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蕴丹：“胥望东，这件事跟主神相关，不要再深究下去。”
但主神所挑造化者的质量和数量，以及所造成的影响和后续倒是与她相关，这决定着她计划中的细枝末节该怎么处理，突发情况该如何应对。
主神不会对付她，但掐死一个胥望东还是绰绰有余的。哪怕他有本事查下去，她也必须喝止了。
其实，主神动手与否，与她关系并不大。
作为一个长时间在线的情报头子，胥望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这头一有动静，他那头必定秒回：“收到，大佬！”
太乙天墟（完）
“讲真，就算你不说，我也不敢再查下去了，感觉水好深。我听说，只要在主神空间活得够久，时隔十几二十年的，铁定会有相似的谣言再传出来。一回假，两回以假乱真，第三回假的也是真的了。”
主神这是亲自动手了？
“当然，也有人说这是假的。毕竟人都是贪婪的，来了主神空间就不想走，为了长生不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能有人为了减少竞争对手，特地放出了这种谣言，好让一部分攒够点数的人知难而退。”
厉蕴丹：……
胥望东：“可是，这说法道理是有，但仔细一想不对啊。让人知难而退的方式有很多，怎么偏要选这么迂回的办法？所以说，我倾向于‘谣言是真’这个猜测。”
“消息是他们的亲友递出，可是，他们的亲友在上个副本全死完了。所以，我不确定这个消息靠不靠谱，因为甲级造化者行踪莫测，我连他们的名字都没确定。”
“大佬，主神会收割强者，而你……”他终是说出了最担心的话，“是甲级，还是甲级中的巅峰。”
接下来都是问候和约饭，唯独胥望东的话与众不同：“大佬，新的情报，是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我不确定真假，但感觉确有其事——有人说，上上次我们回来的时候，巽风大境有两名甲级造化者受到了主神的邀请，然后消失不见了，一个都没回来。”
“嗯，我知道你的顾虑。”
崔沐心：“大佬，我加的团队现在是你的团队的盟友了，我们都签了那份契约。”
厉蕴丹道：“但不必担忧，我会做好完全的安排。”
封从雪：“各个大境都传遍了，听说跟着你的团队混保管躺赢，连基础点都很丰厚。我真想再跟你进同一个副本，这样我就可以开摆了。”
一听这话，胥望东包打听的本能觉醒：“安排？什么安排啊？”
饭局终了，以正经话开始，在胡说八道中结束。厉蕴丹不准备回离火，转道秘境转悠，待躺在巨大的树冠上仰望倒悬的银河时，她才打开面板，看看朋友们在做什么。
厉蕴丹轻嗤：“做你的事去吧，不要乱猜，猜错了对你没坏处，但猜对了对你没任何好处。”
“……如你所愿。”
“……哦，那我还是不想了。”
“记住了吗？”
打发走胥望东，厉蕴丹思量片刻，复又转入无尽仙藏清点自己的库存。
“憎恨到要将我碎尸万段，找我问个清楚，哪怕就剩个魂魄，你也要来到我身边。”
始元果准备了几大箱，足够他们在长期任务中过活；祂生之舟每人一艘，为防万一，她还多备了几艘。
厉蕴丹摇头，示意揭过话题，后与他举杯畅饮。待仙酒喝了大半，她才道：“谢此恒，假如我动手杀了你，请你务必憎恨我——”
不绑定的甲级战衣、武器、辅助物和药品都有，可以说，从锅碗瓢盆到刀枪剑戟，厉蕴丹把能准备的都准备了。并且，不止是她，她的队友多少也有点松鼠症，喜欢囤东西。想来就算她有疏漏，他们也能补上。
“技不如人，我不会怨你。”
不过，说到查漏补缺，她就想到两次出道具、两次都帮上大忙的齐怿宇。
却听厉蕴丹一笑，给他倒了一杯酒，道：“跟着我？我是帝王，你就不怕狡兔死，走狗烹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如果我有朝一日杀了你呢？”
