给的那点儿东西的。

这不嘛。

可朱氏每每给予,她会郑重收下,转头用自己的陪嫁物件去补偿大丫大丫、三婶三姐她们,专挑好的回礼。接着再想方设法和金宝一起劝朱氏,朱氏就听,就爱和她儿子和儿媳妇说话。

交通的就要穿上交通的服装,隶属于朝廷的工匠也有制服。

搞得朱氏有一阵,还对宋福喜彻底凉了心。

交通、水利、工匠、山泽、屯田等等,全部细化行政管理部门。连官服也是有区别的。

只觉得要夫君干啥。宋福喜,你最好搬出这个家,看看外面还有没有画花样子的狐狸精收你了?你快去。

比如,米寿所在的工部。

现在有儿子儿媳有孙子,日子不要太好,还有钱。一把岁数,啥啥也不缺,看不到拉着脸挑剔她的宋福喜,心里还更痛快呢。

比如,骑兵就是骑兵,后勤兵就要身穿后勤兵的服装。让老百姓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干什么的。

就是这么一位人物。

推动细化军衔制服,推动细化制服管理制度。

金宝的媳妇从一个小姑娘变成小娘子,从嫁给金宝那天开始就拉拽着婆母,不仅将婆母带在身边慢慢有了些变化,而且还能将在外面拽得二五八万的金宝也拿捏死死的,她心底最钦佩的人却是宋茯苓。

而在这一年中,彼时只是吏部尚书的宋福生,在皇上大力支持下,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细化六部。

宋茯苓宅斗分数,恩,也不能说为零,万一有这方面才华,是没有机会才耽误她施展呢。

全家人都知道米寿喜欢画桥梁,研究路,对他的选择表示支持和尊重。

总之,金宝媳妇很是佩服宋茯苓。

这是他的个人选择。

谁也不知道,金宝两口子洞房当日,那事儿结束后亲亲密密十指相扣时,聊的就是宋茯苓。

宋阿爷离开后第三年,钱米寿从御前行走来到工部交通部门。

金宝媳妇告诉金宝,“许多闺秀都很崇拜你三姐,我也是。她出的书,我全看过。我叔伯家的几位妹妹在你三姐的书院里读书。”

——

金宝问:“那你在家做闺秀时,从不外出吗。去别府做客也没和我三姐说过话?”

大爱,我一直都有。

金宝媳妇摇头。

小爱,我从来不缺。

是莫家女儿又如何,在一众闺秀中会被淹没,只远远的给宋茯苓行过礼,没有资格上前。

姑父姑母、姐姐姐夫,祖母,家里的兄弟伙伴们,让我生活在有爱的环境中。才有了我的今天。

“遇是遇见过,只是三姐姐难得出现,也是坐在各府老夫人和当家夫人中间。”

从学会,就没缺。

金宝说:“她忙,我三姐有时比我三叔还忙。没事儿,你嫁我了,赶明儿就能常见了。毕竟我三姐那人爱缠磨娘家,爱缠磨我奶,以后你或许常看她就不稀奇了。”

我是在很小的时候,从姐姐那里学会了这个字。

后来,金宝聊到兴起,还比比划划告诉他媳妇:

是的,爱。

“你看到的煜亲王妃都是假象。不过,我这几位姐姐,也确实属她最厉害。她乐呵时,怎么陪我们疯闹都成。她要是不顺心眼子了,我告诉你,打小,她就敢对我们哥几个瞪眼睛。而且还不用废话,就斜眼睛瞟我们几个一眼,我们就得离她远远的。”

重要的是,姑父属于无肉不欢的人,家里顿顿菜里必须要有肉,能只为我一个名字吃斋月余,就可想而知,姑父很爱我。

金宝媳妇笑。

我认为,甭管是什么理由,其实那并不重要。

后来成亲多年,确实如金宝所说,她能常见到宋茯苓,可那份崇拜却依旧没有减少。金宝媳妇倒是越接触宋茯苓越羡慕钦佩。

当时,姑父、姑母和姐姐很是神神叨叨,说大师道中某种机缘,让他们不得不信。

宋茯苓婚后这些年,女子学院开遍大江南北。

至于姑父从一个不信佛不信命的人,一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为何又忽然很是相信这位大师。

她在京还开了一家“幼儿园。”

