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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结局——羽化坠凡(十七)

我眼前忽然朦胧,仿佛顾泽又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哈……”

那温暖的粥,大概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粥。

郁茶哈哈大笑,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然后朝我点了点手指。

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救下了狼狈不堪逃入深山之中的我。

“哦,原来你叫顾泽啊……”

冥冥之中,顾泽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我的脑海。

我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声。

……

一道从郁茶手指间射来的无形气线,在我的面前轰然消失。

“呵,慢点喝,没人和你抢的。”

“嗯?”

“算了,还是先把粥喝了,你的身子太虚,喝了粥好好睡一觉,病应该就好了。”

目空一切的郁茶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由一怔。

“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僵,是不是还病着?”

顾泽的身影,在我眼前消失,只剩下那个面目可憎的郁茶。

“喝点粥吧,暖暖身子。”

“你,该死。”

“你醒了啊……”

看到他的一瞬,我怒自心起,恨如江海!

“来,张嘴。”

那湖,还是那湖,但在我眼中,已经干涸。

我的身上,无数砂砾散落,再次被风吹走。

那弯月,还是那论弯月,但在我眼中,已经坠落。

清音躺在地上,血迹在她的身下蔓延。

郁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深不可测的郁茶,但在我的眼中,和死人无异。

腾在湖面上的白雾,飘飘荡荡,如无根的浮萍,不知何起,不知何落。

我是陆小余,也是炎黄二帝钦定的度朔山圣女。

远处的湖水波澜死起,不服平静。

不过是羽化坠凡,他竟以为,自己可以忤逆天命。

郁茶仍站在我的面前,高高在上,目无一切。

无数道比起郁茶更为强大的无形气线,与我相融,我缓缓起身,并上升悬浮在半空之中。

我脑海中所有幻象消失不见,我还在那湖水的边上,跪在一片狼藉之中。

我低下头,一如他最开始那样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刹那之间,仿佛恒古永定,一切,都定格在了眼前。

郁茶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惊骇。

我仿佛又活了过来,伸手结果凤冠,戴在了头上,然后张开双手,任由那件凤袍披在了我的身上。

“你竟然……”

两个人同时微笑,并将手中的凤冠凤袍,向前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当然可以。”

因为我不想听。

我不关心我要做什么,我只想知道,按照他们说的话,我能不能替顾泽报仇。

我不想听,他便说不出来。

“我能报仇吗?我能杀他吗?”

这,就是成圣之后我的力量。

“穿戴上他们,你就是天授神权的度朔山圣女,度朔山的一切,都将交由你的手中,你是天下唯一的至圣天尊,而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守护人族气运,陆小余,你可愿意?”

普天之下,神圣之道,皆有气运而生。

声音消落,两个巍峨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一人手中拿着一顶凤冠,一人手中拿着一件凤袍。

世间万物,皆有其自己的气运。

“那就,成圣吧!”

现在,我可以掌控所有的气运,包括他郁茶!

愿意!

“你害怕的,是这样的我吗?”

我犹豫了一下,跟着坚定不移的点头。

我喃喃着,对他抬起了一根手指。

“你,愿意抛弃一切吗?”

噗!

想!

在我手指之处,郁茶的肩头,嘭出一道血柱!

“你,想杀他吗?”

郁茶猛地一沉,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想!

我指尖稍落,郁茶的另一处肩头再度喷出一道血柱!

“你,想报仇吗?”

我落下指尖,目光扫过他的双膝。

血玉被捏碎的那一刹那,我的脑海之中,忽然响起一道洪亮无比的声音。

噗噗!

笑声中,他捏碎了那块血玉。

两道血柱,从他的膝盖上喷涌而出,而他在站不稳,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

只是他的眼中,充斥着不服!

轻瞥了我一眼,郁茶再次笑出了声。

他是否服气,我根本就不在意。

他盯着那块血玉,对我的反应无动于衷。

我要他死——不,如此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可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控制了我的全身,让我无法动弹!

我平扬起头,看向远方。

喃着,我突然冲向了他!

那里,阵阵风佛起,由南吹向北,带着点点砂砾。

……

在我的注视下,那风中的砂砾,渐渐聚拢,化为一个人形。

“杀了我!”

“顾泽……”

“杀了我吧!”

我喃喃着,闭上了眼睛。

“你杀了我吧……”

我要郁茶,生不如死!

我仰起头,看着郁茶。

唯有如此,才足以平我心中怨恨,才足以替顾泽报仇!

郁茶的强大,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我纵使再怒再恨,又拿什么替顾泽报仇?