他身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少，却总能派上大用。有些在她看来不甚起眼的东西，往往能被他玩出花来。可见，齐怿宇作为一个刺客，确实很称职。他对“物件应用”这块非常擅长，知晓什么能当武器，什么能拿来急用——若是资金到位，没准这小子能捣鼓出不少好东西。
谢此恒敛目，思绪纷飞。
想到就做，厉蕴丹果断联系了他。
只是，他心里有“魔物”作祟，想要向她索取的远不止追随这么简单，还想要更多、更多……
“齐怿宇，我会支给你一笔奖励点，你觉得团队缺什么就买什么，怎么样？”
真龙只追随天子，他只关注于她。神兽终生只择一主，他曾以为自己人性多于兽性，绝不会跟人有过多的交集，不想死过一次后，他竟是遇到了一个想签下天道契约的人。
约莫过了三分钟，齐怿宇忙不迭回道：“队长，我才看到消息，不好意思！以及我上个副本杀了很多虫子，奖励点爆表，买什么都撑得起，真不需要补贴。”
“我只想跟在你身后，看你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给你你就拿着。”厉蕴丹说得轻描淡写，“不知道怎么花用，就每人买一艘星舰。”
“无论你做过什么，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你有所缺漏。”他注视着她，目光专注又认真，“你是人皇，合该如此；人皇是你，顺理成章。”
“……”
“我只庆幸活下来的人是你。”谢此恒道，“不然，我会死在第一场试炼中，跟那条大蛇一样被人践踏遗蜕，死后还要看着妖魔肆虐人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譬如你我，没有以前的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一番拉扯，齐怿宇实在拗不过厉蕴丹，只好谢主隆恩，表示会去离火大境领钱。
厉蕴丹：“不觉得我残忍？”
大抵是面对“上司”有点慌，齐怿宇扯了些有的没的，最终还是跟上司熟络了起来，聊到了强化方向和另一项职业选择。
谢此恒：“不过是求存罢了，你不杀他，他便杀你，既如此，还不如你活着。”
“队长，我和元桃在机甲学院学了不少东西，现在都会徒手造机甲了。没想到这项技能在商城是跟‘机械师’的强化方向挂钩的，足有乙级，真是捡大漏了！”
厉蕴丹：“我杀过亲兄弟、亲姐妹，甚至我的父皇都是受了我气才咽气的。我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身上的血味早就洗不掉了。偏偏，我连一丝负罪感也无，是否我天生就如此凉薄？”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本命职业的基础上加个副业，暂定就是机械师，你觉得怎么样？”
然而，她很享受这种状态。
厉蕴丹颔首：“挺好的，多个技能，多个保命方法。”
她灭掉了所有对她不怀好意的人，荣登大宝，却也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结束交流，厉蕴丹去寻了天马和金眼银翼虫，在秘境中花了两周时间收集天材地宝，完事儿了才返回离火大境。
“呵，荣国公府已经功高震主，他也有妹妹，居然让我去？这份心意我是领了，所以五年后，他是我手刃的第一个哥哥。”
她先与齐怿宇见了一面，给了他一大笔奖励点，告诉他缺啥买啥不要省钱。齐怿宇抓了抓脑袋，道：“要不……从每人一艘星舰开始吧。”
“皇子争位的事，从娘胎里就开始了。我人还没长开呢，就听三哥跟荣国公府的公子说他母妃与我母亲交好，他就是我亲哥，能做主让我嫁去荣国公府，来个荣上加荣，亲上加亲。”