姑父为此,月余吃斋念佛,只因大师看出来姑父不信佛,特意设置门槛考验。

这幼儿园,吸引孩子们的是,院子里随一年四季变化像个游乐场。看着就想去里面玩。

而“浛”字,是姑父结识皇上的御用大师求来的。

吸引家长们的是,不仅有早教课,而且还有许多在别的私塾那里没有的课外辅导课,包含多种方面。

姑母说,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我,很是不易,要铭记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要不忘外祖家,不忘生我的母亲。

连“下乡课”都有。

钱为父姓,季取自于我母亲的姓氏。

煜亲王陆畔,亲自给他妻子站台。

我是钱米寿,也叫钱季浛。

曾言,这个下乡课非常有必要,“做官,不知晓一亩地出产多少粮食,让百姓笑掉大牙。”

番外一

这话让宋福生听见了,也差些笑掉大牙,心想:像是他女婿小时候知晓一亩地产量有多少似的。草和苗都不认识,别以为他不知道。

(正文完)

而幼儿园能比女子学院还顺利,也是宋茯苓有一个金字招牌:陆飞。

请您老相信宋家的子孙后代,一定会一代更比一代强。

各府夫人让七八岁以下的小公子小小姐们:快去吧,陆飞在那里。陆飞他爹是陆畔、他外祖是宋福生,对吧?这里面的意思都明白,打小玩在一起的情意,总比别人强。

请您老别担心,那日子啊,只会越过越好。

另外,宋茯苓还开了“讼师学院。”

宋福生一身孝服在最前面哭着哭着笑了,他望着远方心想:

皇上在御书房里,当着许多大臣面前,曾无奈表示道:“朕看,这这讼师学院办的好,能督促我朝律例完善。”

“嗳?老爷子,回来收钱啦!”

主管这方面的几位大臣被臊的呀,皇上就差骂他们是白吃干饭的,各地的案子被讼师学院培养出的讼师不停的钻空子。

这一次,轮到宋九族的所有子孙后代们,一起呼唤他:

那时只是吏部尚书的宋福生,当着皇上和各大臣面前,心里骄傲至极,表面撇清关系,无动于衷。就好像被讨论那“气人”的闺女不是他生的似的。

这一次,连同现大井村村民们共同为他送行。

宋茯苓多年来,培养出太多优秀的讼师,还有讼师转行的,被各地知县聘为师爷。

一遍遍喊出,当年他没带走的那些村民名字。

这些人,大多是科举失意之才。

“嗳?二孬、四喜、五常……回来收钱啊。”

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老百姓不再凭白蒙受冤屈,同时也正如皇上所言,她用实际行动,暗示督促皇朝律例完善。

数十年间,每到过年过节,有一位老人总会站在任家村、会宁县、黄龙府城、京城的路口喊道:

并且,在开办讼师学院的过程中,宋茯苓也促进了文化交流。

院落里跪满了人。

文坛,由她这个煜亲王妃的特殊身份来牵头,让天下大儒相聚,凑到一起不止找律例漏洞、不止是文化交流,而且拿出书院每年一大部分的利润,和大儒们共同寻找珍品藏书,建造了皇朝第一大民间藏书楼:天一阁。

回老家的第四天正午,宋阿爷完成最后一个心愿,毫无遗憾笑着与世长辞,享年八十岁。

天一,它归天下百姓,那些藏书记录这个朝代历史的天空。

被宋福生他们轮番背着满村里溜达,长满老年斑的手摸摸村口的老井,去看了看那些葬着宋家先辈们的坟地。

可以说,文坛地位,宋茯苓举重若轻。

他听着家乡话,终于一口东北话又变成了家乡话,住在曾经的房子里。

这地位,无关她的夫君是谁,无关她的父亲。

要说这趟回来,宋阿爷才是最激动的人。

在这个过程中,宋茯苓也让有许多男子心里不为人道的秘密成了:假如,假如我正施展才华的时候,她能来看一看,坐在下面听一听,将是我最幸福的事。

陆畔点评:“比在任家村最初那房屋要好很多。”

……

“是真的,你别不信啊。夫君你也看,这是奶家。”

宋茯苓三十岁生日这天,恰好是外藩各国来京朝拜之时。

陆飞看眼破院子:“我不信。”

京城热闹非凡。

“儿子,你看,这是太奶奶家。”