在我的身边,那两个给我凤冠和凤袍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现。

我愤怒,憎恨,但又无可奈何。

这一次,那两人并非是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还是真真切切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脑海之中,仍浮现的,是我与顾泽之前的点点滴滴。

看到那两个人,郁茶仿佛才知道我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强大。

我已然无魂,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炎、黄……”

仿佛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郁茶,对这块血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抬头问我道:“难道这血玉,就是炎黄二帝留给你接受天授神权的象征之物?”

他呆滞看着那两个人,嘴唇轻蠕,紧跟着,猛地匍匐在地,大声哭喊起来:“圣女大人,郁茶知错了,知错了!求圣女大人宽恕郁茶,求圣女大人——”

“奇怪……”

我不愿听到他的声音,只是皱了下眉头。

血玉相思染落在郁茶的手心,他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这血玉有什么特殊之处。

郁茶便猛地沉入地下,被掩埋在泥土之中!

我不知道这血玉有什么用,我只知道,这是太爷爷留给我的唯一物件,而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从没有把这块血玉抛下。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埋着郁茶的那个泥坑,心中只是在想,这还不够。

好像是叫相思染。

我要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是那块血玉。

“唉……”

我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落在了他的手心。

那两个中年人,却应声叹了口气。

“咦,那是什么。”郁茶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勾了勾手指。

我猛地抬头,望向他们两人。

我僵硬的抬起头,看着那张神圣使然、却又无比可憎的嘴脸。

我现在可以不顾世间一切,可唯独这两个人,是可以阻止我的人。

“你就是圣喻之中的圣女啊,放心,我不会杀你……”郁茶看着我笑了起来,“杀了你,你还要转世,下次再找到你,估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上古神族的领袖,天下人族的至尊。

顾泽的死,仿佛也带走了我的灵魂,留在郁茶身前的,只不过是我的躯壳。

炎帝。

我怀中只剩下顾泽留下的那一堆砂砾,浑浑噩噩的我,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皇帝。

做完这一切,郁茶才从空中落下,来到了我的面前。

“色、声、香、味、触、法,人之六欲,汝还未看清?”

清音闷哼一声,瘫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炎帝往前迈出一步,轻声叹道。

一道血雾如同盛开的花朵,爆裂开来!

“喜、怒、哀、惧、爱、恶、欲,此人之七情,汝为何还要沉沦其中?”

一道光束从他的指尖迸出,径直射穿了清音的后背!

皇帝也随之走上前一步,望着我,不怒自威。

郁茶抬手,指尖指向清音!

我情不自禁的攥起双手。

“废物。”

我听不懂,也不想懂!

跪在地上的清音浑身直颤,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曾抬起。

我只要我的顾泽,只要他活过来,陪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可以放下!

解决了老头,郁茶转望向清音。

“绝了这七情六欲吧,替我们好好掌管人间。”皇帝望向我,眼神柔和起来,“我会在上仓天道等着你归来的。”

郁茶脸色猛地一沉,一挥手,便带起一道旋风,挂着那老头直接飞向了远处的湖中,和墨白一起,被沉入了那湖底深处,再也浮不上来。

“道法本心,汝已经满足了自己的一世情缘,何必在如此念念不忘?”炎帝再次叹气,朝我伸出手掌,再道:“将那些无用的情感,交由我们带走吧。”

“人魂天灯已灭,你这守灯人,不陪那盏破灯去,还留在这干嘛?”

我紧攥的手,忽然松下。

老头为之气结,颤的再说不出一句话。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内一下窜了出去,到了那炎黄二帝的手中。

“你,你,你……”

顾泽的模样,在我的脑海记忆之中忽然弱了几分,变得模糊起来。

郁茶不再看我,转望向那老头,轻笑道:“圣喻之中,人魂天灯为引,天魔现,圣女降。如今人魂天灯已灭,天魔被我魂身剥离打入轮回,你说,圣喻还如何存在?既然不存在,那我有何来忤逆圣喻一说?”

他们是要带走我的所有情感,也带走我记忆之中的顾泽!

另一边,老头还在那咆哮着,神色疯狂。

“不,不要!”

“郁茶,你敢忤逆圣喻……”

我回过神来,摇头后退,可在他们面前,我又如何能够反抗。

半空中,那如同烈日的郁茶看到这一幕,摇头咋舌,表情甚是惋惜。

他们,才是这时间最强大的存在。

“啧啧啧……”

回归大道之后的炎黄二帝,早已成为上苍天道的化身!

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打击,猛地仰天长啸!

上苍天道规定了我要如此,我便只能如此!

“不!”

无可反抗!

我再次抱紧顾泽,却根本阻止不了沙化的顾泽在我的怀中变成一堆砂砾,随风飘散!

顾泽在我的脑海之中,被彻底剥离。

一阵风吹过,顾泽的身体,忽然沙化!

我先前关于顾泽的所有记忆,也随之消散。

我连顾泽的心跳,都感受不到了!