“你安排就行。”
帝王薄情，待亲子也是如此。
厉蕴丹对钱财并不看重，看重的是奖励点能将团队的综合武力值提升到哪一步。是以，在确定队友都会有星舰后，她还是打开商城入了不少星舰，硬是构建了一支星舰大队。后又翻到了古色古香的“仙舟”，见它长得好又实用，她便把相中的全入了。
宫人一口咬定是年仅八岁的七皇子所为，是孩子间不小心的打闹酿成的灾祸，可饶是如此，她那位七哥也早早地被父皇厌弃，放一边不再管。
花完这一笔，厉蕴丹没有停下。
她七岁时，比她小两岁的一个妹妹被人推下太和湖淹死了。
为防止在战斗中发生爆衫之类的尴尬事，她干脆把常服也换成了法衣。什么现代装、古装、民族服和西洋裙，甚至连同鞋袜也一并换了。
她说了很多：“我的父皇有很多孩子，我只是其中之一。做个公主不起眼，却也是年少时的保命符。可说是保命符也不尽然，有时候还是夺命符。皇子倾轧，多会连累到公主……”
不看价格，不比属性，她还顺着衣裤搭配买了一堆饰品。末了，厉蕴丹喊谢此恒来洞府聚餐，特地给他展示了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起往事，厉蕴丹颇为感慨：“若是还在皇宫，我大概不能这么肆意地吃东西，一道菜要经过验毒试吃才能递到我面前。你幼时虽无亲人在侧，却活得自在；我幼时即使睡在母亲房里，也深感不安。”
厉蕴丹：“再花下去不行，我想把剩下的奖励点放在你那儿。”
谢此恒：……
谢此恒瞧着没法下脚的洞府，点点头同意了。
“你这话说的像我母后……”厉蕴丹道，“幼时不想吃饭，满宫殿乱跑。母后干脆让大宫女把我绑在柱子上，亲自喂饭，喂完她也气饱了。”
厉蕴丹一笑，先把财务全交给他，再把物品塞进仙藏，交给丰饶精灵整理。而后二人吃了顿饱，论了会儿道，见天色已暗，谢此恒没入离火大境的深山老林，而厉蕴丹出了洞府，决定去长街上转转。
谢此恒：“不知为何，看你吃得好，我便也饱了。”
说来也巧，在她思考下个试炼场的难度时，恰逢一个坤地的道士来离火大街摆摊。
厉蕴丹失笑，夹了几块肉吃。一见他碗里什么也没有，便道：“不合胃口吗？你怎么半点不吃，是吃腻了？”
他显然是个刚进太乙天墟没多久的新手，见坤地长街上同行多便来了离火，却不知这里物价很低，还不信命，对那标着“一卦10点”帆布毫无兴趣，他的小摊就算摆上一晚，也无人问津。
放轻松了，开悟自然会来。
偏偏她一时兴起，在他摊前停了下来。
谢此恒：“时候到了，迷惘自会解开。但在到时候之前，你需得解开自己的心。”
她入道以来，占卜也是会的。但医者不自医，占者不自占，她从不给自己占卜，却可以让别人给自己占卜。
厉蕴丹：……我们的迷惘不一样。
而且，她正在思考试炼吉凶时，刚巧是他冒了出来。占卜学中有一课是“外应”，所谓外应，即使外界与内心的呼应。比如一个人要做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决定，不妨先耐心看看周围的环境。
那天起，他总算又能直视剑了。
若环境赏心悦目，忽然见到喜鹊洗澡、鲜花绽放等事，便是外应在告诉人“这件事可”；若环境险恶非常，风刮倒了树，鸟飞过泄了脏污，便是外应在告诉人“这件事不可”。
犹记得那天师父在大殿上破口大骂，声振寰宇，几乎把宗门上下连带着他自己都骂了进去：“说剑是剑修妻子的，纯粹都是污蔑！我们剑修满门清白，一心一意，最多就三把轻剑四把重剑，是哪个不要脸的在外传我们三妻四妾，害得我们娶不到妻！听着，以后谁说剑是剑修妻子的，一律打死！休想害我门派法脉断绝！”
现在，她的“外应”是这个小道士……
“那些日子练剑也不用心，叫师父看出了端倪。唤我一问，师父怒极反笑，提剑将那叔伯打出宗门，才解了我的疑惑，剑即是剑，是剑修的尊严性命，不是‘妻子’。”