百姓们一早就出门围观,毕竟咱航运开通这些年,头一回皇朝迎来好几拨外国人,还都一起来,这可真是稀罕事。

以免回来的人,认不出自家的模样。

这不嘛,马老太早早就梳妆打扮,扮成最普通的富贵老太太挤在人群中,一圈的孙儿们负责给她开道。

但听说是特意的,宁可修补也不让扒了重盖,就为这一天。

她正眼巴巴的望着朝臣们会走出来的那道皇宫门。

当地知府又先后派出两拨人修葺房屋,要依照当地官员们的意思,像宋阿爷家、马老太家都应该扒了重建。这里就应该是祖宅。

“哎呀,终于来啦,三儿媳你快看。”

早在出发前,在老家负责千里马分镖的掌柜就带人提前到村,将这房屋收拾一番。

钱佩英紧忙望过去。

但大多数都是后搬来的,或是别的村挪到这里的。

门开。

村里真有几位熟悉的面孔。

只看本朝历史上第一位走进朝堂的女性,第一位身穿特制女官三品服装的女性,就这身衣裳是皇上特意下旨给做的啊,那位女子带头走了出来。

宋九族好些人当即落泪,阔别多年的老家,我们当年慌慌张张跑走,如今终于齐刷刷回来了。

那女子是她闺女。

大井村曾经的里正回来了。

她钱佩英的女儿,这些年学会太多外藩话,每一种语言都像是刚来到这里不识字一般一点点学起,才有今天被皇上钦点大使官,出城带队迎接外藩国官员。

“大井村的里正爷回来啦。”

钱佩英偷偷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大井村到了,知府并没有让差役们在前头敲锣喊话,而是让大井村的孩童们站在路边共同喊道:

骄傲、心酸,闺女为女子地位奋斗,历经十年啊才有了今天,各种滋味袭上心头。

当地知府很会办事。

马老太站在钱佩英前方,也在吸鼻子用手掌心抹泪。

……

她没像三儿媳想那么多,她就是被小孙女帅的一塌糊涂帅哭的。

不知将来这座山能不能成为一景,以供各地游客观赏介绍:“就是这,住过尚书大人、王爷、状元郎。”

那也太飒爽了。

三日后,搭建的屋子并没有拆卸,大家下山。

你瞅瞅,小孙女一身官服先出来,身后跟着十二名男的大官,连杨明远都只能跟在孙女身后,孙女上车后,那些男官员才能上车,还有两队高大的官兵护送。

她就坐在山洞口和奶吃吃喝喝等着。

今日,孙女也不再是坐王妃车架,无关性别,而是坐三品官员的车架。

宋茯苓有幸住上老爸、老妈、老公、老弟、以及她儿子给一起搭建的树屋。

小孙女是官,是大大官。

富贵指挥着,不喜被打扰:“你们撤出去吧,我们要盖屋子了。”

马老太不管离这么远,茯苓能不能看见她,先挥手。

这次上山可不怕蛇啊、狼啊,因为当地官员差些陪同上去住,宋福生没让,衙役官差们更是早早就围山站岗,收拾山洞。

“胖丫、胖丫、胖丫。”马老太一手挥舞着胳膊,一手拽出事先准备好的小旗,小旗上有她亲手绣的胖丫二字。就这么喃喃的兴奋着,望着远处的宋茯苓一遍遍叫着。

大伙一顿笑。

要说马老太已经够第一迷妹的了,但她却不是宋茯苓的第一粉丝。

“哎呀,奶!”

宋茯苓的第一粉丝是,陆畔。

王婆子说孙儿:“蒜苗子,你快看,你小牛就是被这山上的小蛇差些咬掉,多亏你姑父。”

陆畔看着她的妻、不,今日他的妻还是他的同僚,眼底里满是光芒。

上山住两三天,正好能让已懂事的宝子,看看他爹的坟墓。

从没想过,会遇到一位比自己还优秀的人。

大家一致决定上山。

这个女子在家是她的妻,在外也是他所钦佩的人。

宋九族就这样一边回顾一边向前走,直走到当年落脚第一站山脚下。

他就是没告诉过茯苓而已。

蓝天白云,满地跑的孩童,烤着肉,连果汁都有。

这场各藩国官员朝拜皇上的盛事圆满闭幕。

你瞧,他们这一行人就坐在这死人村的山坡上唱歌呢。

御用翻译官宋茯苓,此次比她父亲、她夫君站的位置离皇上还近。

眼下,经当地州府几年间帮扶,百姓勤恳务农,水源充足,田地丰收。

可是,这场完美盛事对于宋茯苓本人来讲,稍稍出了一点儿小瑕疵。

而且这哪里像曾经的死人村。

“呕!”出皇宫就吐了。

后来,别说死一只牛了,就是死一片牛,或许也找不到心口痛的感觉了。

宋茯苓躺在娘家床上,听完御医说又有喜了,皱眉问陆畔:“你没喝避孕汤吗?”