我清楚的意识到,当顾泽的身影彻底散去之后,我便不再是陆小余,也不记得谁是陆小余,我只是度朔山圣女,替炎黄二帝掌管人间!

但事实……

我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脑海记忆之中的顾泽,一点点的模糊透明,最终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的手猛然颤了起来,我不相信会是这样,顾泽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

可这个时候,太爷爷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记忆里。

“不,不会的……”

我仿佛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记忆力的太爷爷,抱着年幼尚在襁褓之中的我,哼唱着一首我并不知名的词调。

顾泽的气息,已全然感受不到!

“相思染,莲音珏,三生三世金鳞绕;活佛颜,圣女血,银水菩提封王门。”

我的心,唯一一凝!

“咿呀呀,咿呀呀,是思悠悠,念悠悠,恨亦悠悠……”

我连滚带爬,跑到了顾泽的身边,搂起了浑身是血的顾泽,颤颤巍巍的探手过去。

“别离难,绝情苦,魂牵梦萦百年间;心魔现,圣佛灭,凤羽流苏乱因缘。”

我的身子,也终于在这一刻恢复了自由!

“咿呀呀咿呀呀,思难消,念难忘,恨那门前九幽花……”

顾泽猛地下坠,跌落回地上!

……

刺眼的光从郁茶的身上炸开,照射在顾泽身上!

刹那芳华!

他张开手,身上猛然凝起一道光圈,然后随着他再次上升,光圈随之扩大,犹如一轮明日,遮住了头顶那弯月的微光!

这词调,瞬间勾起了我所有消失不见的回忆!

但郁茶,并没有停手的打算。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第二世中的一切。

我眼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步,嗓子都嘶吼哑了!

在第二世我成为天授神权的度朔山圣女,从郁茶手中夺回度朔山大权之前,就已经与顾泽有过一世情缘。

“不!!!!”

顾泽的三生三世,并不缺失。

不过刹那,顾泽便已经是个血人!

在这一世之中,他就已经被郁茶魂神分离,一个转世仍为顾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是那个睥睨天下的人族英雄;另一位,则重生成了灵童圣子,只为和我重续前缘。

一道道细小的血柱,开始从那银针刺穿的地方喷涌出来!

三世相融的我,直到这一刻,才算真的完整。

即便如此,郁茶还是不肯放过顾泽,轻声过后,那四枚银色长针再次飞出,同时插入顾泽的身体!

轰!

“去!”

四周一切,几乎斗转星移!

顾泽猛地垂下头,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无尽的黑暗,再一次向我席卷而来。

语落,郁茶双手伸展,四根银针噗噗噗的窜出顾泽的身体,再次回到了他的指间。

不过这时候的我,神色平静,张开双手,迎着那无尽的黑暗,任由其将我吞噬。

“一针剥魂,一针定身。”

我没有半点不甘心。

可那个郁茶,根本不管不顾,再动手指,剩余两根银色长针再次刺入顾泽的身体!

也不存在任何遗憾。

这一幕,看的我几欲佌目!

所有的终点,不过都是起点的开始。

“顾泽!”

我心知肚明。

顾泽双目充血,惨叫之声越发凄厉!

无尽的黑暗之中,忽然亮起一抹烛光。

“啊!”

一盏孤零零的烛台,在烛光的映照下,照亮的四周的一切。

再一语,又是一根银针随郁茶手指微动刺入顾泽的身体!

那是一尊神座,神座的背后,是茂盛的桃树,有一扇鬼门,在桃树之下被其缠绕,而神座的前面,则是一面古朴铜镜。

“一针入印堂,一针入府海。”

铜镜中,有一个小女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爬上了一座山峰。

顾泽双眼猛瞪,仰头惨叫!

小女孩挥舞着手中铁铲,开始向下挖了起来。

“啊!”

没多久,一道银色的木门,被她从深埋在地下的土中挖了出来。

一句语毕,郁茶挥手便操纵一根银针扎进了顾泽的额头正中心!

看到这木门,小女孩不禁欢呼起来。

“长针引魂,穴分肉身。”

而我,则也在这时出现在了铜镜之前。

可下一刻,郁茶修长的手指之间,凭空出现了四根银色长针!

我的身边,站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虎头虎脑,霎时可爱。

我不禁失声喊出,不知道他要对顾泽做什么!

“妈妈,妈妈,那里面埋着谁啊?”

“顾泽!”

小男孩拉着我的手,向我询问起来。

我身边的顾泽,直接悬空浮起,飞到了他的面前!

我摸了摸他的头,宠溺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郁茶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再次抬手!