他骨龄最多十九，面容青涩像个大学生，偏又挑了道士类的强化还来摆摊……可能是有些基础在身的道家弟子，不然不会选择这种方式赚外快。
“一日师父的故友到访，未见师父，先看到了我，便哄骗我说‘剑即是剑修之妻，你要善待于它’，我信了，为此迷惘了好久……那时我不懂，为何剑是剑修之妻，剑修却把剑踩在脚下御空飞行？这算是善待吗？”
此刻夜色已深，往来人少，不会有人认出是她。厉蕴丹便在摊前小凳坐了下来，那小道士见人来立刻堆满了笑，却在看清厉蕴丹的面貌时愣了愣。
“我只是冷淡惯了，以至于谁也看不出来。”谢此恒缓缓道，“那时我还年幼，习剑不久，对剑甚是喜之，连睡时也不撒手。”
他喃喃道：“天子垂堂之相……”
“你也？”厉蕴丹一笑，“瞧着可不像。”
厉蕴丹装作没听见，道：“小先生，算一卦。”
谢此恒摇头，将烤熟的肉全夹进她碗里：“着相是常事，万事万物皆有迷惘时，包括我也是。”
“诶？诶！好嘞！”小道士咧嘴一笑，娴熟地取过三个铜板掂了掂，道，“小姐姐，你生得真富贵，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堆出来的主。我这要是算得准，也不收你钱，你就帮我多介绍几个客户好不好？”
“也是我着相了……”
这嘴是甜，心机也是没半分，厉蕴丹道：“我劝你收钱。”
她大可以等一个任务期较长的试炼场去解决这个问题，往后机会多得是，确实没必要今天就完事儿。
“啊？”
厉蕴丹：“是我急切了。”
“有些人不可轻算，小心折了你自己。”
筷头一顿，这话倒是点通了她，她确实急于求成了些。欲速则不达，有时候越迫切想得到的东西，反而越得不到。
小道士苦了下脸：“小姐姐这话……你是同道吗？”
他带着笑，温和道：“八万余年，盘古方为盘古；万八千年，伏羲才是伏羲。你成神才多久，何必这么着急？”
“你到底算不算？”作势要走。
厉蕴丹与他说了梦境，等待他的解惑。而谢此恒见她半分不瞒、什么都告诉他，心头顿觉很“满”，有一种情绪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啊！算算算！”贵人不要走！
不久，雪峰之巅，锅底架起。烤鱼烤肉，喷香四溢。
见她坐下，小道士才长出一口气：“我是算到会遇见贵人才来离火大境的，可能就是姐姐你了。只是，你这吉人自有天相的，要算什么啊？哪方面的事？”
厉蕴丹总算收敛了几分，又恢复到一贯冷肃的样子。只是思维已岔开，心就无法静下来画符了。她索性将器物全数收起，出了仙藏去找谢此恒论道。
厉蕴丹：“帮我卜算一下下个试炼场的吉凶。”
风吹过，卷了片叶子拍在她脸上。
“行。”
不像她，刀会点，剑也会点；符会点，器也会点。什么都会点，再要将神格定性定义，这不为难她吗？说创世也可以，说灭世也可以，要不然她自封一个“万能神”吧？
三个铜板一丢，都是背面。背面为2，三个想加是6，为阴。此为第一卦，记在最下方，如此投掷六次，由下往上画，就成一卦了。
如果是谢此恒成神，那这事儿就好办了。他单修剑，专杀魔，旁的一概不管，还救过世，大抵不是“剑神”就是“某某尊者”，多简单的事儿。
这是最简单明了的占卜方式，谁知结果一出来，小道士的笑容消失了。他似乎不敢说实话，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
发问的是本我，又何尝不是她自己？
厉蕴丹：“我都看到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神不眠不休、不死不灭，哪会真像人一样做梦。一旦梦上了，那梦便不是梦，而是位于意识深处的真实。换言之，她看似是做了梦，实则被问了心。
“怕你砸我摊子。”
可这半刻钟的梦境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真有你的。