当初心痛到无以复加。

陆畔比任何人都懵:“我喝了,咋没好使。”

王婆子指着那道口:“我家牛就死到这。”

陆畔以为他今生事不过三,最傻的两次出现,一次是他差些在前线饿死被岳父念叨一辈子死心眼,另一次出丑就是这次。还反问茯苓咋没好使,这很大跌他的高富帅形象,人生中绝对绝对不会出现第三次犯二的情况。

宋九族一行人,之后又路过“死人村。”

却不想,茯苓真给他生了件小棉袄,陆家漂亮至极的小闺女出生,刚会冒话就干了一件大事、勾着她父王的小手指笑呵呵滴答出哈喇子说:“变。”

宋茯苓挑眉:看见没有?朋友们,这就是自己年纪变大的征兆,开始信命了。

陆畔和闺女就莫名其妙出现在空间中。

宋茯苓站在一边微笑,只觉缘分确实妙不可言。

陆畔进来那一瞬,空间水电全通,电视忽然出现响动,电视里出现茯苓穿越前正投屏看的惊悚片。

钱米寿笑了。松子延年益寿,松子笑口常开,大叔,这回不卖,当年的小男孩,送您一袋。

陆畔身手了得,一手护住女儿,一手射箭,同时掀起茶几砸碎电视。

大叔:“……是,是你?”

可下一秒,空间调皮的又将电视给恢复好了。

“那您还记得,当年卖您松子的小男孩吗?”

这半天可给陆畔累坏了,砸碎、变好,砸碎、变好,给他掌上明珠笑的嘎嘎的。

当年的好心大叔只头发变白,还别说,模样真没见老,迟疑道:“这位公子,我?不买啊。”

与此同时,外面的茯苓找到宋福生:“爹啊,不好啦,我就洗个澡的功夫,我夫君和我闺女失踪了。问谁,谁都不知道去了哪。”

很凑巧的是,钱米寿忽然站在一桌前问道:“伯伯,买点儿松子吗?”

当宋福生、钱佩英、宋茯苓、陆飞进入空间时,陆畔早已在空间沐发完毕,脸上也抹完茯苓屋里那些瓶瓶罐罐,恩,不错,就是这些个味道。

钱米寿和宋茯苓真拎着松子去对面客栈溜达。

他正一边靠在沙发上,有一撘没一撘的拍闺女睡觉,一手翻阅由社科院主办的中国历史地图册。

宋阿爷心心念念的蘑菇吃到嘴了,就是这个味儿。就是大伙吃的这个氛围,连鸡屁股都当作好肉吃喷香的氛围。

听到动静,抬眼:“你们,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这一行人离开,到达客栈吃起了小鸡炖蘑菇,林子里有只小松鼠正抱着陆飞的玉佩研究。

陆畔的眼神最终落在陆飞身上,心想:尤其是你小子。那几个我不敢收拾,你,我要是收拾不了可完了。

陆畔:你在问谁。

番外四 难舍难分

“哎呀,对啊,我玉佩呢?”

钱佩英麻爪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女婿,她干脆干活。

“挂这的玉佩呢。”

对,干活。

陆畔和儿子大眼瞪小眼:

解释这事,不归她管。

给陆畔愁的,孩儿他娘和米寿满哪爬树就不提了,只说他儿子一眼看不住就造的小脸小手全是泥。

餐桌上,奶粉、饭碗乱七八糟摆放。一看就知,外孙女饿了,女婿翻出来给泡过奶。

松树林里,给松鼠们愁的呀,感觉认识这伙人。

这怎么水电都通了呢,钱佩英懵懵的飘进厨房,本能地打开煤气,妈呀,煤气也有了。

惹的客栈里充满笑声。

可是,只看厨房地上乱七八糟就知,女婿不会用煤气、不会用电饭煲电磁炉,给外孙女煮的鸡蛋和菜叶子是用存放在空间里的土灶。

看小武端菜出来:“告诉你啊,小武,半夜回来不准给我们脸子看。”

钱佩英又鸟悄来到卫生间,躲避姑爷的眼神,弯腰捡起卷纸、闺女的擦脸巾纸,以及闺女在现代穿的小背心和毛巾。

说起这个,宋福生也正在外头笑,对白掌柜说行程:“我们得去一趟那林子,整点松子,整点儿蘑菇。”

看来这是外孙女尿了拉了,女婿拿这些东西给替换给擦来着。

马老太:“是啊,没变,我记得当初那窗台上晒的全是蘑菇。”

钱佩英急忙挑出卫生纸扔进马桶里,按钮,哗的一声就冲了下去。

钱佩英扶着婆婆:“前几年,我们路过也特意推门看看。倒是您,从那次逃荒后,这是第一次见吧?”