铜镜中的那个小女孩虽然挖到了这扇银色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哼。”

小男孩看着就着急,不由朝铜镜伸了下手,仿佛替铜镜里面的那个小女孩推开了那扇被埋在土中的银色木门。

他艰难的抬起手,摇摇欲坠的指着郁茶,愤然道:“你,你竟然……”

门后,是一个沉睡的男子。

那老头身子一耸,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趴在了地上!

看着那个男子,我笑了起来。

高高在上的他,看了一眼这烛台,便直接丢到了远处的湖水之中。

那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去看那个小女孩,而是转头望向了天空。

郁茶往前迈出一步,那烛台直接飞到了他的手心。

天空的另一头,是铜镜这边的我。

当白雾散去,墨白人形不在,被直接打回圆形,变成了一盏烛台,烛光不在,跌落在地上。

我们再次四目相对。

冰晶将其冻住,紧跟着炸裂开,带出无数白雾!

“醒了吗?”

话音才落,那边倒飞出去的墨白身上忽然结出无数冰晶!

看着那双无比熟悉的深邃眼眸,我喃喃出声。

老头身子猛然僵直,神色大变:“你敢——”

他仿佛听到了我的声音,点了下头。

郁茶撇了一眼,再次笑道:“我哪里不尊圣喻了?”

我再次笑了起来,对着铜镜里的他说道:“醒了,那就跟我回家吧!”

这时,一只被郁茶神威压制下的老头按耐不住,猛然大吼道:“郁茶,你敢不尊圣喻?”

他沉默了好久,这才站起身来。

郁茶轻笑起来,缓缓道:“不过一盏破灯,也妄想窥天测命?”

“好。”

双手形成镜面正对准我的墨白,应声倒飞出去!

《全文,终!》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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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痛苦,也随之减轻!

结尾附赠的完本感言:

郁茶终于开口,冷冰冰的两个字,却如一盆冷水,径直浇在我的身上!

完本了,小夜总算是松了口气。

“天真……”

羽化坠凡是最后一个情节,到这里就算彻底写完了。

我痛苦的瘫在地上,情不自禁的蜷起了身子。

至于最后结局为什么如此绕,只能说这是因为小夜打乱了大纲。

只一瞬,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完全被撕裂开来,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体内钻出来!

一直追读的朋友可能都知道,其实在上个月月底,这个月月初的时候,小夜就已经写过一个结局。

那种感觉,之前老头拿着那盏烛台对准我的时候就有过,只是被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给浇灭,此刻再此涌现,比起那时要强烈百倍!

但那个结局,是小夜删减了大概二三十万字大纲之后的结局。

我有些痴,同时猛然一颤,就觉得体内全身上下,似乎开始爆裂!

不过后来,又因为一些事,小夜不能随意大肆删减大纲写结局,所以就又有了将近二十万字的正文内容。

那是我的眼睛?

好在最后这一幕,是小夜一直都想写的画面,小夜还是写出来了。

这是我?

尽管中间可能有些不尽人意,但总的来说,小夜很满意,也很知足。

那双眼眸之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这个故事,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格局非常小的故事,严格来说,就是陆小余与顾泽之间的三世情缘纠缠不休。

镜面中,头戴凤冠的我缓缓起身,稍作抬头,那眼眸正好朝我们往来。

顾泽也好,墨白也好,徐子彦也好,其实都是在这个非常小的格局里面,尽可能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观。

那边的墨白,浑身上下出现了露珠,而这露珠也瞬间结冰,不过眨眼的功夫,墨白浑身上下几乎被白霜所凝,唯独他的双手手心,那凝成的镜面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爱了就爱了,不爱就是不爱,谁对谁好,好到海枯石烂,好到敢动天下,都是没有半毛钱作用的。

刚刚大雨过后的清新空气仿佛瞬间凝结,点点霜气渐渐凝现。

喜欢可以变成不喜欢,但不喜欢一定变不成喜欢。

郁茶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冽。

这句话,也是小夜这个故事贯穿全文的中心。

那里面的我,头戴凤冠,身披彩衣,高坐在神座之上,受万民跪拜。

是的,这虽然是个鬼夫灵异文,但说到底,就是小夜自己心中的爱情故事。

镜面之中,倒影了我的身影。

墨白的放荡不羁,徐子彦的天下大好人,顾泽的冷漠绝情,其实都是小夜性格中的某一部分。

他的手心,先是变成乳白色的烛焰,紧跟着化为一面光滑洁净的镜面。

反倒是陆小余,则更像是小夜期盼成为的自己。

他生硬的念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双手轻抬,以掌心正对郁茶。

好啦,这个故事到此为止了,小夜的喃喃自语,也就到这里了。

墨白站在哪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只是腰板不直,仍旧弓着腰,双腿微盘,像是一盏人形烛台。

下个故事,见!

“我叫……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