厉蕴丹颇有点哭笑不得，但确定符箓有效后，她伸出手指蘸了蘸朱砂墨，一捻发现还润着，便断定自己没睡多久，最多半刻钟。
小道士叹道：“是‘剥’卦，大凶。你心里所想之事已经发展到了极致，会迎来一个‘彻底剥落’的结局。或许，也是在暗示你的性命会……”他闭嘴不说了，恐一语成谶。
却不料，符画完了，第一个中招的是她自己。
厉蕴丹颔首：“我知道了。”
对，她之前在这里画符，画的是“长息符”，一种能让神仙都陷入沉睡的符咒，专用来对付一些她不想杀、对付起来又有点棘手的对手。
起身付钱，还多给了他十点。有了这十点作谢礼，她套话果然方便多了：“看你的手法很熟练，你成为道士应该很久了吧？”
伏在玉桌上的厉蕴丹忽然惊醒，猛地睁开眼。缓了三息定下神，她才发现自己仍在朝天宫的庭院中，案上放着朱砂墨，手下垫着一张灵光燃尽的“长息符”，头顶有粉色的花瓣飘落，正是种下的蟠桃树开花了……
小道士点头，扒拉着头发有些懊恼：“我还不是道士……我是浙江一代道教学院的学生，由杭州青城山的道长师父推荐去考的。进入后天天叠元宝耍剑早晚课，可我只喜欢算卦，结果期末考不及格。”
嚇——
“师父说没道士证就回老家种地吧，我愁啊！谁知愁到这儿来了！”
“你是什么神？”
“你想回去？”
“厉蕴丹。”对面的自己唤道，“告诉我，你成就了何种神格？”
小道士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我打算在这里多搞点传承再回去，很多法脉在我们那儿已经没了。”
她见到“自己”转过身，左手融出一个紫金色的创世神格，右手握着状如长矛的灭世神格。左边的星球欣欣向荣，一派祥和；右边的帝国烟熏火燎。尸横遍野。造就生，带来死，那个“她”转过身与她面对面，声音肃然。
他终是选择了大部分造化者都会选的路。
她看得清楚，明明“她”身后法相已成，见之却是一片模糊；明明“她”该拥有名号，思之却是头痛欲裂。
厉蕴丹叹道：“愿你初心不负，能早走还是早走吧。”
蓦然，视野从神话始源切换到她自己，这一次，厉蕴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向“自己”，见她徒手碎星辰，抬手捏世界，一刀纵天下，善恶无分别。
说罢，她便离开了。
有神格的神是正神，不成格的神只是小神。
……
之后，是三清始祖，是众生封神之路……所谓神格正如人的八字，八字排列组合可构成“格局”，比如七杀格、偏财格等，而神灵心中所持大道即为“八字”，神格便是他们道心所化的格局。
三天后，21天的倒计时结束，下场试炼即将开始。
画面再转，她见女娲抟土造人，扶先灵圣贤，制礼乐立媒，又熔五彩石填补塌方的天地，斩鳌足撑起四方无极。补天救世，创化万物，神通广大，为人之始母。至此天地福泽、信仰大立，以万灵之息铸就神格，为“创世之神”、“大地之母”，又名“娲皇”。
厉蕴丹收拾好后便在等待转移，却听大境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竟是打雷下雨了。
至此，先天八卦大相有成，接玄天之妙融为神格，定性定义，为“太古正神”，又名“伏羲大帝”。
叮！跃迁即将开始，请您做好准备。
忽而星光斗转、山河变迁，她见伏羲坐于礁石，感寒冬酷暑，察日暖夜凉，观天地之气。一朝开悟，他以太阳东升西落的轨迹为准，画下“一”字，此为一画开天，又生八卦轮转，大智即开。
大雨瓢泼的那秒，光笼罩住她的身影。
在梦中，她见混沌初开，盘古立于其间。他脚踏大地，双手撑天，于浩荡真炁中须发乱舞，双目灼灼，身环阴阳法相，八万年终倒，以身化为万物。至此，他的阴阳法相大成，双鱼扣合融为“神格”，定性定义，名为“开天辟地之神”。
跃迁成功。
厉蕴丹做了一个冗长又瑰丽的梦。