又放轻动作,一边侧耳听女婿问话,一边弯腰擦瓷砖上的水渍,收拾浴缸,这是洗过澡吗?

“哎呀,就是这个屋子。”马老太望着炕上、望着地上,当时住满人。

那热水器,来回调节水温,也不知珉瑞会不会用。

宋九族呼啦啦进来一帮,包场住店。

不止钱佩英只顾傻呆呆的干活,连同宋福生、宋茯苓、陆飞也很是发懵。

小武端出当年做小二的架势,“来吧,客官,里面请。”

陆飞已经顾不上看他爹脸色,一惊一乍的指着电视。

又对宋阿爷的方向眼中含泪喊道:“谢谢老爷子啦,让我梦想成真,又能伺候您。”

一会儿扭头看宋福生,一会儿看电视一眼:难道这就是姥爷你说过的,来电就能看的电视吗?

“荣幸至极,谢谢您。”

大家从进来开始,明明一句话也没说。

白掌柜激动的心想,您哪是童生,您已成为尚书大人。您当年身后跟着的那些怯生生孩子,眼下有状元有武官。

陆畔一看岳父岳母媳妇儿子的表情就知:“怎么,以前你们进来,这些物什不响吗?”

白掌柜是听说消息,特意回到这里扮起当年的身份。

宋茯苓假借看闺女,趁机坐在陆畔身边。

小武的孩子都挺大了。

怕陆畔生气,就他一人被蒙在鼓里,轻拍了下陆畔拿着地图册的手道:“不响,没水,什么也没有。而且你和闺女进来就进来呗,外面怎么没有你们的身体呢。”

“掌柜的,在下只是童生身份,不知能否住在这里?”

陆畔眉毛动了一下,看向茯苓。

到达熟悉的客栈。

听懂了,过去种种,全反应了过来:“怎么,以前你进来,外面还有另一个你,在一动不动的躺着?”

老爷子两手攥着一堆红牌子,笑的像个孩子。

宋茯苓:“……是。”

这戏演的,“分到一起啦,老爷子,快别哭。你看,大红牌。”

宋福生两手掐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婿轻叹一声:

徐主事捂着胸口,让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贵爷扎一下。

“珉瑞,其实这秘密,一直没说是怕你接受不了。

宋富贵挤上前:“我那时候脑子晕,是你吧,徐主事?你坐好,我得一脑子扎你怀里。”

毕竟我们几个,都有功能,告诉你也没用。

“对,我是他亲大伯。他们都可以不分到一起,我必须要跟着。”

你啥啥也不会,进都进不来还说它干啥。

推推宋大伯:“你先说,你是亲大伯么的。”

你没法亲眼见到的事,我们怎么形容也没用,别再以为我们几个集体得癔症了。

高屠户说:“我是三姨夫,他三姨走得早。”

所以说,既然如今你能进来了,告诉你这都属于小事儿。有它没它,咱有今天也不是靠指望它成的事,并不影响咱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

有的人脸上满是笑容,有的是笑中带泪纷纷抢话。

宋福生说到这,忽然有点儿火,外面找人都要翻天了:“问题是,你带着孩子失踪两天一夜,咋不出去呐!”

你们逃荒前,在搞九族聚会啊?

没想到他姑爷叹气声比他还大。

也正因为这一幕,大家开始自动进入角色。

陆畔放下手里书,回望岳父,又指了指睡的香喷喷的女儿:

可见,老爷子这时候又糊涂了。

“爹,我得能出去啊?您外孙女从进来,我甭管怎么哄怎么教,她也不再冒话儿了。”

宋阿爷闻言,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搂着宋福生抢话:“官爷,俺们要大红牌,给我们分一个地方吧,求求你了。”

“哈哈哈……”完了,宋茯苓笑病忽然犯了。

顺子爷已蓄胡须,站在队伍后面憋不住笑。

茯苓实在是没想到,空间关的第一人居然是陆畔。

“你近上前来。顺子爷路过时,有叮嘱……”

想象到陆畔以后要是不听话,她就给他关在这里,就很过瘾。

却为了这一行人,早早得到消息就搬出桌子,发牌子的家伙什找出来,硬着头皮对尚书大人以下犯上道:

当宋福生问陆畔:“这小食品都是你吃的?”

幽州城门,当年发牌子的徐主事早就不是主事,人家高升了。

“啊,我尝尝。”

宋阿爷笑了,想起来了,脱口而出:“花不少银钱,给我心疼坏了。当初面上你们看不出,其实我心里在滴血。”

宋茯苓笑的更邪乎了。

“老爷子,你看,当初咱们受伤就住在他家。今晚咱还在这里住住?住不住?”

被宋茯苓传染,慢慢的,空间里充满笑声,其中夹杂着陆飞的讨饶声,“爹,你不能挑软世子捏呀。”

只是当年的队伍,眼下孙子孙女们又生了孩子,有了家庭,这次人数上快要扩一小倍了。

——

这些人什么都不干了,重新聚首。

佛经上说,无缘不聚,无债不来,前世今生,命运轮回。

还有那富贵、忠玉、高屠户等等,眼下是遍布九州镖局大掌柜、屠宰场、烟厂、陶瓷厂等各行各业一霸。

咱老百姓也爱念叨那句话:多积德行善,修来生的福吧。

吏部尚书,王爷孙女婿,翰林院新科状元郎,商界大咖,学院院长。

所以,这本书的番外结局可以是开放的。

……

古代寿终正寝后,任凭大家想想。

宋福生决定,宋九族全体都有,重走逃荒路。

它或许可以是这样的。

别为了那向上攀登,不看左不顾右,而错过更有意义的人和事。

宋茯苓大扫除爬起来,“哎呦,我的腰,摔的我好疼。”

人生不是只有向上爬、不是只干能见到利益的事情才有意义。

钱佩英悠悠转醒,“刚刚是不是有电流子漏啦?”

可是宋福生决定在这节骨眼上,休大假。

宋福生在楼下超市买完豆油开门进屋,“你娘俩干啥呢,过来接东西呀。”

彼时,宋福生正在关键期,搞好了可能还会再升一步。

并没有穿越,就是被电了一下被吓的不轻,也就谈不上有古代记忆。

没过多久,皇上收到宋福生至真至诚的请假信。

像往常最平常的日子准备过年,将那漏电的热水器找电工拾掇拾掇。

而且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老爷子快要离开他们了。

过年,亲属们相聚,钱佩英娘家那面表哥弟弟们问宋福生:“姐夫,咱家茯苓有没有对象呢。”

问起在奉天、在黄龙以及京城发生的事情倒想不起来。

宋福生咂口酒说:“没有,这事儿着啥急,这不是刚念完研究生刚参加工作嘛。”

仔细又观察了两天,宋福生发现老爷子最近总念叨逃荒路上的事。比他记得都清楚。

男人们至多也就问一嘴,大多时候聊的是买卖,是今年挣了多少钱。

先不管那个:“传下去,市面上所有能寻到的蘑菇,都给老爷子做一份送来。”

主力在宋茯苓这些表姨们。

宋福生疑惑,老爷子这么多年陪他走过太多路,和他去会宁、走黄龙,过西口到京城,哪条路上吃过的?

妇女同志们永远是催婚的主力军。

“我想吃路上的蘑菇。”

“这研究生念的,现在想想,佩英,其实茯苓那阵不念也行。她打小脑瓜就好使,本科毕业那阵就去考个清闲的公务员呗。”

“阿爷,想吃点儿什么。”

另一位表姨接话道:“就是。以前和茯苓常在一起玩的刘家小丫头,叫啥来着?听说考到政协去了,我看也挺清闲,还非得当老师嘛。那不就是本科考的。”

尤其是宋阿爷变成真正的老小孩儿,开始慢慢糊涂了。

“说的就是。人家姑娘二十三四结婚,茯苓那里研究生还没毕业。人家姑娘孩子都生出来了,茯苓才参加工作,对象还没半个。女的过了二十五,日子嗖嗖的,拖到三十岁可就不好挑了。”

但这个事,主要是太意外了,给了全家人很大的刺激。

表姨们喊:“茯苓啊,别嫌弃我们催你,别看你才二十五岁,那也着点儿急。咱和小伙子相处还要处几年呢。再说,万一这个不行,换下一个,你还得给下一个小伙子留出些相处时间呢,再张罗结婚,你算算,日子是不是过的快。”

宋福生:“……”这一生,正经迷倒不少人。

宋茯苓笑眯眯转移话题:“大姨,我表姐呢,今儿怎没见到。”

不是有那么句话?或许,你眼下不是很珍惜善待的人,可能正是别人心心念念想拥有的那个人。

“你表姐有二胎啦,她就去三亚养胎了,咱这太冷。”

唉,要惜福,你看看,原来她这么被人羡慕。

钱佩英羡慕:“倩倩都有二胎啦?”

钱佩英对宋福生说:“李秀可能是喜欢过你。”

“恩那,这不是过了三个月才敢和你们说嘛,我那姑爷过年休息,也紧忙的跑去陪她,给我可省了事,要不然非得让我去。”茯苓的表姨说这话时很骄傲。

马老太给宝子在京城买了一套房子。宝子往后没有爹娘,就和她们过。

年纪相仿的姑娘,喜好放在一起对比。

宋福生归来,李秀已经被下葬。

虽然她闺女倩倩打小不如茯苓学习出类拔萃,工作也不咋好,从嫁了人干脆就不干了,但现在咱过的可不差。

她对外面的人说:“李秀,走了。”

女婿家的大婚房,公婆在南面房子也给买了,女婿是牙科医生。

钱佩英双手打开门,阳光照在她身上。

钱家亲属这里还好。

临闭眼前,李秀笑着念叨说:“如果有来生,嫂子,我想成为你,有好夫君,有借过力的娘家……”没说完。

大过年的,宋福生必须要回老家一趟,需要给爹娘烧纸。

婆母又不是我大娘(马老太)。”

一家三口开车赶到县里宋茯苓的亲大伯家。

过了门,没过一天好日子。

去烧纸的路上,都是走着去的,没开车。

娘家没有好好疼她。

茯苓的伯娘以为在前面的宋福生听不着,将宋福生回来又提要分祖产拆迁费的火气发在茯苓身上:

只是,什么都是相对的。

“你还没有对象呢,啧啧。

其实哪个女子出生都是好脾气,都是个好姑娘,都想成为文文静静像胖丫一样的体面人。

要我说,你念那么多书有啥用,瞅瞅你爸为供你花多少钱。

“嫂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就这么耽误,岁数大了,将来再找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对象,对付着一结婚,搞不好你爹娘还得给你掏婚房钱。

李秀躺在病榻上,虚弱的对钱佩英道:

现在这房价多高呢,你爸那点儿钱啊,我看全都得搭你身上。”

佩英被单独叫回,匆匆忙忙赶回来,路上很揪心:这是得了癌吧。胃癌。

伯娘这话刚落,一台黑色超跑忽然出现在小县城,打横一个甩尾堵住了这一行人。

李秀提出想见钱氏一面。

宋福生正皱眉想骂人,都啥年月啦,整这一出,也不怕被拍上抖音?

李秀病重前,宋福生带着钱佩英正陪皇上在外打猎。

这是谁开的车,有俩臭钱不知咋嘚瑟。

问李秀的儿子宝子,宝子说他也不清楚,娘总是很忙,和他聊天都没有时间。只有两三次无意中瞧见娘捂着肚子,好似是肚子疼。一问,娘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还训他,让他好好念书。

带着古代记忆的陆畔,白衬衣、西裤,高大的婶子从车上下来了,“茯苓。”

从发现到离世,只短短两个月时间。

外地车牌小号彰显他的家世。

马老太最得力的干将,李秀病重。

驾驶座上还搭着他的领带和外套。

如果说茯苓是点心店的创始人,马老太是掌舵者,那么点心店当之无愧的经理人就是李秀。

那外套上的肩章,证明他是开战斗机的。

马老太寿宴后,谁也没想到有个很意外的插曲发生,震动了宋九族所有人的心。

至此,现代的宋茯苓,从天而降一个男朋友。

——

现代的宋福生和古代一样矫情,第一次见面就斥责姑爷:

她用自己的方式,活出专属于她个人的风采。

“你说你这车,再贵又有啥用。我们东北这大雪天,就我这牧马人好使,我还得给你拖车。”

由兜里只有四两银钱到有保险柜,里面装有一柜子的账本和银票。

……

她由大字不识,到能挥毫书墨能写出座右铭。

番外大结局,或许也可以是那样。

马老太的晚年生活,并没有像别家的老人溜溜弯、养养花,教导子孙,帮儿媳掌管府中大小支出。

古代寿终正寝后,集体没有穿回现代,而是穿越到了六十年代最困难的时期。

上百名男孩子跪在马老太面前:“孙儿们祝祖母,天伦永享、后福无疆!”

还是只有陆畔有古代记忆,宋家几口有现代记忆。

弟弟们出场。

四岁的米寿,饿的小嘴剥皮,披着破被哆哆嗦嗦的伸出小手要宋福生抱:“姑父,我饿。”

谁又敢说马老太的孙儿少。

马老太在隔壁屋的炕上更是饿的奄奄一息,听说宋福财和宋福喜出门讨食去了。

她手下的女子,全是凭自己的双手搏出前程,自己的日子眼下过的很不错,还将弟弟养大。

宋福生和钱佩英抱着瘦到皮包骨的米寿走出破旧的家。

她望着那一张张脸,摆着戴金戒指的手激动道:“好,好哇,我的姑娘们,奶奶要说,你们各个都是好样的!”

他俩心慌慌,穿越就穿越呗,咋给闺女穿丢了呢。

这一刻,马老太才知道,原来这些孩子来了。

要去找闺女。

她们齐刷刷跪下:“孙女们祝祖母寿比天高、福比海深。”

宋福生一出门就被吓一跳,富贵饿昏在宋家门口,远处传来一位老爷子的喊声:“是生娃子不,快着些,我这凑了碗小米,快给你娘和米寿煮了吃。”

第一批二十四节气姑娘们,此时都有好些已成家有了孩子。

宋阿爷偷偷给了宋福生就走,因为村里又有人饿死了,他作为村长爷要去看看,给张罗一个炕席包上啊,唉。

茯苓他们起来后,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糕点师们,由李秀率领进入大家视线。

与此同时,嫁到外村的宋茯苓穿着一身打补丁的蓝花棉袄棉裤,震惊的望着面前的陆畔。

不。

陆畔那棉鞋都穷的露脚趾头了,也用一种茯苓形容不出来的眼神在紧盯着茯苓。

看起来孙子辈,比照那些高门大院的子孙少了些。

黑乎乎的小屋,茯苓饿的肚子咕噜噜一响,打破了这份寂静。

茯苓、米寿跟在大哥身后,共同贺礼:“祝祖母事事顺心,松鹤长春。”

茯苓舔了舔唇,深吸一口气:“你是谁。”

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跪完,孙子辈们登场。

陆畔:“……”

这一天,宋银凤、田喜发、宋福财、何氏,宋福喜、朱氏,宋福生、钱佩英,率先跪地,“祝母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当宋福生和钱佩英抱着小小的米寿,终于推开陆畔家门时,钱佩英第一反应是揪着闺女躲在柴火垛后面,接连三问:

于哪年哪年,马老太送点心店哪些糕点师的弟弟入学堂。一供就是多少年。

“你已经嫁人啦?

宾客们看着那些画,画上都有记录。

我是说,生米煮成熟饭的那种?

这些人常在祭奠自己生身父母时告知:“爹娘请放心,我们有了祖母。”

和那么穷的人?”

这些人被一位没有血缘,曾经很是抠门的老太太供了出来。

屋里,宋福生瞪着姑爷,姑爷叫陆畔对吧?

一位中举,三位有了秀才功名。

“你先别爹、爹的了,先给俺们整口吃的呀。”

这一百六十九人中,和米寿同届参加科举的就出息了四位。

合着在六十年代宋福生见到姑爷第一面就要打秋风。

马老太已经在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间,先后送一百六十九位无父无母的男孩入学堂。

至于陆畔怎么在这个年代养家,他从一位矜贵从没缺过钱的大少爷变成这么穷该怎么办呀,全凭大家想想。

这一天,各方宾客才知道。

我觉得,你们中,一定会有人只靠想象就会逗乐自己,这也是本书的初衷,曾让书友们笑过就好。

吏部尚书宋福生搬家了,搬到更大的宅子里,为母亲高调贺寿。

番外就到这里。

从没办过寿宴的马老太,全家人为她六十六岁的生辰举办盛宴。

关于新书发布时间,可以进群,可以关注我微博“YTT桃桃”,我发新书会通知。

钱米寿入翰林院这年。

致谢大家,新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